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現代化技術加以改造之後的小型化大威力的弩弓,那就自當別論了。


    至少來說,擺在許東麵前的這張弓,上麵並沒加裝什麽加力滑輪,複合弓臂什麽的,也就是說,這是一般完完整整的,很古老傳統的強弓。


    許東不由自主的將這張弓取了下來,在手裏掂了掂,發現這張弓幾乎跟木質弓差不多的重量,差不多也就在兩三斤左右。


    這讓許東很是有些奇怪,光是這張弓上麵的黃金,怕也不止兩三斤吧,餘下的那種自己都叫不出來名字的金屬,難道沒有份量。


    奇怪之際,許東試著拉了一下弓弦,感覺弓臂的力道並不是很強,許東隻需要使出兩分左右的力度,就能夠拉成滿月。


    弓臂如此微弱的力度,再次讓許東有些詫異起來,看起來力量非常強勁的一張弓,就這麽一點兒力道。


    詫異之下,許東隨手抽了一根箭矢出來,搭在弦上。


    殊不知就在許東把箭矢搭在弓弦上那一刻,許東隻感覺到陰風颯颯,迎麵撲來,原本慘白慘白的陽光,也顯得暗淡了不少,耳朵裏麵聽到,竟然是一片鬼哭神泣之聲,遠遠的還隱隱傳來幾聲悲淒的狼嚎。


    許東不由得嚇了一跳,捏著箭矢的手指不由自主的一鬆,箭矢頓時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箭矢離弦,颯颯陰風頓止,陽光也恢複原來的那種慘白,鬼哭神泣之聲頓時消失於無形,隻餘下不知道躲在什麽地方的幾頭雪狼,隱隱依舊悲淒的嚎叫著。


    “許東……剛才你……”喬雁雪臉色有些慘白的走了出來。


    “許東,剛才你感覺到什麽沒有。”牟思晴也從另一間屋子出來,問道


    胖子一雙手裏捧著一根類似長矛,上麵卻有三四跟月牙狀的武器,想要從進來,卻沒注意到月牙兵器太長,胖子又是橫著抱著的,長矛猛地在門上一擱,差點兒被撞了個屁股墩兒。


    胖子倒退了好幾步,勉強穩住身形,將手裏的那根東西往地下一拋,嚷道:“東哥,剛才怎麽迴事,我都炸了毛兒了。”


    仔細一看,許東手裏還拿著那張怪異的弓,胖子三兩步闖進屋,走到許東麵前,從許東手裏一把將那張弓搶了過去。


    隻是胖子一搶過那張弓,立刻像是抱上了一扇磨盤,“哇”的叫了一聲,差點兒將那張弓摔到地上。


    “怎麽這麽沉……”胖子大叫了一聲,將弓豎立起來,放在地上,自己隻伸手穩住向上的一頭。


    原本看著許東隨隨便便的就將這張弓拿在手裏的,沒想到胖子接過手,就像是抱了一扇磨盤,還差點兒砸到自個兒的腳。


    牟思晴不由得笑了笑:“胖子,你又搞怪。”


    喬雁雪也是皺著眉頭問道:“有那麽重麽,胖子你演戲過頭了吧。”


    胖子穩住弓的一頭,不解的問道:“這可是金的啊,金的,這有多重你們不知道。”


    牟思晴有些好奇,看胖子的樣子,這家夥應該不是在搞怪,好奇之下,牟思晴上前,微一彎腰,將那張弓拿在手裏,試了試,胖子說的不錯,的確非常重,少說也有四五十斤。


    可是剛剛看見許東隻是非常輕鬆的就拿了起來啊,不過,稍微一想,也就明白過來,許東的臂力,原本就很大,幾個人雖然從來不願說這方麵的事,但個個心裏都很明白。


    許東能輕而易舉地拿著這張弓這事情,幾個人想明白這一點,也就釋然,不過剛剛幾個人在同一時間都感覺到陰風陣陣,鬼哭神號的,那又是怎麽迴事。


    許東皺著眉頭,答道:“我就是想試著射一箭……”


    “想試著射一箭……”牟思晴她們三個失聲說道。


    隨即,喬雁雪皺著眉頭說道:“聽說,沾過很多血,殺過很多人的刀,往往也都具有一種煞氣,難道這張弓……”


    這一點,喬雁雪是深有感觸的,跟許東在野人山,追擊那些流匪的時候,連許東身上都漸漸露出來一股暴戾的氣息,使得那一段時間,喬雁雪都不由自主的不敢靠許東太近。


    難道說,這張弓也曾經吞噬過無數的生命。


    牟思晴將掉在地上的那支箭矢撿了起來,發現就算這根箭矢也非常沉重,至少有兩三斤的感覺,箭鏃是非常優美的菱形尖錐,四個麵都有一條前窄後寬的深深凹槽,突起的菱棱後邊形成非常鋒利的倒鉤。


    箭杆是非金非木的材料,上麵閃爍著金絲楠木一般的光澤,非常沉實,最為怪異的箭尾的羽毛,同樣是一種不知名的鳥類翅羽,每一絲羽毛都非常硬韌,就像是塗過膠水一般,即使胡亂的將它們捋亂,隻在一眨眼間,它們又恢複了緊密規則的原狀。


    牟思晴拿起箭頭,湊到鼻子下麵,稍微嗅了嗅,頓時皺著眉頭說道:“有股怪味兒……不像是血腥味兒……”


    喬雁雪澀澀的一笑:“牟姐姐,你認為這裏最多,威脅最大的是什麽。”


    “是犼。”牟思晴脫口說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張弓的主人,用它射殺過非常之多的犼。”喬雁雪澀聲說道。


    “啊……”胖子嚇得一哆嗦,連忙鬆開扶住弓頭的手,這弓殺過太多的犼,上麵就占了太多的陰氣,反過來說,那些犼對這張弓也就應該是恨之入骨,沾上了太多的陰氣,那不就是成了犼的報複對象。


    麵對犼,胖子可沒什麽轍可想,所以胖子要趕緊撒手,省得到時候萬一碰上那些玩意兒,它們會認錯目標。


    許東微微彎腰,將這張傾倒的弓拿在了手裏,輕輕巧巧的撥動了一下弓弦,弓弦頓時發出“嗡”的一聲,聲響如同龍吟,震人耳膜,久久不絕。


    牟思晴將手裏的箭矢遞到許東麵前,笑著說道:“你不是想要試一試麽,射一箭看看。”


    喬雁雪皺著眉搖頭,阻止道:“還是不要了吧……”


    倒是胖子這家夥串綴道:“試一試吧,找找剛才那種奇妙的感覺,嘿嘿……”


    許東想了想,一手接過牟思晴手裏的箭矢,直接就往弦上搭去。


    先前自己剛剛才將箭矢搭在弦上,突然就冒出一股陰風,以及諸般似真似幻的聲響,把許東自己嚇了一大跳,要是不弄清這個問題的實質,許東也不會安心下來。


    隻是這一次許東剛剛才把箭矢搭在弓弦上,一股陰風突地迎麵撲來,牟思晴等人都隻感到後腦勺處像有人在死命的吹氣,冷森森的,連背脊都有些發寒。


    同時,各種各樣的哀嚎更甚,直接穿透各人的耳膜,直達耳鼓,令人不寒而栗。


    不僅鬼哭神泣之聲讓人毛骨悚然,那顆慘白的太陽不僅昏暗了不少,甚至都有些晃動起來。


    隻是這一次許東有了些心理準備,倒也不想開始那一次,嚇得哆嗦起來,這一次,許東算是真正的弄清了那些聲響的緣由,心裏反而放得開了不少。


    ,,這張弓,一張之力,足以讓天地變色,其威力隻怕難以想象。


    這讓剛剛失去了那根棍子的許東,心裏不由得有些糾結起來。


    你說那根棍子,斷成了兩截,就算找迴來,就算還能用,功效也早已大打折扣,可外麵的危險還有那麽多,還會遇到什麽,誰也說不清,要沒有一件趁手的家夥,到時候,一旦又遇上犼啊什麽的,又該如何是好。


    牟思晴隻一眼就看出許東的心思,當下說道:“許東,帶上它……”


    喬雁雪也是微微額首,這張弓的威力極大,相信有用得上的時候。


    隻是胖子有些疑惑:“這東西殺過無數的犼啊什麽的,會不被犼主動盯上……”


    許東卻有些為難,不從這裏帶走一件東西,這個原則是自己提出來的,帶上這張弓,自己豈不是又食言了一次。


    橋雁雪淡淡的一笑:“什麽原則,你們說的,應該是不以拿這裏的東西出去換錢為目的,拿這裏的器具隻是為了自保,本質上來說是就地取材,這根你那原則有甚麽相幹。”


    牟思晴也笑了笑,勸道:“許東,你不是還說不拿這裏的東西,隻是時機沒到麽,何必要去鑽那牛角尖兒。”


    胖子吞了一口唾沫,擠出一臉笑容,說道:“也是,東哥,這玩意兒,你必須得帶上,大不了,找到出口,我們安全之後,你把這東西扔掉不就是了……”


    許東點了點頭,覺得胖子這家夥的提以還算不錯,隻是借用,絕不帶出這裏,的確與自己的原則不會抵觸。


    當下,許東將這張弓背在了背上,又把那幾支箭矢一一清理出來,一並背在身上。


    拿了弓箭,牟思晴跟喬雁雪才跟許東說,這東房子裏麵,也沒找到那根棍子,看來還得必須要到別處去找。


    出門的時候,胖子再小院子裏麵找了一件很像是砍刀的東西,兩三尺長,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的,有些沉,不過胖子說還算趁手,帶著,作為防身之用。


    不過,出門的時候,胖子是將那砍刀一樣的器具拖著出去的,以致弄得走一步,便發出一陣有些刺的金屬和礫石摩擦的聲音。


    一出門,許東跟牟思晴等人卻都呆住了。


    廣場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聚集了數百頭雪狼,白一塊灰一塊,齊刷刷的一大片。


    胖子都差點兒拖著他的砍刀退迴到院子裏麵,準備閉門堅守。


    隻是許東稍一細看,發現離門口最近的雪狼群裏麵,居然有牟思晴幫助裹過傷的那頭斷腿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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