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考核已經結束,但燈會還在繼續,在百姓們熱情期待下,林天養將走馬燈製作圖拿了出來,將工藝傳授給百姓們,此番無私的舉動落在梅園三老眼中,目光中更添幾許讚賞。


    在三十餘名梅園下人的清點下,走馬燈前的竹牌數量很快就出來了,足有五千三百二十七枚,林天養以壓倒性優勢再奪元宵燈會頭名,而葉秋則是落到了第七名。


    不過曹若海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責備他棄用張文成的幫助,整個人魂不守舍,麵如死灰。


    梅園三老很快就離開了廣場,大殿內還有來自漠北城各大豪門貴族的貴客在等候,縱是他們也不能失禮。


    意猶未盡的百姓們依然沒有退場,燈會結束之後,梅園還將舉辦元宵宴,圓月之下,萬人同慶,共享元宵。


    廣場出現了一百餘名下人,開始收拾殘局,並搬上來五百套長形餐桌,今夜來此賞燈的百姓將都可以參加元宵宴,可謂是真正的與民同樂。


    “天養,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陸桓羽此時感慨良多,說道:“此番我們畫館可真是在梅園畫會上大出風頭了,你也必將成為畫會史上最傑出的學生之一,兩場頭名,足以讓你名留青史了!”


    林天養笑道:“館主,現在還不是滿足的時候,馬上就要開始第三場考核了。”


    “哎,第三場考核都是畫師之間的較量,你才剛開竅沒多久,一道天符都還未領悟,怎麽去和他們比?”陸桓羽很是遺憾,若是能早點發現林天養的天賦,在他全力教導之下,林天養未必不能成就畫師,與各畫館的畫師天才們一較高下,隻是此時一切都已來不及了,青江畫館的逆襲之路,看上去也隻能到此為止了。


    青江畫館其餘眾人也很是失落,連續拿下兩場頭名自然是滿心歡喜,但想著第三場馬上就要失利,沒有人可以再輕鬆歡笑,紛紛露出了沮喪的表情。


    此時有下人前來請他們前往大殿就座,所有入選第三場考核的畫館,都會在大殿之內參加元宵宴。


    對於所有畫館而言,能在梅園大殿參與元宵宴,便是一種光榮。


    林天養一行人登上白玉台階,眼前便出現了金碧輝煌的奢華大殿,先前離得較遠很難看清,此番近距離觀看,才能感受到這座大殿的氣派。


    大殿門前十八根粗壯金柱拔地而起,屋簷鴟吻含珠,殿前翠玉地板光可鑒人,透亮清澈,一道鑲金紅毯筆直而去,直通大殿正堂,殿內布置極盡奢華,黃金香爐,絲綢幔帳,玉雕仙鶴,恍若皇帝宮殿,看得眾人眼花繚亂,不敢胡亂觸碰。


    大殿中央處設立著一座白玉圓台,紅毯鋪地,其上繡著萬朵紅梅,磅礴大氣,圓台中心擺放著一塊古樸白石圓盤。


    林天養隻是看了一眼,便認出這塊白石圓盤正是他之前見過的八品靈寶,鑒靈儀。


    第三場考核的內容是畫會演武,唯有達到開竅下品的境界方能參加。


    所以在所有不知道林天養已成畫師的人眼中,第三場考核他注定了隻能名落孫山,黑馬之勢即將到此為止。


    畫會演武的規則很簡單,每位有資格參加演武的畫師可自行在梅園準備的武者中挑選五個人組成隊伍,與其他考生隊伍展開實戰比試,獲勝的一方晉級,失敗的就被淘汰。


    梅園準備的武者實力境界相當,難分伯仲,所以演武比試的勝負,就掌握在帶隊畫師的手中。


    畫師受盡天下人敬仰,備受朝廷器重,不僅是因為畫師本身實力強大,更是因為畫師可以利用天符之力為武者提升戰力,在戰場之上,雙方畫師的實力差距,足以決定一場戰役的勝敗。


    朝廷大力輔助各地畫館培養畫師學生,為的便是提升本國畫師的實力與數量,換而言之,隻有戰場才能體現出畫師的最大價值。


    不過低階畫師在戰場之上作用有限,並無太大優勢,因為低階畫師畫技與實力境界不足,繪製天符的速度太慢,禦敵能力又十分薄弱,十分依賴軍隊武者的貼身保護,沒有貼身護衛的畫師,隻會成為敵方的活靶子,也正因為如此,各地軍隊對於征用禦靈境以下畫師入伍都十分慎重,盡量避免讓低階畫師出現在戰場之上。


    雖不用上戰場,但學習輔助軍隊投入戰鬥也是每名畫師的必學內容,所以梅園畫會的第三場考核,考驗的便是畫師學生對於戰局的掌控之力。


    因為林天養連續兩場拿下頭名的關係,所以青江畫館的席位是大殿中離正堂最近的位置,隻需稍稍抬頭,便能看到那些穩坐正堂之上的頂尖人物。


    正堂之上擺放著十張鎏金桌案,梅園三老占據中間三席,其餘貴賓分列兩側而坐,盡是氣場逼人,華貴不可言喻。


    這些都是漠北城中的頂尖人物,比如離梅園三老最近的那名中年男子,身穿血紅軟甲袍,麵部棱角剛如刀刻,銳利眼神中隱有煞氣湧動,正是漠北城駐軍將領白長勝,其武道實力冠絕漠北城,是真正從血海之中磨練出來的絕頂高手,挨著他落座的是名華服男子,年約四十出頭,麵容和善,眼中似乎隨時帶著笑意,卻又令人覺得分外精明,此人與張文成坐在同一處,正是他的父親,漠北城首富張天耀。


    張文成對上林天養的目光,似是鼓勵地點點頭,心中卻是恨不得當場將他撕成碎片。


    林天養懶得理他,正要收迴目光,卻感覺到正堂上有一道很奇怪的目光似乎在盯著自己。


    他扭頭看去,隻見看著自己的是一名麵無表情的中年男子,錦緞華袍,不怒自威,平靜的眼神看似古井不波,但林天養靈識敏感,能感受到那深邃眼神下不住湧動的怒火,似乎對自己很有意見。


    林天養確信自己沒有見過此人,正奇怪為何他會用這般眼神看著自己時,才發現他身邊坐著的,正是目中含笑的王紫嫣。


    他心頭猛地一跳,立時反應過來:這名中年男子隻怕就是王紫嫣的父親,四海商會的大老板,王景行!


    “完了!老王這是對我有怨念啊!”林天養明白王景行的眼神為何那般古怪,外界都在傳自己在吃他女兒的軟飯,這種事換了哪個父親能受得了!


    他連忙視線挪開,佯裝在欣賞大殿內的裝飾,不過額角狂湧而出的冷汗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慌張,被王景行這樣的大人物給惦記著,漠北城中有幾個人能不當一迴事?


    林天養此時悔得腸子都青了,努力盤算著要如何在王景行對自己痛下殺手之前趕緊把這樁破事給澄清了……


    “咚,咚,咚!”


    大殿內響起三道鼓聲,莫青梅起身而立,環看是奏,說道:“今日貴賓滿座,各大畫館英傑齊聚此地,共襄梅園盛會,老夫深感榮幸,為慶元宵佳節,盼諸位考生在演武測驗中大放異彩,取得佳績,可有人願意率先上台一展風采?”


    莫青梅話音剛落,立時有人響應:“我來!”


    席間走出一名白衣少年,年約十四五歲,麵容白淨,眼神中透著一股無所畏懼的活力。


    此人來自大自在畫館,名為鄭友天,是漠北城中頗為出名的畫道天才。


    “好,少年郎自當該有這般膽氣!”莫青梅讚許一聲。


    鄭友天聽得他親口誇讚,喜不自勝,快步跑上圓台,抱拳朝四周行禮,朗聲道:“大自在畫館鄭友天,先行獻醜了!”


    他凝神靜氣,運轉念力推動著鑒靈儀上的小球開始轉動,不過實力有限,隻是將小球推出幾寸後便後繼無力,離開竅中品相去甚遠。


    “不錯,開竅下品!”雖然隻是合格,但莫青梅還是笑著再次讚許,引得場間一片掌聲雷動,為第一名測驗的鄭友天喝彩。


    鄭友天開場之後,各大畫館中已經晉升畫師的英傑也紛紛下場測驗,不過畢竟還都是學生,實力都很一般,十幾人中沒有一人將小球推過開竅中品的刻度線。


    很快,便輪到了軒墨畫館的葉秋。


    他剛一起身,便立時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連正堂之上的貴賓也稍稍坐直了身子,期待之意表露無遺。


    葉秋之名響徹漠北城,雖連續兩場未能奪得頭名,但沒有一人敢因此小瞧他。


    他神態自若地走上圓台,沒有寒暄,念力噴發而湧,小球立時轉動起來,速度遠勝先前所有人,幾乎隻是三個唿吸的時間,小球便越過了開竅中品的刻度線,直逼開竅上品。


    “此子果然了得!”正堂之上的貴賓皆是點頭讚許。


    距開竅上品還有一段距離之時,葉秋也已到了極限,小球已經無法動彈了,再無寸進。


    “好,很是接近開竅上品了,葉公子果然了得!”莫青梅大力讚賞了一番。


    葉秋的強勢表現讓軒墨畫館的人精神為之一振,曹若海也恢複了精神,毫不掩飾滿腔驕傲:“場間所有學生之中,能達到開竅中品的絕對隻有葉秋一人,此番畫會演武的魁首,必是葉秋囊中之物!”


    這番話引得殿內許多人皆是眉頭一皺,都覺得曹若海太過囂張,不過他一點也不在乎,接連被林天養打擊了幾次,他顏麵盡失,急需找迴麵子。


    畫會演武考驗的是實力境界,林天養不是畫師,連參賽的資格也沒有,其他畫館的學生也無法與葉秋相提並論,這一場考核已經十拿九穩了,正是他找迴麵子的大好時機。


    曹若海的話很是刺耳,但葉秋的實力確實強悍,在他之後,竟是沒有人敢再上台測驗,場間一下冷清了下來。


    “怎麽,都不敢上去丟人了嗎?”曹若海肆無忌憚,怪聲道:“若是都不敢上去,那這場畫會演武還需要再比嗎?”


    他神態倨傲,語氣囂張,惹得眾人怒目相視,就連葉秋也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林天養,你連拿兩場考核頭名,為何不上去一試呢?”


    正堂之上的王景行突然開口,目標正是一臉無聊的林天養。


    他突然點名,頓時令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天養的身上。


    “尼瑪,老王已經開始要害我了啊!”林天養察覺到了王景行深深的惡意,忍不住冷汗又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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