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掛沒多久,左言就推門進來了。←,


    當他看到程毓靈的側臉時,著實為程毓靈動人靈秀的氣質吃了一驚。


    “這女孩……好像畫裏走出來的人一樣。”


    左言給出了最高評價。


    不過這種感覺隻是一瞬間,左言很快就恢複過來。


    “這位是……”美婦人意外的看了左言一眼。


    “伯母您好,我叫左言,是曹童的好朋友,他說相親心裏沒底,讓我來給他加加油。”左言直接道出實情。


    “阿姨,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死黨,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左言,他有女朋友了。”


    草頭笑眯眯道,最後一句話直接秒殺。


    “小言是吧?來了就坐吧,千萬別客氣!”美婦人笑道。


    一直默默看著窗外,一副慵懶姿態的程毓靈,此時才迴過頭來看了左言一眼,驀然間,她美眸裏忽然泛起一抹清光,眼神中多了一絲好奇和興趣。


    “謝謝阿姨,那我就不客氣了!”左言瞪了草頭一眼,而後拉開凳子入座。


    左言的座位很講究,跟草頭隔了兩個座位,跟程毓靈也隔了兩個座位,不偏不倚,正好在中間。


    “小言,你怎麽坐在那兒啊?”美婦人不解道。


    “伯母,今天我是旁觀,草頭才是主角,既然是旁觀,就得找個合適的觀察角度嘛!”左言耿直道。


    “阿姨,不用管他,他今天就是來蹭飯的。”草頭直接道。


    “嗬嗬,是啊,來蹭飯的。”左言皮笑容不笑,然後用誰也聽不到的細道。“也不知道誰求爹爹告奶奶,差點跪在我麵前讓我來。”


    飯菜還沒上來,草頭就開始跟美婦人講自己的“創業史”。


    這段創業史聽得左言白眼直翻,但左言倒是特別佩服草頭的編故事能力,那麽多年沒有白看,簡直堪比一流的編劇。愣是把自己那堆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破事,添油加醋,擴展成一段曲折離奇,可歌可泣的傳奇故事。


    草頭說到興致上,越發眉飛色舞,好像那段創業史就跟自己真的親身經曆過一樣。


    美婦人也聽得津津有味,一直在問劇情的發展。


    兩人聊得興起,左言則無聊地瞄了程毓靈一眼,驀然發現。程毓靈竟然也在打量他。


    左言趕緊把目光挪開,心中暗道:怎麽迴事?


    而後他又偷偷摸摸的往程毓靈方向瞥去,沒曾想,程毓靈居然還看著他,而且目光絲毫沒有避諱,迎麵直視。


    “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左言疑惑問道。


    程毓靈微微一笑,笑容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靈動韻味,看了她的笑容。仿佛能夠讓人卸去一身疲憊,心靈變得美好。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們見過?怎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左言更加疑惑了。


    擁有超級記憶力的左言在腦海裏拚命搜索。可無論怎麽搜,就是找不到曾經見過程毓靈的片段。


    “不對啊……我沒見過你啊……”左言越發一頭霧水,喃喃道,“我記憶力如此之好,這麽漂亮有氣質的女孩子,我怎麽會不記得?”


    雖然左言聲音小。可還是被程毓靈聽到了,笑容不由加多一分,更加迷人。


    “你耍我!”看到程毓靈這個笑容,左言猛然意識過來,瞪了程毓靈一眼。低聲道。


    程毓靈一下子笑得樂不可支,笑聲把正在侃侃而談的草頭直接打斷。


    草頭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程毓靈和左言,跟左言擠眉弄眼,意思在問:你們倆幹什麽呢?


    左言翻了個白眼,不屑迴答草頭的問題。


    這時,門被打開,美味的菜肴端上來了,草頭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開始跟美婦人介紹這些“名貴”的菜。


    一般飯局,根本意義不是在於吃飯,而是在於聊天。


    但現在聊天是草頭的職務,左言來隻有一個目的:吃!


    “嗯~~”左言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入口即化,美味在味蕾上綻開,那種感覺讓左言無比享受,“好吃!”


    左言化身專業“美食家”,奮不顧身,埋頭苦幹。


    “阿姨,吃菜吧,這道菜是滿漢酒樓的特色菜,營養豐富又不肥膩,不僅口感好,而且對人體特別有益!”草頭熱情地給美婦人夾菜。


    程毓靈也夾了一塊肉,與普通人吃飯的姿態不一樣,皓齒半露,輕咬一口,然後一點點咀嚼,咽下,舉止優雅,光是看著就給人一種特別享受美食的感覺。


    草頭偷瞄了一眼,心底暗暗感歎:女神!這才是真正的女神!


    再看左言,根本沒有功夫去理會別人的吃飯姿態,整個人沉浸在美食中無法自拔。


    左言吃了快一盤子肉,程毓靈這才將碗裏的那一塊肉解決掉,拿起紙巾,輕輕拭去唇邊的汁漬,目光又不經意的地望向左言,見左言一副大快朵頤,津津有味的樣子,程毓靈美眸中閃過一絲好奇。


    這個蘭博基尼被撞了,都能毫不在意,隨隨便便讓別人離開的人,吃起飯來卻沒有一點吃相,仿佛那近乎天價的修車費,連一頓飯都比不上。


    巨大的反差,令程毓靈不解: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毓靈,我看你的氣質,一定特別喜歡古典文學吧。”草頭的問題,將程毓靈的目光拉了迴去。


    “嗯。”程毓靈輕輕點頭。


    “哈哈,太好了,我也喜歡古典文學,《紅樓夢》《西廂記》還有很多詩集,我都有所涉獵,看來我們倆都有同一個愛好啊!”


    草頭拿出平生泡妞的文學積累,開始向程毓靈套近乎。


    程毓靈這種女孩,一看氣質就知道她屬於文藝範,平時跟人接觸很少。一般都宅在家裏閱讀名著文學,或是彈琴作畫,喜靜不好動,文雅到極致。


    草頭好歹也算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場高手,這一點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於是他抓住這一點。開始跟程毓靈展開話題。


    左言一開始聽,還覺得草頭挺厲害,很多連他都沒看過的古詞詩集,草頭居然都能隨手拈來。


    可是到了後麵,話題直接扯遠了,從古代文學討論到近代傳統文學,然後從近代傳統文學延伸到近代文化思想,再從近代文化思想往現代社會思想發展……


    “其實我覺得,之所以現在的人都覺得孤獨。就是因為網絡。”草頭痛心疾首,“智能手機的出現,互聯網應用的普及,還有日益加快的網速,都是罪魁禍首,網絡上呈現出來的有趣事情,要比現實中多太多太多了,以至於很多人寧願對著手機。對著電腦,也不願意與人交流。就算與人交流,也是通過qq啊,微信啊等等聊天工具,現在的社會,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唉。”


    左言在旁邊一邊吃飯一邊聽,聽得直翻白眼。


    草頭這家夥天天用微信陌陌撩妹子。現在得了便宜,居然反過頭來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美婦人對草頭說的話特別讚同,至於程毓靈,沒有表現出不感興趣,也沒有表現出特別喜歡。平平淡淡,問到她的時候,對答如流,不問她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安靜的吃飯。


    左言聽得無趣,一看也差不多快吃飽了,可是看這飯局還沒有完結的勢頭,於是偷偷拿出手機,設置了一個鬧鍾。


    左言的這些小動作,都被旁邊低頭吃飯的程毓靈眼角餘光捕捉到。


    兩分鍾後。


    一段優美的旋律響起,草頭話語一停,左言趕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哎呀,我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伯母,抱歉啊,我待會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恐怕沒法繼續陪您了,失禮了。”


    “沒關係,既然你有事情,那就先去吧,別耽誤了。”美婦人理解道。


    草頭斜眼瞥了左言一下,心道:我怎麽不知道他今天還有別的安排?


    不過他好歹是個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來左言的小心思。


    “阿言,你去吧,重要的事情不能耽擱,這裏就交給我了,放心去吧,我一個人能行的。”草頭點頭道。


    “好,那我先走了。”


    左言打了聲招唿,直接出了門。


    一出門,左言就把鬧鍾按掉了。


    “唿~~”長籲一口氣,左言準備四處逛逛,等等草頭,然後再打道迴府。


    可剛出門走到樓梯口,一道身影就追了上來,攔在左言麵前。


    “程毓靈?”左言詫異地看著眼前的程毓靈。


    “把你的手機給我。”程毓靈目光直視左言,輕聲而堅定的說道。


    “啊?”左言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看見了,不是你的電話,是你的手機鬧鍾在響。”程毓靈說道。


    左言撇了撇嘴,沒好氣道:“你跑出來,就是想揭穿我?”


    “不,揭穿你隻是讓你心虛,我出來,是想要你的電話。”程毓靈一點也不拐彎。


    “啊?”左言又愣了。


    這哪跟哪兒啊?


    “剛剛你在路邊車子被撞的時候,我看見了。”程毓靈道出實情。


    “哦,原來你說你見過我,是因為這件事!”左言恍然,“可那又跟這有什麽關係?”


    左言被程毓靈弄得一頭霧水。


    “你的車子很名貴,被撞了卻沒有絲毫的心疼,還讓那位老大爺不用賠錢,直接離開,你跟一般人不一樣。”程毓靈眼波流轉,“我看過很多名著,知道很多人,雖然我沒有走進過社會,但也明白在社會裏,你這種人,萬中無一。”


    “所以我覺得,你很特別。”


    “這怎麽好意思呢!”被人當麵誇讚,左言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臉上賤賤的笑容早已將他出賣,“就衝著你喜歡說實話的暴脾氣,我交你這個朋友!”


    ————


    給了電話,程毓靈心滿意足的迴到包房。左言也心滿意足的離開滿漢大酒樓,四處逛了逛。


    不多時,左言就接到了草頭的電話。


    “太漂亮了!女神,比女神還女神啊!”


    草頭將美婦人和程毓靈送走後,和左言一起前往地下停車場,一路上。草頭止不住的興奮。


    “再漂亮,能比得上我家陳今雨嗎?”左言不屑道。


    “怎麽比不上?我覺得程毓靈比你家陳今雨漂亮多了,無論是樣貌,身材,還是氣質,都甩陳今雨好幾條街!”草頭一點也不吝嗇誇讚。


    之前在草頭心目中,陳今雨是最美的女孩,就算是其他學校的女神孟洛妃之流,都無法跟陳今雨相媲美。


    然而一轉眼。碰上程毓靈,草頭才發現,這世上比陳今雨還要漂亮的女孩是存在的!


    “開玩笑,我家陳今雨才是最漂亮的,無論樣貌,身材,還是氣質,都比程毓靈高無數倍!”左言不服氣。


    兩人誰也不服誰。一路爭論到停車處。


    “我靠!”


    草頭剛剛按響解鎖,立馬一眼就看到了蘭博基尼屁股後頭。癟下去了好大一塊,“這tm誰幹的!”


    草頭怒不可遏,當時就炸了。


    這輛蘭博基尼可是他最喜歡的,一個星期做一次保養,每天沒事了就擦擦這,摸摸那。比什麽都要上心,可見他對這輛車的喜愛程度。


    眼看著自己最心愛的車變成這副模樣,草頭能不暴走麽?


    “別喊了,是我剛剛不小心撞的。”左言拍了拍草頭的肩膀。


    “你撞的?”草頭一聽這話,怒氣消了一半。“可是這痕跡,明顯是被撞的啊!”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大過年的,開心一點,修車的錢都算我的,大不了再給你補償幾個零件!”左言擺了擺手道。


    “真的?”草頭眼睛一亮,一下子轉怒為喜,“哈哈,撞的好!我老早就想把它往賽車的方向改裝一下,阿言,這可是你說的,你要補償的,別說我訛你啊!”


    “蘭博基尼你改裝成賽車?這還不叫訛我?不行,最多就補貼雙倍修車錢,多的沒有。”


    “雙倍修車錢就ok拉!這可是蘭博基尼,被撞成這樣,修車錢都夠再買半輛車了!哈哈!我的賽車有望咯!”


    “你這家夥!”


    兩人有說有笑的迴到老屋,一路上草頭跟左言各種炫耀,說他跟程毓靈如何如何般配,如何如何有希望,左言聽得白眼直翻。


    很快,到了大年初七,父母和倩倩還留在老屋裏,左言則一個人先迴了南寧。


    高三學生的假期都很短,盡管教育部已經明令禁止不允許學校給學生補課,但攔不住家長的強烈要求,秉承著“自願”的方式,學校允許學生們可以返校學習。


    說是自願,可學生們敢說不嗎?


    “喲唿!”


    說到迴家,左言肯定迫不及待再一次享受飛天的快樂。


    這一次,左言沒有在天空逗留太久,畢竟他帶著一大堆行李,都是父母讓他帶迴南寧的。


    “到家啦!”


    左言空降到自己家的泳池旁邊,念頭一動,所有門鎖全部自動打開,一大堆行李井然有序的飄飛進家裏,整齊擺放。


    左言往沙發上愜意的一躺:“舒服!還是比較懷念這柔軟有彈性的沙發!”


    與此同時,南寧飛機場。


    一身休閑打扮,卻不失精靈般美麗的宋淼淼眉頭緊鎖,臉色微微泛白的走出機場通道。


    “淼淼,這!”


    一名中年婦女看到宋淼淼,連忙招手。


    “楊姨!”宋淼淼見到楊姨,眼睛頓時通紅,急匆匆的走過來,眼中淚光閃爍,“我爸怎麽樣了?”


    “唉……你先上車,我上車再跟你說吧。”


    楊姨歎了口氣,接過宋淼淼的行李,帶著宋淼淼到機場門口,坐上車,趕往南寧第一人民醫院。(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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