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婉兒等不到林夕的迴答,嗤笑一聲:“小矮子,你還真是固執得可笑呢。好吧,不見棺材不掉淚。”伸了個懶腰,悠然自得地往迴走,進入眾人的視野後立刻換成人見尤憐的委屈模樣。

    林夕麵無表情地跟在後麵。事情發展到這地步不再期望出現轉機,隻不過是想親眼看看曾經信任的人是如何將自己以後的生活毀滅。

    “老師……林夕已經……把我的錢包還給我了。”走到政教處門口,尤婉兒並不急著進去,而是拘謹地站在門口,狀似虛弱,紅腫的眼睛垂看地麵,氣若遊絲。

    林夕聽得有些詫異,不知她葫蘆裏賣什麽藥。

    “真的嗎?”老巫婆迎出來,站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和藹地笑笑,“那就好,婉兒同學你迴去吧。我再跟林夕談談話。”

    “嗯。”尤婉兒緩緩地應了一聲,深深鞠一躬,豆大的淚水卻砸向地麵。

    “怎麽了?怎麽了?”老巫婆急忙抽出紙巾來幫她擦拭,“別難過了,不是找到了嗎?老師會給你做主,好好處理林夕的!”

    “不!老師。別罵林夕,她也是不得已的,隻要她把照片和證件還我……”尤婉兒詳裝焦急。

    “怎麽?你不是說她已經還你了嗎?”

    “啊……”尤婉兒捂住嘴,惶恐地睜大眼睛,“是、是、是的。她已經還我了,我……”還未說完眼淚又嘩嘩淌下。

    林夕現在的想法是“燈光不錯,化妝師該補妝,演技很讚,背景音樂暫缺。”抑製不了那股衝動,拿奧斯卡小銅人獻給她。

    “好好好,別哭了婉兒同學。哎,果然跟他們說的一樣善良。”老巫婆溫和地拍拍尤婉兒的頭,“你迴去吧。老師幫你要迴來。”

    尤婉兒如何舍得走?她可要親眼看看她導演的末日審判:“不……老師……”

    “林夕!你別太過分!!”老巫婆安撫好尤婉兒的情緒,轉身對林夕怒不可遏地叫出來,周圍的同學紛紛側目,幾米遠外逐漸形成包圍圈,“如果你還不知悔改,就讓你爸媽來跟我談話!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父母教育出這麽不知廉恥的女兒。”

    心裏像堵了厚厚的一層,沉悶。

    不僅僅因為不堪入耳的訓斥。走廊上那些探尋的目光像高熾燈打在臉上,沒有一絲同情的成分,隻有如法醫看向解剖體時的獵奇和興奮。

    視野漸漸模糊,溫熱的液體逐漸湧上酸澀的眼眶。

    然而哭的人換成自己,便沒有尤婉兒那種博取同情的效果,也絕不會讓苦苦相逼的人生出一分憐憫,反而有可能被說成心虛。於是無奈地將頭低過普通視線的平麵。盡管如此還是會有好事者蹲下身來研究你到底哭了沒有,無處藏匿。

    “巫婆,你不覺得是你太過分了嗎?”一雙白球鞋出現在視野中央,常楚慣有的吊兒郎當的聲音傾瀉下來,“你有任何證據證明錢包是她拿的嗎?”

    千年老巫婆火山爆發的新聞沒一會兒就傳得沸沸揚揚,林夕的事情也在竊竊私語中被傳了個遍,高一年級段統一把焦點對準政教處走廊上的幾個人身上。

    “又是你這死小子!關老師讓你罰寫的檢討書寫好了?”老巫婆一看便認出是政教處的常客,惹得高一眾老師頭痛的危險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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