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汝兄曹昂,德才兼備,仁德賢明,徐、荊一派民生安樂,汝所守青州,為吾侵襲,死傷慘重,汝尚不能保境安民,何言造福一方?”


    “曹丕,汝兄曹昂,智勇雙全,英勇善戰,吾在冀州時雖為之所敗,卻欽其勇力,欽其膽氣,汝兄曾以三千敵一萬,三倍有餘之數也!而汝將精兵一萬,吾軍不過三萬,汝便畏縮守城,不敢出戰,何言武藝超群也?”


    “曹丕,汝兄曹昂,能言善辯,兩軍陣前吾亦難敵之,而今吾滔滔不絕,汝羞憤不言,麵紅耳赤,何言飽讀儒家經義,為能言善辯之士也?”


    “曹丕,汝兄曹昂......”


    ......


    “曹丕,”審配喘了口氣,搜腸刮肚,實在沒話說了,“汝這無勇無謀,無賢無德,無智無才之人,可敢下城與吾審配一戰,吾審配縱乃文士,勇略亦勝汝這小人!”


    曹丕憋得麵色通紅,死死的抓住城牆,忽噴出一股血霧,“審配,吾勢殺汝,吾勢殺汝!”


    審配愕然,氣...氣的吐血了?這如何出城相鬥,氣的審配惱恨不已,“曹丕小兒,胸無氣量,這便吐血,祝汝早亡!”


    曹丕又噴了一口血,麵色慘白的暈在司馬懿懷中,於禁一臉愕然,看著城下遼東軍如潮水般退去、司馬懿喚軍士將曹丕抬到城門樓下,於禁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不多時,司馬懿上城來,長歎一聲:“公子鬱憤填胸,醫匠言,需靜養也,恐不能隨將軍一同拒敵。”


    於禁皺眉道:“自然是公子之軀為重,然僅吾一人,恐難調動那一萬青州兵士,即便先生,恐亦不能。”


    司馬懿點頭,軍權,一直是牢牢的把握在曹丕手中的,即便是他,能調動的也不過數百兵士罷了,心下不由得苦笑,這等小事曹丕都氣的吐血,他輔佐曹丕究竟是對還是錯?


    “那此事需快馬報於主公!”


    於禁當機立斷,不待司馬懿反對,立馬喚來軍士,手書一封令其往去報信。


    司馬懿無奈,又不敢對曹丕說,唯恐曹丕又吐血以至於傷情加重。


    卻說四下來攻,卻沒人敢來招惹徐州,巴陵一線戰況曹昂已知,雖不知道劉備、孫權的具體想法,曹昂卻知道巴陵一時無憂也,囑咐淩統莫要大意,曹昂發書一封與曹操。


    曹操幾案上的第三封書信是曹昂所書,乃是曹昂聞說公孫恭兵犯青州,向曹操請戰之信,然此信入泥牛入海,自從發往許都,曹操卻無任何迴應。


    卻說於禁書信到許都,言說曹丕生病吐血,臥床難動,請求援助,因有所顧及,於禁特隱去曹丕是被審配氣吐血一節。


    曹操覽畢,暗暗皺眉,沉吟半晌,手書一封送往徐州。


    卻說曹昂雖未得曹操之令,卻甚是關心青州戰事,隻因公孫恭謀士乃是審配,審配此人,著實是一心腹之患。


    因此曹昂多派錦衣衛前去探聽。


    曹昂看著錦衣衛送來的奏報,有種不知道說什麽好的感覺,幸災樂禍?有點,但是覺得不怎麽對味啊,審配誇我?


    曹昂還記得在冀州城下大罵審配的模樣,嘖,真是互相傷害啊!


    “安睿,整頓親軍,來日趕赴青州!”


    王越有些摸不著頭腦,“主公,丞相未有令至,整頓大軍,是否不妥?”


    曹昂大笑,“如今青州危難,若再遠調大軍,情勢不利,三日之內,父親書信定至!”


    王越拱手而去,整頓五千虎豹騎,以待曹昂軍令。


    曹昂歸府中,好生在呂綺玲房中馳騁一番,安撫著美人嬌顏,囑咐其好生看顧甄宓等女,莫教老虎入後宅驚擾甄宓,大大小小諸事囑托一番方罷。


    不三日,曹操書信果至,言說令曹昂收到書信便往青州開赴,定要狠狠的擊敗公孫恭,以振聲勢,威懾其餘三家。


    王越聞之拜服,曹昂令陳登主管州務,引五千虎豹騎往青州奔去。


    戰馬如風揚黃塵土。


    曹昂來了,三日之內定能到昌邑城下,這個消息不光傳入青州民眾耳中,亦傳入公孫恭耳中。


    公孫恭大怒:“審配,汝勸吾攻青州,今青州不下,曹昂反至,吾當如何自處?”


    審配心中慌了,麵上卻是一派風輕雲淡之色,“主公莫不是怕了曹昂?”


    公孫恭羞怒,“吾如何怕了曹昂小兒?”


    審配道:“今主公已下牟平,東部諸縣已然為主公所占,吾探知曹昂不過騎兵前來,騎兵如何能攻城耶?情勢不妙,固守便是,如今之計,當趁曹丕臥病在床,攻下琅琊,作為拒收曹昂的第一關!”


    “如今曹昂來攻,汝還要吾損兵折將以攻琅琊?汝是何心?”公孫恭逼視著審配。


    審配心中一驚,假作不平之色,“吾作何意?吾為主公著想也!牟平城小,琅琊城大,以大城做守勢,莫非比不過小城?”


    公孫恭麵色方緩,他也是試探審配,審配最近所出之計令他覺得有些不安,故有此疑。


    公孫恭遂引大軍攻琅琊,曹丕臥病,於禁不敢妄動恐公孫恭有詐,隻得固守待曹昂至,因此公孫恭輕易便奪了琅琊。


    審配與卑衍布防下去,將琅琊城打造的如同鐵通一般待曹昂至。


    五千虎豹騎至琅琊城下,距城三百餘步,曹昂大喝:“審配安在?”


    審配不答話,他上次便領教過曹昂嘴皮子厲害,這次怎敢露麵?


    卑衍不服,在城頭指著曹昂道:“汝乃武將,如何學文士一般靠嘴皮子取勝,有膽來攻打便是!”


    曹昂輕笑:“吾千金之軀,武將二字豈能表吾誌向?”


    看著卑衍沒聽懂的樣子,曹昂輕笑一聲,“對牛彈琴,燕雀不知鴻鵠之誌。”


    卑衍大怒,便要下城單挑,審配故意不阻卑衍,公孫恭覺得卑衍乃是遼東大將,即便不勝亦能保住性命,因此便放卑衍下城挑戰。


    卑衍手持大斧,騎著一匹青色的寶馬,口中嘶吼著便朝著曹昂衝來!


    曹昂冷笑,也不提破軍,左手拇指微微頂開湛盧,催動胯下赤兔。


    審配在城上見曹昂如此托大,心下不由得驚喜,若是曹昂死在這,那也是極好……


    兩馬交錯,卑衍被一劍挑斷脖子,曹昂輕輕一吹,湛盧上血珠頓落,冷冷的望著關上,“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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