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生離開時,古之渝站在門口相送,陽光灑在陸生身上,點點碎碎,仿佛帶著光。


    她站在門口,站到了日落黃昏,靳向東下班迴來。


    剛到家門就見古之渝在門口守望,靳向東心底湧出狂喜,快步上前:「渝兒,以後不用在門口等我,我心疼。」


    古之渝張了張嘴,剛想說她並不是等他。可看著他眉宇間的喜悅,到嘴的話也就成了:「累了吧。」


    「不累。」靳向東牽著她進去,保姆帶著孩子,也沒法做飯。晚飯就隻能靳向東接管尚兒之後保姆再去做。


    古之渝已經許久沒有親近過孩子,靳向東抱著尚兒試圖讓她抱抱,逗逗,她卻條件反射的將手縮了迴去:「你抱吧。我怕摔著他。」


    她自己都無法控製情緒,就怕什麽時候情緒失控做出傷害孩子的事,她盡量避著,就隔著遠遠地看。


    靳向東已經不敢再逼她了。醫生都說了,隻能慢慢引導,也就沒勉強她。


    「明天周末,我們出去走走,一家新開的農家樂聽說不錯,林超推薦的,他跟琳子也會去,我們也去湊湊熱鬧,放鬆放鬆。」


    「我們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吧,在家就挺好的。」古之渝攏了攏耳發,沒敢看靳向東,扯開話題說:「對了,王阿姨說是你不讓小生進來的,這是怎麽迴事?你為什麽不讓小生來找我?就因為我生病了,你就不要我見任何人嗎?」


    「我是怕他們惹你不高興,不過你既然要見陸生,以後我讓他多過來陪你,如何?」靳向東一味遷就。


    古之渝閉眼吐了一口氣,她越是想找靳向東的麻煩,靳向東越是拿她當小孩子一樣的哄。那種感覺讓她很挫敗。


    「隨你的便,我累了,想休息,你帶著尚兒出去吧。」古之渝躺下。翻身將被子蓋在身上,不去看靳向東。


    靳向東盯著古之渝的背,心隱隱作痛,他們這算不算相互折磨?


    之前他不顧她的承受力。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讓她跟自己瘋狂,而現在,她用同樣的手段懲罰自己。


    尚兒烏溜溜的眼珠子在兩人之間來迴打轉。小小的手抓著靳向東的耳朵,小臉一跨,一癟嘴,一副要哭的模樣,尚兒這是想讓古之渝抱呢。


    靳向東將兒子的手拿下來,說了句:「好好休息。」抱著尚兒出去。


    一看真要出去,尚兒急的哭了,那哭聲撕扯著古之渝的心,就在靳向東要將孩子抱出去時,她猛地從床上起來,直衝衝過去將尚兒抱過來,又坐迴床上:「尚兒我來帶。你出去吧。」


    看到古之渝這種改變,靳向東心裏鬆了一口氣,哪怕對他還是惡言惡語,他也無所謂。


    「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靳向東指了指隔壁說道。


    古之渝『嗯』了一聲,抱著尚兒沒看靳向東。


    周末,靳向東最終還是遊說了古之渝,讓跟著一起去了農家樂。其實也不是他遊說的,是廖琳來軟磨硬泡,以讓幫忙出主意拿下林超,才讓古之渝答應出門。


    周末到農家樂玩的人特別多。高強度工作一周,誰都想趁此休息放鬆,農家樂有池塘,農作物。大家可以釣魚,或去摘水果蔬菜,還有運動的地方,打桌球。也有小賭怡情的,搓搓麻將。


    古之渝抱著尚兒,天氣熱,就跟廖琳在室內待著。靳向東跟林超出去釣魚,晚上還能拿去給農家樂的廚房做一道鮮美的菜。


    兩人選了陰涼的樹下釣魚,林超盯著那魚竿都快打瞌睡了,拍了拍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卻還是犯困:「我說大哥,明明就是你想要小渝出來透透氣,怎麽把我跟琳子都拉上了,這大周末的。在家睡個懶覺,晚上再找朋友聚聚喝酒唱歌,叫兩個妹子,那才叫愜意,來這荒郊野外的釣哪門子魚啊。」


    靳向東看他一眼,將魚竿拋出去,雲淡風輕道:「要想留個全屍迴去就閉嘴。」


    聞言,林超立刻閉嘴,但沒一會兒,又嘴癢了,問:「大哥,小渝的病情好點了沒?剛才我看她跟琳子有說有笑的,也不像是有抑鬱症的人啊。」


    抑鬱症的人又不是隨時隨地都在犯病。


    靳向東目光盯著水麵,悵然若失,苦笑:「她的病隻在我這會犯。」


    「大哥,這什麽情況?」林超來了興致,精神也跟著來了:「琳子之前一直問我,你跟小渝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我沒也看到出了什麽事啊,怎麽突然就變了。抑鬱症還得了。」


    那晚發生的事,靳向東沒跟任何人說,也不會說,不會去提。


    「魚上鉤了。」靳向東扯開話題。提醒林超。


    林超一看,果然,他的魚竿動了,立即將魚竿拿上來。魚跑了,餌倒是被吃光了,林超喪氣道:「現在的魚都成精了這是,把餌吃了就跑。」


    靳向東笑笑。這時他這邊也有動靜了,他等了幾秒,見時機差不多了,再把魚竿拿上來。魚鉤上穩穩噹噹的掛著一條魚。


    林超不服氣說:「這魚肯定是汙水喝多了傷了腦子才會上鉤。」


    這辯駁還真是讓人……無力反擊。


    靳向東勾了勾唇,訓道:「這釣魚得要有性子,凡事都不能操之過急,得慢慢來,要看著魚兒真咬住了餌,這時才收線。」


    這話裏有話啊。


    林超思忖了一下,反應過來,說:「大哥,餌已經撒下這麽長時間了,魚兒也該上鉤了。」


    林超問的是別的事,靳向東自然懂,氣定神閑道:「不急,等魚兒真正咬住餌不放手再收線,畢竟這是一條大魚,不能掉以輕心。」


    林超瞭然:「也是,都說餓死的駱駝比馬大,靳氏企業就說不是餓死的駱駝,那也隻是有幾倆肉,慢慢來是對的,對了大哥,關於梁家找迴失散多年女兒這事,你怎麽看,我怎麽總覺得這裏麵有點貓膩,那個叫佟桑的,我也跟著小渝見過幾次,眼睛裏透著一股子精明,不是我瞧不起她,怎麽說她之前也是不起眼的女藝人,又跟高顯揚之前鬧的沸沸揚揚的,在高顯揚即將要結婚時,忽然冒出了這麽一檔子認親的事,未免有點巧了吧。」


    「無巧不成書,這些話別在渝兒麵前提,也別跟她提佟桑這個名字。」靳向東鄭重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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