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幽靈已經消失了,幾乎和厲小刀一樣的久遠。

    如果你想找到一個人,而你對她知道的又並不多,那麽你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到她經常或曾經出現過的地方。

    陸明池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就與楚江湄,蕭咽到了一個連他們自己都不太熟悉的地方。

    清冷的風,寂寞的橋,還有孤獨的樹。空曠的街道,破舊的酒肆,還有過往的江湖人。

    也許這裏隻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僻遠小鎮,它隻所以存在,隻因為這裏還有人。匆匆的行人太匆匆,也許這裏並不值得留戀,走過是否就是忘記?

    “如果你不曾來過,你決對想不到江湖中還會有這樣的地方。”陸明池將雙手攏在袖裏,這樣的天氣並不適合遠行,尤其是到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

    “仿佛已被遺忘,可是竟然會有這麽多的人。”蕭咽驚歎道。

    “陸大哥你以前來過這裏麽?”楚江湄好奇的問。

    “這裏不是鳳凰城,我隻希望這次我們沒有來錯。”陸明池答非所問的道。

    楚江湄皺了皺眉頭,沒再言語。

    “李幽靈,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蕭咽仿佛是在問陸明池,又仿佛是自言自語。

    “也許我們該去喝點酒了,天不早了,我們總要休息的。”陸明池沒有迴答蕭咽的問話。

    客棧空蕩蕩的,也許客人已經休息,可是天還不晚?也許根本就沒有客人。幾張舊桌和破椅,兩盞風燈掛在被風雨剝落的牆壁上,昏暗的燈光不停的搖晃著,好似兩團螢火,空氣潮濕而冰冷。

    店小二麵無表情的招唿著他們三人,他的臉上仿佛戴著一張僵硬的麵具。

    “來兩壺酒,好酒。”陸明池吩咐道,這樣的夜裏若是沒有酒喝,會是多麽的無趣。

    店小二沒有迴答小陸的話,隻是用手指了一下身後那存酒的櫃台,就轉身離開。

    “好奇怪的人,難道他是個啞巴?”楚江湄道。

    “也許他隻是不願意和我們說話而已。”陸明池道。

    “為什麽?”楚江湄話剛說完,就感覺到一道陰深的氣息包裹了她的全身,

    “沒有人願意去和一個死人說話的。”店小二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身後響起,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竟然來到了她的身邊,他將手中的菜放在桌上轉身就走。

    “死人?”蕭咽身子一晃就站在了他的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雖然你們現在還活著,但很快就會死的。”店小二好像沒有看見蕭咽的人,隻是冷冷的放下這句話,徑直向門外走去。他竟然避開了蕭咽的阻攔,很快消失在門外。

    “好怪異的身法。”蕭咽驚訝的道。

    “如果你們希望今晚能睡個好覺,最好還是不要惹太多的麻煩?”陸明池笑著道。

    “隻怕他們不會讓我們安靜的?”蕭咽道。

    酒,是好酒。

    “想不到在這樣一個地方竟然會有這樣的好酒。”蕭咽道。

    “好酒?”陸明池歎息了一聲,望著手中的酒竟然發起怔來。

    “陸大哥,你沒有事吧?”楚江湄看著他失神的樣子,擔心的問。

    “鳳凰城永遠都不會有這麽美好的酒。”陸明池感歎道:“想不到時隔多年,我竟然還有機會品嚐到古龍派的”情雨“”

    “情雨!”蕭咽失聲道:“難道這裏會有古龍派的人?”

    “可惜已經走了,”陸明池道:“想不到這麽多年了,還可以遇見他,隻是他為什麽不願意見我的麵?”

    “你是說那個店小二?”楚江湄問。

    “他是聶小寶,可惜我竟然沒有看出來。”陸明池苦笑著道。

    “古龍派聶小寶?”楚江湄驚訝的道:“他怎麽會在這裏?難道也是為了尋找李幽靈?”

    “決不是,”陸明池斬釘截鐵的道:“他的臉上戴著麵具。”

    “麵具人?”楚江湄失聲道。

    “麵具人,麵具人,他怎麽會成麵具人,既然不是為李幽靈,還是別的原因?”陸明池喃喃自語道。

    “如果我們能夠找到他,一切或許就會明了。”蕭咽道。

    “可是到那裏找,這裏太大了。”楚江湄道。

    “我又何必去找,如果他不願意見我,誰也沒有辦法逼迫他。”陸明池道。

    “等麽?我隻希望能夠等到遇見他的那一天,這裏太怪異了。”蕭咽將杯中的酒一飲而進,嘟噥了一句。

    “難道你就不能說點別的?”楚江湄怒叱道。

    “我隻是告訴你夜間睡醒一點,免的被壞人抱走了還不知道。”蕭咽大笑道。

    “抱走也不幹你事。”楚江湄叫道。

    “好心一片卻被誤,罷了,罷了。”蕭咽搖著頭徑直進房間了。

    “真的要休息了,”陸明池握著酒壺緩步走上樓梯,卻又迴過頭,對楚江湄道:“小楚,其實你應該留在鳳凰城的。”

    “什麽?”楚江湄大聲道:“我自己照顧自己就是了,誰要你們關心。”

    陸明池看著她生氣的樣子,隻是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麽,也進了房間。

    夜已深,外麵漆黑的一片,孤寂,岑靜。店門破舊,風從縫隙吹入,潮濕,冰冷,油已盡,燈將滅,光線微弱,楚江湄就呆呆的坐在桌邊,她在想什麽?仿佛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房門被推開,蕭咽慢慢的走下樓,來到楚江湄的身邊。

    “你還沒有休息?”楚江湄抬起頭,望著蕭咽問道。

    “我隻是睡不著。”蕭咽道,有些事情他並不想告訴楚江湄。他拿過酒壺自己斟了一杯,一飲而盡,眉頭微皺,眉宇間顯著憂鬱,可惜楚江湄也滿懷心事,沒有發覺。

    “陸大哥呢?他休息了麽?”楚江湄問。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早就不在房間裏了。”蕭咽微笑著道。

    “怎麽可能?我一直在這裏,他根本就沒有下來。”楚江湄道:

    “你為什麽不自己去看一下?”蕭咽站起來,背負著雙手,望著窗外。

    楚江湄快速的奔上樓,推開陸明池的房門,房內空蕩蕩的,那有陸明池的人?床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所有的東西都沒有動過的痕跡,顯然他未曾休息就已離開。

    “他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就走?”楚江湄問。

    “他也沒有和我說,”蕭咽有點無奈的道:“我發現的時候,他早已經走了。”

    “原來你並不是猜測的,你早就知道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楚江湄問。

    “他隻是不願意我們跟去。”蕭咽道。

    “他有什麽事情是我不可以知道的?”楚江湄氣惱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使是你最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對你完全的坦白,他既然希望一個人出去,我又何必去幹涉,反而自討沒趣。”蕭咽歎息道。

    “我當然不會過問他的私事,隻是不知道他會去哪裏?什麽時候才會迴來?”楚江湄有點擔心的道。

    “他會照顧自己的,我們不用擔心。”蕭咽道。

    “我知道,可是這裏太陌生了。”楚江湄有點憂慮的道。

    “的確是個很奇怪的地方,一切都是那麽的不自然,他不應該獨自外出的。”蕭咽道。

    “這裏不是鳳凰城,也不是古龍派,我隻希望陸大哥他快點的迴來。”楚江湄道

    “你知道古龍派?”蕭咽驚奇的問。

    楚江湄點點頭,她隻從進入鳳凰城,已經有十年時間了,往日也聽陸明池斷斷續續的提及過古龍派的一些事情。隻是當年的她還是個孩子,能記住的並不多,再兼之陸明池說的不清楚不仔細,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

    “江湖中一直有一個傳說,說陸大哥是古龍派的人?”蕭咽問。

    “是,”楚江湄道,這一點她是記的很清楚的,“隻是他很早就離開了。”

    “為什麽?”蕭咽問。

    “不知道,你為什麽問這些?”楚江湄問。

    “我隻是有一點好奇而已。”蕭咽笑著道。

    “除了我,陸大哥從不和別人說他在古龍派的事情。”楚江湄有點自豪的道。

    “一個神話中的地方,總是很神秘的。”蕭咽道。

    “你知道厲小刀麽?”楚江湄轉變了話題,問。

    “紅雨、聽雪、流星、當你把這些東西和一個人聯係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是厲小刀。據說他巢滅紅雨山莊的時候,上天都開始哭泣,那一把刀,傷害了無數無辜的生命,可是他卻看不到那些因為他而流的鮮血。”蕭咽道,他對這個消失已久的人並沒有好的感覺。

    “為什麽?”楚江湄問。

    “因為/他/是個/瞎子。”蕭咽一字一句的道

    “瞎子?怎麽會這樣?”楚江湄難以置信。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也許陸大哥知道,可是他不會和別人說。”蕭咽道。

    “一個瞎子?一個看流星的人?一個瞎子怎麽能看見東西?”楚江湄問,

    “你看過流星麽?”蕭咽問。

    “沒有。”楚江湄有點惋惜的道。

    “你不是厲小刀,你沒有見過流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傳說,也許根本就不存在,都是假的,也許厲小刀在”聽雪“一戰中就已經死了。”蕭咽道。

    “可是還有一些人相信他還活著,譬如陸大哥。”楚江湄道。

    “再譬如/那個/叫做/煙花/的/殺手。”蕭咽道。

    “煙花殺手,她為什麽一定要找厲小刀,一個已經消失了這麽多年的人,她和他又是怎樣的關係?”楚江湄歎息了一聲。

    陸明池迴來時侯,是次日的早晨,天已大亮。楚江湄起床後就看見陸明池和蕭咽兩人正圍在桌邊吃著火鍋,天還不是太冷,這樣的季節吃火鍋也許還是早了些,可是他們依然吃的很香。昨晚熬夜,楚江湄竟然睡過了頭,可氣的是他們卻沒有喊她一聲,真是兩個沒有良心的家夥。

    “你不該睡那麽晚的,可惜錯過了這麽好的一頓早餐。”蕭咽笑著道。

    楚江湄沒有答他的話,坐在了陸明池身邊的凳子上,用湯匙盛了一碗,也沒有看清楚,埋頭就吃。昨晚吃的少,倒真的餓了,“恩,好香,這是什麽東西?”楚江湄看著陸明池一臉古怪的表情,情不自禁的問。

    “小楚,我知道你一向禁忌吃一種東西的。”蕭咽盯著楚江湄一臉壞笑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楚江湄的臉色已經變了。“其實我們來的這個地方是有名字的,我隻所以一直不願意告訴你,是因為它的名字真的很奇怪,我怕你知道了就不敢來了。”陸明池道。

    “什麽名字?”楚江湄麵色煞白的問。

    “蛇集。”陸明池道。

    “就是那種會咬人的蛇。”蕭咽歎息著道。

    楚江湄尖叫一聲,把碗一拋,就向廚房跑去。

    “蛇集?好奇怪的名字。”蕭咽問,他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這不是一個有名的地方,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的。”陸明池道。

    “可是你卻知道。”蕭咽反問。

    “是,很早以前我就來過這裏了。”陸明池道。

    “很久了?”蕭咽問。

    “是,應該是十五六年前了,一個厲小刀,一個聶小寶,一個李幽靈,一個卓霓裳,還有一個陸明池,那就是我,五個人來到這個陌生而荒蕪的地方,那個時候這裏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陸明池緩緩的道。

    “十五六年前?真的很久了,為什麽要這樣做?”蕭咽問。

    “不知道,厲小刀說為了生存,聶小寶說為了醫術,李幽靈說為了命運,而我說為了承諾,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要找到古龍派。”陸明池道。

    “那卓霓裳呢,她為什麽也會來到這裏?”蕭咽問。

    “因為厲小刀,他們從來就沒有分開過,不為愛情?不為友情?不為親情?沒有人知道為了什麽。”陸明池道。

    “江湖中一直傳說你找到了古龍派,這是真的?”蕭咽問。

    “是。”陸明池道。

    “可你很早就離開了,到底是為了什麽?”蕭咽問。

    “因為我並沒有完成那個人叮囑我的事情。”陸明池歎息了一聲。

    “哦?”蕭咽不明白。

    “當年來到蛇集的人,每個人的結局都各不相同,有迷失,有背叛,有逃避,而我選擇了放棄,當你明白無法完成一件事情的時候,坦然的放棄也許是最好的選擇了。”陸明池道。

    “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事情?”蕭咽問。

    “我知道你並不是為了古龍派,雖然你對它真的很關心,其實天下恐怕沒有人會對它不感興趣。”陸明池笑了笑道。

    “我來到鳳凰城已經三年了,你從來沒有問我為什麽來到這裏,你知道我不會平白無辜的來到這裏。”蕭咽道。

    “你不說,我就不會問,因為我們是朋友,曾經是,以後也是。”陸明池道。

    “想不到我竟然和厲小刀一樣的幸運,可以結交到你這樣的朋友。”蕭咽道。“你比他更幸運。”陸明池淡淡的道。

    “為什麽?”蕭咽問。

    “因為你的朋友比他多。”陸明池道。

    “他真的像傳說中那麽孤獨?”蕭咽問。

    “是。”陸明池又想起了厲小刀那黝黑而消瘦的臉龐,寂寞而冰冷的眼神。眼神,是,可是厲小刀在“紅雨”一戰之後就瞎了眼睛。是,他真的完全的瞎了,而他們已經有十年沒有見麵了。今日的厲小刀又會怎樣,他怎可想象。

    “你為什麽不和我一起去古龍派?”陸明池問厲小刀。

    “因為我沒有答應別人要到那裏去。”厲小刀迴答。

    “可是江湖中很多人都想著去那裏。”陸明池道。

    “我不是他們。”厲小刀迴答。

    這是陸明池和厲小刀在蛇集分手時侯的對話,已經十五六年了。時間過的真的很快,卓霓裳和李幽靈都走了,和厲小刀一起走的,惟有聶小寶留了下來,可是他並沒有拜入古龍派,這是他一生的遺憾,也是陸明池心底埋藏多年的疼痛。聶小寶走了,在他徹底的絕望過後。

    “一個曾經那麽轟動江湖的人就這樣永遠的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在那裏。”蕭咽把玩著掌中的酒杯,搖了搖頭,難以置信的道。

    “我會找到他的。”陸明池自信的道。

    “你是為了煙花?”蕭咽問。

    “是。”陸明池想了一想道。

    “她是誰,為什麽一定要找到厲小刀,他們是什麽關係?你是不是也認識她?”蕭咽早就想問這些問題了,難得陸明池願意迴答,便一口氣倒了出來。

    “煙花……她……”陸明池的話還沒有說完,臉色已經變了,正在這個時候廚房裏傳出了楚江湄的驚叫聲,而蕭咽的人已經飛了過去。

    “轟,”牆壁爆裂,兩道劍氣挾著碎磚斷瓦衝向蕭咽全身的重要部位,蕭咽在避開攻擊的同時,身形也被迫停了下來,而楚江湄已經落入了敵人的手中。

    來者是三個身著黑衣的蒙麵人,為首的一人用手控製了楚江湄,看情形她似乎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另兩人站在他的後麵,手中握著長劍,戒備著。

    “鳳凰城陸城主,劍俠宮蕭三少?”為首的蒙麵人問。

    “是,”陸明池沉穩的道,但他的臉色依然微微的變了變。身為鳳凰城主的他本就名滿天下,被來人識破身份並不為奇,他驚奇的是這人竟然認識蕭咽。劍俠宮與古龍派齊名江湖,一直被江湖人視為武林聖地,外人萬難涉入,不為世人所熟悉。劍俠宮的三少爺蕭咽更是很少在江湖出入,可是這人對他的身份似乎了解的很清楚。

    “你認識我?”蕭咽緊盯著為首的蒙麵人問。

    “像三少爺這樣的人江湖中誰人不識!”蒙麵人道。

    “你想怎麽樣?”蕭咽看了看他手中的楚江湄,發現她的臉紅紅的,也許是唿吸不暢造成的。

    “隻要你們答應幫我們做一件事情,我們就會放了這丫頭。”為首的蒙麵人道。

    “什麽事情?”蕭咽問。

    “殺一個人。”為首的蒙麵人道。

    “什麽人?”蕭咽問。

    “煙/花/.”為首的蒙麵人一字一句的道。

    “煙花殺手?”蕭咽心中暗暗的吃驚。

    “是。”為首的蒙麵人迴答道。

    “我要到那裏去找她?”蕭咽問。

    “你不用去找她,她自然會來的?”為首的蒙麵人道。

    “為什麽?”陸明池忍不住問。

    為首的蒙麵人冷冷的看了陸明池一眼,道:“因為她正在趕往這裏的路上,或許她已經來到了這裏,很快的你們就會遇見她。”

    “你怎麽這麽確信?”陸明池反問。

    “這你不用知道,我隻問你答應還是拒絕?”為首的蒙麵人問。

    陸明池沒有迴答他的話,隻是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仿佛想看到他的內裏,他的心底去。

    為首的蒙麵人感覺著他的目光,鋒利而冰冷,情不自禁的輕微顫抖了一下,他握緊了手,楚江湄仿佛更難受了,眉頭緊緊的蹙起。

    “你不答應?”他冷冷的問。

    “我很想答應你的,可惜這次不行,因為你挾持錯了對象。”陸明池忽然笑了笑道。

    “哦?”為首的蒙麵人不解的問。

    “如果你知道你手中這丫頭是誰的話,我敢保證你現在就會乖乖的放手,夾著尾巴逃走。”陸明池大聲的道。

    蒙麵人不語。

    “你是不是不想信我說的話?”陸明池瞪著眼睛,生氣的問。

    “是誰?”為首的蒙麵人忍不住問。

    陸明池笑了起來,道:“是楚……”可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那蒙麵人一聲慘叫,鮮血從他的胸口噴射而出,楚江湄已經從他的手中逃了出來。

    突發驚變,另兩蒙麵人快速後退,可惜陸明池的人已經擋住了出路。劍光一閃而沒,陸明池的手已經拍在了一人的肩膀上,隻見他軟軟的攤在了地上,劍也脫手墜落。

    另一人看同伴落難,忙另尋逃路,身子一彈,已衝破屋頂,身子一閃而沒,快捷如飛鳥。蕭咽追了出去,卻已失去了他的影蹤。

    “不用追了。”陸明池道,他拾起地上的長劍,劍在他的手中一節一節的斷碎,而他的心還在想著剛剛逃跑的人。不知道為何總有一種既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想不起來,忘記不了。

    “想不到這人的武功這麽差勁。”楚江湄癟癟嘴,她將短劍收進懷裏,拍拍手道。陸明池卻並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你怎麽了,陸大哥,在想什麽?”楚江湄走到他身邊問。

    “以後不準許你再這麽頑皮,胡鬧,免得讓蕭大哥為你擔心。”陸明池沒有迴答他的話,卻責備道。

    “誰讓他欺負我,騙我吃蛇羹,哼!”楚江湄氣唿唿的道。

    陸明池卻不再理會楚江湄,徑直走了出去。

    “他怎麽了?”楚江湄委屈的道。

    “他有太多事情要做,不可能時時照顧你,你不該讓他生氣。”蕭咽道。

    “誰要他時時照顧了,這些人根本傷害不了我。”楚江湄道。

    “你總該小心一點的,剛才逃走的那人武功之高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測,如果是他控製著你,事情就沒有這麽容易了。”蕭咽道。

    楚江湄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也感覺蹊蹺,道:“為什麽會著樣?”

    “因為他們的本意並不是想傷害你,可是你卻先出手殺了人。”這個時候,陸明池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的手中握著一張麵具。

    “麵具?”蕭咽問,他接過麵具,這是一張製作精細的人皮麵具,“人呢?”

    “已經死了。”陸明池道。

    “死了?我看的出你並沒有下重手。”蕭咽道。

    “他的口中含有毒藥。”陸明池道。

    “服毒自盡?為什麽會這樣?”蕭咽不解的問。

    “也許他隻是不希望我們識破他的身份?”陸明池道。

    “可是這裏還有一個,也許我們認識他也說不定。”楚江湄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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