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書的時光是快樂而又充實的,易斷在典藏閣第二層呆了不知多久,在他終於扛不住的時候出來了。


    他是餓的。


    修行者就算是修為再高,也逃不過一日三餐,易斷現在的修為,可以一月不吃不喝,耗費的是自身的元氣與氣血,他出來的時候,幾乎皮包骨頭了,一身氣血虧損的厲害。


    上一次在第一層,他呆了不過十餘天,還能撐住,這一次足足一個月的時間,雖然他修為大進,也撐不住了。


    出了典藏閣,一個侍女在就等著他,在前麵引路。


    易斷來到了自己的那座小院,小院裏隻有風茜茜一人。


    “先生,你出來啦!”風茜茜歡唿一聲,快步走了上來。


    易斷笑道:“怎麽?呆膩歪了?”


    風茜茜撇撇嘴道:“先生進去一個月了,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也不奇怪。”


    易斷很奇怪,這夏王宮還能發生什麽事情?


    “正北並州北方,柏皇氏作亂,夏後去平亂了,旒歆也跟著去了,我一個人在夏王宮又不敢亂走,悶都悶死了。”


    易斷皺眉,柏皇氏是大族,並州是柏皇氏的封地,在並州,還有昊英氏,兩族平分一州之地,朝貢夏後。


    柏皇氏如今叛亂,隻怕沒有那麽簡單。


    按照道理來講,柏皇氏叛亂,昊英氏應該率先平叛,以昊英氏的實力,不遜於柏皇氏,為何還需要夏後親自出馬?


    這其中要是沒有貓膩,易斷打死都不信。


    不過這是夏後的職權範圍,他也沒有資格管,也就不瞎想了。


    帶著風茜茜出了宮,順便大肆采購了一番,易斷就打道迴府了。


    一個月沒迴去,也不知道書院現在怎麽樣了,那些熊孩子有沒有搗亂。


    迴去的路上,易斷看著行色匆匆的行人,麵色微變。


    尤其是當一隊軍隊從城外返迴,幾乎人人都掛傷,一個個精神疲憊,易斷的麵色就更不好了。


    他攔住一個人,出示了玉玨,那人知道眼前的這位少年是大人物,躬身行禮。


    “怎麽迴事?莫非都城附近有什麽事情?”


    那人恭聲道:“迴貴人的話,西河城周邊,不知為何突然出現許多魔獸,夏後令大軍圍剿,我們這一伍人,剛剛輪替迴來。”


    “魔獸實力如何?你們傷亡如何?”


    那人麵色淒然,“我們圍剿的魔獸,是一隻猛虎,那猛虎實力強大,身高十丈有餘,我們一伍三百人,如今隻剩下兩百三十二人了。”


    易斷歎息一聲,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安慰道:“你們辛苦了,迴去好生休息吧。”


    那人退去。


    易斷看向隊伍來的方向,麵色嚴肅。


    “先生,你莫不是想會會那魔虎?”


    易斷看著自己的大弟子,淡然道:“茜茜,你見過魔獸嗎?”


    風茜茜說道:“自然是見過的,大夏九州,疆土無垠,別看是都城附近,也時常有魔獸出沒。


    那些魔獸大多是尋常野獸,不知為何突然間開了靈智,懂一些粗淺的修行法門,就四處作惡,傷人性命。”


    易斷點點頭道:“如此說來,九州大地上,魔獸之屬不在少數了。”


    風茜茜迴道:“那是自然,不止有魔獸,還有妖獸、神獸、異獸等等。


    這些異類,大多數都還算安分,妖獸有妖族管轄,與我人族互為聯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神獸、異獸大多數還算溫和,隻有有些也比較狂暴,時常出來作亂,比如夕獸就是如此。


    總體來說,九州還算是太平,當然除了九黎、三苗、土蠻等部落偶爾入侵九州外,還有一些地方也時常叛亂,算不得什麽大事。”


    易斷點了點頭,也不再理會所謂魔獸作亂的事情。


    他沒見過魔獸作亂,確實有想去看看的想法,但是聽風茜茜一說,似乎這事早就習以為常了,也就不以為意了。


    迴到書院,風康樂顛顛的跑過來,告訴他竹紙終於製造出來了。


    易斷摸著一尺許,半尺長的竹紙,光滑柔韌,拉力強,摩擦不起毛茸,張片均勻,色澤潔白,瑩潤如玉,清晰透度。


    這是最適合書寫的紙張,尤其是耗能防蟲蛀,這也是很重要的。


    “風老,既然造出來了,那就多多益善,反正竹子又不要本錢,等造的差不多了,咱們去西河城開個店鋪,專門用來售賣文房四寶。”


    風康樂不可支,兩眼都冒著光芒,似乎一枚枚玉幣轉眼間就能賺到手一般。


    “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這事做好。”


    易斷微微一笑,說道:“書院的供應一定要足,還有筆墨硯,都要優先供應,萬萬不可讓孩子們缺了這些東西。”


    風康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都是自家孩子,我知道怎麽做。”


    教書育人的日子,過的相當快,眨眼間的功夫,又到了盛夏時節。


    易斷十五歲了,按照大夏的規矩,也該娶妻生子了,村裏不知多少有閨女的婦人,整日裏就圍著易斷轉,很想把自家閨女塞上易斷的床。


    她們才不在乎易斷娶不娶自家閨女,隻要自家閨女能懷上,那就滿足了,反正這年頭,女人生孩子不知道孩子的父親,這種事情比比皆是。


    對於這種事情,易斷一向是拒絕的。


    沒有愛卿的婚姻,那是沒有靈魂的!


    沒有靈魂的婚姻,又有什麽意思呢?


    尤其是這種上了床就不負責任的事情,易斷是萬萬不能幹的。


    主要還是,他覺得自己年紀還小。


    終於有一日,旒歆來了。


    她騎著龍馬從天而降,英姿颯爽。


    易斷微笑,把早就準備好的冰淇淋給旒歆弄了好大一碗。


    旒歆似乎心情不好,她扒拉著冰淇淋,雖然吃的依舊香甜,但是易斷卻能看出來,她肯定有心事。


    “怎麽了?平叛不順利?”


    旒歆抬起頭,鬱悶的道:“平叛倒是很順利,柏皇氏見我大兄到了,二話不說就投降了,隻是昊英氏不幹,他們受了委屈,我大兄也不好說什麽。”


    易斷笑道:“這是夏後的事情,你愁個什麽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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