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發覺,六部狄萬,各司各衙的官吏。在麵對自己時,姿態上,都不是那種真心實意的敬畏自己。


    也是他的身份使然!雖然郡王之子讓他能無形中,擺平很多麻煩。但是也變相的,讓旁人以為,是他借李世昌的勢。對於他自身的實力,反而就沒那麽關注了。


    心理上的輕視,也就難以消除。


    如今大遼還依然保持西域霸主的地位,唿羅珊總督府也正處盛勢。一些心懷叵測的宵小以及周邊蟄伏的勢力,則都在畏懼之下,不敢有所異動。


    但是大遼一旦有變,那掩蓋在盛勢之下的宵小,說不得就出來蹦躂了。


    李承績知道這樣的日子,不久就要來了。所以他這些日子,也在思索著。如何用自己的威嚴,震懾住那些宵小。好在麵對外部強敵時,能保持內部的團結與穩定。


    就一邊命禮部狄萬,參照從小紫那裏弄來的清朝儀仗,製定出相應的禮儀。一邊私心想著,用什麽快的法子,盡快樹立起自己的權威。


    當初女真人為了維護自己的異族統治,就在禮儀上大作文章。不僅將漢人視為奴仆,還在心理上,加以打壓。從而在統治上,維護自己的合法性。


    另一邊,又用屠·殺的方式。讓廣大漢人畏懼,而不敢反抗。


    李承績現在,隻能在禮儀上大作文章。屠·殺的話,雖然確實能在短時間內,樹立自己的威嚴。可是這個方法,他從心理上,就是排斥的。


    因為他骨子裏,就是後世人的靈·魂!即使在這個時代的熏染下,對人命一事,已不再看得那麽重要。但讓他一聲令下,要了成千上萬人的性命,他還是做不到的。


    另外當前的條件,也是不允許的。


    一來他的身份,就不是代表某一特定的族群。雖確卻的說,他應該屬於漢人。但他血脈裏,也有迴鶴人的影子。畢竟李蕭氏身上,就有一半迴鶴人的血。


    而迴鶴人,又是一個比較寬泛的概念。


    這說起來,可以追溯到唐朝。突厥人在大唐的威懾下,一路西遷。這西域之地,就多是突厥人的後裔。


    後來阿拉伯帝國東進,這些突厥人的後裔,也都在宗教和語言上,受阿拉伯人的影響。再與那些依舊保持突厥人習慣的相比,就體現出了極大的差別。


    再到迴鶴諸多部落西遷,與西域的突厥人,也慢慢合二為一。喀喇汗國,就是迴鶴人分出的一支在突厥人的土地上,建立的封·建製汗國。


    因當地突厥人占據多數,所以隨著時間流逝,迴鶴人也在突厥人的同化下,慢慢合二為一。語言上,也全都變成了突厥語。但現在,又多以波斯語為主。


    現在喀喇汗國,已找不出傳統意義上的迴鶴人。尤其是西喀喇汗國,經曆了塞爾柱人的統治後,更是找不出迴鶴人存在的痕跡。


    至於西邊的高昌迴鶴,也不再是純粹的迴鶴人。經過漢人、突厥人等族群的融入,文化上、政治上、經濟上,也都帶有中原王朝和西域部族的特點。


    所以從血緣上看,李承績其實也算不得正統的漢人。


    屠·殺這一招,也就極不適宜。


    除此以外,那就是戰爭了。可是李承績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麽將才。即使有小紫幫襯,也並不會馬上成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良將。


    畢竟戰場,在考慮天時地利人和之外,還要密切注意敵我雙方的實力變化。有些時候,這就是稍縱即逝的戰機。


    李承績自認,自己是沒這個能力。並且當前的總督府兵力,也不支持一場烈度極高的大戰。因此這領兵作戰之法,也就想都別想了。


    當然,這裏還有他非常惜命的緣故。到底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他對這條命,還是看得非常緊的。


    那麽,他就隻能通過別的方法立威了。


    剛好這馬魯郡的使者送上門來,讓他有了殺人立威的心思。


    到底死亡,從來都是讓人最恐懼的。古往今來,伴君如伴虎。就是因恐懼死亡,才將君王比作猛虎。


    因此李承績就趁著酒性,直接將蘭巴伊射死。雖然熱熱鬧鬧的宴會,也會因這件事而憑添幾絲陰影。但是不可否認,眾人見他殺伐果斷後,自會心生畏懼。


    這就是李承績想要的,殺人立威。


    就算傳出去,會對他的名聲有所妨礙。但在這實力為尊的時代!不讓人畏懼一二,又如何震懾得住底下的人,威懾住周邊的勢力。


    西喀喇汗國、花拉子模、以及分崩離析的古爾帝國,都比成立不足一年的唿羅珊省,要強大得多。一旦他們騰出精力,那麽唿羅珊省麵對的壓力就大了。


    所以他要讓奧斯曼、摩訶末以及那些古爾國的王公貴族們知道,他李承績,也不是那麽好惹的。


    一直關注李承績的張鈦銘,也瞧出李承績的醉意。就以戶部狄萬的身份,主持完宴會。不勝酒力的李承績,則在下人的虛扶下,送迴寢宮。


    已經夏季中旬的蒲華,晚上的氣溫下降得厲害。再經冷風一吹,李承績的腦袋也清醒了不少。


    “放我下來吧!”,李承績撐著拉比拉西的腰背,動了動身子,出聲道。


    “總督--”,拉比拉西身子一僵,有些遲疑道。李承績立即從他身上滑下,迴應道:“我一個人走走,你們別跟過來了。”。


    說著,就拒絕了拉比拉西的攙扶,徑直向一邊的小徑行去。“這--”,拉比拉西看著李承績的背影,一時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但聯想到宴會上的殺人之景,本能的邁不開步子。


    李承績則趁著酒意,一路前行。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隻心底想隨意走動一番。


    這麽走著走著,他就來到一座占地不小,格局頗大的建築物前。定了定神,他才明白這是‘後殿’。


    這還是他給取的名字,內裏原本住著薩德爾的妻妾。後來桑賈爾取而代之,妻妾們逃的逃,走的走。剩下的,則大多賞賜給了義軍頭領們。


    隻有極少紫色頗佳的美人,被桑賈爾留給自己享用。


    等到李承績入主薩德爾宮,後殿隻有寥寥幾位了。李承績沒有那種喜愛‘人·妻’的癖好,所以給了些銀子,就將這些妻妾遣散了。


    (感謝書友們的支持,讓本書訂閱突破了個位數的尷尬。隻是月票還是零票,都到月末了,好尷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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