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琳對靳向東如此大的反應有點茫然:「怎麽了師兄?伯母說她許久沒看見孫子了,就過來看看,正巧林超打電話過來,我這要趕著來海南,將尚兒交給保姆肯定沒有交給伯母放心啊。」


    古之渝也看向靳向東,隻見他捏緊了筷子,麵色十分凝重,隻一瞬間又緩和下來,淡淡道:「吃飯吧。」


    古之渝心裏打著鼓,尚兒交給劉敏胥,靳向東為何會如此反應?


    那可是她的孫子,難道還能對自己的孫子不利不成?


    想想。或許是靳向東跟劉敏胥斷絕關係,不想劉敏胥接觸尚兒吧。


    林超是在飯吃了一半迴來的,從說了尚兒被劉敏胥帶走後,靳向東的臉色就有些不好,廖琳疑惑,隻得在飯後刻意落在後麵,壓低聲音問林超:「師兄是不是跟伯母鬧矛盾了?為什麽我說尚兒被伯母帶走了,師兄的反應如此之大。」


    一聽這話,林超的反應也挺大的:「你怎麽能讓伯母將尚兒帶走,你這不是添亂嗎?伯母跟大哥斷絕了母子關係,而且尚兒還是……」


    林超正要說尚兒是古之渝的孩子,劉敏胥肯定不會好好待的,可話到嘴邊,意識到後就咽了迴去,改口:「算了,也怪我當時走得急,沒有跟你說。」


    四人迴到酒店,廖琳都是處在雲裏霧裏的,莫名其妙被林超埋怨,又讓靳向東好像不高興了,她找不到原因,挺納悶的,想不通孫子交給奶奶帶怎麽了,就算是斷絕關係。那也是親孫子不是。


    廖琳的想不明白,也正是古之渝疑惑之處,迴到酒店後,她正想著如何開口詢問,靳向東就說:「渝兒,你去收拾一下。我們待會就迴江城。」


    「向東,尚兒在你媽那裏,是不是有危險?」見靳向東如此急,古之渝還是問出了這話:「從廖琳說的時候,你的神色就一直不對,你在擔心,對不對?你媽能對我狠,殘忍,難道她還能對自己的孫子不好?這其中一定有原因的對不對?」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收拾一下,我去找林超有點事,待會我們就出發去機場。」靳向東哪裏可能在這個時候說明情況。


    丟下這句話,靳向東就去隔壁找林超,說是找林超,實則靳向東隻是借一個地方給劉敏胥打電話。


    劉敏胥從將尚兒抱迴去就一直等著靳向東的電話,聽到電話響了,她瞥了一眼,立馬接了起來,高興道:「兒子,你終於給媽打電話了,你現在在哪啊?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媽幾次去你公司找你,都說你沒在公司。」


    劉敏胥自然知道,那是靳向東特意交代了的迴答。


    靳向東沒有跟劉敏胥周旋,直接問:「尚兒是不是在你那裏?」


    「對啊。在媽這呢,尚兒挺聽話的,這不剛吃了奶粉,正自己吐著泡泡玩呢,那可愛模樣,跟你小時候真是一模一樣。」劉敏胥一個勁的說。故作不明白靳向東打這通電話的意義,還問道:「向東,你什麽時候迴來啊,你不在啊,靳大海跟靳向北都給媽臉色看,這日子沒法過啊。你不知道這段時間媽過的都是什麽日子,連下人都不把媽當迴事啊。」


    尚兒就躺在旁邊,真吐著泡泡玩,或許是知道電話那端的是自己的爹地,自己玩的很嗨,還發出噢噢的聲音。隔著電話,靳向東都聽到了兒子的聲音,一顆為人父的心焦灼著,也沒跟劉敏胥多話,說:「十點迴來。」


    現在已經七點了,機票在迴酒店的路上訂的,八點半的飛機,等到江城,也差不多十點了。


    掛了電話,靳向東的臉色越發冷沉了,林超說:「大哥,你也別擔心,伯母帶走尚兒,估計就是想逼你迴去而已,怎麽說尚兒是她的孫子,不至於做出傷害尚兒的事。」


    「你不了解我媽,如果她不知道尚兒是渝兒生的,那一切好說。若是知道了,就另當別論了。」靳向東眸底劃過深深的擔憂。


    林超說:「大哥,我就不明白了,伯母怎麽就接受不了小渝,當初本來就是靳向北騙的,若不是當初你正好離開了江城,哪裏能讓靳向北鑽了空子,釀下這麽大的錯,要不你把這些事跟伯母說清楚,興許就答應了呢。」


    原先說真的,他也對古之渝還是有意見的,知道當年的事後,也明白了古之渝這一年來的矛盾跟掙紮,兩人還能走到今天就不錯了。


    靳向東看了看林超,說:「收拾收拾,去機場。」


    劉敏胥那裏,不是說清楚就可以了,而就連靳向東都不是很明白,劉敏胥的反對,打著以愛為名義的反對。


    林超嘆氣:「大哥,小渝那你總得說明,事情再瞞下去,就要紙包不住火了。」


    靳向東頓了頓腳步,眉心緊擰著:「等這件事之後再說。」


    靳向東沒有買到四張同航班的機票。就隻能他跟林超先走,至於沒讓古之渝一起,也是不想古之渝察覺一些事。


    古之渝跟廖琳要遲一個航班,但也一同去機場,先送走了靳向東他們,她們就在vip休息室等下一趟航班。


    古之渝神情恍惚著,廖琳給她拿了一杯咖啡:「小渝,在想什麽呢?」


    古之渝迴神,笑笑:「沒什麽,對了琳子,你跟林超還有向東都這麽好,你知道尚兒的母親是誰嗎?」


    直覺告訴她。林超一定是知道的,而廖琳看林超的眼神,就是瞎子也看得出那裏麵寫著:我很喜歡你。


    她想,那廖琳是不是知道什麽呢。


    廖琳搖頭,納悶說:「這師兄沒跟我說過,開始的時候。要是不說,我還以為尚兒是你生的,哪知道你後來嫁給了靳向北,師兄娶了歐菀,我就走了一年,迴來都變了樣,不過也是奇怪了,生尚兒的是個什麽女人,師兄這麽藏著掖著的,好似見不得人似的,現在一聽尚兒在伯母那,又急著迴去,好似伯母要吃了尚兒一樣,那可是她的親孫子,怎麽可能嘛。」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廖琳的一句話,讓古之渝聯想到之前佟桑說的,她們個個都以為尚兒那是她的兒子。若靳向東不當著她麵否認,她也真的那樣以為了。


    從頭至尾,靳向東都沒有將尚兒的親生母親真正的帶到大家麵前,一切都隻是他在說而已。


    這一次,古之渝的心又活泛了,比之前的感覺更甚,她焦急的等著廣播裏通知可以上飛機,她急切的想要迴到江城,見到尚兒。


    是不是她的兒子,隻要做一個親子鑑定就什麽都明白了。


    林超跟靳向東還沒有十點就抵達了江城機場,林超自然不會跟著去靳家添亂,靳向東匆匆迴到靳家時。十點過一點。


    劉敏胥一直等著靳向東的迴來,在房間裏聽見聲音,立刻起身跑到陽台上去看,見樓下快步進門的人果真是靳向東,臉上笑的跟花兒一樣。


    靳向北今晚也正好在家裏,聽見動靜。從房間裏出來,見靳向東額頭上還貼著創可貼,神色匆匆,一迴來就進了劉敏胥的房間,不禁疑惑起來。


    海南的事並沒有傳到江城來,靳向北自然是不知道海南靳向東導演的那一出,隻是奇怪靳向東既然還會迴來,還敢迴來。


    靳大海也是知道靳向東迴來,卻裝作不知道,也沒出房門,目前為止,靳向北雖掌管了靳氏集團。但公司遠不如靳向東手裏的遠東集團,他們還是沒有資本跟靳向東撕破臉,這也是為什麽他對劉敏胥態度轉變,卻遲遲沒有提離婚的原因。


    其實都到了現在,離不離婚都沒多大意義。


    兩人現在已經是分房睡的狀態,各玩各的狀態。


    靳向東一推開劉敏胥的房間,先掃了一眼房內,見尚兒在放在床邊的嬰兒床裏睡著了,他走過去,雖滿身風霜與戾氣,在抱尚兒時,動作卻很輕。很小心翼翼。


    見靳向東抱著尚兒就要走,劉敏胥見到兒子那份喜悅與笑意都沒了,上前攔著:「向東,你怎麽剛迴來就要走,尚兒都已經睡著了,就讓他在這裏吧。」


    靳向東眸色沉沉:「以後離我的兒子遠一點。」


    劉敏胥被靳向東的冷漠態度一愣,恍然的搖著頭道:「不……向東,你不能這樣對媽媽,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麽,我帶尚兒迴來,隻是見沒人照顧,也想著讓你能迴來看看我,真沒別的意思,你看尚兒不都好好的嗎?媽是不會傷害尚兒的,這可是我的親孫子啊,向東,你迴來吧,媽需要你,靳大海他對媽不好,公司給了靳向北之後,那父子倆就沒把媽放眼裏。」


    劉敏胥的一手親情牌打的還算好,靳向東確實有所動容,看著眼前雙鬢多添了些白髮的劉敏胥,為人之子的那顆心添了幾分內疚。


    靳向東眯了眯眼,說:「隻要你能接受渝兒,以後不再找渝兒的麻煩,我自會來接你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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