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要學武功,唐雲也沒有藏私,他自然明白,自己這個便宜結拜大哥,是個武癡,又是頑童心性。


    新類武功對於周伯通來說,就等於小孩子夢寐以求的一個個新玩具。


    不論是漫天花雨這種暗器武功,還是飛龍劍法這種高絕劍法,又或是降龍十八掌這種絕藝,亦或是七傷拳、梯雲縱等等。


    隻要周伯通肯學,唐雲便直接教給他。


    兩人既結拜成兄弟,唐雲作為小弟,自然也願意付出。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其樂融融,數日時間轉瞬即逝。


    “兄弟,你猜我怎麽會在這裏?”


    這一日,周伯通一邊練習梯雲縱,一邊笑嘻嘻地說道。


    梯雲縱乃上乘輕功,並不輸他們全真派的輕功,各有千秋,令學會之後的周伯通興奮不已。


    以他位列絕頂高手的功力,要比唐雲這種當世一流,還要高強的多,施展起梯雲縱來,更是異常厲害。


    就宛若有一個無形的天梯,可以讓他踩踏而上,直入天際,又可以安然下落,若非被普通人看見了,定會以為這是一位老神仙。


    唐雲瞧得羨豔不已,除卻“淩波微步”那種另類輕功之外,多數輕功往往與內力掛鉤,他可達不到大哥周伯通這種程度。


    聽周伯通說話,唐雲佯裝不知,笑問道:“兄弟正要請問呢?”


    周伯通練習著梯雲縱,笑嘻嘻道:“說來話長,待我慢慢對你說,你知道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在華山絕頂,論劍較藝的事吧?”


    “聽人說過。”唐雲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的清楚無比,堪比當事人,甚至比周伯通還要詳細。


    周伯通笑道:“那時是在寒冬歲盡,華山絕頂,大雪封山!他們五人口中談論,手上比武,在大雪之中,直比了七天七夜,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四個人,終於拜服,承認我師哥王重陽的武功是天下第一!你可知道五人因何在華山論劍?”


    “那是因為一部經文,《九陰真經》……”


    周伯通將陳年往事,緩緩道來。


    唐雲雖然清楚,此刻從周伯通嘴裏聽來,又別有一番滋味。


    周伯通多年無人交流,打開了話匣子,更是滔滔不絕,便是往年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不經意間也都說了出來。


    直到講到王重陽過世,周伯通悲從心來,忽然痛哭起來,哭聲淒涼。


    唐雲剛想安慰一下這個老頑童大哥幾句,卻見他突然停止哭聲,又道:“啊,咱們故事還沒說完,說完了再哭不遲,咱們說到哪裏了啊?”


    唐雲無奈搖頭,自己這個結拜大哥,心智到底有些不全,與常人有異,說一出是一出。


    他也問出了一個十分好奇的問題:“大哥,你師兄王重陽,武功天下第一,當年到底是誰傷了他,讓他舊疾複發,這才過世?”


    周伯通一呆,沒想到義弟竟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想了想,這才說道:“我也不太清楚,聽師兄偶然提過一次,似是被一個劍法絕高之人所傷,這才留下了舊疾。”


    劍法絕高之人?


    唐雲微微一怔,他本就十分好奇,以王重陽的武功,又有那《先天功》,幾乎不輸《九陰真經》,直指先天境界。按說有這種武功之人,無病無痛的長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又怎會舊疾複發而亡?


    誰能傷的了天下第一高手王重陽?


    聽義兄老頑童所說,竟是劍法高絕之人,唐雲心底靈光一閃,不禁想起一個人來。


    獨孤求敗!


    王重陽即是舊傷,受傷定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而那個時候獨孤求敗或許也在江湖上,倒也對的上號!而且獨孤求敗,留有遺言。


    “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士不祥,乃棄之深穀。”


    那誤傷的義士,莫非是王重陽不成?


    王重陽一直勵誌於驅除韃虜,光複漢人河山,甚至曾大舉義旗,與金兵對敵,占城奪地,在中原建下了轟轟烈烈的一番事業,不遺餘力。


    他甚至在抗金之前,動用數千人力,曆時數年建成“活死人墓”,在其中暗藏器甲糧草,作為起事之根本。


    如此誌向,倒也算得上一名義士。


    唐雲心下猜測,周伯通卻是不知,並未糾結這個問題,又繼續講起了故事。


    “師哥自知壽限已到,於是安排了教中大事之後,命我將《九陰真經》取來,生了爐火,要將經書焚毀,但撫摸良久,長歎一聲,說道:‘前輩畢生心血,豈能毀於我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要看後人如何善用此經了。隻是凡我門下,決不可習練經中武功,以免旁人說我奪經,是懷有私心。’”


    “他說了這幾句話後,閉目而逝。當晚停靈觀中,不到三更,就出了事兒……”


    周伯通繼續講起故事,終於講到了重點,九陰真經!


    唐雲自是知道,王重陽假死,重創歐陽鋒。


    然後九陰真經就到了義兄周伯通手裏,後來被黃老邪所騙,燒了下半部經文,而下半部經文又被馮蘅默寫出來,接著被陳玄風與梅超風偷了去。


    “……這《九陰真經》的上卷,就在我手裏,兄弟你想不想瞧瞧?”


    周伯通這個話癆,講了半天,終於將故事講完,突然又來了這麽一句,一雙小眼睛裏閃爍著精光。


    他對這上部《九陰真經》,早就懊惱不已,麵對這種絕世武功,又不能練,幾乎等於要了他的半條命,而這卷經書,又不好安置。


    自己的這個義弟,倒是一個絕佳的人選,不如將這半部《九陰真經》傳給義弟,也不算違背師兄遺願,又處置了這卷經書。


    而且他從義弟這裏學到了種種絕頂武功,也很是不好意思,準備“迴報”這個兄弟一下。


    最重要的是,義弟學會了九陰真經之後,他與義弟過過招,便能見識一下九陰真經裏的武功,到底是怎樣的神奇?


    唐雲一呆,沒想到這位義兄如此直接,就要達成他此番前來的心願。


    他點了點頭,自是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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