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世澤醒過來的頭一件事就是洗澡。


    雖然管家保證說他已經洗過幾次了,還是用了香料和香洗的,可是他就是覺得身上有一股洗不幹淨的臭味兒。


    這可真是。


    小盛氏趕來看他的時候,兩個人都覺得對方身上帶著撲麵而來的香味兒。


    可是看著對方,他們又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唿吸。


    娘的,想到對方吃了屎總覺得對方從裏到外都散發著濃濃的氣味怎麽辦?!


    馮世澤氣的要死。


    小盛氏更是氣的麵色發白又發紫。


    以後還讓他們夫妻怎麽親熱?!


    看到對方就想起了屎啊!


    以後還怎麽相處?


    馮世澤覺得自己有些繃不住了。


    小盛氏也麵色難看的轉過頭,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後她終於想起一件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險些把牙齒都給崩掉:“咱們不能就這麽放過害我們的人!”


    馮世澤咬牙切齒,向來溫文爾雅的模樣也端不住了,聽見小盛氏提起這個,便重重點頭表示讚同,怒道:“竟然敢如此囂張,等到查出究竟是誰,我一定要上奏朝廷,將此人抄家滅族!如此才能瀉我心頭隻恨!”


    先是兒子被弄傻,以至於他每年到了年節要去祭拜祖宗之前都心驚膽戰,每晚噩夢,而後現在竟然連他都想害了!


    肯定是陳家人!


    他心裏這麽想,就聽見小盛氏怒氣衝衝的說:“這件事不必做第二人選,肯定是陳家做的!陳均堯這個糟老頭子,肯定是對當年的事懷恨在心,所以才敢這麽折騰我們!你還記得嗎老爺?當年陳均堯可是一直都在湖南的!”


    湖南苗族的本事大了去了。


    誰不知道這些人還會養蠱啊?


    這些事當年他們可都聽說過的。


    陳均堯在那裏呆過那麽多年,肯定耳濡目染,或是認識一些人。


    所以才能做到將馮琨弄瘋,又來下毒。


    “我先去衙門!”馮世澤站起來:“我就不信,這件事我一定會徹查到底,不管是誰,最後一定別讓我抓住!”


    否則他一定會把他們給千刀萬剮了!


    小盛氏嗯了一聲,滿懷希望的看著他走了,才忽然想起女兒來,緊張的迴頭問跟著的嬤嬤:“寶兒呢?我的寶兒沒事吧?!”


    今天寶兒沒跟他們一起吃飯,也不知道寶兒會不會也中了毒?


    她嚇得要命,急忙步履不停的往後院跑。


    嬤嬤急忙跟在後頭讓她放心:“夫人放心吧,姑娘好著呢,我們早就已經差人去問過了,聽說姑娘已經睡下了,就沒有打擾。”


    小盛氏的腳步停下來籲了口氣。


    是啊,女兒睡著了不喜歡被人叫起來的,這孩子性子嬌慣,起床氣很嚴重。


    她疲乏的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問兒子。


    底下的人都說已經迴了房間了。


    她想了想,便道:“我去瞧瞧。”


    好好的法事被打亂了,現在兒子還是個瘋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得去看看才能放心,順便還得問問朱元,這件事該怎麽解決。


    既然吉時錯過了,是不是還得想別的辦法?


    馮琨吹了一晚上的冷風,又哭又叫的,下人們都被馮家夫妻中毒的事情嚇瘋了,一開始也沒人顧得上理會他,後來才被拉著收拾了送去休息,現在整個人都是呆呆傻傻的,睜著兩隻眼睛在床頭發呆。


    小盛氏隻覺得心裏頭發酸。


    好好一個兒子,為什麽會弄成這樣?


    她咳嗽了幾聲,好容易才按捺住哭出來的衝動,怕會嚇到兒子,歎著氣出去找朱元了。


    酒足飯飽,朱元正在窗下研究一把古琴。


    馮家真是有錢,這樣好的古琴竟然隨意就安置在客房裏,她感歎了一聲,將古琴抱在懷裏,有些欣喜的伸手上去愛護的擦了擦。


    真是太幸運了,這一世我提早找到了你。


    綠衣有些不明白朱元為什麽如此開心,見她抱著這把琴不撒手,看了她一眼很不解:“姑娘,這把琴有什麽特別的嗎?”


    她知道朱元是很喜歡彈琴的。


    當初在家裏,朱元為了一把琴求了朱三太太和家裏人很久,可是最終也沒能擁有一把琴。沒琴朱元就在茶林裏的地上劃線,假裝自己是在彈琴,自娛自樂的看付氏留下來的琴譜跟著練習指法。


    不過後來朱三太太踩過她的手指嘲笑過她以後,她就不再談跟琴有關的事了。


    綠衣以為她早就已經不喜歡琴了。


    朱元有些感觸,抬頭看了綠衣一眼:“是個很重要的朋友。”


    她上一世跟襄王也得玩心眼,唯有對著這把焦尾的時候,才能平心靜氣。


    說起來,這把琴還是馮寶嘉的嫁妝。


    外頭傳來小盛氏氣急敗壞的斥責聲,朱元將琴放下,見小盛氏進來,便主動說:“我已經仔細思考過了,再過三天,還有一次合適的時機,不過要快,如今公子的另外兩魄離開身體的時間太久了,迴來以後隻怕也跟常人會有差異,要是再耽擱下去,就萬劫不複了。”


    小盛氏被嚇得魂飛魄散,迴去一整夜都沒睡好,等到馮寶嘉來請安,還是渾渾噩噩的,抬頭撫著自己的頭才清醒了些,和煦的問她昨夜有沒有受到驚嚇。


    驚嚇?


    馮寶嘉不知道自己該會有什麽驚嚇,她睡的很好,一睜眼都已經天光大亮了,她現在隻想問昨晚朱元到底有沒有吃那飯菜,是不是已經被趕出府去了。


    調整了一下姿態,她咳嗽了一聲就問:“那個丫頭不是說一定能治好哥哥的病嗎?現在怎麽樣了?”


    小盛氏麵色難看。


    真不想提起這件事,好害怕兒子一輩子都治不好了。


    馮寶嘉麵上表情難看心裏偷笑。


    “就知道......”她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外頭就傳來了嬤嬤敲門的聲音,小盛氏歎了口氣讓人進來。


    嬤嬤行了個禮,見了馮寶嘉在,麵色古怪,等到小盛氏不耐煩的出口催促,她才俯身貼著小盛氏的耳朵說了幾句話。


    小盛氏又驚又怒的站起來看了馮寶嘉一眼:“放他娘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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