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向東找到當初跟陸生一起在酒吧兼職的朋友,當晚這位朋友走完台就迴了一趟老家,這才不知道陸生出事,警方也不知道還有此人,算是『漏網之魚』。


    這位朋友姓楊,經常跟陸生一起走台,所以也就認識陸生一些朋友,比如佟桑,而歐莞是市長千金,以前也會跟著古之渝有佟桑來找陸生,小楊也認識。


    小楊說,當晚他們走完台準備收工去吃宵夜,陸生忽然看見了佟桑,之後就跟了上去,讓他先等等,他也正好去一趟洗手間,等他再出來時,就看見陸生跟著佟桑出去,佟桑身邊還有歐莞。


    當晚佟桑跟歐莞在一起?


    這點佟桑可是沒說。


    古之渝激動的問:「那之後呢?」


    小楊說:「之後我就走了,想著陸生有事,肯定不會再出去吃宵夜了,也就走了。」


    「走了,你怎麽能走了呢,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走。說不定小生就不會出事了。」這種感覺就像是看碟片到精彩部分忽然卡碟了一樣,人崩潰抓狂。


    古之渝剛剛看到點希望,卻被這麽無情的給掐斷了,她沒法控製的將責任強加在一個外人身上。


    靳向東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讓她坐了下來,嗓音低沉:「渝兒。冷靜一點。」


    說著,靳向東又對小楊抱歉的說:「陸生的事情讓她情緒不穩,你別介意。」


    「沒事沒事,我能理解,說真的,當我聽到陸生遭遇這樣的事時也是挺震驚的。陸生為人大方,仗義,雖說這圈子裏競爭大,但陸生很少跟人有摩擦,就更別說結怨如此之深,要人性命的這種。」小楊說:「那晚我也確實看著陸生跟他那個什麽桑姐的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沒想會發生後來的事。」


    靳向東比較理性,眸色沉沉問:「當晚你看到他們的具體情景能否再說一次?詳細一點的,你仔細迴憶迴憶,當晚佟桑,陸生,歐莞,這三人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態,是什麽導致陸生跟佟桑有爭執。」


    「當晚的情景……」小楊陷入迴憶裏。


    古之渝一邊平復自己,一邊目光期待的盯著小楊,希望他能想到一點有用的東西來。


    小楊忽然想到了什麽,說:「當晚我記得歐莞是先走的,陸生跟他那個桑姐好像是起了爭執,當時隔得遠,我也沒聽清楚,桑姐送走歐莞,陸生忽然就氣沖沖的上去,兩人好像就吵了起來。」


    佟桑送歐莞離開?


    兩人的關係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那陸生衝上去與佟桑起爭執,是因為看著佟桑跟歐莞在一起,才會過去?


    陸生當時也是跟她此刻一樣的疑惑,疑惑兩人為什麽會在一起?


    那陸生的出事,跟佟桑歐莞也應該沒什麽關係,就算陸生看到兩人在一起,再怎麽氣憤。也不會有後來的幾乎要人命的報復。


    靳向東又問:「當時歐莞跟佟桑是在哪個包間?」


    「202。」小楊不假思索的說:「這房間號我太熟悉了,以前經常跟哥們在裏麵喝酒。」


    「謝謝了。」靳向東拍了拍小楊的肩膀,感謝道。


    之後靳向東讓古之渝在這坐著,他去找酒吧的經理問點事。


    古之渝心裏清楚,靳向東不想讓她去,那問的事肯定涉及的更深入了。


    她現在腦子也亂。一邊找著藉口,佟桑跟歐莞或許是有別的事才會在一起,陸生與佟桑之間發生的隻是平常的口角。


    一邊則是相反的猜想,一個可怕的她不敢想下去的猜想。


    靳向東找到酒吧經理,得知歐莞跟佟桑二人並不是第一次來酒吧,已經好幾次了。都是同一個包廂。


    靳向東就是來確定這件事,若佟桑跟歐莞並不像平日裏那樣的水火不容,有些事就有待考究了。


    零零散散又問了些事,靳向東才帶著古之渝離開。


    車上,古之渝猛喝了幾口礦泉水,才問:「向東。這件事你怎麽看?我現在腦子有點亂,我真想過去問問佟桑,她還瞞著我多少事,直截了當的問她,小生出事跟她有沒有關,為什麽當晚她會跟歐莞在一起。


    與其千百種可能的去猜,直接問就是最簡便的了。


    靳向東手握著方向盤,目光凝視著她,沉吟道:「也許直接問也不失一個辦法,有個詞叫投石問路,或許我們能試試。」


    古之渝一愣,她就是發泄一下。沒想到靳向東還真同意她直接問。


    「我怕會失望。」古之渝捏緊了礦泉水瓶,以此來緩解內心的緊張忐忑跟壓力。


    靳向東的手覆上來,古之渝感覺到手背上的溫暖,絲絲暖意滲透皮膚,暖著每一根神經:「一切有我在,你做什麽選擇都支持你。」


    古之渝側目看著靳向東,她的身邊,一直都有個他。


    「靳向東,我發現你越來越沒脾氣了。」古之渝彎唇,帶了一絲笑意:「忽然有點不習慣。」


    靳向東眼底含笑,撫摸著她的臉蛋:「在自己女人麵前有脾氣,那是沒出息男人幹的事。」


    有句話是這麽說的,女人可以在家無理取鬧,但在外,給男人留點麵子,這話一時讓不少女人認可,直到遇到另一句話,男人的麵子不是女人給的。


    凡是企圖在自家女人身上找麵子的,那都是窩囊,沒出息的。


    古之渝笑了笑:「你很有出息。」


    這話像是反話又像是在誇獎。


    不管哪一種,古之渝笑了,靳向東的目的達到了,就夠了。


    兩人一離開酒吧,歐莞那邊就收到了消息,一聽靳向東打聽消息打聽到她頭上,立即煩躁起來,也擔心起來。


    她立刻給佟桑打電話:「靳向東跟古之渝查到你跟我有聯繫,他們心裏現在一定會起疑,說不定古之渝正趕去你那裏,當晚的事。你最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記住,別牽連了我,否則後果自負。」


    歐莞的一通電話讓佟桑六神無主,梁建興的老婆高興的給切了一盤水果出來,還沒讓她嚐嚐。她立馬站起來,急急的說了一句:「媽,我有事出去一趟,晚點迴來。」


    梁太太一臉失落,自從找迴女兒,她就想把一切好的都給她,變著花樣的做好吃的,就希望補償這二十多年來虧欠了女兒的,可她始終無法讓女兒開心。


    梁太太心裏清楚佟桑心裏惦記著什麽,為了女兒的幸福,她也不顧那些個什麽臉麵,給梁建興打了一個電話:「你現在馬上迴來,跟我一起去爸那裏,嫁入高家的該是小靜……」


    靳向東原本打算將古之渝先送迴公寓,之後要不要打算找佟桑聊聊那是之後的事,可沒想車子還在路上,佟桑的電話打了過來,約古之渝吃午飯。


    古之渝瞄了靳向東一眼,想問他她是去還是不去。


    紅綠燈口,靳向東食指漫不經心的敲著方向盤,思忖了一會點頭。


    古之渝心裏明白,立刻對電話那頭的佟桑說:「好,地點你定吧。」


    約好地點,掛了電話之後,古之渝的心砰砰直跳:「向東,我怎麽感覺這電話來的有點巧,我們剛從酒吧出來,電話就打了過來。」


    這點也是靳向東讓古之渝同意去吃飯的原因。


    「別多想,先過去看看再說,一切沒定論之前,都不能妄下斷語。」靳向東不想古之渝還沒去就先自己嚇自己,問:「要不我陪你一起?」


    「還是算了,有你在,桑桑就算有話也不好說出口了,我有分寸,別擔心,你把我送到餐廳,你去公司吧。」


    「好。」


    靳向東將古之渝送到佟桑約定的地方,再三囑咐,有事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這才安心的離開。


    古之渝為靳向東的話感到暖心的同時,也覺得有點悲涼。什麽時候她跟佟桑吃一頓飯都要這麽小心翼翼了。


    她不禁在心底問自己,是不是她太過多慮了,佟桑也就項鍊一事騙過她,她怎麽能將一切不好的事都往佟桑身上推?


    帶著這種糾結,古之渝踏進餐廳,佟桑早早到了。現在才十一點,吃飯的人不多,零零散散的。


    佟桑選了一個較為安靜的角落,正低頭看菜單,時不時的抬頭對服務員說著什麽。


    她走過去:「桑桑,我沒來晚吧。」


    「沒有,我也是剛到。」佟桑將菜單合上,遞給古之渝:「我點了幾道菜,你看看你還喜歡吃什麽。」


    「我的口味你是清楚的,你點了就好。」古之渝接過菜單,又順勢將菜單遞給服務員。


    佟桑察言觀色,古之渝並沒有露出跟平日不同的神情,難道是酒吧之行並沒有什麽收穫?


    可歐莞給她打的那通電話,也不像是危言聳聽。


    佟桑一時拿不準古之渝的意思,兩人閑聊,菜上來了,也就吃菜閑聊,聊佟桑跟高顯揚的事。聊陸生的事。


    佟桑在觀察古之渝的時候,古之渝也在觀察她,這頓飯,從頭到尾好似也沒什麽意義,她不清楚佟桑約她吃飯的目的。


    飯吃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已經接近尾聲,古之渝正想著措詞準備開口詢問關於陸生出事那晚的事,佟桑搶在她之前,忽然說:「小渝,你還記得當初我跟你提起的一個人,你十年前在孤兒院後麵池塘救過的少年。」


    「記得,怎麽忽然提起這件事了,那不是都十年前的事了。」古之渝明知故問,她大概是知道佟桑要說什麽,她心裏忐忑著,也期待著。


    佟桑是要跟她坦白高顯揚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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