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都在說什麽呢?這麽興高采烈的!”,蔑兒乞顏從一旁走來,見著將士對花拉子模的營地指指點點。頗有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意思,便出聲問道。


    “哈哈!千夫長來了!”,


    “來!千夫長快坐!”,


    “對!快來坐坐!”,將士們大笑著,讓蔑兒乞顏趕緊坐下。也是平日裏,蔑兒乞顏沒什麽架子。並且時常去將士住的營地裏,道些家常,拉近關係。


    久而久之,蔑兒乞顏就和將士們相處得極為融洽了。


    “剛才膳房那邊弄來了上百個胡瓜,你們派幾個人去,趕緊弄幾個過來。否則去完了,可就連胡瓜皮都吃不到了!”,蔑兒乞顏笑著坐下,提醒道。


    這胡瓜就是後世的西瓜!原產於花拉子模。經過農業司幾番接種育種,弄出了一批個頭又大又甜的胡瓜來。因成活率不低,方便栽種。每到盛夏時節,唿羅珊各地都種滿了胡瓜。


    再加上唿羅珊並沒對瓜種進行封鎖,所以周邊之地,也很快出現唿羅珊胡瓜種。苦盞境內,就有不少民夫栽種了胡瓜。隻是受戰事的影響,那些本該收產的瓜田都被荒廢了。


    正好護教軍到來,發現了這些瓜田。便近水樓台先得月,弄了一批胡瓜犒賞一下全軍將士。


    “呀!那得趕快去了。不然咱們大夥兒,還真得連瓜皮都吃不到。”,


    “對!快去!”,


    “走!我也去!”,


    “等等,帶上我!”,將士們聽到胡瓜,接連起身。顯然是想趁著搬胡瓜的功夫,多撈幾個過來。


    蔑兒乞顏看著,笑罵道:“好了!去幾個人就行了。膳房那邊看得緊!我剛才就尋思著多弄些過來。但他們早就分好了,去再多人也無用。”。


    這話說著,爭先恐後的將士們才平靜下來。


    到底膳房那邊向來嚴苛!特別是吃食上,都是算計得清清楚楚。而且一個個的,也都是個火爆脾氣。有的,甚至比他們在前線打仗的將士都橫。


    所以聽到膳房已做好準備,將士們也就滅了多拿幾個的心思。


    於是在這等待期間,蔑兒乞顏和將士說道了起來。當提到河畔相會的用意時,他猜測道:“國主大智,我等是難以揣測個十全十。不過以國主向來的行事來看,明日河畔相會,必有深意。”。


    “千夫長所言在理!國主這麽做,想必是以相會之名,行抓人之實吧!”,有將士揣測道。


    “你這說的什麽話?國主向來光明磊落,怎會行這般小人之舉!”,有人不滿這件事的揣測,馬上反駁道。


    “對!國主定然不會這麽陰險卑鄙的!”,草原人都是直性子。又久在行伍之中,性子更加率直。所以這番陰謀之舉,向來是武人所不恥的。


    “嘿!這怎麽叫陰險卑鄙?國與國之戰,可向來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那將士辯駁道。


    “嗯!話也不錯。若能抓了他們蘇丹,那花拉子模必敗無疑。這場仗,便能不戰而勝了。”,


    “對!甭管怎麽贏的!隻要能打勝仗,那就夠了。”,一些軍將聽著,深以為然道。


    但還是有不少軍將覺得以李承績的為人,不會行這番小人行徑。因此大力反駁,希望證明自己的推斷才是對的。


    蔑兒乞顏看著,出聲勸解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明天便是河畔之會了!事實到底如何,大家一觀便知。”。


    將士們聞言,雖沒說話。但他們欲言又止的神情,顯然還想爭個輸贏。蔑兒乞顏見狀,接著道:“你們要記著,國主行事,常常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因而不能以等閑目光衡量之!”。


    這時候,胡瓜也運過來了。隻有八個,分給全營,每個人隻能吃上幾口。但聊勝於無,大夥兒也懶得切成數瓣。便一人一口,輪著吃了起來。剛才還因河畔之會的事而產生的爭執,也在這眾口吃瓜的熱鬧氣氛中,消弭無蹤。


    到了次日,無論是護教軍營地還是花拉子模營地,氣氛都變得不同尋常起來。很多人的目光,也不停往忽章河畔轉移。尤其是那漸漸成型的木舟,讓很多人猜測著河畔之會到底會不會成型。


    花拉子模中軍大營,阿敏與諸位軍將都侯在營帳外,請求麵見摩訶末。但是守衛得到摩訶末的吩咐,不準放任何一人入帳。便攔著他們,一個都不讓進。


    “維齊爾,你看這如何是好啊?”,


    “對啊!這約定的時辰就要到了。是戰是和,蘇丹也沒個準話。到時候若護教軍打來,可如何應對啊?”,


    “不行!我們一定要見著蘇丹!”,軍將們在門口吵吵鬧鬧的,聲調也是越來越高。阿敏麵上顯出些許焦急之色,應聲道:“可蘇丹不見咱們,也難以決斷啊!”。說罷,還求救似的看了看阿裏·希爾烏德。


    他知道,這些軍將都是阿裏家的嫡係。在軍中,也向來以阿裏·席爾瓦德為馬首是瞻的。如今阿裏·席爾瓦德戰死,這些人也就以阿裏·希爾烏德的意思行事了。


    “維齊爾!此事必須得有人做主。否則李國主盛怒,發動唿羅珊大軍進攻。咱們這些兵馬,可就······”。阿裏·希爾烏德為難道。


    阿敏心裏一冷,暗自道:“花拉子模有十萬扣鉉之士,就是唿羅珊大軍打來,也不是沒有應對之法。想必是昨日見著了阿裏·希爾裏德,聽了些不該聽的話,有了別的心思吧。”。


    但麵上他還是裝作為難道:“戰事乃大事!我也做不得主啊!”。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真想奪了阿裏·希爾烏德的兵權。但在這個關節眼上,正是花拉子模萬眾一心,渡過唿羅珊這個大敵的時候。


    所以剝奪兵權這事兒,現在是萬萬做不得的。


    “維齊爾這話就錯了!蘇丹憂心於焚,已無心理會政務。因而你得擔起大責,讓蘇丹能帶領我花拉子模,應對唿羅珊這個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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