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深圳迴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周以後了。奇怪的是,我並沒有因為瓊的相陪而褪弱我對飄的相思,具體什麽原因,卻不得而知,雖然瓊已經有了男朋友勉強算一個。

    剛迴到家,就迫不及待地點開電腦,帶著疲憊和口水撲進了聊天室。撥開人群找了半天,還是沒有看見飄的身影,表情除了失望外還有些落魄。

    “這個死丫頭,真是害思我也。”我失落地暗暗詛咒著。

    正當我憤憤著準備退出聊天室時,屏幕上飄的身影開始拚了老命似的向我搖曳著。曳的我有些老淚縱橫,顫顫驚驚地抖著手指開始擁抱她放肆過來的問候。

    “你好呀,淡漠兄,好幾天不見,別來無恙乎,西西……”飄飄在有溫度地調侃著。

    “飄飄,我剛從深圳出差迴來,這幾天你讓我想的好苦呢……”我假裝做作,其實如是說道。

    “騙人哩,你會想我,嗬嗬……那好,我問你,你想我想到什麽程度了呢?”

    “刻骨銘思,一日不見如隔八秋,望穿秋水般想你,想你都快想到忘了我自己,想你都快失去逃避的勇氣,想你都快瘋掉了自己單純的理智,想你都快把你放在我的零距離……”我狠命煽情誇張地烘托著思念她的氛圍,這曾經是我捕捉少女的殺手戩,不知道在她這好不好用。心口突突地跳著,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其實,我又何嚐不是,你不在的這幾天,我一直隱身在線上,期待著你的身影,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是,我知道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你不在的時候,我的心底充滿澀味。” 過了好一會,終於等來她這句曖昧地我有些心動的話,心口的跳動也開始加快頻率。

    “恩,我理解,你在的時候,我的心底也彌漫著一層色味。”我也遞給她一句曖昧的話。

    “你果然很色,簡直色迷心竅呢,嗬嗬。”

    “食,色,性也,麵對你這樣的絕色,即便是硬如鐵樹的我,也再所難免的開花了。”

    “嗬嗬,你總是這樣風趣。”

    “風趣?喔,是說我像風一樣無趣呢吧?”

    “哪有,真的,跟你聊天我總是會很開心的。要不怎麽這幾天會很惦記你呢。”

    “喔,嗬嗬,惦記我?皇恩浩蕩呀,榮幸之至,怎麽著,惦記我到什麽地步了?是依依不舍情難分,還是惺惺相惜愛已然……”

    “我也不知道,總之是本來幽冷的心一跟你聊就能感到溫暖。”

    “恩,我也是,本來平靜的心一跟你聊就泛起性奮的漣漪。”我在竭力附和著。

    “我無數次地問過自己,你怎麽了?”

    “我也無數次的夢見過你,我也問,我怎麽了?”我繼續附和著。

    “我尋不到答案。”

    “恩,因為你的答案在上帝那裏,而我的答案在你那裏。我的答案或許會出現錯誤,但終須可尋,而你的答案……卻隻能冷落思維。”我開始有些瞎掰起來。

    “上帝能救我嗎?我真的很痛苦。”

    “你心中的上帝是你自己。所以要救你的,非你自己莫屬。”

    “我真的無法選擇,可是心還在向你靠攏,我閉上眼睛你就在我的眼前,揮之不去。我很想不要這樣,但----”

    “但你卻控製不了你自己,就像你控製不了時間一樣。”

    “恩。不過,不關你的事的,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錯!問題是大家的,自私的人容易私吞……我不希望你會這樣……”

    “我也沒有辦法。我想這種思念會伴我一生的,你將永遠在我心底保留。”

    “你的思想,我無法鑒定,但是我心中的你卻早已被我打入心底的冷宮,讓你在我的思念裏不得超生。”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仿佛看見飄在睜大了眼睛,等著我迴答。

    “是真的,我對著屏幕向你發誓,如有半句---”

    “喔,怎麽不說了,嗬嗬,心虛了?”

    “才不是,是因為我看到的所有電影電視劇裏,當男主角說到這的時候,女主角往往會深出手來捂住男主角的口。所以,我在等著你的玉手呢,嗬嗬。”

    “唉,你呀你,我為什麽總是對你的話不會質疑呢?”

    “不,你也可以的,除非日夜顛倒,歲月輪迴,可是這些會出現麽,或許隻有在神話中可以。所以現實中,你沒有辦法不相信我,因為我,句句屬實。”

    “恩。你真的讓我很感動。上天對我的這種恩惠越來越少了。記憶裏,像這樣的感動似乎隻有一次還在深深地憾著我。那次是因為一個閨中膩友在我過生日的時候,買了一隻口紅送給了我,對我說,飄,希望你以後的生活多一些顏色。但就是這廖廖的幾個字,卻令我感動到了現在。”

    “恩,愛需要的不僅僅是感動,更需要理解,需要扶持,需要一種力量依靠,需要彼此平衡的影射,需要一種真摯,需要共同的美好向往……”我已經完全融入了飄的生活中,陷深得已經很難自拔,這種感覺,仿佛吸鴉片的感覺,又仿佛賭博時輸了錢的感覺。

    “可惜,我老了,不然,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跑到你身邊,在餘生裏與你結伴而行。”“飄飄,如果說老是一種罪,那我情願背你去受罪,如果說老是一種難過,那讓我們一起難過。”我深情地對飄飄脈脈說道。

    “恩,我也想。想你擁我在懷裏,體驗那種相思的熟悉的溫柔。”

    “然後,我們在一起做愛。”

    “淡漠,你真的很色呢,怎麽……怎麽可以這樣,我隻需要靈魂上的慰藉,而決非你的想象。”

    “你誤解了,飄飄,我所謂的做愛,是指做我們自己愛好的浪漫的事的簡稱。比如一起聊天,一起散步,一起看黃河落日圓,一起享受北風凜冽南風暖洋。”

    “恩,我懂了。剛才不要怪我失態。因為肉體終究隻是瞬間的,而靈魂是永恆的,而我想做你的永恆,而不是瞬間,你懂麽?”

    “我懂。”我毫不猶豫地撒出去了這兩個字。飄的個性,我開始由接受變的融化起來。

    “好了啦,不要搞的這麽低調嘛,嗬嗬,你該休息了,出差是很累的。你能跟我聊這麽多,我已經很是開心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等下次,我再等你給我撫慰,給我新的層次上的驚喜,你說好嗎?”

    “好,我會的,下線還真有些戀戀不舍呢,嗬嗬。那你答應我,一定要學會開心,學會享受生活,學會……耐心等我。”

    然後就掛線了。

    後來就在與飄飄的纏綿悱惻的迴憶以及疲倦的雙層夾擊下,困唿唿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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