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的位置,是一個遠離市區的農莊,具體的地點,彼得也是到開場的最後一個小時前才得知的,能夠趕到的時間,差不多剛剛好。


    估計這是為了所有參賭的人的安全製定的安保措施,畢竟參賭的人都是超級富豪,無論是這些人本身的價值,還是巨額的賭資,難免都會引起亡命之徒的覬覦。


    所以,等許東等人快要進入農莊之時,竟然發現這裏的守衛森嚴得如同一處兵營,一路上的崗哨,絕對都是清一色正宗的海豹陸戰隊的裝備。


    姑且不去考慮這些有著正宗海豹陸戰隊裝備的私人保鏢的真正戰鬥力,僅僅是那清一色的裝備,就足以讓普通的覬覦者望而卻步。


    經過了外圍的四道相當嚴格的盤查,彼得帶著許東等人,才進入到農莊之內。


    農莊裏麵,戒備依舊很是森嚴,不時就有幾個海豹陸戰隊裝束,武裝到牙齒的保鏢走過,當真讓人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點。


    大衛、彼得、以及服侍彼得的那個保鏢,顯然是經曆過這樣的場麵,一路過來,都沒多看那些保鏢一眼,也不多說一句話,隻是徑直往農莊深處走去。


    農莊深處,有一棟占地極為寬廣的倉庫,周圍同樣戒備森嚴,看樣子,賭場應該就是設在這種倉庫裏麵。


    進了倉庫,許東這才發現,這個倉庫裏麵,裝修還算上是上乘,入口處就有幾處賭台,占地不到一百個平方,其餘大部分地方卻是用茶杯粗細的螺紋鋼網格隔開,這時,螺紋鋼網格另一邊卻掛著厚重的幕布,看不出來那邊是什麽景象。


    隻是許東用透視眼看了一下,這才發現,螺紋鋼網格後麵,竟然有座拳擊台。


    這些人不但玩兒賭博,還玩兒拳擊。


    應該是前來賭博的人還沒到齊,站在賭桌這邊的,也就隻有不到五十個人,男女老少、各種膚色都有,而且,大多數都是兩個人或者三個人一幫一夥的,稀稀拉拉零散的站在賭場各個角落。


    不時有幾個年輕的女侍者用托盤端著香檳、啤酒之類的飲品,穿梭其間。


    從東一夥西一幫的這些人來看,大多是一個老板帶著一個或者兩個保鏢之類的,也就是說,其實到了現在,真正如同彼得之類的老板,其實並不多,整個加在一起,恐怕也不會超過二十個。


    而讓許東沒想到的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伊藤這小鬼子,居然也來了,不過,看樣子他應該是跟了另外一個老板。


    伊藤也看見了許東,不過,伊藤卻隻是臉上一寒,隨即將目光遊移到其他的地方,想來,這家夥對許東很是忌憚。


    接過穿著暴露的女侍者送過來的香檳,許東一邊品嚐著香檳,一邊繼續打量這些到場的豪客,不過讓許東感到奇怪的是,那些當老板的,一個個都隻是默默的發呆或者獨自喝著悶酒,居然臉上沒有大博一鋪的興奮。


    這就有些奇怪了,上百億的賭資,隻要有那個本事,無論是誰都可以大撈一筆的,怎麽這些人反而並不見得活躍,反而一個個如喪考妣似的。


    難到是因為大戰前夕的氣氛,又加上外麵那些武裝到牙齒的保鏢的威懾,讓這些身價巨萬的超級富豪沒了往日的氣勢。


    再看彼得,彼得雖然也是默默的喝著一杯威士忌,但眼裏卻掩飾不住一股贏定了的自信。


    再在許東揣測不已的時候,兩個武裝到牙齒的保鏢,護著一個矮壯,麵目陰沉的中年人出來,後麵,還跟著一個精赤著上身,手臂、胸肌、腹肌都發達得讓人歎為觀止的黑人大漢。


    這個中年人一出現,幾乎所有的老板都不由自主的放下手裏的酒杯,站了起來,緩緩地聚到一起,眼裏充滿一種許東從沒見過的惶恐。


    還沒等許東想明白過來,那中年人掃視了一下人群,淡淡的說道:“都到齊了,那就按照規矩,先把各處的賬目交上來,誰先來。”


    賬目,許東一怔,不是來這裏賭博的麽,交什麽賬目,難道是跟自己在騰衝那樣賭石那樣,進了廠子,還得先交上一筆押金,才有資格賭下去,要是那樣的話,自己手上可沒多少本錢啊。


    許東不由得看了看彼得,以及威爾斯王子,要是的先交上一筆押金的話,恐怕又得要彼得跟威爾斯王子兩個出手相助了。


    隻是許東還沒開口,彼得第一個就舉手說道:“我先來吧,紐約遊艇賭場,這上半年的毛利潤是二點一一億,實際上的純利潤也就一點五億,按照百分之三十的繳納,以及係半年該交的,我一早就轉賬過來了……”


    許東吸了一口氣,原來,彼得也隻不過是人家的一個盤口的負責人而已。


    不過,許東也很是有些吃驚,怪不得外麵那些保鏢能夠武裝到牙齒,比正規的海豹隊還正規,原來,都是包括彼得這些人在幫忙掙錢支撐著。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這個彼得等人的老板,到底什麽身份,怎麽有如此之大的能力。


    隻是彼得還沒說完,那中年人陰沉沉的看著彼得:“據我所知,彼得先生你的收入遠遠不止兩個億吧,要不要我把具體的賬目拿來給你。”


    其餘的人俱是身子一震,目光裏幾乎充滿可憐的看著彼得。


    隻是彼得淡淡的一笑:“詹姆斯先生,你知道的,應該是五天前的賬目吧,在這短短的五天之中,我們賭場,有兩次巨大的損耗,損耗的資金達到十三個億。”


    彼得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頓時嘩然,一個個不管認得不認得的,不管是保鏢還是老板,俱是交頭接耳起來。


    詹姆斯盯著彼得,冷冷的說道:“彼得先生,三天之前,你故意輸給一個年輕人三個多億,昨天,又借給那個年輕人十個億,這算是損耗麽,這應該是挪用公款,弄虛作假瞞報賬目,哼哼……對於這樣的人,下場你是知道的……”


    彼得微微一笑,卻理直氣壯的說道:“說我故意輸給一個年輕人,相信這是有人故意挑撥離間,詹姆斯先生,我是開賭場的人,你是知道賭場上的規矩的,隻要人家有那個本事,我們最多也隻能是從此以後將這人列入黑名單,但在當時,我們決不能少付給人家半個子兒,對嗎。”


    詹姆斯怔了怔,過了片刻這才說道:“可是你又借給那個年輕人十個億,這你怎麽解釋。”


    彼得笑了笑,說道:“我們既然是做生意的,那就必須得有投資,我這十個億,隻能算著是投資,詹姆斯先生,你應該知道,投資是有風險的,這個世界上恐怕也沒人能夠保證任何投資都能獲得完美的收益,所以,在投資前期,我能們不能抱著百分之百的寄望,也就談不上是純利潤了……”


    詹姆斯冷冷的說道:“像你這樣的理由,也不是一次被人說過,但是他們的下場,裏都應該是清楚的……”


    想來以前也有人用彼得類似的理由來交過“帳”,估計那下場很是不爽,所以,詹姆斯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像刀子似的,頂在彼得的心口上,不肯挪開。


    彼得依舊是淡淡的笑了笑:“我之所以額外申請了兩張門票,就是帶他來讓你們看看,讓你們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值得投資。”


    彼得是開賭場的,他要投資的項目,自然是人才,值不值得投資,那是得憑著實力說話的,有沒有實力,最好的證明,卻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賭上一把。


    對於許東的實力,彼得自然是極有信心,所以,他提前把這話作為理由說了出來。


    這倒讓許東心裏很不是滋味,原本隻說是到這裏來豪賭一場,跟彼得之間也隻是合夥關係,沒想到還是成了彼得用來開脫責任的工具。


    但是之前彼得的豪爽,以及幫助過自己,而且還是一出手就是十億美元這樣的大手筆,這又讓許東心裏很是感激。


    所以,許東心裏的滋味,很是難以形容。


    不過,估計詹姆斯是早就知道彼得所說的這些事情,還要再質問彼得,但彼得依舊是笑著說道:“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瞞不過老傑克,但是在老傑克麵前搬弄是非的那個人,恐怕是居心不良,想要取代我的位置吧,嗬嗬……如果你們認為他能夠勝任,這個位置,我當然可以拱手相讓。”


    這就是彼得以退為進的招數,身邊的那個臥底,要真是能夠代替自己的位置,還用得著他去做臥底。


    “好……”詹姆斯吸了一口氣,冷冷的說道:“你的事情,我放到最後再來處理,先到一邊呆著吧,下一個……”


    彼得之後,其餘的人一個個出來,這些人原來都是各行各業的一些巨頭,也有報告這半年來隻掙到幾千萬的,也有掙到幾個億上十億的,最多的也有達到驚人的五十個億。


    到最後,有一個老頭子、一個婦女,兩個人,因為賬目漏洞百出,直接被那兩個全副武裝的保鏢給架了出去。


    估計這兩個人的下場,很是難看,不過,其餘的人這個時候倒是鬆了一口氣。


    處理了餘下的人,詹姆斯這才說道:“今年的賬目,暫時先交到這裏,接下來你們可以盡情的在這裏玩耍,等到看完拳擊比賽之後,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說著,也不等別人迴應,自顧自的跟那個渾身肌肉疙瘩的黑人男子轉身離開。


    詹姆斯一走,立刻就有人興高采烈的站出來,大叫道:“今年這一關總算是過了,來啊,大家來賭個痛快……”


    許東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之所以會賭,恐怕完全是剛剛在生死邊緣趟了個來迴,到現在還活著,慶幸之餘,自然要好好的放鬆一下,但現在這個時候,對這些人來說,最現實,最刺激的方式,莫過於賭博。


    再說,隻要自己的運氣夠好,剛剛上繳的那些錢,沒準兒就會讓自己贏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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