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跑出了門,心中除了憤怒還稍帶微酸,也許是內力不支的原因吧,才跑了一陣就全身無力了,到了一片賞園,不覺腳軟直接坐到了身邊的草地上,此時,腦海裏全都是他的影子,“上官若風,為什麽總是逃脫不了你,連我的思想都要占據嗎?”

    不知怎的,鼻頭有些微酸,眼眶裏還有些稍稍的濕潤,哼,上官若風,你連我的情緒都控製了;伸手逝去眼裏的晶瑩,看向手上那點點濕潤,不覺苦笑,淚?曾經對娘,對哥哥們的承諾,說好絕不流淚,可如今,它卻斷止不住,上官若風,你連我對親人們的誓言都給毀了。

    為什麽我感覺會這麽辛苦?為什麽會這麽累?為什麽我會這麽心酸疼痛?上官若風,全都是因為你,愛你,真的好苦;好想放下,好想解脫,可為什麽,想要離開也是那麽難?

    別說整個上官堡,如今,我就連這小小的天下第一莊都走不出去,上官若風,你是預料到我想要離開嗎?層層部署,不止讓我武藝全失,還在各處都多增了人手,害我連通向外界的門都達不到;上官若風,你好狠,讓我在你的視線範圍之內生存,你是想將我玩弄於整個鼓掌之間麽。

    這一刻,心好涼,涼得刺骨,冰冷。

    “草地上很舒服嗎?嫂夫人坐在那已經有一會了。”稍為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入耳,微愣,迴頭看去,隻見身後涼亭的石椅上,一名身著青衣的男子正在舉杯自飲,饒有興趣的看著這邊,心中不覺苦歎,看來方才的糗態這華景疏是看盡了,嘴角輕撇,完全忘卻方才的糗態,道“華先生好興致,幾乎是每迴見到先生,先生的手裏均都少不了酒壺,先生若想知道這草地舒不舒服,為何不自己去坐坐呢?”

    聽到聲音,華景疏微愣,她怎麽會表現得這般穩定,方才好似才擦幹淚水,不顧我一直看到了她的糗態,能隨意與我搭對上話,且表現得如此自然隨和,她,真的是個奇特的女子,處變不驚,難怪是殤清宮的四宮主,難怪若風也會喜歡她。頓了頓,華景疏嘴角上揚,道:“秋天草地濕重,相比之下,還是這石桌石椅好,雖偏冷了點,但若是坐久也就暖了。”

    “哦?是嗎?”這才感覺到身下坐著的那一片有些濕潤,想必白色的衣裳就這麽給毀了,在看向涼亭內的男子,不覺苦笑,想必今天的醜態均被他看到了,但不知怎的,看上去,華景疏有種舒服的感覺,先前的心酸愁苦好像一下就這麽被慢慢淡開了。不再多和他饒舌,反正糗態也全被他看到了,站起身來,向涼亭走去。

    “方才汐月稍有不適,讓華先生見笑了。”

    華景疏抱拳,“哪裏,倒是景疏的不對,一時,打擾到了嫂夫人,還望嫂夫人莫怪才是。”

    “汐月並不是什麽小肚雞腸的人,怎會責怪?”接著,目光瞥上石桌上的酒壺, 我淺笑,“先生好酒?”

    微愣,華景疏有種不好的預感,傷心之人往往借酒消愁,她不會……要是上官若風知道他讓她醉酒,絕對會殺了他的,想到這,心底一寒。

    “不知是何等佳釀讓先生如此喜它,可否賞臉,讓汐月也品茗一杯?”果然,華景疏意想到了,額上立馬垂下幾條黑線,但又不好拒絕,隻能婉轉說道:“嫂夫人能喝嗎?”

    看著華景疏那有些猶豫的模樣,我淺笑,“先生怎知汐月不會喝酒?還是先生舍不得佳釀?若知道,夫君納妾之日,可曾是想過讓汐月自罰三杯呢。”

    “嫂夫人還是算了吧,若風的脾性華某自是了解不過,華某猜測,若風和你定是鬧了什麽矛盾,否則他不會急於納妾刺激於你,也不會在喜宴上一心想要你難堪,那喜宴上端上來的三杯是極烈的酒,常人是一沾就醉,想必他是算準了嫂夫人你不能飲酒,這才有此計策的。”

    提起上官若風,心裏的痛又來了,不覺苦笑:“怎麽,那天表現得很明顯麽,竟連先生你都看出他是有意讓我難堪。”

    發覺到眼前之人神色有些不對,華景疏連道:“不,是嫂夫人言重了,華某還是看得出來,若風他……”

    不想再提起那件事,我連打斷他的話,“華先生,一杯酒而已,何必如此難舍?”

    “嫂夫人——”

    話才說出口,一杯酒已被我一飲而盡,“口味甜綿,入口微苦溫和,飲後香甜爽口,且並無烈酒的燒熱刺激,這是——竹葉青?”

    微愣,華景疏疑惑道:“嫂夫人識酒?”

    我淺笑,“怎麽,我不像是會喝酒的人麽?此酒產自山西,是以汾酒為酒基,配以廣木蠔、紫檀香、公丁香等十餘種名貴藥材和灑南竹葉,經浸泡而成;該酒是有養血、和胃、消食、除煩等功效。常年適量飲用,可以調和髒腑、疏氣養血、消火消痰、解毒利尿、健脾滋肝……”頓了頓,“華先生,汐月說的對不對?”

    真不知道她是怎樣的奇女子,本以為她不會喝酒,可卻怎知她淺酒沾唇,竟連酒名和功效都說得齊全,華景疏不由得投出讚賞的眼光:“嫂夫人果是識酒之人,華某,佩服。”

    “既然如此,華先生是否願意賞臉與汐月共飲幾杯呢?”華景疏本就是性好嗜酒的人,有人把酒暢談,他更是求之不得,“難得適逢佳音,如果華某再不與嫂夫人舉杯暢談的話,那嫂夫人可是要說華某小氣了,如此,華某先敬嫂夫人一杯。”

    我喜笑,端起酒杯對飲過去,“華先生年紀長於汐月,不要繼續叫汐月嫂夫人了,如此,好像汐月老了好幾歲似的,先生還是喚我月兒罷。”

    “這也不錯,整天‘嫂夫人’這樣叫,的確有些別扭,月兒,你也不要叫我什麽‘華先生’了,聽起來也有些稍怪,我與若風是摯友,若不嫌棄,你也同他一樣叫我景疏吧。”

    “既然如此,那汐月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接著,又自飲了一杯。

    也許是酒的清涼感染到了內心的愁,加上華景疏一直在講著上官若風的事,此時,心裏有些泛酸,本已壓製到內心深處的愁,又慢慢延伸出來了,滿腦,又是他的影子,斷止不住。不由得又自飲了幾杯,漸漸的,頭有些昏沉,華景疏仍在繼續講著他和上官若風之間發生的事,不由得苦笑,本想借酒消愁,怎料想,一直提起他的名字,愁,更愁,上官若風,為何你總能影響到我。

    頭越來越沉,我知道我要醉了,醉了好,至少可以使心麻痹,至少可以有一刻不去想他,至少,心麻痹了,就不會那麽的痛,接著,感覺頭好重,傾側倒過去。

    見著眼前之人要倒下了,華景疏本能的反應就是過去接住她,好不要讓她倒在地上,怎料想,剛準備過去,就已發現一抹白影比他早些趕到,本來就要倒下的女子,如今已落入上官若風的懷抱。

    頭依舊昏沉,但卻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不由得苦笑:“景疏,我是醉了麽?可為何醉了還感覺到有他……”

    “哼,喝醉了還在叫著別人的名字,南宮汐月,你真行啊。”上官若風鐵青著臉望著懷裏的人說道,接著,狠瞪了旁邊的華景疏一眼,抱著懷裏的人,徑直迴房走去,涼亭內,隻留下華景疏一人,他本來是稍有醉意,可是被上官若風一瞪,就馬上醒過來了,反倒感到有些寒冷,上官若風剛才臉色有些不對,他該不會誤會些什麽吧,想到這,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

    在房內,上官若風狠瞪著此時還在醉著的床上女子,地上已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瓷器的碎片,而床上的女子卻沒什麽反應,還在迷迷糊糊的睡著,最多就是說上一句“外麵打雷了麽?快下雨了,苡翠記得要把門窗關好,防止雨水飄進來。”接著,又睡下去了。

    此時,上官若風心裏是一肚子火,本來見她含淚衝出門去,心中有痛,就想將她找迴,知道自己又傷了她,且還做好了讓步道歉的打算,可當他找到她時,卻見她哪像是被自己傷了的樣子,在涼亭內和別人有說有笑,還一起喝酒,酒醉了還不說,竟還在口中念著別人的名字,想到這,心中有氣,手握緊拳,本來手裏端著的杯子,就這麽碎了。

    “姑爺,醒酒湯來了。”苡蘭、苡翠小心的說道。

    先是聽到瓷器的破碎聲,再看到房內滿地的瓷器碎片,苡蘭、苡翠心中一驚,床上的人仍舊沉睡著,而身邊的男子則是鐵青著一張臉,狠瞪著床上的人。

    雖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姑爺好像發了好大的脾氣,而且,小姐八成兇多吉少,想到這,苡蘭、苡翠不由的為小姐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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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些無聊,一起來鬧一鬧也好啊。(*^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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