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聯合也裏、馬什哈德、巴裏黑三地共抗護教軍的計策,就是他提出來的。讓伊瑪目鼓動教徒參戰,挑撥什葉派教徒與遜尼派教徒對清教徒的仇恨,也是他想出來的。


    雖給護教軍攻城時,平添了些麻煩。但是作為敵人,還是有些能耐的。


    李承績早讓事務司搜羅人才,因而他的名字,很早就劃入了招攬者之列。特別是他被額格納齊厭棄後,事務司將他被招攬的可能性,更是提高了兩級。


    此時聽著李承績毫不掩飾的招攬,阿利·不剌微微有些驚訝。再見李承績麵顯誠摯,不像說笑的樣子。就猶疑了幾分,應聲道:“若總督不覺有礙,阿利·不剌,願為總督驅使。”。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額格納齊已經逃了,馬魯已經易主了。再死跟著舊主,已經沒有任何前途可言。更何況,額格納齊早已厭棄了他,自然沒有再追隨的道理。


    也是唿羅珊的地界,不同於中原。那些飽讀詩書的士子們,通過科舉,滿是儒家的忠君之念。而唿羅珊的官吏們,多出自大家之族。他們為官,都是依仗統治者們的青睞和家族的權勢。


    並且腦子裏,也沒有被灌輸儒家的忠君之言。再加上唿羅珊久經戰亂,奉行勝者為王。因而那些身居高位的官吏,都沒有什麽忠誠的念頭。


    所以對他們來說,追隨勝者,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見其應承了,李承績心裏有些歡喜。到底謀士,向來是最難得的。唿羅珊總督府建立至今,一直都無合適的人選。無論是張鈦銘還是阿爾子米,都在謀略上,差了幾分。


    因此得到阿利·不剌的效忠,簡直抵得上萬金。


    便親自扶其起身,做出一番禮賢下士的姿態。讓飽受冷落的阿利·不剌,頗受感動。


    隨後李承績又點了兀魯黑·馬哈的名字。


    “總督!”,見阿利·不剌受到了重用,兀魯黑·馬哈諂·媚著來到李承績跟前跪下。


    “你挑唆信徒,詆毀清教。實乃重罪,萬死不咎。”,說罷,李大力就手握長刀,上前照著兀魯黑·馬哈的腦袋斬去。


    大驚失色之下,兀魯黑·馬哈嚇得起身就逃。可李大力速度更快!飛步上前,照著他的後背砍了下去。瞬時慘唿一聲,撲倒在地。但他一時並未死透!而是慘叫著,不斷向場外爬去。大股熱血從後背流出,融化了雪地。


    見此,李承績又照著他的腦袋砍去。就聽砰的一聲,人頭滾落在冰麵上。嚇得遠處跪迎的馬魯權貴,都嚇得麵色蒼白。


    哈什米安也是心下一顫,連酸軟的膝蓋,也似乎失去知覺了。


    “哈什米安!”,就在他心下惶恐不安的時候,李承績點到了他的名字。


    “嘿!到你了!”,布商阿鄰·舍黑見哈什米安似乎心不在焉,立即撞了撞他的胳膊,提醒道。


    迴過神來,哈什米安忍著心下的害怕,硬著頭皮來到李承績跟前跪下。期間憋見死不瞑目的兀魯黑·馬哈,已經嚇得汗如雨下。


    “你素日賣糧於總督府,並維護清教徒,乃義商。李氏商行將在馬魯開設分行,你可願料理?”。李承績的聲音不大,但聽在哈什米安耳中,卻如雷鳴一般,動靜極大。


    並且心境,也如坐上車一般,經曆了從低穀飛向高處的短瞬急速感。


    “謝總督賞識!謝總督賞識!”,反應過來,哈什米安滿是喜色的謝恩道。


    畢竟李氏商行,乃是總督的商行。隻要有總督府存在的一天,前途就不可限量。且其營生,遍布甚廣。從大遼到蒙古,都有其存在。有幸成為李氏商行在馬魯城的分行掌櫃,地位、名望,都已不可同日而語了。


    在這之後,李承績又一個個的點出這些人的名字。有功者賞之,有過者罰之。除了被殺頭外,還有收監、沒收家產等不同的處罰。


    讓一眾跪迎者,都對護教軍心生畏懼之心。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李承績並未入城。原本入城的護教軍,也撤出了大半。隻有少數守住城門,在城內巡視。


    這麽過了五天的時間,護教軍依舊沒有入城的跡象。


    原本已接受護教軍統治的馬魯百姓,也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跟著城內傳出風聲,說是護教軍準備屠·城。


    在馬魯的地界,這事並不是沒有先例。


    因此接連幾日,城內的氣氛,都變得詭異了不少。再加上護教軍把守四方城門,不準任何閑雜人等靠近或進出。使得屠城的傳言,越加洶湧。


    各個商行都閉門歇業,百姓閉戶不出。偶有出門的,也都行色匆匆。每個人臉上,都透著莫名的憂慮與絕望。


    但護教軍的高層,卻像並不知曉一般。不僅沒有貼出告示安撫人心,還一直實行戒嚴令。白日裏,隻許百姓一個半時辰上街買賣。否則的話,就會治罪。


    如此一來,百姓們更是惶恐不安。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氏皮貨行。幾個城內有些臉麵的商賈,趁著一個半時辰的空閑,來到張氏皮貨行拜訪。


    “哦!三位貴客,今日怎趕巧來了?”,張氏商行的掌櫃張興路,滿臉笑容的問道。自經曆流放的磨難,他的性情就發生大變。不再如從前那般,年少張狂。


    但是讓其在李承績手下做事,他又有些不願。便向張鈦銘要了些第納爾做底錢,專心營商。


    可惜的是,他最終還是做了並不願做的事。


    “嗨!都到這等時候了,張掌櫃怎還笑得出來?”,一個與張興路私交甚好的商賈,麵色愁苦的說道。另兩位商賈,也都垂頭喪氣的,似乎愁苦至極。


    張興路有些不解,但也沒問。就請他們落座,並命人奉上奶茶與華煙。


    這是時下,唿羅珊之地最時興的待客之禮。所以稍稍有些家勢的人,都在家裏備下這兩件物件。隻是茶的價格昂貴,因而家勢一般的人,隻能用咖啡或牛奶替代。


    華煙的話,則是買些零散的煙絲。這是最便宜的,兩枚唿羅珊總督府發行的第爾汗,就能買上一兩。再買根煙鬥,想抽的時候,隻要在煙鬥中添些煙絲,便一樣能吸上好一會兒。


    盡管口味上,不如卷煙。但是卷煙在市麵上實在太少了。所以大多數人,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煙絲。


    見張興路拿出卷好的華煙與奶茶來款待他們,三個商賈互相看了一眼,似是別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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