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渝瞄著桌上的照片,臉色當即就白了,果真是跨年那一夜,她跟靳向東在車內的畫麵。


    就像是被人扯掉了最後的遮羞布,古之渝慌張的將桌上的照片都收起來,憤怒之下,正要撕碎,便聽秦晴笑著說:「隨便撕吧,底片在我那,這樣的照片,要多少洗多少,就算是江城一人手裏一張,那也是沒問題的。」


    古之渝的動作立馬頓住,她真想撕破秦晴微笑的麵具。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秀眉冷蹙:「照片是怎麽來的?」


    她肯定不會相信這是秦晴親自拍的,而在跨年那一晚,她跟靳向北在派出所門口鬧了,明明看著靳向北走了,應該也不是他。


    可秦晴說:「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跟靳向東苟且的事,你當真以為向北什麽都不知道?他早就知道,從將你娶迴去的那天,甚至多少次他都是刻意晚上不迴去,就是為了給你跟靳向東製造機會,那些他沒有迴去的夜,你也應該知道他在哪裏過得夜了,沒錯,就是我秦晴的床上,你古之渝,隻不過是娶迴去的籌碼,用來壓製靳向東的而已,你以為你是誰。」


    她就是要在古之渝麵前毀壞了靳向北的形象,讓古之渝以為靳向北徹頭徹尾都是在利用古之渝,她絕不會說,這照片是她親自拍的,不會說靳向北看到這些照片後曾怒極成狂,讓她將底片交出去,毀了。


    她怎麽會將如此重要的東西給毀了,好不容易因為跟蹤靳向北,在派出所的門口看見了古之渝跟靳向東。拍下這些照片,又怎麽會放棄了。


    有這東西在手,那就是尚方寶劍,除非古之渝跟靳向東真的不要臉不要皮,不怕被社會議論。


    不過秦晴想的這些,古之渝從不在意,她從不在意靳向北對她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她此刻在乎的是這些照片流傳出去,靳向東會毀了。


    大伯跟弟媳婦,靳家又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靳向東更是商業界的精英領袖,時常出現在財經雜誌上,如果鬧出如此醜聞,對靳向東個人,對公司,都會有影響。


    如此大的籌碼,也難怪秦晴如此鎮定,絲毫不怕她不答應。


    古之渝心裏燃燒著一把火,將照片捏成團,抬眸對視著秦晴從頭至尾輕蔑的眸子,說道:「三天後,我給你答覆。」


    秦晴提的兩個條件,離婚是雙方都想要的結果,可讓靳向北出來,她沒那個本事。


    秦晴也知道她沒那個本事,隻不過是通過她,迂迴一下,讓她去找靳向東而已。


    「好,三天,三天後的十點鍾,我若沒見到向北出來,那就該你們見到照片新聞登上每一個新聞頭條了。」秦晴撂下這句話,拿起放在一側的手提包離開。


    秦晴走後,古之渝坐在位子上,承受著來自鄰桌好奇的眼神。她趕緊將照片收拾了,結帳離開。


    此時已經有些晚了,她沒有去凱悅帝景,靳向東說是搬迴來了,但大多數是沒有迴來住,還是在那邊,歐菀倒是因為搬迴來這個原因。沒有過去凱悅帝景,隻能在靳家住。


    她也沒有立馬去找靳向東,而是先迴了靳家,照片的事肯定是要告訴靳向東的,畢竟這樣的事,她沒辦法處理,一個弄不好。她跟靳向東都玩完了。


    以前勾勒的那些離開江城,一家人生活的憧憬都將成泡影。


    古之渝懷著心事迴到靳家,靳大海沒有在家,想必是為了靳向北的事在外麵奔走,用一張老臉求情。


    現在最高興的莫過於劉敏胥,聽江嫂說正在外麵打麻將,現在還沒有迴來。


    劉敏胥這次迴來後。她跟靳大海之間的相處模式明顯發生了變化,表麵夫妻和鳴,背地裏劉敏胥該怎麽玩還是怎麽玩,靳大海一聲不吭,應該是不敢說話,現在靳家的一切都被靳向東掌握著,哪裏有膽子敢吭聲。


    就在古之渝擰開房門準備休息時,唯一在家的歐菀的聲音從側麵傳來:「靳向北進去了,你好像一點影響也沒有。」


    透過不太明亮的橘黃色的走廊燈光,古之渝見歐菀身穿著黑色蕾絲睡裙,有點露肉,性感的那種,邊上是白色,正倚著房門抽著煙,姿勢熟練而嫵媚,有的女人抽菸讓人覺得厭惡,但歐菀不一樣,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成熟女人般的媚韻。


    「你這不是就是明知故問,靳向北恐怕真失足掉入懸崖死了,我估計也不會有一滴眼淚,頂多嘆息一聲。」


    「挺無情的。」歐菀忽然笑著說了這麽一句,又將纖細指尖中的煙放入嫣紅的唇,深深吸了一口,說:「你是覺得靳向北進去了,你跟靳向東又有了一絲復燃的機會吧,小渝,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的想法太簡單,而且幼稚。」


    丟下這麽莫名其妙的一句,歐菀像看小醜一樣的看了古之渝一眼,推開房門抽著煙進去了。


    古之渝有點茫然,這段時間她跟靳向東的見麵都是很隱匿的,歐菀不可能知道,那歐菀何出此言?


    古之渝猜不透,一想到照片腦子就有點亂,也無暇去細想歐菀的話。總之對歐菀凡是小心一點就行了。


    翌日,古之渝去凱悅帝景準備找靳向東,卻在門口碰見了高顯揚。


    上次在閣樓的樓梯口裏,因為光線昏暗,彼此都沒有看清,但她從雜誌上看到過高顯揚,現在佟桑跟著這個男人,她自然要上心一點,也就認識高顯揚,但高顯揚並不認識她。


    高顯揚一身白色的運動裝,應該是晨跑了,正坐在小花園的長椅上喝水休息,引起她注意的是高顯揚身邊一名靚麗的女人,女人也是一身白色的運動裝。像是情侶裝似的,與高顯揚同喝一瓶水,很是親昵的樣子,兩人有說有笑。


    女人的笑聲很是爽朗,高顯揚則內斂多了,隻是時而淺淺一笑。


    感受到注視的目光,高顯揚掠過女人的後腦勺朝古之渝看過去。不遠不近的距離,那一眼對上,他心裏頓時生出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來,就像是……似曾相識。


    可他又清楚的記得,他並沒有見過眼前的女人。


    古之渝見高顯揚的目光看了過來,有點心虛的感覺,迴神後立馬掉頭走,身後卻傳來高顯揚的聲音,以及腳步聲:「這位美女,我們是不是哪裏見過?」


    高顯揚追了上去,擋在古之渝麵前,近距離的打量讓他心底那份熟悉感更深,特別是那雙眼睛,他在佟桑身上一直沒有找到這種感覺,哪怕佟桑是他尋找多年的人,可總覺得哪裏不一樣,好友說他是忽然找到人,欣喜過頭了,原本他也是這樣以為。


    古之渝看了眼高顯揚,再看了看坐在長椅上已經拿出耳機聽歌的女人,一想到佟桑,語氣就有點沖:「這位先生,這種搭訕的方式未免俗套了些。」


    外界傳言,高顯揚花心得很,這也是之前她擔心佟桑會陷進去的原因,男人抽身容易,女人就難了。


    高顯揚一愣,笑容幹淨:「搭訕?如果剛才沒看錯的話,好像是美女你先看我的,剛才你注視了我有三十秒,通常一個女人忽然如此專注的注視一個男人,那就說明這個女人對這個男人有意思。」


    這樣的理論古之渝頭一次聽,如果不是因為佟桑,鬼才去注意高顯揚。


    「這位先生很博愛,不過請你不要太自戀了,我剛才隻不過是在看花花草草而已。」古之渝心裏有點為佟桑生氣,高顯揚這邊有美女陪著,現在又來跟她說這樣輕浮的話,難道有錢真的就不把女人當人?隻是一件衣服?玩物?


    古之渝覺得多跟高顯揚待一會兒都不自在,迴頭她一定要好好勸勸佟桑,還是早點離開高顯揚為好。


    正當高顯揚想問古之渝什麽名字,是不是住這裏麵,人已經走了,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敢拂了他的麵子。


    古之渝輕車熟路進了靳向東屋,她正趕上靳向東給尚兒餵奶粉,不過這次靳向東可比之前熟練多了,小傢夥也挺配合的,含著奶嘴就吃了起來,歡喜得很,那雙黑葡萄般的眸子轉來轉去,特別靈氣可愛。


    「要不我來吧。」放下包,古之渝走了過去,她真的很喜歡喜歡尚兒,沒有任何理由的。


    靳向東將尚兒小心翼翼的交給古之渝,正好林超打了一個電話來,他去陽台接電話。


    靳向東出去接電話大概就三分鍾時間。古之渝正餵著尚兒,見靳向東忽然黑沉著臉進來,疑惑道:「怎麽了?」


    「歐菀去了看守所。」靳向東麵色凝重,剛才林超告訴他,歐菀跟歐華強介入了此事,有找替死鬼,讓靳向北出來的意思。


    一聽到歐菀的名字。古之渝下意識的就想到昨晚歐菀對她說的莫名其妙的話,見靳向東臉色不好看,就知道事情不太好,遲疑著說道:「向東,今日來,我有一件事要說,就在昨晚,秦晴找到了我,拿著我們跨年那夜的照片要挾放了靳向北,她隻給了三天時間。」


    隻要提到跨年那夜,靳向東也就知道了怎麽迴事,此刻他也明白靳向北在看守所裏的自信,原來是出自這裏。


    靳向東沉了沉臉色,對古之渝道:「你先就在這裏。尚兒交給你了,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我出去一趟,放心,照片沒有見世的那一天。」


    靳向東的保證讓古之渝無條件的信任,原本的擔心,也都放在肚子裏去了。


    靳向東走後。她按著靳向東的吩咐沒有出門,直到下午有人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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