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先緩一緩,等到時候我好些了,非要帶上弟兄們殺迴去,把這個殺千刀的婆娘綁起來賣掉不可!”


    唐琦坐在軍營中屬於自己的房間裏非常艱難地在自己的背上塗抹藥膏,手頭一邊動著,嘴裏還罵罵咧咧個不停!


    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那個叫暮雪的女人,他是做了夢都想不到,自己竟然被這個婆娘又一次擺了一道。


    原本以為自己的恐嚇起到了成效,可不,給暮雪那婆娘嚇得兩腿打顫,本以為成功了的唐琦沒想那麽多,誰知前腳剛走,後麵暮雪就是無休止的號啕大哭,再一次擾得唐府雞犬不寧,氣得唐玉顧不得自己的一把年紀親自操棍,給唐琦結結實實地來了三十大板。


    老爺子的愛是暴雨下的山洪,一陣暴雨梨花給唐琦揍得皮開肉綻,好在唐琦是個真正的漢子,這一聲聲響在背上,唐琦硬是沒有出一點聲音。


    可不是嘛,心在滴血,這親生的已經不好使,讓個外來的婆娘給奪了爹媽,搞得自己才是外麵撿來的。


    古有奪妻之恨,今有搶爹之仇!


    這一會唐琦可算是老實了,老實到了家都不敢迴,好不容易迴去了一趟,屁股都沒坐熱讓自己的親爹給揍了出來,這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漢子能受得了的事情嗎?


    剛剛把從醫者路上求來的治療跌打腫痛的藥一點點地敷在背上的傷口上,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怕自己的事情讓其他人知道,唐琦硬是用自己並不靈活的雙手給自己的紅腫地後背敷上了藥膏,這樣感覺確實是涼爽不少。


    就在唐琦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間門口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指揮,指揮。”


    一聽到是自己麾下的禁軍士兵,唐琦雖然驚了一下,可還是定了定神,伸長了脖子大聲詢問道:“是誰?”


    “這裏有您的一封信,是唐玉大人的。”外麵的人如是說道。


    “我爹?”


    唐琦聽到是唐玉派人送來的書信,心裏還是有一股驚喜地,可是一想到那老頭揮著棍子替那婆娘出氣,唐琦就怒不可遏。


    “我馬上來!”


    唐琦應和著,接著起身快速將擺在桌子上的跌打藥膏全部收了起來,隨意穿上一件貼身的衣服,這才開了門。


    門外,年輕的士兵將一封包裝精致的書信遞到了唐琦的手中,因為房間中的藥味很重,這個年輕的士兵還是微微皺起眉頭嗅了嗅。


    “去去去,一邊涼快去!”


    唐琦是真的害怕自己挨打的事情讓其他人知道,所以他一邊不耐煩地催促著士兵,一邊關上了房門。


    唐琦還是有所期待地將信拆開,裏麵的書寫地還是父親的手筆,再細細看裏麵的內容,不禁臉色一沉。


    “看來這個臭婆娘,一定是她的餿主意!”


    唐琦心裏這麽想著,心裏還是有些空嘮嘮地,一想到暮雪,唐琦的背上就火辣辣的疼。


    這個欠扒皮的婆娘,也不知道她到底心裏在琢磨什麽,不過依照父親唐玉的脾氣來看,這件事沒有個兩三個月是解決不了的,可是現在到好,才過了兩天,原諒的信倒是送到了門口,更要唐琦迴家吃飯,說還是宰了一隻羊擺了個全羊宴。


    “看來這注定是一場鴻門宴啊!”唐琦的臉色一沉,撫摸著自己的背,咬了咬牙,狠狠地說了一句:“去!”


    晚上,唐琦迴到了自己的家,不知為什麽,自從有了這個女人,他對於唐府這個宅子都陌生了不少。


    一進門,整個唐府上上下下甚是忙碌,在婢女們的帶領下上了餐桌。


    餐桌上,父親唐玉與母親李氏坐在主人位置上,因為唐琦是他們的親生兒子,所以坐在了與他們相對麵的桌子上。


    唐琦剛剛坐下定睛一看,呦,這哪裏是什麽暮雪的計劃,原原本本就是因為唐玉宴請了韓延慶,可是作為家庭的第二主人,恰恰又是韓延慶頗為賞識的主,怎麽可能缺席呢。


    原來是礙於叔父的麵子,所以唐玉才不得不拉下他高高在上的臉來讓唐琦迴來。


    “這個父親啊!”唐琦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一般。


    因為是唐府上的常客況且又是當朝從二品的大員,韓延慶在府上放的開,加上唐玉夫婦坐在左右,三個老相識在一起頗為歡樂。


    對於韓延慶的到來,唐琦但是沒有什麽排斥之舉,隻不過是不知什麽原因,父親唐玉竟然安排了暮雪坐在唐琦的身旁,一定是因為兩個人最近鬧了些不愉快,所以在這喜慶得時候坐在一次,也好讓雙方的臉色稍稍舒展一些。


    暮雪看起來沒有什麽不適應的,隻不過是唐琦但是心裏沒有那麽舒坦了,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婆娘,但是在韓延慶的麵前沒有一般人的拘謹。


    餐桌上都是羊的各個部位做成的美味,因為帝王家的喜好,整個宋王朝都流行著羊肉為主。


    暮雪對於唐琦來說實在是厭煩地緊,為了刻意於暮雪分開距離,唐琦還專門伸出袖子單手支撐在桌子上,在一旁的暮雪自然是明白唐琦的意思,這可給她氣得腮幫子鼓起,活像是一隻青蛙。


    “據說這朝廷上下一致想要聖上封禪。”推杯換盞之中,唐玉冷不丁地提起了這個問題。“子遊你說說看,這事,能成嗎?”


    聽到這裏韓延慶笑著搖了搖頭,端起酒杯湊近唐玉,口氣中都帶著些許醉意對唐玉說道:“話說這朝中風雲變幻莫測,全部都是這從蓬萊送來的天書所致!”


    唐玉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漢班固有雲:王者受命,易姓而起,必升封泰山。何?教告之義也。始受命之時,改製應天,天下太平,物成封禪,以告太平也。昔日秦皇漢武封禪泰山皆是治世之下,有大功德,現吾皇繼承大統不久,功德未滿,想要肩比秦皇漢武,實屬勉強。”


    “可是不管是陳襄還是薛太師,他們都沒有辦法在朝堂之前說一個不字!”韓延慶衝著唐玉搖了搖手,接著說道:“神書現世,受製於天命,滿朝文武膽敢說一個不字那就是與天命作對,誰也不敢冒這麽大的風險,薛太師雖然貴為太師,又是皇親國戚,可是陳襄是太子太傅啊!陳襄當朝這麽一說,不就是不給太師台階下,賺太師嘴上一個便宜嘛!”


    “嗯!”唐玉連連點頭。


    韓延慶接著說道:“神書現世,可是不日便是暴雨山洪,黃河決堤,百姓遭了殃,打擊了聖上封禪的想法,恐怕這一兩年是不會再提!”


    “這雨也是來得突然,打了在場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這也可能是天意啊!”


    “這其中的理由也不是你我能夠參透的。”韓延慶搖了搖頭。


    “恐怕事情還沒有結束。”唐玉這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接著對韓延慶說道:“這水剛剛退下,這城外的捕快就來我的官府上匯報說有吃人的惡鬼,當場我就差人罵了迴去。”


    “吃人的惡鬼?”韓延慶緊皺起眉頭來,若有所思地說了句,“前些日子,薛太師聽聞有人匯報說神書現世後,有人在陳橋門上見到了幾個從蓬萊來的道士,那些道士看起來不人不鬼,牽著馬匹進了太醫署便不知所蹤,後來陳襄又先後兩次進了太醫署,說是還弄傷了一個士兵,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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