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年華就這樣一天一天飛快地流逝,我實在不知道自己有什麽能力來挽留飛速而過的青春。每天起床看見嘴角的胡茬茂盛地瘋長,我感覺難過。頭頂撲棱棱的飛過一群鴿子,然後一坨鳥屎落下來,正中我的額頭。

    一年,365個日日夜夜,我來迴穿行在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冥冥中像是在找尋什麽,卻又不知道找尋什麽。我看見那些林林總總的石頭房屋,總會莫名地難過。因為我執著地認為,墳塋累累的石頭森林下麵,一定埋葬著許多白骨,也一定埋葬著花開堪折的愛情。

    當我某天醒來的時候,發現綮綮那小妮子竟然站在了我的床邊。她的頭發輕輕地攏在腦後,一隻精致的冰藍色蝴蝶安靜地停在上麵。一件粉紅色的吊帶小背心包裹著她玲瓏的身段,腳上趿拉著一雙黑底的水鑽小涼鞋,露出雪白的小腳丫,看上去性感極了。

    我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大聲念著南無阿彌陀佛:“幻覺快消失呀!幻覺快消失!”

    砰!等到頭上被敲出一塊大包,我才清醒過來,原來這不是幻覺。等到我清楚這不是幻覺的時候,方才挨得那記重擊又讓我暈厥過去。

    “喂!你給我醒醒啊!”

    我醒了過來,感覺臉頰火辣辣的,上麵有隻豬蹄正在使勁揉捏。我抓住那隻豬蹄猛地啃了一口:“哈哈,寶貝,原來真的是你!”

    “呸!惡心!誰是你的寶貝?”她推開我,小嘴撅起老高。

    我一溜煙爬起來,擦著眼屎笑道:“當然是你夏綮綮啦!寶貝,你怎麽迴來了?”

    也許是我過於激動,竟忘記自己昨晚是裸睡的,隻聽綮綮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我的腦袋又挨了一記重擊。

    老媽風風火火地推開房門:“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我趕緊把綮綮摟在身前擋住隱秘地帶:“沒什麽,沒什麽!”

    老媽咳嗽兩聲,替我們關上房門:“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和綮綮麵麵相覷,模樣頗為尷尬。

    綮綮轉過頭看著我,粉嫩粉嫩的臉蛋就像剛出籠的饅頭,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人實在是想湊上去大啃一口。若有若無的女人體香飄起我的鼻子裏,房間裏忽然變得很安靜,很安靜。我聽見心跳的聲音,就像戰鼓般怦怦作響。我感覺身體某個地方騰地燃燒起來,熾熱的感覺慢慢蔓延到我的全身。

    綮綮突然打破沉寂道:“你打算這樣抱我多久?”

    我附在她耳邊,用一種自以為迷死人的目光盯著她,溫柔地說道:“一輩子!”

    綮綮盯著我的手道:“你準備把你的手擱在這個位置一輩子?”

    我順著她的視線往下一看,噢,天呐,原來我的手竟然一隻放在她飽滿柔軟的胸脯上,我結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說著,我趕緊撤手,撤手的時候還順帶摸了一把,不錯,比以前更加有彈性。

    綮綮伸出兩個手指,對著我的鼻孔使勁一戳:“流氓!”

    我流著鼻血躺在床上,心裏想著昨晚那部三級片劇情不是這樣發展的呀!

    我在衛生間咕嚕咕嚕地刷著有些發黃的牙齒,綮綮斜依在門口,小嘴像打機關槍一樣蹦出許多問題:“我走之後,你有沒有想我?有沒有看我的大頭貼?有沒有抱著我送你的布娃娃睡覺?有沒有背著我去找別的女人?有沒有吃我不喜歡吃的東西?有沒有唱分手的歌?有沒有去拜佛許願祝我平安?”

    我吐著泡沫星子,一條一條迴答道:“天天都在想你,天天都有看你的大頭貼(大頭貼就貼在我床邊,想不看到都不行),每晚都抱著你送的布娃娃睡覺(為什麽你不送我充氣娃娃?),沒有背著你去找別的女人(都是別的女人背著你來找我),沒有吃你不喜歡吃的東西(都是吃我喜歡吃的東西),沒有唱分手的歌(都是唱得離別的歌),當然有去拜佛祝願你平安(其實是祝願我打麻將多多贏錢)。”

    綮綮滿意地點點頭:“嗯,這還差不多!”

    我一邊洗著臉一邊聽她繼續絮叨:“等會兒去把我的行李收拾了,拿件幹淨的衣服出來,再把我身上這套給洗了,坐了一夜的火車,髒死了!哦,對了,裏麵那條牛仔褲給我拿去熨一熨,別燙壞了啊!”

    我用力地用毛巾擦洗著臉,心中鬱悶,現在這個世界好像有些陰陽顛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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