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昆侖在藏經閣看了半天的書,頗有所得,看的東西太多,一時間無法全然消化,他就停下來休憩一下。


    閑暇之餘,想到藏經閣第二層,又會有些什麽?


    進入第二層,需要十個積分,第一次的月考,因為隻是記錄數據供下次考核,所以沒有按照規給予積分,每個人象征性的給了一個積分,而名列前十的都給了兩個。


    兩個積分,不夠資格進入第二層,也隻有等下次月考或者是季度試煉獲取足夠的積分,換取進入第二層的資格。


    因為第一層的遭遇,所以趙昆侖對第二層就充滿了好奇,希望盡快積攢足夠的積分進去。


    從藏經閣出來,天色已晚,趙昆侖剛邁步朝著外走去,突然身旁人影一閃,一個粗壯的身影出現。


    卻正是那個經常來他們住所門口送花唱歌的孫欣,剛從藏經閣出來,這家夥眼睛尚未適應外麵,見到麵前站著一人,探手一扒:“小子讓開點,別擋道……”


    倏然見到趙昆侖的麵容,頓時麵色劇變,嘴角扯動了幾下,訕訕的笑了幾聲:“嗬嗬,嗬嗬……”然後一溜煙從趙昆侖身旁跑過,朝著山穀口奔去。


    趙昆侖看著他的背影,禁不住有些好笑,這個家夥,就像他表哥龍老大說的一樣,是個混人,頭腦簡單,有時候是粗魯蠻橫一些,不過人卻還算耿直,也沒有多大的壞心眼。


    他看上了冬青婉清,卻一直隻是在趙昆侖們住所前唱歌送花,倒也沒有使用其他齷蹉手段,若他像當日酒醉那人,趙昆侖恐怕早就出手教訓他了。


    這家夥臉皮也厚,唱歌送花跟譚正摯趙大牛等人熟悉後,他居然慢慢跟譚正摯趙大牛等人打上了交道,經常邀這幾人喝酒賭|錢。


    若隻是如此倒也罷了,譚正摯這些人跟他結交,本是想好好的替趙昆侖教訓他一下,不過相處之後發覺,這家夥完全忘記了他唱歌送花最初的目的。


    他已經忘記了冬青婉清這個人,也忘記了自己是想要獲取美女的青睞來唱歌送花,久不久跑到趙昆侖等人住所前送花唱歌,隻不過是他習慣所為而已。


    譚正摯與趙大牛本來還以為他是裝模作樣,試探了幾次後,終於認定,這廝當真就是個混人,得他性格耿直,也慢慢跟他交往起來。


    至於見到趙昆侖就跑,大概也是一種習慣,被龍老大揪著耳朵在趙昆侖麵前出現過幾次,每次見到趙昆侖,他都有些訕訕的,偶然有一兩次譚正摯等人吃飯他摻和進來,見到趙昆侖在,立即轉身就走。


    趙昆侖最初也以為他裝樣,後來好幾次偷偷觀察,發現他看到了冬青婉清,恍如沒有見到一樣,並沒有流露出什麽異常的舉動。


    若這孫欣真是故意掩飾,那他的心機當真是深不可測,他這樣的年齡,也不該會有這樣的城府。


    趙昆侖是個簡單的人,他想法簡單,行為也簡單,不喜麻煩,加上從小的經曆,對很多事情看得很淡,隻要不是太過出格的人或者事,他並不會太過計較,所以,對於孫欣此人,相反他還頗有好感。


    他喜歡簡單的人跟事情!


    迴到住所,孫欣在屋子側麵跟一個矮胖之人大聲說著話,見到趙昆侖來了,立即腳下抹油飛快離去,趙昆侖掃了一眼,見到那矮胖之人頗有些眼熟,此時天色已晚,他也沒有在意,看了一眼後朝著屋裏走去。


    剛走出幾步,那個矮胖之人追了上來,喊道:“賢侄……”


    這聲音很熟,趙昆侖轉臉看去,卻見到這人一臉郝然,正局促不安的搓著手,卻是曾亮。


    趙昆侖對他沒有什麽好印象,當初在青州時,這家夥來到家裏,口舌便給想說服趙昆侖交出曾悅靈的賣身契,未果之後又出言威脅,待得知趙擒龍有了消息後,態度又立轉。


    當真是商賈出身,變臉之快,令人反感。


    不過他畢竟是冬青婉清的生父,趙昆侖怎麽也要看冬青婉清的麵子,當下站定,淡淡問道:“曾家主有何貴幹?”


    曾亮麵色微微有些黯然,搓了搓手,看了大門一眼:“我……我在此等候賢侄多時,本……本想進去等候,不過……”


    趙昆侖心裏即可明白,定然是趙大牛譚正摯等人知道自己不喜這人,所以沒有讓他進去,至於冬青婉清,整日裏呆在房裏或許根本就不知道曾亮來了。


    她就算知道曾亮來了,也許也不會露麵,她雖然是曾亮的女兒,卻從小不曾得到曾亮的庇護,反而受了無盡的苦難。


    趙昆侖搖搖頭,輕聲道:“有何貴幹?”


    曾亮聽到趙昆侖這一次隻說了四個字,心中恐怕早已不耐,趕緊說道:“賢侄,出事了,你……你家被人燒成了平地……”


    話沒說完,曾亮就感覺身旁一陣微風拂過,緊接著衣領一緊,趙昆侖抓著他滿臉憤怒:“怎麽迴事?福伯怎麽樣了?”


    曾亮被趙昆侖揪住衣領,連唿吸都有些困難,麵色漸漸漲紅,心裏卻是一片駭然,他是淬體七重的修為,居然連趙昆侖的動作都沒看清,這還是當初的廢物麽?


    趙昆侖問了兩次後,察覺到曾亮麵色漲紅一言不發,這才發現了問題所在,手裏稍稍鬆了一些,厲聲喝道:“到底怎麽迴事?”


    曾亮喘息了幾下,也不敢吊他的胃口,飛速說道:“大半個月前……”他抬頭看了趙昆侖一眼,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錢家幾個子弟前去你家門口挑釁,鬧騰到了半夜……”


    趙昆侖麵色一冷,他沒想到自己離開後,家裏居然還會受到騷擾,福伯身無修為,想不到錢自來卻依舊不肯放過,心裏對錢家更為痛恨。


    曾亮開口後,趙昆侖也就放手不再抓著他,曾亮臉上露出幾分悲哀:“起初很多人看熱鬧,老夫勸說了半天,沒人聽我的……”


    趙昆侖心想,這家夥嘴裏沒有一句真話,他本來就因為曾悅靈的事情與錢家有了罅隙,怎麽輕易開口去得罪錢家的人?不過也懶得理睬他,靜靜聽著他繼續說下去。


    “後來大家散了,錢家幾個子弟喝得有些多了,猶自不肯罷休,老朽年齡大了,見勸說無果,也迴去休息,結果第二天起來,趙府已經被夷為平地……”


    “福伯呢?”趙昆侖關心的,也隻有這個,曾亮抬頭看了一眼趙昆侖,搖搖頭:“他被人殺害了……”


    趙昆侖眼睛一下子變得血紅,一股淩人的氣勢驟然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噔噔蹬,曾亮被這氣勢逼迫得連連退後,最後腳一軟,朝著地上摔去。


    沒等他摔下去,倏然領子一緊,又被趙昆侖一把抓著:“錢家?是不是錢家?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曾亮努力伸長腦袋,慢慢從嘴裏擠出一句話:“不……不是,錢家幾個子弟,也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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