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但是朱元連晚飯都還沒有吃,忙碌了一整晚的她有些疲倦。


    蘇付氏看的心疼不已,讓人去把溫著的湯和飯菜拿出來,擺了飯讓大家先吃飯,等到吃了飯,又讓朱元先去休息一會兒:“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地方,向問天一定會把人帶迴來的,隻是大興府到底是有些遠,隻怕得等到明天才有動靜了,你一直等著也不是個事兒,身體隻怕也支撐不住,還是先去休息一會兒吧,等到她們迴來,我就叫人去叫醒你。”


    邊上的付莊也勸她:“知道你心急,不過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消息,姨母說的對,你還是先去休息一會兒,有什麽事,都等之後再說。”


    反正他看朱元這意思,知道朱元是肯定不可能善罷甘休了,既然準備大幹一場,那就當然得要養精蓄銳了。


    朱元也的確有些困了,聽見蘇付氏和付莊都這麽勸,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又跟付莊叮囑:“表哥,我有一件事需要勞煩你幫忙。”


    付莊立即就來了精神。


    要知道,朱元這小丫頭做事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輕易是不會讓人幫忙的,雖然吳順跟興平王都是來勢洶洶,但是其實他們這些人都並沒幫上什麽忙,真正在戰場中心的還是朱元自己。


    這迴朱元主動開口說要自己幫忙,他便嘿嘿笑了一聲果斷的答應下來:“你說吧表妹,隻要是我能幫的上忙的,千萬不要客氣,老子看他們不爽很久了。”


    他是跟著父親和祖父從軍營裏出來的,自小就長在軍營裏,跟普通的那些公子哥兒們有著本質的區別,做事幹脆利落。


    朱元嗯了一聲,笑著指點他:“那就要勞煩表哥你了,武寧伯府的世子,錢嶸的堂兄此刻應當正在他的外室鄧氏那裏廝混......”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


    連蘇付氏也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對於朱元說這話有點過於驚嚇,問她:“元元,這個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也太奇怪了。


    武寧伯府之前又不曾跟朱元她們接觸過,朱元對他們按理來說也應該不會上心才對,難道是前幾天那個錢嶸在雲上閣挑釁了朱元以後,朱元就記在了心裏不成?


    但是武寧伯府這種地方的隱秘應該也不是那麽好探聽的吧,朱元為什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連武寧伯府世子的的外室都查明了?


    這可真是.....太可怕了。


    付莊終於明白為什麽大家都恐懼朱元了,對待這個情報如同百事通一樣的人,誰能不害怕呢。


    畢竟誰都總有幾件不能見人的秘密的。


    “這個不重要。”朱元麵色沉下來,輕聲笑了一聲:“我跟衛指揮使關係不錯,想知道的,能知道也並不稀奇。”


    這倒也是。


    這世上再不會有人的情報比錦衣衛還要豐富了。


    付莊也不再問了,直接便跟朱元招唿:“那行吧,表妹你給個明話,到底打算怎麽辦,你說,我保證給你辦的妥妥帖帖。”


    他如此的躍躍欲試,朱元忍不住笑起來了,臉上之前的陰沉也消失了許多,狡黠的彎起眼睛:“也不用做太多什麽,就......想法子讓這位外室的身份見一見光吧,國喪期間,武寧伯世子如此不知輕重,他這個世子,反正也是名不副實的。”


    是了,慎太王妃剛死,禮部可是按照規製要百官都服喪百日,禁淫邪婚嫁等事。


    這件事一旦被揭露出來,武寧伯府臉上無光不說,家裏恐怕就得先鬧上一場-----養外室呢,他家裏的夫人到底知不知道?


    而這個答案來的很快。


    朱元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一起來,便聽見外頭嘰嘰喳喳的鬧的厲害,忍不住扶著頭有些頭痛的在床上靜靜的坐了一會兒。


    她實在是太累了,而且額頭上的傷口也還在隱隱作痛,以至於一時間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是小棗兒推門進來,見她還坐在床上,便朝著她撲了過來把她抱了個滿懷,揚聲跟她說:“姐姐,付莊哥哥迴來啦!他說有好笑的事兒要說給你聽。”


    朱元哦了一聲,見她穿的厚厚的,像是一個圓滾滾的貓兒,便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讓她先出去吃飯,見她依依不舍的出去了,自己換了衣裳洗漱過後再出來,便一眼看見了在花廳裏神采飛揚的付莊。


    幾個孩子們正圍著他問他到底有什麽好玩的事兒,付莊轉了個彎將他們甩開,隻說這個話不是孩子們該聽的,追趕他們去吃飯,自己這才轉過身來笑著跟朱元說:“表妹,你果然是神機妙算啊!神了,全都被你給料準了!”


    蘇付氏端上來一碗黃金南瓜粥,讓朱元先吃,一麵就迴過頭去問他:“怎麽樣,那個武寧伯府的世子是不是真的再外頭養了外室?”


    “是啊!”付莊興奮的很,二話不說就笑了起來:“元元說的地址都是對的,這家夥也真是不知道是膽大還是蠢,那個外室就安置在他們伯府前麵那條街的胡同的一座宅子裏,我趁著大清早的溜了過去,引得武寧伯府住在那條街上的下人看見武寧伯世子,又故意製造了一點兒混亂,這事兒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的,而武寧伯世子夫人連早飯恐怕都沒吃,就殺到那裏去了。嘖嘖嘖......聽說武寧伯世子的那個外室鄧氏,還是世子夫人的遠房堂妹啊!”


    蘇付氏忍不住,聽見朱元讓付莊去做的事都一一被證實了,就不屑的道:“這一家子自己都藏汙納垢的,還沒把自己給摘幹淨,竟然還來找別人的麻煩,真是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而且也忒不把人放在眼裏了。”


    付莊摸了摸下巴,臉上也露出些嘲諷的笑意來:“誰說不是呢,他們那裏鬧的動靜可大了,那個外室也不是好欺負的,又哭又鬧的,弄得好些婆子灰頭土臉的跑出來,後來武寧伯世子不知道是偏幫了誰,反正武寧伯府的人也給驚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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