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伯兄說笑了!不過懂些皮毛而已,難登大雅之堂。”,張鈦銘謙虛的迴道。陡然憋見進門的李承績,不由神色一凝。


    “逸之!”,李蕭氏陪坐,看見李承績來了,瞬時麵色一喜。再見懷中的李承雪,更是起身走了過來。


    “娘親!”,有些時日沒見,李承雪也想李蕭氏了,立即甜甜的喊道。


    張鈦銘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喊了聲總督,就要起身行禮。


    “私下見麵,不比總督府,張伯父就不要拘禮了!”,李承績將李承雪放到地麵上,就擺了擺手,笑著免了張鈦銘的禮。


    見此,張鈦銘的神情明顯鬆懈了不少。雖然他對李承績行禮,並無不妥。但他和李世昌乃平輩之交,這樣行禮,就有些不妥了。


    特別是眼下,李世昌還坐在堂上。


    他的心境李承績是沒心思理會了,就徑直來到李世昌跟前,喊了聲爹,行了一禮。再衝著落座的李蕭氏喊了聲娘,再行一禮。


    馬上有人搬來席麵,給李承績添置桌椅。李世昌右下首的張鈦銘,也就要起身讓座。但李承績已坐在左下首的第二個位置,連道沒關係。


    張芷琴坐在李承績對麵,臉上施了些粉黛。且和往日素雅的打扮不同,今日張芷琴穿了一件朱紅色的襦裙。使得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端莊華貴了不少。


    “總督!”,張芷琴微微彎了一下腰身,鞠了一禮。


    李承績笑著點點頭,算是迴應。


    再看對麵,李承績才發現多了個熟人。


    “小子李承績,見過郭伯父!”,李承績起身,迅速行了一禮。坐在上首的前大遼大理正郭槐,馬上迴了一禮,應聲道:“逸之你現在貴為一省總督了!而老夫不過是一介草民,如何當得起你的大禮。”。


    說話時,麵上露出幾分苦笑。


    也是樹倒猢猻散!自李世昌被革職去官以後,但凡從前與李世昌交好的朝官,大多被貶出朝堂。郭槐受到牽連,便被貶黜到也迷裏當刺史。


    當時那裏已被屈出律掌控,如何去得?所以郭槐一氣之下,就直接掛印辭官了。


    這正合耶律子正等人的心意,便理都沒理,就任由郭槐去職。後來為免遭報複,郭槐不敢在巴拉沙袞多待。所以舉家遷往察赤,暫避禍患。


    直到上個月,接到張鈦銘相邀的信箋。才決定南下,來馬魯看看。


    雖說從前他和張鈦銘也不對付,但那主要是政治立場的問題。在去官以後,這個主要矛盾便沒有了。


    所以在張鈦銘以探望李世昌的名義相邀後,就毫不猶豫的啟程來馬魯。


    正是這個原因!李世昌今日才罕見的開門迎客。


    這個因果李承績並不知曉,但稍稍細想,還是能猜到幾分。因此麵上謙遜的迴道:“郭伯父太抬舉小子了。唿羅珊不過彈丸之地,總督之名,也不過如此。”。


    郭槐卻搖了搖頭,出聲道:“逸之莫要妄自菲薄了。唿羅珊自古乃大食與中原之地的通商要道,境內行商多如牛毛。錢帛之物,更是數不勝數。守住這裏,便是守住了一個聚寶要地啊。”。


    李承績再次謙遜的說哪裏哪裏,麵上報以淺笑。


    “逸之!你郭伯父遠道而來,快敬他一杯吧!”,坐在上首的李世昌見李承績與郭槐客套了半天,便出聲打斷道。


    “孩兒遵命!”,李承績應了一聲,就向郭槐舉杯。


    啪!一杯酒下肚。甘甜的葡萄汁液混著酒精,在胃裏發酵。郭槐也一杯為盡,又誇了李承績幾句。


    如此說說笑笑,轉眼過了小半個時辰。期間主要是張鈦銘說著曾經朝堂上的趣事,引得郭槐和李世昌都哈哈大笑。間或張芷琴來幾首曲子,調節氣氛。


    一派其樂融融,讓李承績心裏也寬慰了不少。


    畢竟李世昌臉上,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笑容了。陪坐的李蕭氏,也為李世昌而心情大好。因而即便李世昌喝得臉麵通紅,也沒有勸阻之意。


    “錦嚴兄!如今你已是白身了,也沒個去處。不如暫留總督府,擔個一官半職如何?”,張鈦銘也有些喝高了,紅著臉道。


    “這---”,郭槐笑容一僵,沒有應聲。


    李承績和張鈦銘也共事有些日子了,如何不知張鈦銘的心思,馬上道:“郭伯父若能來總督府就任,真是一件大喜事。”。郭槐在大理正的位置上待了多年,處理政務的能力,自是不必說的。再加上與李世昌交好,品行也信得過。


    所以對於拉攏郭槐,也是很動心的。


    李世昌自然是向著李承績的,便出聲道:“這得說道說道!你郭伯父可是為父的故交,若是給你做事,位子低了為父可不答應。”。


    郭槐連忙自謙,插話道:“逸伯兄嚴重了!老夫就是一說話不討喜的遭老頭子,哪裏能擔上什麽重職!”。


    李承績和張鈦銘立即相視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因為郭槐的話,明顯就不是拒絕了。這也說明,郭槐對入職唿羅珊總督府,也是有意向的。


    最善隨機應變的張鈦銘,趕緊附和道:“老夫在這裏,也鬥膽向賢侄請旨。錦嚴兄在總督府為官,絕不能低於二等。”。


    “二等?!少說也應該一等吧?!”,李世昌借著酒勁道。論逢場作戲,李世昌其實是最厲害的。


    畢竟葡萄酒的酒勁並不大!即便喝上三兩瓶,也是醉不了的。


    “不敢當!不敢當啊!老夫乃一介白身,二等已是抬舉,如何當得起一等。”,郭槐麵帶愧色道。


    李承績也裝得喝高了,麵色一肅道:“郭伯父!你這話小子就不愛聽了!想當初,你也是大遼重臣。如今雖遭jian黨貶黜,但怎能自甘墮落。莫非是郭伯父嫌小子廟小,供不起伯父這尊大神。”。


    說到這裏,李承績麵上已顯出幾分怒氣。郭槐連說誤會,隻解釋說自己愧不敢受罷了。


    隨後又被張鈦銘和李世昌兩人輪番說道,郭槐終是答應入府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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