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是唯一一首把駐守邊疆的軍哥哥刻畫的這麽有血有肉。也是唯一一個能把鋼鐵意誌和人間柔情拿捏的如此和諧之佳作。

    也正因此,流行過一段美女嫁兵哥的軍旅婚姻。

    可是,隨著文化的變樣升華,現在的部隊也是魚目混雜、流氓積聚。

    軍隊這本來就光輝的部落已經被小資階級所遺忘、所排斥。黨中央和教改委也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所以把院校的第一堂課給了安排了軍訓。

    表麵上看是意在培養男同學的錚錚鐵骨,雖然也知道現在的小男生大半都是小白臉、小娘們兒模樣;也是意在培養女同學的身體素質和對男性審美的取向,雖然也知道現在的小女生發育都不良好卻無法無天、不經世事;

    可悲的是他們現在也正生養著這般模樣的敗家子兒和瘋丫頭!!!縱然,這一切終將無濟於事。

    要我說,這其實是要讓生長現在溫室裏的柔花弱草不要忘本,大家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這些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戰士軍人們出生入死打下來的。

    阿郎不同意我的看法他說這又是一個極大的謊言。

    老師怎麽想的呢?教改委的同誌是怎麽想的呢?不得而知!但我們的的確確是交納了500塊錢。

    可能隻有阿郎是對的!

    大家有的由於好奇而喜歡上軍訓,有的由於勞累而厭惡軍訓。我隻記得阿郎一次在休息時間和我說,他喜歡上了軍訓,軍訓以後他想去趟北京,去看看毛主席他老人家。

    教官完全不顧及每個人的感受,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矩列排開。女生隊伍在男生的右邊,嗬嗬,看來行軍打仗也要遵循男左女右的民俗,但我也敢保證那時的男歡女愛之事也一定會是男上女下,現在啊,即使是男下女上的床第轉換也說明不了深刻的愛情真諦。

    阿郎是體委,在我的斜前方。

    排在我右前方間隔五個人是六妹,天高雲淡陽光的揚揚灑灑的秋風把她渲染美的不得了。曉曉在我同一排的另一頭。

    站軍姿的時候,大家都是一臉的認真勁兒,一股腦的傻勁兒。仿佛在烈日之下正在接受靈魂的洗禮一般的正式,完全不敢怠慢、無可自拔。

    滿操場上花花綠綠的身軀,黑趨趨的小腦袋當中唯一能稱的上是風景的就要數六妹了她不時的偷偷轉過頭看曉曉的樣子,無疑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那一瞬間要給其凝固的話,絕對是一幅堪稱美侖美幻的情景畫。用現在的話講就是行為藝術微風中的長發飄飄,陽光灑落下來,嫩嫩的臉龐,37度的臉頰轉角,清清澈澈的大眼睛…………哇噻,軍訓形象大使。

    就在此時,我一動不動,任憑鼻子上的汗珠滴個不停,但我相信這一切都太渺小,都抵擋不住那醉人的絲絲發香…………………。

    阿郎明明也不時的轉頭,加上最明顯的這次已經是第三次了。難道他在監督同學們的動作是否規範?不對啊,教官剛從身後走過啊。再說了,教官要求他更高啊,他是我們的示範模特啊。

    但願他是在找尋那醉人心弦的馨馨清香。

    我靠!果不其然,他這次竟露出瞬間的微笑?

    瘋了,他和六妹的眼睛就在四秒鍾之前有了短距離的對碰。

    這一次,這一顆汗珠掉在鞋麵上,我聽到的清楚,或許我是聽到了來自天堂之愛的唿喚!

    間休的時候我問阿郎

    “你剛才不好好的站軍姿,老是笑什麽?”

    “哦 ?沒有啊,”阿郎把礦泉水倒在手上正一點一點往臉上濺。

    “我說,你是不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嗬嗬,兄弟,你太嚴重了,不過倒是了解我啊,誒,你說,她怎麽這麽好看啊?”

    “她誰啊,你說誰啊 ?”

    “你小子,竟裝,我非得收拾你啊。”他撲過來,我倆滾在地上大笑。

    “告訴你啊,她有個虎牙,真想讓她咬一口”阿朗仰麵躺在地上,在陶醉的自言自語。

    “兄弟,喜歡她?你準備怎麽辦?我補充道

    “不知道,我真想變成一個蚊子,爬在她的蚊帳上,看著她安靜的入睡。哪怕被她發現進而被她打死也心甘情願,當然最好是用她的小手把我打死。”

    “我再靠,你真是瘋了!”

    “我不知道,她太純靜了,不愛說話,應該不好接近。”

    我今天早上在食堂聽她和曉曉說,她不喜歡張揚的男生。你啊,有困難啊 !

    “我張揚麽?”阿郎聽我說完有些不安,激動的湊過來。

    “你啊,他不會分析環境了,太不了解女生群體了。在女人堆裏,特別是在寢室裏,她們可愛評論男生了,那些醜女評價帥哥的第一要領就是把你扣上一個不好的名分,說你張揚啊,說你花心啊,她門明知道得不到你啊,就偏要詆毀你,迅速降低你在同寢美女的身份。撿到一份安慰,不過也值得同情和理解,以後就看你的造化了,不過以後她們還特別能傳出你的緋聞,竟相打破帥哥配美女的美好故事。祈禱吧,哥們。”我又說道。

    “我的好兄弟,還是你透徹啊。”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深刻啊!!!”

    “沒錯,眾口爍金。”阿郎似乎有所感悟

    “你相信一見鍾情麽?”阿郎不依不饒

    “你期待她也喜歡你?”我站起來,拍了拍褲子。

    “不是,我覺得,那一眼把我融化了。”他還在地上迴味。

    我知道,阿郎喜歡她。至於她的心理,沒有人會知道。

    他渴望一見鍾情,兩相情願,完美無缺,一拍即合的愛情!

    是自信麽?

    我想僅僅是渴望而已!

    晚上,大客車把我們帶到炮兵學院駐地,這次是專門為此次軍訓特別贈送的——草地夜行軍。

    我第一次親身實地的感受到軍營——緊張、無情!

    大家蜂擁而至般的找到各自的床鋪,教官扯著已經沙啞的嗓子在親手教我們疊軍被,打行李卷。阿郎雙手晃悠著那白白的呢絨繩站在他身後,給了我一個眼神要勒死他。

    ……………………………………………………………………………………………

    晚飯前,我們男生兩人一組到廚房抬出直徑有近一米的大飯盆。

    在路上,由於已是露氣淋淋,映著營房昏暗的燈光,那洶湧的滕滕熱氣不斷的為氣喘籲籲的小夥兒們加油。

    阿郎說

    “我突然感覺真的很幸福,這好象是南征北戰的男人為家裏的老婆奉獻一頓美餐一樣。”他分明有些感慨。

    “你對你老婆應該會很好的,感想很實際。”我接道

    “那是必須,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

    “我去,白白胖胖成什麽樣了?”

    “嗬嗬,不懂了吧,這樣別人才不會去惦記她”

    “不會吧,應該說她就沒有自信再去找別人吧?”我反駁道

    “對,對,對,還是你看問題深入。”

    “我說,你現在想她了吧?”

    “但願,她能吃到我給她抬的飯!!!”阿郎的要求和理想好象突然很真實。

    但願吧,可能普天下有血有容的男人都應該有所宿怨吧。

    阿郎告訴我,至今他和六妹隻有一次眼神的交流,但這證明不了彼此就已經有了心田的交融;他和六妹還沒有說上一句話,但這至少可以證明,一切還都是未知數。

    “你可千萬不要單相思啊”我甚至有點擔心了。

    “不會的,千江有水千將月,萬裏無雲萬裏天”他總是詞匯豐富。

    軍營的食堂,桌子和凳子都是方方正正的。整齊的分布在左左右右,像整裝待發的突擊隊。牆上大紅幅寫著“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緊張的關係能團結麽?嚴肅的臉色能活潑起來麽?矛盾!讓人費解。“為人民服務”這話說的千古不變。……………………………。然而,這些破門而入黑壓壓的小腦袋根本就把這些當成是公共汽車站“辦證”一樣的小廣告,不削一顧,奔著自己的教官前仆後繼。

    桌上有個涼拌土豆絲,一個西紅柿炒雞蛋,一個白菜燉豆腐,一個土豆拌茄子。

    “我要吃豆腐……。”那邊有人喊出來,隨即引來一陣大笑

    “你出來!”那邊的教官怒吼道

    “教官你幹嗎啊 ?大哥你輕點,我還沒有完全發育呢!”一頓哄笑,人群混亂。教官拎著那小子的脖領,拉將出來。

    “你給我放開,聽見沒? 你他媽給我鬆手。”那小子分明急了

    “啪,啪”耳光嘹亮,就在不遠處的門外。

    “你敢打我,x樣,我和拚了。”

    “啪,啪,”軍人的號角再次響起。活生生的給我們上了一課,中國人自相殘殺的悲劇就在我們身邊重演,可是我們仍然麻木的不聞不問,我仔細看了看在場的各位,但願不要日本的留學生。

    各就各位,立正,坐下。

    教官相繼發號施令。齊刷刷頓時一片寂靜。

    “你什麽軍人啊,狗屁,我打電話找人收拾你,你等著”那小子開始威脅

    “啪啪”耳光響亮

    無星紅旗在飄揚,禮炮在歡騰,中國人民解放了,我聯想到1949年的10月1.

    “嗚嗚……………嗚我爸饒不了你,嗚…………………”哽咽的叫喊聲應著桌子上翻開嘴的茄子很是搭配。

    “起立,坐下。”

    “起立”教官在咆哮

    滿屋子的男男女女機械搬的反複聽令,沒有反抗,沒有怨言。

    有日本人麽?有的話任何人都得接受這個事實,這裏是中國軍人的天下。

    阿郎看到臨近桌子旁的六妹和曉曉。她倆反倒挺高興的樣子。那分明是種稀奇,它們覺得好玩。正和兵哥哥在做一個特別好玩的遊戲………………………………………………………

    “坐下。吃飯”

    “餓死我了,不行了我”小剛上去就不留情麵的往碗裏夾菜,陳西站起來端起盤子就往碗裏閉湯………………………阿郎示意我看了看表,一分二十秒,菜湯全無。

    除了我們的教官還保持著筆直的坐姿,大家都低頭狂塞,不得不承認我們的教官還算善良,沒有把這些不懂事,沒有規矩的孩子在吃飯時給予狠狠的教育,可能在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就會非常的計較這種搶飯吃的混蛋。好在,去年已經過去了!

    “吱咯,吱咯…………”的嚼菜聲彼此起伏。仔細聆聽也是一段有旋律的交響樂。

    阿郎吃著隨大流兒夾的菜,心不在焉。

    晚上送飯盆的時候,阿郎不小心被翹起的盆邊把手劃了到大口子,鮮血直流。

    這是否就應驗了他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呢?

    她有吃到他為她抬的飯了麽?

    她吃飽了麽?

    通常一碗飯有一千多顆飯粒,但這次,這一千多顆飯粒承載著阿郎一千多個願望。

    她感受到了麽?

    軍營的晚上格外的靜寂,也不知道兵哥哥們都在忙些什麽,應該是在苦讀聖賢吧。沒有女人,沒有消遣,或許他們在這樣的黑暗裏卻擁有了更多。

    我才發現,軍營的廁所都是那麽的赤裸裸,一個個蹲位被一米高的小磚牆分割著,前麵是一道長長的流水池槽,仿佛貫穿整個男人的軀體。白花花的屁股錯落有稚,真幹淨,真顯眼。

    真想衝到女兵營房,不是為了那同樣白花花的屁股,就是想知道,女兵在這裏的大無畏精神是怎樣表現的。阿郎不同意我的說法,他說這個托詞太離譜,很容易被理解成好色。好色?也許吧。

    趙橋站在窗台上向著窗外的白菜地撒尿,他哪裏知道,白菜地的對麵就是女兵的營房。

    我在黑暗中摸索著卻怎麽也找不到即將要綁行李的呢絨繩。

    阿郎在想她到底沒有帶小食品晚上能吃上那麽一點點。

    我們在不安中等待著那劃破長空般的號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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