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歐然,你還要恨我和你爸爸多久?”中年女子掩麵哭泣,哽咽著。

    歐然冷著臉色,良久,他輕語:“除非,媽媽再活過來。”她是媽媽的好朋友,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和爸爸結婚呢?歐然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大人們的世界,或許就是這樣充滿欺騙的。

    “歐然。”中年女子含淚抬眸凝視著他暗沉的臉色,轉身,她離開了他的視線,她的離開,也給自己釋放了一點,不是嗎?歐然苦笑的想著。

    “吱呀——”

    積雪壓斷了幹枯的樹枝,歐然在驚怔中猛然迴過身子,尚希清秀的臉孔印如他的視線,感覺自己的秘密已被泄漏,他苦笑著,問她:“你都看見了?”為什麽,自己連一點生氣都沒有?哪怕隻是一點點。

    “對不起。”她在慌亂中跟他道歉:“我真的………”其實自己試帶著好奇心看的,她深怕會因此歐然對她感到厭惡。

    “不用說了。”他拍拍她頭上的積雪,說:“晚了,迴家去吧。”對她發脾氣,他著實辦不到。不知道這個女孩到底有什麽魔力,讓人無法生氣的魔力。

    “哦。”她怔怔地點點頭,往校門走去。

    那女人是誰?

    尚希在發呆中迴到了家裏。溫熱的客廳,媽媽溫柔的嗓音,讓她暫時迴過神。

    不過,歐然到底和那女人究竟是什麽關係?

    她想知道,很想很想。

    (2)

    孤寂的夜晚,歐然獨自坐在陽台上,望著紛飛的雪花,他陷入深思,問自己,難道還在恨他嗎?恨他對媽媽的不忠?還在恨她嗎?恨她奪走媽媽的丈夫?作為一個媽媽的好朋友,她怎麽可以和好朋友的丈夫結婚呢?

    “想什麽呢?”韓夫人慢慢靠近他,將手中的參茶遞給他:“喝了吧,早點休息。”是他們讓自己再次迴到學校?他們的溫柔和在乎自己,怎麽能不心動呢?有時候,歐然甚至可笑的想著,假如他的父母,是這戶姓韓的,那該多好,不是嗎?

    “沒事。”他怔怔的迴眸。

    “嗬嗬。”韓夫人笑笑:“早點休息。”

    天晚了,星星不多,洛俊獨自望向遙遠的天際。神情,有絲落寞。

    (3)

    又是一個雪花飄飛的早晨,薄霧籠罩著整所鏡中,歐然撐著把黑色的雨傘,靜靜走在校內的人行道裏。

    “來啦?”尚希的出現讓他有點心驚,眼前的女子,笑容宛如天使般。

    “恩。”他簡單的迴答。為什麽,他會對這個女孩感到心動?以前從來沒有過,不是嗎?“這個給你,我不知道你吃沒吃。”她將手中的早餐遞給他,手心裏感到豆漿傳來的溫熱。洛俊微怔,有點不知所措。

    “昨天………”歐然苦笑著,看著她清晰的臉孔:“你都看見了?”對這個女孩子,他沒有半點厭倦,反而竟想將自己的故事告訴她!

    “啊……”尚希驚怔,有點窘迫:“對不起,我………”

    “沒事。”他笑著:“反正我都習慣了。”是啊,那女人到學校找過自己,那已經不是新聞了。

    “啊。”尚希更加吃驚,良久,她輕聲說:“可以說說嗎?不過,如果不想的話,那……”自己這是怎麽了?尚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

    “可以。”更讓她吃驚的是,歐然竟然如此痛快的答應了。

    “嗯。”尚希笑著:“那我們下午在圖書室見。”

    雪,飄零,掩蓋了一切悲傷。

    第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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