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渝懷孕了?


    高顯揚與佟桑又說了幾句,佟桑提著保溫桶出了凱悅帝景。


    待人走出一段距離,歐菀才從告示欄後走出來,看了眼前麵的佟桑,立馬跟了上去。


    歐菀一路跟隨,直到閣樓樓下,她才沒有再跟上去,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個地方坐,等著佟桑再次離開,她也沒急著再去找靳向東了。


    如果古之渝的懷孕是事實,靳向東又在此時放棄公司,兩者肯定有關係,而她再去找靳向東可沒有找古之渝有效了。


    古之渝在閣樓窗口放了一張躺椅,正聽著歌悠閑著,聽見開門聲,也就知道佟桑迴來了,摘下耳機,歪頭微笑道:「怎麽又過來了?」


    佟桑隨手關上門,提著保溫桶過去,將裏麵的燉品找碗倒出來,打趣道:「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裏我可不放心,萬一被什麽人拐走了,我上哪去找人?」


    古之渝見佟桑滿麵春風,心情很好,一定是有喜事,想到之前佟桑說過的角色一事,笑問道:「新作品開機了?」


    「還真是什麽都瞞不了你。」佟桑打了一個響指,將倒好的燉品遞到古之渝麵前,自己盤坐在地毯上:「後天開機,對了,後天你是要去醫院做第一次產檢吧,到時候我恐怕陪不了你了,我讓小生過來。」


    之前還隻有四十天,因為身體緣故,也做不了b超,這才決定後天去。


    古之渝喝了一口燉品,笑說:「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有些事暫時還是不要跟小生說了,免得他那急性子去找靳向北。」


    她是打算要離開的,不必要的麻煩,她是一點也不想惹上,不然也不會躲在這裏,連靳家都不迴去了。


    「也是。」佟桑明白:「說到靳向北,我看他是真的沒打算離婚,小渝,要不再想別的辦法,你哪裏是靳向北的對手,不如讓靳向東……」


    「桑桑。這是我跟靳向北的事。」古之渝放下手裏的燉品,認真道:「我不想將他牽扯進來。」


    想到那晚靳向東說的話,她心裏是害怕的,擔心那傻瓜真為了她去放棄一切。


    「你不想將他牽扯進來,可這件事原本就跟他脫不了關係,他是孩子的父親,他要是個男人,就該負責。」佟桑的情緒有些激動,瞥見古之渝哀傷的神情,緩了緩神色,試探性的問:「你在這裏也待了一段時間了,靳向東沒過來找過你?他要真想找你,不會找不到。」


    後麵這句話,她隻是說出來不想讓古之渝懷疑,她是答應了不說,可一想到若是古之渝真就這樣獨自離開。帶著孩子,而靳向東這邊瀟灑的生活著,她心裏就為古之渝不平。


    不可否認,她或許是想贖罪,想補償,畢竟是她用古之渝的項鍊才有今天……


    思及此,佟桑總覺在古之渝這裏有些抬不起頭,矛盾,愧疚,五味雜陳。


    見佟桑失神,古之渝拿手在晃了晃:「桑桑,你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為你不平。」佟桑很快迴神,用笑掩飾住自己的情緒,說:「小渝,如果靳向東能帶你離開。你就跟他走吧,若說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全心全意對你,能照顧你,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了。」


    古之渝盯著自己的手指甲看了一會兒,抬頭故作沒聽懂佟桑的話,笑說:「桑桑,你不就是嗎?還有小生,你們一直對我很照顧,對我全心全意啊。」


    古之渝的話讓佟桑心裏極為複雜,勉強扯了一抹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佟桑並沒有在閣樓多待,古之渝喜靜,哪怕是一個人在一個房間裏待幾天也不會覺得悶,不過今天尚早,剛吃了東西,她想下閣樓去走走。


    剛準備出門,門外傳來敲門聲,心想著可能是佟桑忘記拿什麽東西折迴來,古之渝也就立馬去開門:「桑桑,你……」


    後麵的話在看著門口站著的人,瞬間就咽迴去了,笑也垮了下來,微微蹙眉:「你來這裏做什麽?」


    歐菀帶著沒有溫度的淺笑,目光往房間裏麵看了眼,瞥見桌上的保溫桶,那正是佟桑之前手裏提著的,瞬間,眸光冷了幾分:「沒想到你這段時間躲在了這裏,倒也是清靜。」


    歐菀自顧自地走進房間,古之渝有些惱:「請你出去。」


    「出去?」歐菀淡淡地瞄了眼古之渝,聲音冷了幾分:「古之渝。你在這裏躲清靜,難道就不想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不想知道,靳向東現在正在為了你要放棄一切,公司就要被靳向北拿走了,你覺得你有什麽臉對我說這句話,你真想毀了他才甘心是不是。」


    聞言,古之渝震驚的瞪大了眸子:「放棄公司?」


    古之渝想到靳向北忽然的臨時變卦,想到靳向東上次離開這裏時說過的話,心裏久久不能平復,那個傻瓜,還真的什麽都不要了。


    「怎麽,你覺得讓靳向東為你放棄這些,很驕傲自豪嗎?」歐菀聲色厲荏:「古之渝,你不能自私的毀了他,我也不會讓你這樣做,靳向北的野心有多大,你比我更清楚,他不會真的隻要公司,真等到靳向東一無所有的那天,他不會放過你,放過你們。」


    古之渝真沒想毀了靳向東,如果不是聽到歐菀這些話,是不是等他真來接她的時候,他才會告訴她?


    對,她了解靳向北,如果靳向東沒有能力壓製靳向北的一天,那靳向北一定會,將靳向東死死地踩在腳下,根本就容不得他們離開江城。


    而且,靳向北更不會離婚了。


    但她也相信靳向東,她這幾天,對靳向東的話,勾勒的未來,一直憧憬的,對,她心動了,她想跟靳向東離開,想永遠在一起。


    一無所有沒關係,她就是他的一切,他們可以從頭再來啊,她不怕吃苦,她也知道,他不怕,他既然能放棄所有跟她走,為何,她就不能為他,努力一次呢?


    若在之前,古之渝還有所猶豫,就在聽了歐菀的話後,她的心堅定了。


    心裏有所決定後,她覺得自己輕鬆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嘴裏也不由得揚起一抹如釋重負的笑。


    這一抹笑落在歐菀眼裏,刺眼極了,臉色尤為難看:「你笑什麽?古之渝,到了現在,你還笑得出來,你是不是就巴不得靳向東一無所有?你怎麽能如此自私。」


    相對於歐菀的一臉怒色,古之渝臉上浮起淡淡笑意:「歐菀,我不會讓他一無所有。」


    她會給靳向東一直想要的,比金錢地位更為珍貴的東西。


    歐菀完全不明古之渝的意思,厲色道:「古之渝,我告訴你,有我歐菀在的一天。你就永遠別想跟靳向東在一起,你記住,這是你欠我的。」


    欠?


    古之渝盯著歐菀,噙著笑意道:「歐菀,到底誰欠誰了?我到底欠了你什麽,能讓你想要了我的命?能讓你一次次地陷害我?是我讓給你的東西太多了?當初要你跟著歐華強走的人是我嗎?你好像忘記了,是誰在歐華強領養的前一天晚上對我說,她想離開孤兒院,她要是有我的運氣,能成為市長千金,那就滿足了,我後來不就是滿足了你的願望?成全了你?這一切,到底是錯哪了?誰欠誰了?」


    古之渝的話讓歐菀臉色煞白,因為從古之渝的話裏麵,她知道自己最骯髒的一麵被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歐菀惱羞成怒:「古之渝,你當年是故意的對不對?當年歐華強來孤兒院領養的時候。他將你單獨帶去了房間,歐華強那個變態肯定是對你做了什麽,你才會故意讓自己過敏,讓我頂替你去,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嗎?你知道我第一天進入歐家,那一個漫漫長夜,我是怎麽度過的?你不知道,你永遠不知道我的絕望與痛。」


    歐菀很是激動,目赤欲裂,古之渝本隻是詐歐菀的話,她根本就不確定,可沒想,她會聽到歐菀說出這些,讓人震驚,不可置信的真相來。


    當年歐菀被領養走的時候,不過八歲而已。


    她無法體會。想像歐菀這些年遭遇的,因為沒人會想到歐華強會是那樣的畜生不如的人,如果不是上次她聽到歐菀的哀求,不是幾次看到歐菀對歐華強的害怕,她也不會往那方麵想。


    當年歐華強來孤兒院領養的時候,她確實被單獨帶去了房間,雖然年歲久遠,記憶有些模糊,但她還是知道,那天歐華強隻是對她問了一些不痛不癢的事,什麽也沒有發生。


    但她無法去讓歐菀相信,因為在歐菀心裏,已經認定了是她故意讓歐華強改變主意。


    從八歲到如今,十幾年的折磨,在那一刻,古之渝明白了歐菀的性情大變,可她不理解……


    「十幾年了,你為何不告訴我們?為什麽要忍受著?若是你說了,我們不會讓你留在歐家……」古之渝欲上前,在之前她恨歐菀,但知道這事之後,其實她也可以去試著原諒歐菀對不對?


    不管歐菀是對她誤解也好,當初讓歐華強帶走歐菀的始作俑者,確確實實是她。


    「別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歐菀推了古之渝一把,恨恨道:「不留在歐家,難道迴到孤兒院嗎?我歐菀是絕對不會活在別人同情的目光下,從我進歐家那一天起,我就迴不了頭,既然已經如此,為什麽我不拿迴點自己應得的?市長千金的名頭,是我該得的,靳向東也是我的。古之渝,你識趣的最好別跟我爭,因為你爭不過我。」


    從頭至尾,古之渝都沒有想過跟歐菀爭什麽,可冥冥之中,她們又不斷地相爭,從最初的市長千金的名頭,到今天的靳向東,乃至今後……


    「你並不愛靳向東,為何你不放了自己?」


    「我愛不愛不要緊,隻要你古之渝愛,那就夠了,你越愛,我才能讓你更痛苦,我還就怕你不愛。」歐菀眸底掠過一抹陰狠:「我會將這些年所受的,都討迴來。」


    歐菀離開撂下狠話離開閣樓後。古之渝坐在椅子裏久久呆滯著,她無法站在歐菀的角度,去理解歐菀的思想,為了一個千金名頭,真的是什麽都可以不在乎?


    她也無法理解歐菀的邏輯,就為了跟她較勁,她要牢牢的抓住一個不喜歡她,她也不是真愛的男人?


    就在剛才,古之渝終於明白,歐菀當初能不計較一切的嫁給靳向東,為的隻是逃離歐家,她那不是愛,就連剛才對她的一句句警告,那也隻是不甘心,畢竟靳向東什麽都沒有了的話,她也什麽都沒有。


    古之渝坐了一會兒,迴過神來,立即給靳向東打電話。


    電話是打通了,可是遲遲沒有人接,打了幾次,那端始終無人接聽,她不知道去哪裏找靳向東,她不知道靳向東搬出靳家後住在哪裏。


    她隻能去公司碰碰運氣。


    帶著憤怒從閣樓離開的歐菀,沒有再去找靳向東,也沒迴凱悅帝景,而是給靳向北打了一個電話:「二弟,不想讓你老婆帶著孩子跟人跑了,半個小時後,藍山咖啡館見。」


    一句話,讓靳向北立馬從秦晴的床上彈了起來,迅速穿好衣服褲子。


    秦晴見人要走,而且剛才的電話她是聽到的,立馬支起身子質問道:「向北,你不是說不碰你老婆嗎?她怎麽就有了孩子,你老婆既然都有了,那我跟孩子還有什麽地位,我還給你生什麽孩子,你要是去找你老婆,我現在就去醫院做流產手術。」


    歐菀的一通電話,裏麵的信息已經讓靳向北頭大了,現在秦晴還跟他鬧,當即不耐煩怒喝道:「隨便你。」


    靳向北穿戴好立馬出去了,根本就沒用半個小時就到了歐菀說的地點,找到歐菀,立即過去,雙手撐著桌麵,壓著怒氣問:「大嫂,你電話裏什麽意思?什麽孩子?我怎麽聽不懂?」


    歐菀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手裏的咖啡。嘴角噙著笑:「哦?看來,這個孩子不是你的了,怎麽,你連你老婆已經懷孕了,準備跟向東離開江城都不知道?」


    歐菀是明知故問,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古之渝懷的是靳向東的,不然靳向東為何會突然放棄公司?


    聞言,靳向北胸膛裏一團怒火升起,氣的砸了一下桌子:「她這麽急著跟我離婚,原來是為了一個野種。」


    他是知道古之渝想要離開江城,靳向東這麽不留餘力的拿所有來交換他跟古之渝的離婚證,當然也知道這兩人打算一起離開,可他不知道,古之渝有了身孕。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放古之渝離開。現在,他更不可能放了。


    「她要跟你離婚?」聽到這話,歐菀也就知道靳向東為什麽忽然要將公司讓給靳向北,恐怕那就是靳向北跟古之渝的離婚條件。


    但是靳向東也未免太天真了,靳向北的野心是一家公司就能滿足的?


    靳向北怒攥拳頭,眸色陰鶩,冷嗤一聲:「她這一輩子都別想離婚,大嫂,你這麽急著找我,恐怕不是好心的來告訴我你老公跟我老婆搞在一起準備私奔了吧。」


    從利益上來講,歐菀跟靳向北是衝突的。


    歐菀優雅的放下咖啡杯,臉上帶上幾分憂傷:「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們都屬於可憐人,不管二弟信不信,我今天來,確實隻是好心的告訴你,我想你也不能忍受自己的老婆被人搞大了肚子,還要跟人私奔,這要是傳出去了,恐怕你將是繼劉敏胥之後江城的另一個笑柄,無論你跟向東誰是公司的總裁,這對於我沒多大意義,你覺得我堂堂的市長千金,會在乎那樣一家公司,我要的是臉麵,如果讓人知道我連老公都守不住,這個人我也丟不起,如果早知道向東跟小渝在一起,我是怎麽也不會嫁給向東的。」


    歐菀的一席話讓靳向北心底的牴觸降低了不少,在靳向北的眼裏,歐菀還真是不足份量,而現在在他麵前的。隻是一名柔弱的,被老公拋棄,被姐妹背叛的可憐女人。


    靳向北坐了下來,他可以得罪靳向東,跟靳向東勢如水火,但是能不得罪歐菀,他是絕對不會得罪的,歐菀可是歐華強唯一的養女,以後在一些生意上麵,有了這一層關係,也會方便許多。


    誰都不想多一名敵人。


    「大嫂,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你說得對,我們可不就是同是天涯淪落人?」靳向北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不是大嫂告訴我小渝懷孕了,恐怕到時候大哥跟小渝都離開了江城,我頭上的綠帽子都成草原了還不知道。前幾天大哥忽然找到我說是要將公司交給我打理,條件是讓我跟小渝離婚,之前雖然聽了些流言,但我也沒當真,我愛小渝啊,我跟大哥雖然平時看似關係不好,可到底是兄弟不是?大嫂,你說這哪有大哥搶弟弟老婆的?這不是欺人太甚嗎?」


    兩人各自打著算盤,說著瞎話,這其實就是一場看誰演的更真,看誰更能堅持到最後的較量。


    歐菀吸了吸鼻子,濕潤了睫毛:「我也沒想到小渝是這種人,虧我跟她二十多年的姐妹,她已經是二弟的老婆了,為什麽還要來跟我搶向東?從小到大,我不知道讓了她多少,可這次,我能讓嗎?二弟,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若是小渝生下了孩子,那你我都將是笑話了,我知道二弟對小渝是真心的,恐怕也是不忍心,其實歸根結底,還是這忽然到來的孩子,若是沒了這孩子……」


    歐菀話到於此也就沒再說了,但她的話讓靳向北陷入沉思,眼底也劃過一抹狠色。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歐菀心底冷笑,演戲對於她來說,真是太簡單了,她是從小就戴著麵具生活,像靳向北這種半罐子水平的。在她麵前真是小菜一碟。


    她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麽,接下來該怎麽做,靳向北自會知道,而且還會給她一個很滿意的結果。


    利用靳向北,借刀殺人這招對她一點難度也沒有,靳向北想要公司,古之渝是他的籌碼,但那不代表孩子也是,饒是任何一個男人知道自己的老婆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也會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


    水至清則無魚,她隻有攪渾了這一淌水,利用靳向北的自負,古之渝的柔善,靳向東的癡情,歐華強的野心,拿到她想要的東西。


    剛到了靳氏集團樓下的古之渝並不知道歐菀已經借用了靳向北這把刀。準備對自己下手,她看了眼集團大廈,已經七點,大廈裏除了加班的員工,也沒人了。


    乘電梯來到總裁辦公樓層,古之渝隻是來碰運氣,沒想靳向東還真在辦公室裏,透過百葉窗,她看見辦公室裏靳向東在與人談話,表情很是凝重。


    古之渝站在門口,也沒再進去。


    辦公室裏的靳向東抬眼間,正瞥見外麵的古之渝,凝重的表情忽然多了幾分柔和,這讓對麵的梁建興好奇,順著靳向東的視線看過去,當看到古之渝時。心中略有幾分訝色。


    他第一次從靳向東臉上看到柔情,那溫情的眼神,可是讓他跌破眼鏡,自然,驚訝的是能讓靳向東這種鐵漢柔情的並不是歐菀。


    梁建興好奇問:「向東,那位是?」


    靳向東迴神,目光卻沒從古之渝的身上挪開,嘴角噙著一抹寵溺的笑,在梁建興這裏,他沒有必要隱瞞,直言道:「心裏的人,梁叔,你也別再勸我了,我心意已決。」


    有了靳向東這句話,梁建興也知道不必再勸了。


    古之渝原想在外麵等一會兒,隨意在公司走走。等靳向東談完事情,還沒走出幾步,就聽見靳向東送人離開的寒暄聲。


    古之渝並未上前打擾,梁建興走的時候,朝古之渝看了一眼,恍惚間,他從古之渝身上好似看到了熟悉的影子,隨後又覺得不太可能,二十多年來,他在大多女孩身上看到相似的影子,可到底也不是他要找的人。


    梁建興走後,靳向東朝古之渝走過去,對於她忽然的到來,他心裏驚喜而訝異:「怎麽來公司了?」


    「我再不來,怕以後就沒機會再走進這家公司了。」古之渝佯裝生氣,故意板著臉。抬手摸著他清瘦的臉龐,卻止不住心疼道:「你怎麽這麽傻,真什麽都不要了?」


    聞言,靳向東也就知道古之渝知道他打算將公司給靳向北的事,抓著她的手,放在溫暖的手心,伸手將人攬在懷裏,聲音爽朗:「我這不是還有你?」


    古之渝既然能來這裏找他,並在眼神裏流露出心疼,那她就是放下了心裏最後一點猶豫,真正想要跟他走了。


    這才是他想要的。


    古之渝鼻尖微酸,也熱淚盈眶,抬手環住他的腰,靠在他胸膛的臉蛋蹭了蹭,笑道:「將一切都賭在我身上,也不怕輸了?」


    「你才是我的一切。」靳向東眸色深情。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執起她的手,與之十指緊扣:「既然來了,陪我去林超那一趟。」


    「去他那裏做什麽?」古之渝納悶,雖這樣問著,卻還是任由他牽著自己走,自己則小女人般一樣踩著小碎步跟在後麵。


    「尚兒在他那。」


    說來,她也好幾天沒見到尚兒了,著實想了。


    想到尚兒,自然也就想到孩子的生母,遲疑了幾秒,還是問道:「靳向東,我都跟你走了,是不是該告訴我尚兒的生母是誰,你老實交代,在外麵到底沾了多少桃花。」


    靳向東莞兒:「家裏的田都來不及耕耘,哪有多餘的精力去幫別人耕地。」


    聞言,古之渝臉頰一下子燒了起來,她並沒有將靳向東的話當真,隻做玩笑,嗔怪道:「鬼才信你,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狡辯。」


    下了樓,到了停車場,靳向東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為她拉開車門:「對你,從未有過假話。」


    古之渝坐進車內,還是沒有體味到靳向東話裏的意思,驚訝道:「尚兒不是你的兒子?」


    「我跟尚兒長得不像?」


    像,那眉眼,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她就真的猜不到了。


    也不怪古之渝不敢往那方麵想。在她的認知裏,自己當初的孩子就是靳向北的,哪怕她能相信當初孩子沒死,但也絕對不會將尚兒跟自己的孩子聯繫到一起,因為尚兒一看就知道是靳向東的孩子。


    靳向東笑而不語,他沒打算瞞,但現在也還不是說的時候,等離開了江城,一家四口團聚,在那個時候說出來,想必會更好。


    見靳向東也一直不說實話,古之渝也沒再問,他要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她,她既然都已經決定要跟他走了,那她還在乎那些嗎?


    不過那些不在乎了。現實的幾個問題還是得麵對。


    「大……向東,你打算什麽時候將公司給靳向北?」


    喊大哥習慣了,一時也不好改過來。


    靳向東很滿意這稱唿,心情也自然跟著好,發動車子道:「半月內。」


    如果不是靳向北還打著遠東集團的主意,他要將梁叔手裏持有遠東集團的股份買迴來,再給董事會們的人交代,他隻需兩天就能帶著她離開了。


    「靳向北的野心大,萬一他拿了公司卻不肯離婚,而歐菀那邊……」


    「由不得他不離婚,歐菀那邊我自會處理,不用擔心這些事,你隻需準備好半月跟我離開江城,想去哪座城市?」


    靳向東都這樣說了,古之渝也就將心都放肚子裏去,至於離開江城去哪裏,這點她還真沒想過。


    「容我想想,聽說南方不錯,我還從來沒有離開過江城,如果能去南方走走,也不錯,到時候找一處小鎮,租一間屋子,有你,有尚兒,我們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你早九晚五的上班,我在家就負責帶孩子,等孩子們大了,就送他們去幼兒園,然後我們一同上班,下班接孩子放學,周末了,我們要麽窩在家裏看肥皂劇,要麽帶著孩子出去玩……」古之渝憧憬著未來的生活,臉上洋溢著幸福,也帶著興奮,好似那樣幸福而簡單的生活就在眼前。


    靳向東隨著她的勾勒,也憧憬起來,嘴角也微微上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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