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啊?竟能請動商行的掌櫃。”


    “嗯!臉麵陌生得很。我來商行也不下十次了,卻是沒瞧見過此人。”


    “會不會是哪個大財主、官老爺家的少爺。你看那身衣裳,可是東邊的絲綢啊!”


    一些鄰桌的賓客聽到了侍者要請掌櫃的話語,紛紛出聲議論道。以致看點十足的雜戲,都沒心思看了。


    李承績不是聾子!隔著這麽近,自是聽到了。為了避免掌櫃認出自己時,引起眾人的關注。便衝德古娜巴莞爾一笑,告辭道:“我先去別處逛逛了。願真主在上,我下樓時,你已備好贖買頭帶的錢財了。”。


    說罷,就站起身來,欲要離開。


    可這時,鄰桌的一男子突然攔在李承績跟前。


    “慢著!”


    李承績腳步一停,有些意外的打量著跟前的男子。隻見其帶著尖尖的氈帽,留著胡須,一副花拉子模人打扮。年歲不大,與李大力相仿。


    體格較為粗壯,那堅挺的胸·膛,即使被衣料遮著,也能感受到強大的爆發力。


    “讓開!”,不等李承績說話,李大力就迎上前。


    “你要幹什麽?!”,一聲厲喝從李承績身後響起。就聞一陣香風飄過,卻是德古娜巴。


    “蘇丹命我護佑公主安危,小人自是不能辱命。今日此人欺辱公主,小人定要討迴公道。”。


    這一口一個公主叫著,讓臨近的賓客們,都好奇起德古娜巴的身份來。


    “你在胡說什麽?!我乃男兒身,你莫要認錯人了!”,德古娜巴不想被人認出,大聲反駁道。因太生氣的緣故,胸口都起伏得厲害。隻是嗓音有些破音,顯出心下的不平靜。


    可哈爾知道自家公主的心思,不等這人迴話,就接著嗆聲道:“阿巴斯亥牙,這是我家公子,你別胡言亂語。”,說著,就貼近阿拔斯亥牙,耳語了幾句。


    可能是聽進去了告誡之語,阿巴斯亥牙有些不情不願的改了口,承認自己認錯了人。但李承績的去路,卻依舊擋著。


    在場的人不是傻子!從德古娜巴和可哈爾的相貌與舉止上,就看出二人帶著女氣。再經阿巴斯亥牙這麽一說,就更確信這二人是女兒身。


    更何況,他們若不是不熟識,怎能喊出阿巴斯亥牙的名字。


    隻是公主這身份,可不是亂叫的。並且周邊的地界,公主不少。大的有西喀剌汗國與花拉子模,小的有康裏、羊磨、葛邏祿等部落。隻要是國主和酋長的女兒,都可以喊成公主。


    因而隻憑公主二字,眾人也猜不到德古娜巴的來曆。


    “少爺,你看---”。眼見阿巴斯亥牙攔著不讓道,李大力請示著,是否要動手。


    考慮到動武對商行的生意有礙,李承績搖了搖頭,衝著阿巴斯亥牙道:“這位兄台,如何才能讓我等離開?”。


    “向這位公子賠禮道歉。”。


    “狂徒爾敢?!”,李大力一聽,立即憤然出聲道。以李承績的身份,向德古娜巴道歉,簡直是折辱人。即使德古娜巴是西喀喇汗國的公主,但李承績也不是什麽平民百姓。


    因為汗王的地位,比李世昌的地位還要低上一些。作為郡王之子,也不比公主的身份低。而且李承績還有唿羅珊總督的身份在,與一番國公主,是完全能夠平起平坐的。


    “哼!”,阿拔斯亥牙完全不懼!冷哼一聲,站在原地。作為古拉姆近衛軍中的精銳,他一直以來,都侍奉在摩訶末左右。直到上次摩訶末進入河中,與西喀剌汗國的奧斯曼汗王議定和婚之事。才被留下來,護佑德古娜巴的安全。


    後來花拉子模陷入內亂,婚事也不了了之了。但他謹遵摩訶末的命令,依舊守在德古娜巴左右。


    此次德古娜巴遠行,故意將他瞞著。但得知真相後,他還是第一時間找了過來。隻是剛找到德古娜巴沒多久,便撞見了李承績向德古娜巴要債的事。


    就顧不得什麽,挺身而出。


    瞧見李承績似有顧忌的模樣,德古娜巴原本要勸和的心思,也慢慢淡了下來。剛才李承績對自己說話的口吻,確實比較無禮。這讓她心下,也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尤其是李承績隻將咖啡和奶茶混合在了一起,就受到了掌櫃的接見。讓她心裏,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挫敗感。


    因為李氏商行的掌櫃,可不是那麽容易見到的。她在商行住了這麽些時日,花費了不少銀子,買了不少消息,也沒見到掌櫃的真容。卻被一來路不明,年歲不大的小子,給捷足先登了。


    從小到大養成的傲氣,一時被挫敗得絲毫不剩。


    所以她心裏,也想李承績難堪。就使了個眼色,讓欲要規勸的可哈爾,退到自己身旁。


    “嗬嗬,這位兄弟,路不寬,還是別擋著了!”,李承績笑嗬嗬的走了過去,一手搭在阿巴斯亥牙的肩膀上。李大力欲要攔阻,卻被李承績用眼神攔下了。


    因李承績看著就是富家公子,皮膚白嫩。所以阿巴斯亥牙本能的認為,李承績沒什麽能耐。就肩膀一抖,欲要將李承績的手臂甩下。可是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


    他剛要抖動肩膀,就深深的感受到一股力道壓住了自己的肩胛骨。


    “哼!”,他悶哼一聲,再次使力。立即肩胛骨一痛,卻是李承績加重了力道。


    這是在警校訓練時,學來的鎖穴之術。聽起來可能很高深,其實原理很簡單。就是掌握幾個關鍵的穴位和用力點,將其控製住。從而讓人血脈不通,無法使力。


    用四兩拔千斤來形容,也不為過。


    因此在旁人眼裏,隻是李承績很輕巧的搭著阿巴斯亥牙的肩膀。實則隻有阿巴斯亥牙自己知道,整條臂膀,已經又酸又麻了。


    “巫術?!”,阿巴斯亥牙麵上有些驚懼。隨即揮動胳膊,向李承績的手臂掃來。


    “還不讓開麽?”,李承績聲音微冷,力道再加。阿巴斯亥牙立即身子一軟,痛唿出聲。


    李承績這才鬆開手臂,大步從他身旁走過。李大力忍著心裏的驚駭,趕緊跟了上去。也是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李承績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今日露一手,才知道李承績的全才,真不是白叫的。


    作為當事人的李承績,現在也樂嗬極了。因為當刑警那會兒,他可是經常用這一招。到了這時代,因身邊的護衛太多了,讓他都沒有露手的機會。


    今日好不容易動動筋骨,讓他慶幸自己的腿腳功夫還沒荒廢。隻是太久沒動手腳了,手臂已因太過使力,而有些酸·麻了。若不是阿巴斯亥牙先軟下身子,那難堪的,定然是他了。


    “感謝真神庇佑!”,他下意識的說了句清教的禱告語。盡管他心裏,並不信真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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