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雲臉色變化的瞬間,有一道淡藍色的光芒,自遠處高空而來,如流星一般,墜落而下,直入柳雲身體之中。


    柳雲的臉色本來變化不大,但隨著那道淡藍色的光芒出現之後,他的這種表情變化,就有些複雜,疑惑,恍然,冷笑,不屑……如是種種,不一而足。


    但柳雲這種臉上情緒變化,隻是驚鴻一瞥,猶如浮光掠影,轉瞬之間,就恢複如常,而後竟還帶上了一絲非常細微的喜意。


    而後他就對周義人說道:“徒弟,你不是要下靈虛福地嗎?為師準了。”


    “你且放心的去,掌刑長老定沒有時間來盯你的梢。隻需徒弟你辦完事情,迴來之時,小心避過掌刑長老的耳目,掌刑長老,就再無法動你分毫。”


    “師傅,可是臨時出了什麽事情?”周義人有些好奇。


    自天虛宗鍾聲響起,那淡藍色光芒出現過後,柳雲的態度,立刻發生了九十度變化。


    在天虛宗內,能夠令柳雲色變的事情,絕對算得上大事!


    這種大事,周義人並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這件事情,怎麽會牽扯到掌刑長老?會怎麽樣去牽扯掌刑長老?


    他現在和掌刑長老,是不死不休的仇敵,現在有機會,他自然要將掌刑長老的一舉一動都了然於心。


    “是的。”柳雲輕輕頷首,道:“徒弟,你可知道方才宗內響起的那三聲鍾聲。代表什麽?”


    “那鍾聲,是我們天虛宗的迎客鍾聲。隻有被我們天虛宗認為是極為尊貴的客人前來,我們天虛宗,才會敲響迎客鍾。以示尊敬!”


    不待周義人迴答,柳雲就解說道:“在迎客鍾敲響之後,宗門就會視來客的身份,給出相應的接待規格。”


    “而方才司儀長老傳訊給為師,卻是告訴為師,此番乃是拜劍穀的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三名德高望重的長老聯袂前來。並且,還帶來了其穀內這一代中,三名極為驚才絕豔的弟子。”


    “拜劍穀?”周義人神色一動,而後就變得嚴肅起來。


    他那便宜母親。就是去拜劍穀拜山,遇到了他的便宜父親,而後,卻落的個淒慘下場。


    而他之所以拜入天虛宗,也是為了借助天虛宗與南域各宗門之間的武道交流大賽。進入拜劍穀,查探他便宜母親當年的遭遇,進而雪恨了仇,消了他的前任。在這世間的最後一個執念。


    所以一聽到拜劍穀,他全身的細胞都緊了起來。立刻就上了心。


    “怎麽,徒弟。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對這拜劍穀很感興趣啊!”周義人的語氣變化和神情變化,令柳雲很感興趣。


    “確實很有興趣。弟子的母親,當年就是去拜劍穀拜山門,但下場,卻極為淒慘。所以弟子對那拜劍穀,是念想的緊啊!”周義人話語微有冷意。


    柳雲聞言臉色也沉了下來:“竟有這種事?當真是放肆!”


    “那拜劍穀,也算是南域一大宗派,在南域中,頗具影響力。”


    “尤其是這幾十年來,其實力,更是蒸蒸日上,是以,其野心,也就慢慢大了起來。”


    “我天虛宗,乃是南域的老牌宗門,底蘊深厚,影響深遠。”


    “但在最近一百年之內,卻因為沒有收到那種頂尖的驚豔天才,所以,有些式微,那拜劍穀,就漸漸的起了要踩著我天虛宗的臉上位,將影響力再行擴大的心思。”


    “這齷齪心思,簡直可誅!”


    “且不說徒弟你的資質,神豔如天,乃蓋世人傑之種,莫說南域,就是〖中〗央蛟蛇域,也不一定能夠有人能夠與徒弟你媲美。”


    一說到周義人的天賦資質,柳雲就止不住眉飛色舞:“就說傳功長老的那名弟子,身具中品傳承者之姿,一旦成長起來,那也是天之驕子,區區的拜劍穀,在你們麵前,何足道哉!”


    “傳功長老的弟子是傳承者?傳承者?師傅,何為傳承者?”對於柳雲口中迸出來的這個他從未聽過的詞,周義人有些興趣,順嘴問了一下。


    “徒弟,你竟然不知道傳承者?你難道不是傳承者麽?”柳雲臉上的色舞飛揚之喜一下子就變成了驚訝。


    “師傅,這傳承者到底是什麽?我為什麽要是傳承者?”周義人反問了一句。


    “徒弟,傳承者,就是直接傳承了遠古神獸血脈的人。”


    “這種人,一旦覺醒了〖體〗內的遠古神獸血脈,就會直接擁有遠古神獸的天賦神通。並且,本身的資質,立刻能夠晉升至不可思議的奧妙境界,幾乎不遜色於遠古神獸本體。”


    “這種堪比遠古神獸本體的資質,比之那種能夠修煉遠古神獸屬性功法的妖孽天才的資質,起碼都要強橫數倍。”


    “而正常情況下,傳承者若成為武者,那麽在突破築體境,進入聚氣境之時,〖體〗內傳承的神獸血脈,都會完全爆發出來,產生出驚天動地的威勢!”


    柳雲越說,臉上的驚容就越甚,他看著周義人的目光,都有些怪異起來。


    他之前看周義人突破聚氣境的那個架勢,還以為周義人是覺醒了〖體〗內的遠古傳承血脈,方才能夠爆發出那般浩大的陣仗。


    而那般仿似神跡一般的陣仗,起碼都是遠古超品神獸,才能有具有這種威能。


    可是現在,他這個寶貝徒弟,卻告訴他,他不是傳承者。


    不是傳承者,卻能具有如此無邊無盡的威勢,那又是什麽?


    柳雲覺得,他似乎有些看不透他的這個徒弟了。


    “師傅,我懂你的意思了。”周義人臉上露出恍然之色:“你定是在看到弟子我突破聚氣境時。弄出了那般大的場麵,所以,以為是弟子我〖體〗內蘊藏的血脈力量爆發,是麽?”


    柳雲看著周義人。沒有說話,但那目光,分明就透著的確如此的意思。


    而且,他此時看著周義人,就像是在看一件極為複雜的東西,且恨不得立刻將其看透一般。


    “其實師傅你這樣認為,也沒有錯,你完全可以將我當成傳承者。”


    周義人想了想。然後淡淡道。


    他的力量,來自於神靈分身,並且也是在從築體境突破至聚氣境的時候,全麵得到神靈分身的神通灌注。


    這般說來。與那傳承者的傳承血脈力量爆發,卻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周義人卻並沒有將傳承者放在眼中。


    區區遠古神獸,如何能夠與神靈並立?神靈的力量,當淩駕在一切之上!


    “把你當成傳承者?”柳雲的語氣有些疑問。他沉默了片刻,又問道:“徒弟,你能夠告訴為師,你傳承的血脈。是哪路神獸的麽?”


    周義人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斬釘截鐵道:“師傅,這是弟子最大的秘密。弟子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師傅你在內!”


    “不過弟子可以告訴師傅,你完全可以將弟子當成那種最為厲害的傳承者,甚至,弟子可以比他們,更加強橫!”


    “這是頂尖傳承者的驕傲吧!嗬嗬,師傅理解。”柳雲微微苦笑,打了個哈哈,緩解了一下自己的尷尬。


    “師傅,你還是給弟子說說,為何弟子此刻可以放心下得靈虛福地,而不用擔心被掌刑長老下黑手吧?”


    周義人見狀,也是立刻岔開話題,一則,他本就對拜劍穀的事情更感興趣,二則,他並不行讓柳雲繼續尷尬下去。


    “這就要從那拜劍穀此番拜山的陣容說起了。”柳雲也在心中將自己的疑惑打住。


    看此情形,他就算是想要了解清楚他這個寶貝徒弟的玄虛奧妙,也必須假以時日,慢慢圖之,眼下,是絕對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再者,他能確定他這個寶貝徒弟是真正將他當成了師傅。


    既如此,也就足夠了,隻要他這個寶貝徒弟日後強橫如天,管他是什麽出身?


    所以他也就收心迴來,好生的講解這拜劍穀的虛實:“方才為師以及跟你說了,那拜劍穀此番起來拜山的,乃是其穀內的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以及三名這一代的驚豔弟子。”


    “那幾名弟子暫且不說,就說那拜劍穀的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


    “這三位長老,乃拜劍穀內,地位最高的三位長老。尤其是大長老,其之身份和影響力,幾乎不在那拜劍穀穀主之下。”


    “他們這種陣容,已經是拜劍穀出門拜山的最為強大的陣容。在南域中,他們入得任何一宗之內,其所入之宗門,都得以最高規格待之,宗門掌舵人,都要親自接見。”


    “所以他們這番入我天虛宗,為師,以及天虛宗的所有長老,都必須前去見禮,方才符合規矩。”


    “如此一來,掌刑長老自然走不開,也就沒了功夫去和徒弟你糾纏,徒弟你自然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下的靈虛福地,去辦你的事請。”


    柳雲說著右手掌攤開來,其上又憑空出現兩枚小兒巴掌大小的玉符,一為藏青色,一為淡藍色。


    而後他將兩枚玉符都遞給周義人,繼續道:“徒弟,這藏青色玉符,乃是對應靈虛福地轉圜大陣以及為師府邸防禦靈陣的玉符,持此玉符,你便可隨意進出靈虛福地以及為師的府邸。”


    “這淡藍色玉符,乃是與為師之間的聯係玉符,萬裏之內,隻要徒弟你傳入靈識念頭於其中,捏碎它,為師就能感應到你的位置,知道你的想法。”


    “拿著它們,快些去辦你的事情吧,早去早迴,迴來的時候,別讓掌刑長老有了機會,必要的時候,可喚為師相助。”


    “保重自己性命,為師等你歸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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