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更是人來人往,一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後腦勺,古之渝徒勞的在車站尋找著,連手機什麽時候被摸了都不知道。


    古之渝找的精疲力盡,絕望哭泣,就坐在候車室,旁若無人的哭起來。


    車站的人都急著迴家或者有急事的人,沒人會去注意你一個人的悲傷。


    哭了一會兒,古之渝振作起來繼續找,剛起身就看見車站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


    靳向北在車站門口東張西望,像是尋找著什麽。他對身邊的保鏢們交代了什麽,之後都散開在車站開始找起來。


    靳向北是來找她的?


    當時古之渝腦子裏就一個想法,逃。


    門口被靳向北的人堵住,她肯定沒法出去,幸好這車站人多,貓著身子更裏麵走。


    她不敢去什麽洗手間,如果靳向北的找過去,那就是甕中捉鱉,她連退路都沒有。


    古之渝詢問工作人員有沒有後門之類的,也不知道是真沒有還是對方不好告知非工作人員,對她抱歉搖頭。


    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她其實可以不用那麽怕靳向北,躲著他,可她知道靳向北是脾氣,不管是在光天化日還是什麽地方,哪怕是派出所門口,他要胡來,都敢隨著脾氣亂來。


    靳向北的人越來越近,而靳向北就離她還有十幾米的樣子,她隻能低著頭,那頭髮遮擋著臉,降低存在感,往人多的地方擠。


    慌亂之中,她好像撞到了一堵肉牆,正要說:.「對不起。」,手忽然被對方抓住,拉著她往外走:「跟我走。」


    熟悉的聲音,古之渝抬頭一看,心裏五味雜陳,靳向東是如何找到她的?


    她看到靳向東鼻頭冒著細汗。麵色冰霜,顯然是匆匆趕來,而在之前還尋找了她許久。


    有靳向東,出甩開靳向北走出車站很容易。


    上了車後,靳向東連一句話也沒有的發動了車子,古之渝緩過神來要去開車門:「我不迴去,我要去找尚兒。」


    「渝兒,別胡鬧了行嗎?」靳向東鎖住車門,驟然低吼了一聲。


    古之渝被吼的一愣一愣的,眼淚忽然掉了下來,是委屈。


    「靳向東,我想找我兒子,這有錯嗎?讓我在家裏幹等著,我做不到啊。」


    「你想見尚兒是吧,我現在就帶你去。」靳向東也不廢話其它,一腳油門踩到底,將車子飆出去。


    古之渝不知道靳向東什麽意思,隻知道一點,靳向東生氣了。


    在她麵前,靳向東很少生氣,她知道自己讓他擔心著急了,可靳向東昨晚說的那些話讓她無法將他作為避風港。


    兩人心裏都鼓著氣。


    到了林超所住的地方,靳向東拿出鑰匙出來開門,古之渝正要問什麽。忽然聽到有孩子的哭聲從裏麵傳出來,兒子的聲音她聽了多久了,自然是聽得出來的。


    她來不及去疑惑這一切怎麽迴事,靳向東將門一打開,她人就往裏麵走。


    「尚兒,尚兒……」


    林超抱著尚兒在客廳來迴走著哄。身上掛著奶瓶,玩具也掛在身上,可這小祖宗不買帳啊,還是哭,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讓人心疼。


    聽到古之渝的聲音。林超還以為是錯覺,迴頭,這還真是。


    小傢夥也跟著迴頭,見到古之渝,掛著淚還要伸出手讓古之渝抱,這舉動讓古之渝鼻尖狠狠一酸。紅了眼眶。


    「尚兒。」古之渝急切的將孩子抱過來,又哭又笑的說:「林超,尚兒是你找迴來的嗎?真是謝謝你,謝謝了。」


    「嫂子,這不是……」


    林超剛要說不是,靳向東對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林超也聰明,懂其中意思,改口道:「這不是剛好碰上了,舉手之勞的事,本來讓大哥告訴嫂子一聲。不必擔心,哪知道嫂子忽然不見了出去找孩子了。」


    「碰上的?這是什麽意思?是誰要偷走我兒子,你看清了嗎?是不是劉敏胥?」


    林超訝異古之渝竟然連名帶姓的喊劉敏胥,這靳向東還在這呢,看來這兩人之間的嫌隙大了,怕是難以和解了。


    林超急中生智:「一聽說尚兒丟了,我這一大早就出去找了,運氣好啊,正好一出門就在路邊碰上一夥人神神秘秘還抱著一個小孩,我一聽這哭聲怎麽這麽熟悉呢,這不就是我那幹兒子的哭聲嘛,我就尾隨那夥人,然後趁機將孩子給搶了迴來,隨後我就給大哥打電話了。」


    這麽巧?


    「那偷我兒子那夥人呢?有沒有報警?」


    「這個……哎呀,我當時太高興了,把孩子搶迴來就忘了報警這一茬。」林超表演的十分走心,能把不合理的事說的那麽一本正經也是神人了。


    「渝兒,你先帶尚兒去樓上。尚兒昨夜肯定受了驚,我有話問林超。」靳向東再不出手,林超就真要穿幫了。


    古之渝沉浸在孩子失而復得的喜悅與心疼中,也沒有去細想林超漏洞百出的話,對林超千恩萬謝後,抱著尚兒上樓。


    待古之渝上樓後。林超心虛的拍著胸口,整個人摔進沙發裏:「還好我機智,不然可就完蛋了,大哥,你怎麽忽然將嫂子帶過來了,也不打聲招唿,這讓我好準備準備措詞啊,對了,剛才我那話,嫂子會信嗎,接受嫂子的千恩萬謝,我怎麽覺得委實虧心得很啊。」


    靳向東將林超脖子上的奶瓶跟玩具取下來。在林超對麵坐下,找了大半天,他也是累了。


    「她現在沒那個心思去想真假,暫時就這樣說。」


    「也是,若說真的,嫂子必定跟大哥翻臉。」林超幸災樂禍道:「大哥。我就說,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小弟幫得了一時,可幫不了之後嫂子迴過神來找大哥麻煩了。」


    靳向東淡淡的瞥了林超一眼,漫不經心道:「若我是主犯,你也算從犯。脫不了幹係。」


    林超怪叫:「這是上了賊船了這是,大哥,不帶這樣的啊。」


    靳向東收起玩笑,麵色凝重道:「現在渝兒知道尚兒找迴來了,肯定不願再跟尚兒分開,那邊我還沒弄清楚怎麽迴事。隻能將人都暫時放你這了。」


    「大哥,你也是真放心小弟啊,把老婆孩子都交給我。」林超調侃道。


    靳向東嘴角勾著一抹狡黠的弧度:「我已經讓琳子也過來,現在渝兒的情緒不穩,讓琳子來陪著說說話。」


    林超的臉立刻垮下來,咬牙:「大哥,我真不恨不得跟你絕交。」


    靳向東雲淡風輕道:「我這是給你製造機會,好了,你去給琳子準備一間房,我去看渝兒。」


    這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有些話必須跟古之渝說清楚,靳向東推開房間,在門口站著看了一會兒,古之渝正盤腿坐在床上跟尚兒玩,屋子裏充滿著笑聲。


    那一刻,靳向東才知道孩子對於古之渝來說是多麽重要。


    勝過生命。


    「渝兒,你跟尚兒先在林超這裏住下,我叫了琳子過來陪你,有什麽需要,你跟琳子或者林超說,別客氣。」


    「為什麽要在這裏住下?不迴去嗎?」古之渝心裏雖然還生氣靳向東之前說的話,但她也疑惑靳向東的安排。


    「隻是暫住,或者我重新給你找一個地方住,公寓就暫時不迴去了。」


    這之前的凱悅帝景不能住,現在公寓不能住,她就像是無家可歸的人,被靳向東安排來安排去。


    不過也好像真是如此,她無家可歸,並一無所有。


    沉默了稍許,古之渝並沒有看靳向東,逗樂著尚兒說:「你費心了。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好了。」


    嘴上這樣說著,她的心裏卻打起了算盤,為了兒子,為了自己,她也要努力,哪天不需要靳向東。她也能為兒子撐起一片天,能養的活。


    古之渝的冷漠態度讓靳向東心情一落千丈,他的心情,都是隨著古之渝燦爛而燦爛,憂傷而憂傷。


    靳向東站了一會兒,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的離開。


    廖琳很快來了,林超一見人來了,立刻找了藉口離開,將人都交給了廖琳。


    劉敏胥被靳向東找人趕出去了,他這次並沒有心軟,將人趕出去後,隻暗中派了一個人跟著,看看劉敏胥最後到底是會迴靳家,還是有別的去處。


    若是有別的去處,正好順著這條線索,好好查查了。


    兒子查母親,有點大逆不道了。但他不解開心中的疑惑也是心結。


    靳向北沒有找到人,到天黑了也就迴去了,靳向東晚上並沒有迴林超那,而是獨自一個人迴了公寓,失魂落魄的背影落入黑暗中不少人的眼睛裏。


    不過那些眼睛卻看不到進屋後的靳向東是何種狀況。


    靳向東心裏也不清楚,到底多少雙眼睛盯著他,但不管對方是何人,他都要用行動告訴他們,他的老婆孩子都丟了,母親又被趕了出去,成了孤家寡人。


    歐莞聽到派去公寓蹲守的人的迴話,沉默了許久,這不用她出馬靳向東跟古之渝兩人就鬧瓣了?


    偷走孩子的人她大概能猜到是誰,真是沒想到,劉敏胥會為了讓古之渝離開,對自己的親孫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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