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此事爭議頗多,就呈給聖上聖裁吧!”,阿利·不剌說著,就命秘書附上各位閣臣的處理意見。隨後與其他折子一起送給李承績審閱。


    這是李承績創立內閣的初衷,減輕政務上的壓力。畢竟很多事情,其實並不需要他事事躬親。隻要在大方向把握好,具體的瑣事都有底下人去辦。


    “現在大家看看銀行呈上來的元鈔發行奏表,有什麽想說的,盡管提出來。”,隨即秘書就給每個人分發了一小疊奏表。上麵都是銀行最近的入庫金幣量,發行的元鈔額度,以及對未來元鈔發行額度的預測。還有碎葉當地的元鈔發行數據,也一起附上。


    大元是在馬魯和碎葉兩地同時發行的,一南一北,算是兩地開花。大元銀行的第一任行長是張鈦銘的親兒子張興路,李承績的大舅哥。所以這話怎麽說,在場的閣臣就不敢那麽隨意了。而張鈦銘又因為避嫌的緣故,隻是拿著奏表靜靜的看著,並沒有率先說話。


    “老夫不精通經濟算法,對此就不置喙了。”,花拉子密直言道。雖然他和張鈦銘不和,但是在處理公事上還算公正。不懂的就是不懂,不會不懂裝懂,故意挑刺。


    弗拉特倒是略懂些,正要說話。卻有傳令的小太監從門外進來,出聲道:“各位大狄萬安,帥府那邊剛接到西波斯的戰報。謄抄了一份後,便命咱家趕緊送來了。”。


    宮裏傳令官都是太監,也算是李承績明麵上的耳目。對於朝臣而言,也是一種無形的威懾。


    “有勞大監了,快去拿過來!”,阿利·不剌語氣溫和道,就命秘書接過來。即便傳令的太監地位都不算高,但是這些朝臣命官卻沒一個敢輕視他們。畢竟好人難做,小人難防。


    這些太監都是沒根子的人,心性琢磨不定。若是哪天得罪了他們,說不得暗地裏使絆子。那樣的話,就難免麻煩了。


    秘書趕緊去接了過來,並邀請太監坐下喝杯茶。


    隻是對方笑了笑,拒絕道:“各位大狄萬接著忙吧。咱家還有旁的事兒,就不多待了。”。


    由於李承績不喜宮人和朝官走得太近,所以太監和官員們也不會交往過甚。平時除了公務上偶爾來往外,私下裏也不會交際。


    這個道理阿利·不剌他們也懂,便和和氣氣的說了幾句,沒有再留。接著再看帥府送上來的折子,上麵寫著阿薩辛派蘇丹賈拉爾丁·哈桑在宴會上被四位教長下毒,隨後大教長納幸·賈巴利塔埃姆率領執法隊及時趕到。但是賈拉爾丁·蘇丹已毒入肺腑,無力迴天。於是納幸·賈巴利塔埃姆殺死其他四位教長,打開阿拉姆特的城門投降。


    按照原計劃,波斯軍團應該將阿拉姆特夷為平地的。無論是城池還是裏麵的人,都得化成灰燼。但現在對方主動投降,並且還獻上波斯以西的所有分部據點,讓波斯軍團長帖木兒·滅裏有些為難。


    所以隻將所有阿薩辛派教徒扣押起來,等候馬魯這邊的處置。


    “阿薩辛派都是一群瘋子。依我看,不若殺了一了百了。至於他們的分部,都是一群躲在陰溝裏的老鼠。在元軍麵前,隻是螻蟻。”,弗拉特出聲道。作為波斯當地的大家族,他對阿薩辛派的感受遠比其他閣臣要深厚得多。


    可以說,但凡有敢與阿薩辛派作對的勢力,都會在源源不斷的刺殺中疲於應付。最後都會與其和解,答應給阿薩辛派朝貢或與其合作。


    因而有機會消滅這群見不得陽光的老鼠,弗拉特是舉雙手讚成。張鈦銘和石抹民安兩人互看了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表示不接受投降。一來他們是忌憚阿薩辛派的恐怖名聲;二來他們也是擔心自己。因為這股勢力,李承績是絕對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在有事務司、國安司兩大暗手下,再增加阿薩辛派這古老的刺客組織,他們不得不擔心自己哪天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死了。


    這是人處於危險狀態下的防備心理,無關乎公理,無關乎私情,隻在於本能。花剌子密也難得的和張鈦銘保持步調一致,不接受投降。


    阿利·不剌也不奇怪,出聲道:“阿薩辛派在新月之地經營日久,若是接受他們的投降,對我們日後耕耘新月之地助益頗大。諸位可不要因噎廢食啊!”。


    “阿薩辛派都是窮兇極惡之徒,且之前還在馬魯製造出那麽大的亂子。連聖上,都敢刺殺。留著他們不殺,難道是想對聖上不軌嗎?”,張鈦銘沒好氣道。


    這內閣中,也就張鈦銘和花剌子密敢這麽有底氣的和阿利·不剌說話。弗拉特和石抹民安都是資曆相對較淺,後宮也沒什麽依仗的人。就算有意見,也不敢說得這麽直白。


    “張狄萬難道不知?之前他們圖謀不軌,和我們乃是敵人。往後被我們收服,便是自己人了。隻要處置得當,自會讓他們將刺刀對準敵人。難道張狄萬就這麽對大元沒信心麽?”,阿利·不剌身為首輔,還是有首輔的氣勢的。就算張鈦銘是李承績的嶽父,大元的國丈,他也敢強硬的迴過去。


    但是兩人這麽起了爭執,在場的閣臣可都不能當個看客。石抹民安充當和事老,趕緊勸道:“兩位狄萬莫要傷了和氣。此事的處置還要看聖上的意思,不必如此爭執。”。


    這就是個台階,兩人也就沒接著往下說了。


    剛好李承績的近侍穆爾果來到議政堂,說有要事召見諸位閣臣。


    來到南書房,李承績正在裏麵看著折子。樞密院的樞密使釋竺僧多正在幫李承績整理文書,理清政務的先後緩急。按照不成文的規定,樞密使都是輪流在內閣和南書房當值的。


    隻是今天剛好輪到釋竺僧多,有幸見到李承績召見五位閣臣一起議事。


    見了禮,他便放下手上的事情,和穆爾果一起退下。一般像這樣的大事,他也是沒機會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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