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上人見隻有我和他二人,麵容和藹很多,隻是嘴角還有些微微斜向一邊,很有憤世嫉俗的味道。

    “賢侄,貧道與你師父分手當日,聽他說起,他正在練一種養生功夫已經略有小成,貧道比他小有七八,看他麵貌好像比貧道還要年輕十歲,如今二十年過去,貧道猜測以他的功力修為,此刻看上去最多不會超過天命之年。至於眼角疤痕,的確是有,乃是你師父當年為救貧道與那惡人相鬥留下的”。

    聽得悠閑上人所言,我不禁對給我藏寶圖的師父產生了懷疑,“前輩,家師有沒有說起過晚輩的家世出生?”。

    “哦,你師父這倒沒有提起,隻說你家祖上與他有恩,所以才收你為徒”。

    我從懷中拿出藏寶圖遞給悠閑上人,“這是家師近日給我的,說我乃是周室遺孤,讓我上雲台山尋找《楚韓王兵錄》,重振周室”。

    悠閑上人拿過藏寶圖,略一看過,藏寶圖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青煙,連灰都沒落下半點。

    “前輩,你這是”。

    悠閑上人望著還在燃燒的遠處山峰緩緩說道:“賢侄,你上了遼國人的當了,這藏寶圖根本子虛烏有,不單是你,江湖中各大門派都收到此圖,此刻那些榆木腦袋的掌門幫主恐怕已被燒為灰燼”。

    “前輩的意思,我那師父是假冒的”。

    “不錯,貧道猜測,你的師父,乃是遼國人假冒的”。

    我於是把假師父當日贈圖,以及一番言語原原本本告知悠閑上人。

    悠閑上人聽罷,不住點頭,“也難怪你會著了他的道,此人竟然知道你的師父是誰,看來他也大有來曆。隻不過你武功盡失,他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為何要如此勞師動眾?”。

    我正要問悠閑上人我師父到底是誰,不料木屋之內忽然轉來打鬥之聲,悠閑上人一掌擊出,緊閉的木門立刻被他燒成灰燼。隻見木屋之內,許三爺和馬大哥、居大哥正在與一位白衣人纏鬥,而雲鳳和鳥大哥已經受傷退出戰團,白衣人招數怪異,許三爺的金錢鏢無一中的,而剩餘兩人亦難以招架,眼看就要落敗。

    悠閑上人,食指輕彈,一道火舌便即飛出直奔白衣人而去。說也奇怪,許三爺的金錢鏢不但力道十足,而且迅如閃電,卻連白衣人衣服邊都沾不到,而悠閑上人射出的火舌,既無力道,也無準頭,飄飄忽忽的飛過去,白衣人看在眼中,正要躲避,不料火舌忽然爆開,將白衣人炸飛出去。

    許三爺等人驚魂未定,見悠閑上人出手相救,連忙施禮,“多謝前輩”。

    悠閑上人恢複了之前的怪異,對他的答謝不理不睬,徑直走到木屋外白衣人落下地點,我也跟著過去,隻見一個蒙麵的白衣人,倒在地上不住呻吟,顯然受傷不輕。

    許三爺正要上前,馬大哥搶先俯身要揭開白衣人麵紗看個究竟,突的從對麵山峰如蝗蟲一般鋪天蓋地飛來數百枝短羽弩箭,馬大哥躲避不及,竟被弩箭射穿手臂。許三爺摸出三十六隻金錢鏢向對麵山峰射去,無奈十餘丈距離,任許三爺臂力再足,金錢鏢亦如涓流入海一般毫無半點用處。

    悠閑上人食指連彈,幾道火舌連綿而去,對麵山上登時火光衝天,十數個弓弩手紛紛跌落山崖。

    趁此機會,馬大哥咬牙拔出弩箭順勢捂住傷口,許三爺掏出金瘡藥給馬大哥塗上,居大哥則再要上前揭開白衣人麵紗。

    “慢”,我立刻出言製止,“遼國人精心設下的圈套,不會隻有幾個弓箭手那麽簡單”。

    悠閑上人對我投來讚賞之色,輕聲言道:“看來你師父的眼光沒有錯”。

    我不等看白衣人真麵目,趕緊走進屋中查看雲鳳和鳥大哥傷勢,二人傷勢不重,加之雲鳳已經給自己和鳥大哥服下“生肌養精丸”,此刻已無大礙,雲鳳見我眼神關切,麵上還露出些許喜色。

    鳥大哥見傷無大礙,嘴裏罵罵咧咧的要找白衣人算賬,他跳出木窗,正落在白衣人跟前,我剛要製止,又有數百枝弩箭射來,鳥大哥有了馬大哥的教訓早已有所防備,騰空躍起。弩箭紛紛射射在木屋之上,木屋乃硬木所造,卻被弩箭盡數射穿,隻在外麵留下半截箭羽。鳥大哥見狀不由直吐舌頭,心道:“乖乖要是這弩箭射在身上,還不穿個透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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