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佟桑的第一反應是:「你怎麽還跟靳向北那渣男有孩子了,現在可怎麽辦,你不是就被靳向北給套牢了嗎。」


    古之渝鬆了鬆氣,還好佟桑沒有第一反應就認為這是靳向東的孩子。


    雖然事實如此。


    古之渝抿唇:「桑桑,我還要再說一件事,我已經打算跟靳向北離婚。」


    「你要離婚?那這孩子……」佟桑腦袋有點亂,抬手道:「先等等,讓我捋捋,消化消化,你的意思是說懷孕了,但是要跟靳向北離婚,這之前靳向北對你家暴時都不離,現在有了孩子你要離婚,莫非這孩子……是靳向東的?」


    佟桑已經知道古之渝跟靳向東的事,所以也不難推測。


    古之渝沉默兩秒,目光眺向遠方,點了點頭:「孩子來得突然,所以我必須跟靳向北盡快離婚。」


    佟桑在古之渝點頭那一瞬,內心震驚久久不能平復:「那你打算告訴靳向東嗎?跟靳向北離婚後,你是打算一個人離開江城對不對?」


    她太了解古之渝了。忽然做這種打算,再加上靳向東的身份,古之渝肯定會犧牲自己,把所有苦水自己咽。


    古之渝動了動嘴角,輕應了一聲:「沒有別的選擇,在肚子大起來之前,我必須跟靳向北離婚。離開江城。」


    否則這個孩子她留不住,而讓靳向東知道,以靳向東的脾氣,估計又得將他拉下水了。


    劉敏胥的事情已經讓靳向東也跟著成為了江城笑柄,她看過網絡上的新聞,語言真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現在劉敏胥肯定恨死了她。認定她是始作俑者後,現在指不定如何詛咒她了。


    若是她懷孕的事再抖出去,將靳向東牽連,那些所謂站在道德製高點的噴子,都將靳向東跟她用口水淹了。


    聽了古之渝的打算後,佟桑也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看著清瘦不少的古之渝,佟桑有些心疼:「小渝,一切都會好起來,離開江城也好,遠離靳家也未嚐不是件好事,放心,以後有我,我來罩著你。」


    古之渝一笑:「自然。你可是我的家人,以後我就靠你了。」


    佟桑笑了笑,鼻尖有些酸澀,擁住古之渝,抿了抿唇,猶豫道:「小渝,以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好。」古之渝笑著應下,並沒有注意到佟桑語氣裏的不對。


    古之渝自然不能在外麵一直待著,有了盤算之後,拿到文鬆找到的證據,她給靳向北打了一個電話,約他出來見麵。


    這次文鬆也真是給力,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就找到了證明秦晴跟靳向北有不正當關係的證據,其中有靳向北給秦晴找房子住的證據,給秦晴買車子,首飾,還有一同去產檢的照片。


    這些可都是鐵證如山,靳向北出軌的事就坐實了。


    靳向北這幾天一直沒找到人,接到古之渝的電話,也就立馬過去了。


    古之渝坐在飲品店裏,看著靳向北從車上下來,在她對麵坐下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幾天你跑哪裏去了?古之渝,你能耐了啊,是不是找靳向東去了,你這個賤女人,跟我迴去。」


    對於靳向北的跳腳跟憤怒,古之渝就顯得平靜多了。淡然的喝了一口橙汁,然後看著他說:「靳向北,我們離婚吧。」


    靳向北愣了愣,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拍了一下桌子,疾言厲色道:「古之渝,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想離婚。這是不可能的,我說過,你這輩子都隻能是我靳向北的老婆,你最好給我死了這條心。」


    靳向北鬧出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紛紛側目,古之渝依然淡然,將準備好的一遝照片摔在桌上,道:「現在離不離婚不是你說了算。有這些東西,由不得你不離婚,靳向北,我一個人什麽也無所謂,如果你也不要臉麵,不怕再讓靳家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那咱們就法院見了。」


    靳向北看了桌上的照片,怒極反笑:「古之渝,你來真的?這幾天你就是在收集這些東西?你以為憑這些破照片就能離婚?我告訴你,沒門,跟我迴去。」


    說著,靳向北上前欲拽古之渝,忽然,肩膀上多了一隻手。按住著他沒法前進。


    「一個大男人對女人動手,未免有失風度,丟咱們男人的臉麵。」


    靳向北迴頭,見有人多管閑事,怒道:「你是誰,算哪根蔥,老子跟我老婆說話。關你什麽事。」


    古之渝起身看著替自己出頭的文鬆,在文鬆眼神示意下,兩人裝作不認識,對靳向北道:「靳向北,咱們的婚姻已經走到了盡頭,你隻有兩個選擇,禮拜一民政局見,或者法院見,你放心,我不會要靳家一分錢,跟你離婚後,我會離開江城,與你們靳家任何人都不再有任何瓜葛。」


    古之渝知道,靳向北不願放過自己的原因是靳向東,那她就給出這樣的承諾。


    但靳向北又怎會相信,而有古之渝在,靳向東就會對他忌憚,他又如何會放古之渝離開。


    靳向北看了眼文鬆,又看了看古之渝,手指著古之渝,冷笑道:「古之渝。你行啊,想離婚是吧,想離開江城?很好,禮拜一,民政局見。」


    得到靳向北如此答覆,古之渝並沒有一絲高興,她知道靳向北不是如此輕易放棄之人。禮拜一的民政局,他不會出現,可話已經說到這裏了,她也隻能期待著靳向北到時會出現。


    靳向北走後,古之渝才對文鬆道:「這次又麻煩你了,你怎麽會在這?」


    文鬆指了指玻璃窗外麵,正有兩名西裝革履的男人好似在等什麽人。


    「本來是準備跟朋友去談點事,見你在這,就進來了。」


    「抱歉,耽擱你了,我這沒事了,你去忙吧。」


    雖然這偶遇的有點太巧,幾次三番的相遇,但文鬆也實在是在幫古之渝。心裏還是挺感激的。


    約靳向北出來談離婚的事,古之渝並沒有告訴佟桑,當佟桑迴到閣樓,沒見著人,電話也就打了過來,告別文鬆後,佟桑也就正好過來。得知古之渝是跟靳向北談離婚的事,說道:「這種事你怎麽不叫上我,萬一那畜生傷到你怎麽辦,對了,那王八蛋有沒有對你做什麽,他同意離婚了?」


    「我沒事,他答應了禮拜一民政局見。」


    「這麽爽快?」佟桑表示懷疑。


    古之渝又何嚐不是,靳向北的為人又不是不知道,越是爽快,貓膩越大。


    見古之渝沉默,佟桑正要說什麽,電話響了,看了眼來電顯示,秀眉一蹙。並沒有接,而是迅速掛斷了。


    古之渝不經意也瞥見了手機屏幕上的名字,是高顯揚。


    「桑桑,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自己迴閣樓。」


    現在高顯揚是佟桑的金主,她聽佟桑說過,即將要拍攝一部電影。她是女一號,跑龍套多年,因為高顯揚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自然是不能得罪了金主,放棄了機會。


    佟桑有點為難,思忖著說:「小渝,這樣吧。我讓小生來陪你,我忙完事情立馬迴來。」


    古之渝笑笑:「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小生也在準備他的比賽,就別麻煩了,你去忙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在古之渝再三保證下。佟桑才放心離開。


    掛斷高顯揚的電話後,手機上多了一條簡訊:來凱悅帝景。


    佟桑緊了緊握著手機的手,攔車去了凱悅帝景,她知道自己這次如果去了,她將得到什麽,失去什麽。


    手覆上胸口,那裏正是古之渝之前送給佟桑的項鍊。這一條項鍊佟桑原本是打算再還給古之渝的,可現在,她沒法再還了,從她踏上去凱悅帝景的路開始。


    來到凱悅帝景,佟桑輕車熟路的來到高顯揚的住處,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之前她就是住在這裏。


    開門的是高顯揚。溫潤的眸子上下看了眼佟桑,目光最後落在露在佟桑胸口外麵的項鍊上,一把將人拉進懷裏,門啪嗒一聲關上的同時,俯身吻住了佟桑柔軟的唇。


    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在佟桑耳邊低語:「想通了?」


    佟桑迴應他的是加深了這個吻,並不著痕跡的將項鍊放迴了衣服內。


    迴到閣樓的古之渝叫了餐,一邊聽著音樂,一邊看著書,享受著這安寧的一刻。


    夕陽西下,暮色沉沉,華燈初上。


    古之渝撐著下巴,歪著腦袋看著這座城市,她即將要離開的城市。


    說真的,在這生活了二十多年。哪怕是沒有親人,她也不想離開這座城市,對這座城市,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


    自然還有一個原因,她無法學佟桑站在高處去尋親,就隻能在原地等待,哪怕沒有享受過親情。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還在不在世,都是渴望著哪天,雙親站在麵前,不管是給予擁抱還是冷漠,她都希望見見,將她帶到這世上來的親人。


    「笛……」


    樓下一道車喇叭聲將古之渝從迷思中拽迴,她下意識的低頭去看,閣樓下的巷子裏,一輛熟悉的轎車停著,從車上下來的男人,哪怕巷子裏的燈光昏暗,透過身形,她還是立馬認出了。


    是靳向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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