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曹昂與趙雲同入城,二人先往去拜曹操。


    曹操聞曹昂與趙雲來拜,使之入且親迎之。


    趙雲忙躬身行禮,“雲,拜見魏公!”


    曹操更喜,一把托住趙雲雙臂,“子龍何需多禮,駐守豫州多是辛勞,來日朝議,吾為子龍請功!”


    “多謝丞相。”趙雲又拜,這下卻被曹操止住,三人共入。


    待三人說些話,曹操問趙雲些豫州政事,本欲設宴請趙雲飲酒,曹昂言說先助趙雲安置,曹操方才使二人迴去,此時龐德已然等在府外,歸稟曹昂,言說已然尋到宅子便在距曹昂府一條街處。


    曹昂大喜,遂引著趙雲往住處去。


    途經酒肆,趙雲使麾下軍士弄些羊、魚、兔等肉食,又買了十數壇酒。


    曹昂本想著推拒,又想起趙雲言說請他喝酒一事,這才作罷,使龐德自歸,喚幾個親衛去弄些牛肉、鹿肉來食。


    龐德尋的這院落不是很大,然住下百餘親衛是夠了,十來大間的側房,被褥都已然安排好,曹昂不由得暗讚龐德心細。


    因隻二人飲酒,二人便上了火炕,桌子上鋪滿了酒肉,二人也不用酒樽,改用陶碗。


    二人互相滿上,曹昂笑道:“今日卻要多謝子龍款待,幹!”


    二人一碰,旋即幹了,用些肉食墊墊肚子。


    趙雲忽拱手而拜,曹昂大驚,“子龍這是那般,怎地如此?”


    趙雲道:“中郎將並丞相這般待吾,雲實不知當如何報效!”


    曹昂忙托起趙雲,提著酒壇給趙雲滿酒,趙雲忙雙手拿著陶碗。


    曹昂長歎一聲,“吾與丞相這般待汝,非隻愛子龍忠義武勇,更為天下也。”


    曹昂幹了一碗酒,斜靠在炕上,抹了抹嘴邊的酒液。


    趙雲一一仰頭將碗中酒幹了,給曹昂並自己滿上。


    “子龍觀這天下如何?”曹昂道。


    趙雲搖了搖頭,“天下百姓如今無憂衣食者,或有七成?”


    曹昂點了點頭,“子龍所言不差,如今天下,征戰未起,卻仍未休也。”


    趙雲道:“待有用雲一日,雲必死戰以報!”


    曹昂擺了擺手,示意趙雲莫要激動,長歎一聲,“如今已不似黃巾之時也,人心安定,安定則不思進取,便是吾有時亦時有懈怠之心,嚐自思,坐擁數州,天下皆懼,又何必親上戰場廝殺征伐,去奪那江東、荊南、益州、西涼之土?”


    “中郎將!”


    曹昂擺了擺手,示意趙雲聽他說,“然吾每見民眾苦寒,這才驚懼,便徐州之地尚不能人人皆足,又何況天下?天下又有多少人收那饑餓寒冷之苦?”


    曹昂拍了拍身下,“火炕,何等良物也,然若非從那倭島弄來數千奴隸,火炕鋪設更難也,建造之法雖流出,其餘各地卻不重視,子龍如何看?”


    趙雲搖了搖頭,“實不知也。”


    曹昂冷笑道:“富者不寒,貴者不寒,唯有貧者寒也,人皆不愁,萬古以來皆有貧者,其何必憂也!”


    趙雲沉重的點了點頭。


    曹昂又道:“劉大耳,織席販履之輩也,年少之時,何等苦寒也,然如今又如何?”


    “割據荊南,府庫充實,而其麾下民眾如何?”


    曹昂冷笑一聲,“其懼吾往去攻之,整頓軍備,其中內政不過撫平,從未使麾下百姓衣食無憂也。”


    又嗤笑一聲,“令人笑者,其麾下愚民多信其言,多讚其仁義,何其笑也!”


    曹昂端起酒碗來,碰了碰趙雲的酒碗,痛飲一碗,“子龍以為如何也?”


    趙雲抱著壇子灌了好幾口,把壇子一方,“當世唯中郎將能救天下眾民也!”


    曹昂長歎一聲,“且行且鬥,這天下,需吾等為者,多也!”


    二人大醉,趙雲喝的吐了好幾吐,這才不要酒喝,曹昂令軍士好生看顧趙雲,這才一步三晃的上了赤兔,伏在赤兔身上歸府去。


    卻說大喬想見小喬,曹昂唯恐其被染上病,也將其帶來許都一塊過年,大喬想與曹昂好好說說,待來年歸許都,好好與小喬見個麵。


    這下曹昂歸府,往後宅來,後宅之中隻女衛,皆不敢攔,大喬看見曹昂歸來,忙上前道:“中郎將。”


    曹昂喝了酒,還是高度數的高粱酒,今日雖與趙雲說的不少,但是世家之事卻未傾吐,因此心裏還是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這下聽耳邊有嬌柔之聲,又是江東口音,以為是孫尚香,腦子想都不想,一把抱住,“走,去汝房中。”


    大喬那經曆過這種場麵,渾身繃緊發直,臉紅的跟火燒一樣。


    曹昂心下不悅,皺眉道:“去汝房中!”


    “諾。”大喬慌的不行,曹昂之言威勢過甚,其不敢不從。


    然後大喬往那邊使力,曹昂就摟著大喬往那邊走。


    免不得亂抓亂摸,大喬腳底都有些發軟。


    到了房中,大喬心中更慌,誰料曹昂一把放開大喬,直接撲在大喬床上,兩腳一蹬,靴子脫了,扯了腰間玉帶,順手拉了被子便睡,熟練的簡直不像第一次睡這個床的。


    大喬一臉愕然,繼而麵色羞紅,汝這人,睡在人家炕上,人家卻睡哪裏?


    伺候的侍女見曹昂入了大喬房,忙端來熱水,拿來錦帛,然後便將門關了,隻留二人。


    大喬看曹昂緊皺著眉的模樣,心下憐惜,熱水浸了巾子,先擦了擦曹昂的臉、脖子,然後又擦了擦曹昂的腳。


    這一番弄完了,身上已然起汗了。


    大喬自己擦了擦,又想起曹昂外衣還沒脫,又伺候著曹昂脫外衣。


    可曹昂睡的沉,大喬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難脫,隻好伏在曹昂身上去扯。


    然而床榻廝殺這麽多年,曹昂早就形成了一個本能,大喬剛伏在曹昂身上就被曹昂反身一壓。


    大喬身子更軟,紅著臉道:“將軍,將軍……”


    曹昂醉了,聽不到,就算是聽到,那也是聽不到。


    大喬力氣還不足以把曹昂推開,試了良久,力氣越來越小,越來越累隻得放棄,好在曹昂隻是將大喬擁入懷中,未將身子整個壓上去,大喬這才得以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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