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菀勾了勾唇:「華生,你去看看兩人去的是哪間包廂,我正愁著手裏沒點精彩的故事講給佟桑聽,現在他們送上點料到我手上,自然不能辜負了他們的好意不是。」


    華生不太明白:「小菀,什麽精彩的故事,你是說高顯揚跟古之渝?這怎麽可能,高顯揚不是剛跟梁家的小姐訂婚。」


    「沒有可能,難道我們就不能製造點可能?」歐菀眸底藏著一片冰涼:「快去,要是給我把事辦砸了,我讓你好看。」


    「別生氣,別生氣,我這就去。」華生立刻跟上去。


    古之渝隨著高顯揚進了一間包廂,這是一間有窗戶的包廂。推開窗,還能看見別的包廂裏的景象,院子裏好像種了夜來香,一股香味氤氳在鼻尖,在這種別致的環境就餐,是一種享受。


    高顯揚叫來服務員點餐,古之渝先說明:「我還急著迴家,就不用太麻煩了,隨便點一些,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


    她可不是真來陪高顯揚吃飯的。


    高顯揚笑了笑,點了三道菜,再讓先拿點喝的跟前菜。


    「你跟佟桑性格還真差不多。都是直性子。」高顯揚雙手交叉,放在交疊的腿上:「我知道新聞上的事讓你對我有點誤會……」


    古之渝打斷道:「高總,你誤會了,我對你有沒有誤會不重要,當然,你對不起桑桑,我肯定會對你帶著成見,現在你就說說,你想怎麽辦,是打算放手,還是?」


    高顯揚沉默了,放手,他沒有過這想法。


    「小渝,佟桑是我認定的那個人,現在我們之間是有點誤會,但這根本不是問題,等她冷靜下來,我會去說明,你也知道,現在我忽然多出了一名未婚妻,如果我這麽去見佟桑。以她的脾氣,恐怕我連門都進不了,我現在需要時間,給佟桑一個交代。」


    高顯揚字字誠懇,但言語間裏的苦惱矛盾還是能聽出來的。


    「既然你沒有想過拋棄桑桑,不管你怎麽處理這個忽然冒出來的未婚妻,我想你最好還是給桑桑一句準話,在你們男人看來做大於說,可能隻要把事實擺在麵前,付出了行動,女人就該理解,該接受,但其實不是,你若不說,隻會讓桑桑在這段時間內胡思亂想,然後這結就會打的越來越死,到最後將消極的情緒最大化。」古之渝說:「這句忠告是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的,兩人之間,信任不可缺,但坦誠,也是必須的,你們男人不想去猜測女人想什麽,也猜不到,女人也一樣,她們也不一定猜到。」


    高顯揚聽的一愣一愣的,旋即勾唇道:「看來我很幸運,讓靳總前麵去探路了。」


    「確實,你都這樣說了。我當然也得討個人情,對待你未婚妻這件事上,盡快解決,給桑桑一個交代,她剛沒了孩子,正是最脆弱的時候,桑桑的性子我們都了解。容易走極端,到時做出什麽讓你後悔莫及的事來,大家都不好受。」


    「小渝,我明白你急切想要我給佟桑一個交代的心情,但我現在也是騎虎難下,梁家你應該知道什麽身份地位,這婚事一公布出去。再想悔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這點,我想你家那位深有體會。」


    古之渝抿唇,果然跟靳向東當初說的一樣,高顯揚除了是高顯揚以外,還是高家的繼承人。想要美人,又要擔負著作為高家人的責任,根本不可能做到瀟灑自如,高梁兩家就是不聯姻都已經分不開了,聯姻隻是親上加親,但悔婚,那事情就大了。


    「你做不到拋棄一切不要跟桑桑在一起,對嗎?」問題一問出來,古之渝就覺得這問題傻,高顯揚不是靳向東,個人背景與想法都不同,她是不能將自己的觀念,強加在別人身上。


    高顯揚笑了笑,帶著一絲苦澀:「小渝,我知道靳總能為你付出一切,你們有很好的感情基礎,而我們的情況不一樣,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我不可能為佟桑放棄自己所擁有的,但佟桑,我也不會放棄。十年前若是沒有佟桑救我,就沒有現在的高顯揚,有時我也矛盾,這是報恩,還是真的喜歡佟桑,但有一點我得承認,我不想失去她。」


    對於高顯揚的坦誠。古之渝有所驚訝,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關於十年前的話題,說:「十年前桑桑救過你?你現在是在說,你可能還分不清是喜歡,還是感恩?那你當桑桑是什麽?」


    「十年前,我不幸掉入你們孤兒院後麵的池塘,是佟桑救了我,我用十年的時間找到了她,十年的時間讓期待融入了骨髓,找了佟桑,我想把一切好的都給她,包括命,但有時我也迷茫,找到佟桑。好像並沒有填補那種期待,有時候我都覺得我還應該尋找,就好像佟桑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但她手裏又確確實實有那條項鍊,也確確實實是從孤兒院出來的。」高顯揚矛盾而煩惱,他的這種糾結迷茫隻在今天對古之渝說過,或許他是想通過她,傳達給佟桑。


    高顯揚的話讓古之渝險些失手打碎手中的水杯,她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問:「你所說的項鍊,是那條刻有『lj』字母的?」


    「對,就是佟桑脖子上戴著的那條。」


    「十年前,你掉進了孤兒院後麵的池塘,是桑桑救你的?」


    「是。」


    高顯揚的一個『是』字一落,古之渝手中的水杯也落在了桌上,裏麵的飲料都倒了出來,她忙慌站起來,胡亂扯著紙巾擦拭。


    高顯揚對古之渝忽然奇怪的行為跟反應有些不明所以,幫忙拿紙巾給她擦拭倒在衣服上的汙漬:「小渝,你這是怎麽了?」


    就在高顯揚蹲下給古之渝擦衣服那一瞬,對麵包廂裏的華生快速抓拍下來。


    古之渝見高顯揚給她擦衣服。趕緊退了一步,手拽著被飲料打濕的那一塊衣服,急急地說:「高總,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古之渝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到了門口,咬了咬牙還是說:「桑桑那。高總盡快給個交代吧,別讓她等太久了。」


    丟下這句話,古之渝就走了,高顯揚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剛才哪裏說錯了,才讓古之渝走的這麽快。


    他又不是傻子,怎麽聽不出來什麽有事都是藉口。


    出了餐廳的古之渝。慢慢將腳步放慢下來,慢到最後在人行道上一顆樹下停下來,當初佟桑在她耳邊說過的每一句話,試探的每一句話,都在耳邊嗡嗡的響。


    佟桑問她,還記不記得十年前她救過的少年。


    佟桑問她,有沒有想過那個少年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來找她。


    佟桑在醫院裏的情緒失控,害怕她跟高顯揚有什麽,原來一切的一切都因為,佟桑冒認了她。


    冒認了高顯揚的救命恩人,拿著她的項鍊。


    她多想去質問佟桑為什麽這麽做,可又問來有什麽用呢?


    愛高顯揚的人是佟桑,現在佟桑已經如此了,她再去問,又能有什麽意思?


    她唯一想不明白的地方,就是佟桑騙了她,若是跟她說明,她還真能跟她搶人嗎?


    同時,她又覺得佟桑傻,騙來的愛情。哪裏能長的,高顯揚明顯對佟桑不是真真正正的愛,他現在自己都在迷茫。


    迴到公寓,靳向東已經下班迴來了,鍾點工做好了飯就走了,尚兒靳向東帶著。


    古之渝看著靳向東抱著尚兒坐在地上哄,明明不苟言笑。在尚兒麵前都快成話癆了,尚兒今天也給力,還會吐泡泡迴應,樂的靳向東眉梢飛揚的。


    「迴來了,我還想著等會就帶尚兒去佟桑那接你呢。」靳向東歪頭看見古之渝,笑道。


    古之渝走過去,從靳向東背後摟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下巴放在他頭上蹭了蹭:「就這點路,我走都走迴來了,哪裏需要你接,最近你都沒有應酬了。」


    「我哪裏還敢啊,我再去應酬,表現分都為負了,那什麽時候才能把老婆娶到手。」靳向東油嘴滑舌。


    古之渝輕拍了一下他的頭,失笑道:「貧嘴,我看你就是心裏虛,有鬼才不敢去。」


    「看吧,又來了又來了,有你這話,我還不得乖乖迴來帶孩子。」靳向東勾了勾唇,騰出一隻手將古之渝拉到自己腿上坐著,這一邊坐著兒子,一邊摟著女人,人生美事,特別滿足:「應酬喝酒哪裏有迴來跟你們聊聊天,說說話幸福,渝兒,說真的,我現在正準備將公司遷到國外,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就定居國外,再也不用看那些異樣眼光。」


    「你是什麽時候決定的?」古之渝詫異:「那……你媽呢?」


    她還隻想過離開江城,沒想靳向東有打算出國,他們都是這土生土長的,為了躲避世俗的眼光背井離鄉,這代價有點大。


    若出國,她這輩子怕是就真見不到她的親生父母了。


    「她來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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