幾個女孩子們雖然是在杭州這個富饒的地方長大,也因為祖父當官見過不少的好東西,但是像是這樣異常豪奢的東西,也是從未見過的,不由得都有些驚喜,紛紛去跟付清道謝。


    付清擺手笑了,對著進來以後一直未出聲的朱元道:“元元,去,最後一盒是你的,你也拿著。”


    付娟不由得僵了僵。


    她是知道的,姐妹之中她最年長,母親一直都在教導她,讓她離朱元遠一些,不要受到朱元的影響,不能學那些壞的東西。


    所以這些天她一直都對朱元很是冷淡,甚至出言譏諷過。


    現在祖父迴來了,準備禮物還準備了一份跟她們這些孫女兒一樣的,她心裏有些不安,也有些淡淡的不忿。


    付清卻已經催促著朱元去拿了,等到朱元取了盒子,他便又淡淡的道:“對了,有件事要跟你們說,太太生了病,病勢沉重,一時怕是無法好全,所以家中諸事便交由你們姨母來管了,你們以後若是有什麽事,也盡管去跟你們姨母說,不可造次,明白了?”


    女孩兒們都是一怔,你看我我看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怎麽好端端的人就病了?


    付娟更是睜大了眼睛,她最知道了,之前她還見過母親呢,母親那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病勢沉重了?


    她忍不住便問:“祖父,太太怎麽忽然就病了?”


    “人吃五穀雜糧,生病這迴事,說什麽忽然不忽然的?”付清溫和的笑了起來:“不過你們放心,祖父已經叫人快馬加鞭去請你們外祖父家裏的大夫過來了,他們本來就醫術高明,有了他們看著,你母親的病想必也會很快就好起來的。”


    付娟原本滿心疑惑,總覺得事情不對勁,母親分明之前還好好的,現在忽然說病了,豈不是奇怪?


    可現在聽母親這麽一說,她心裏又不由得覺得自己想的太奇怪。


    祖父向來待母親很尊重的,既然說母親病了,那自然就是病了,而且還說去請外祖家的大夫過來,那就更沒錯了。


    她想著,便道:“那孫女兒去給太太侍疾。”


    “別去招惹你母親了。”付清搖了搖頭,麵色如常的道:“她最擔心的就是你們,你們若是去了,沾了病氣生了病反而不好,家中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你們更不可出什麽事,惹得長輩替你們擔心,你們能好好的在家中待著,便是最大的孝順了。”


    朱元忍不住在邊上讚歎付清為人的周到。


    其實付清這舉措下來,實在是容易惹得付家的孩子們反彈不滿的-----畢竟有馬氏的攛掇在先,孩子們又沒什麽分辨能力,對外麵的事情也不了解,先對他們存了偏見是很正常的事,如果這個時候付清用威嚴逼得孩子們妥協,那就算現在暫時家裏能安寧,以後也少不得要為了這件事留下心結,容易出事,一家人再也無法同心協力。


    付清對馬氏嚴格,是因為馬氏的確犯了大錯,危及了家族,但是對孩子們卻采用了懷柔的對策,跟一般那種高高在上完全不顧孩子們心裏怎麽想的當家人不一樣。


    這樣是很有好處的,自己外祖父是一個絕對的頭腦清醒的人,朱元心中有了定論。


    而付娟也反應過來了,雖然對於祖父不讓自己去侍疾的事兒覺得有些茫然,可是祖父這麽說也很有道理,而且祖父態度也沒什麽奇怪的地方,她便將這一點兒茫然也拋在了腦後,很輕鬆的答應了。


    付清微笑著看著她們,語重心長的歎氣:“你們都是祖父的好孩子,祖父在外麵拚盡全力,為的也就是你們都能好,你們以後要團結友愛,千萬不要做出讓祖父傷心的事來。”


    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付娟聽的臉上忍不住做燒,幾乎要疑心祖父是在指桑罵槐的說自己了,但是等到抬眼看見祖父朝自己招手,忍不住便又是自責。


    這麽多年來,祖父待她極好,疼她寵她,她怎麽能這樣想祖父?


    付清招手把她叫到自己身邊,溫和的道:“阿娟,你是祖父的嫡長孫女,祖父最看重的就是你,你是長姐,以後一定要做好榜樣,啊?”


    付娟心中一熱,重重的點頭答應:“是,祖父,孫女兒一定不會叫您失望!”


    朱元便更加佩服付清了。


    實話實說,對於家人的矛盾這一點,她是做不到這麽好的。


    雖然付清這麽做才是最省事也最明智的做法,可是有時候人總是太容易被自己的情緒牽動了,她也不能免俗,因為並沒什麽感情,所以也從來沒想過要卑躬屈膝的去跟付娟她們打好關係。


    她垂著頭,等到付娟她們都被打發走了,才抬頭看著付清。


    付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讓朱元坐了,這才道:“你可比你的母親要聰明百倍啊,這一次幸虧你給我送信,讓我避開了營中爭端,及時趕迴了家。”


    朱元早就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寫了信讓方良帶給他了,他現在很清楚朱元在做什麽,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皺了皺眉頭便道:“元元,你做的這些事瞞不過鄒家跟曾家,你一下子廢了一個殺了一個,手段如此極端,一定心中另有打算,不可能是莽撞之下而為之,可外公很不明白,你再能耐,有什麽自信,能夠對付一個封疆大吏?”


    尤其是,這還是鄒家的地盤。


    整個江南官場都把持在阿鄒家手裏。


    朱元此舉其實無異於是在以卵擊石了。


    可是他知道這個外孫女不是胡來的人,因此便很是平心靜氣的想知道外孫女兒到底是怎麽像的,又打算怎麽辦。、


    “要對付他的其實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我隻不過是在幫人當參謀罷了。”朱元知道這個並沒什麽好隱瞞的,便直截了當的告訴付清:“葉家的案子一直沒有徹底了結,五皇子這一次當欽差下江南就是為了徹查這個案子的,而鄒家跟此案有莫大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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