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過了好久,對麵才有人發出聲來,而且,一發出聲來,那聲音便嘈雜不已。


    “東哥……東哥……你還沒死啊……”胖子扯著喉嚨大叫起來,想來是胖子高興得有些糊塗了,都能這樣問許東。


    “許東……嗚……嗚……”牟思晴跟桑秋霞,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又叫又哭。


    喬初生卻是大叫:“雪兒,是你麽……快……快想辦法讓他們過來……”


    還有人不斷地大叫:“陸大哥……繩子……”


    “射繩槍……給……”


    “多用兩根繩子,保險一些……”


    “先過去一個人,送滑輪和保險扣……”


    一陣忙亂之後,對麵有人叫道:“許老板,喬小姐,你們兩個先找個安全的地方,這射繩槍的威力有點兒大……”


    這是高大壯在叫,估計是換了新的射繩槍吧,為了安全起見,讓許東他們先避讓一下。


    不多時,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聽到“噗噗……”兩聲,想來是有繩子射過來了,許東跟對麵說了一聲,畢竟射繩槍無論如何也比不了將繩子直接綁在大樹上安全。


    再過了片刻,陸軒帶著好幾組滑輪、保險扣什麽的過來,一落地,少不了跟許東來了個熊抱,本來還要跟喬雁雪親近一下的,不過,喬雁雪這個時候也就穿著一件許東的背心,上麵亮點都格外突出,陸軒終究還是忍住了要給喬雁雪一個擁抱的衝動。


    過了峽穀,胖子第一個就抱著許東,在原地打了幾個轉,這才帶著哭腔說道:“東哥,我可想你死了……呸呸,是想死我了,你們……你們這麽久,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牟思晴跟桑秋霞兩人也是呆呆的看著許東跟牟思晴兩個人,本來兩個人也想問問許東的,隻是這個時候胖子這家夥一個人把許東霸占了,半點兒機會也不留給其他的人。


    待胖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訴說了半晌衷腸,許東這才知道,原來,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墜落下峽穀,當時牟思晴,胖子等人就改變了計劃,不再去尋找龍鱗草,轉而放下繩索,去尋找許東。


    不過,十幾個人沿著懸崖,一直下到穀底,又順著穀底的河流,足足尋找了一個星期,直至彈盡糧絕,最後不得不順著峽穀,撤出了長白山。


    後來,一幫铩羽而歸的人,又耽誤了幾天,實在沒有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的消息,這才迴了銅城。


    桑秋霞一家,聽說許東就此殞命,俱是悲憾不已,悲痛之下,算算今天就是許東墜崖之後的七七,桑秋霞、牟思晴等人自然是早早的過來,打算祭奠一番。


    “這麽說,你們去找過我們。”許東有些驚異,但隨即又想到,牟思晴、胖子等人,在自己墜崖之後立刻就下去尋找,估計那個時候,自己正在昏迷不醒,就算胖子等人大聲叫喊,自己跟喬雁雪兩個人也不會聽得到。


    隻是,自己從這邊掉下懸崖的,應該說胖子、牟思晴她們下去,一定會經過那個平台的,經過那個平台的時候,胖子他們就沒有順著平台去查看一下。


    牟思晴跟胖子兩個人都有些不能置信,懸崖中間的平台,怎麽都沒人發現,這邊懸崖下麵,可都是剛溜溜的一直下到峽穀裏麵的河裏,哪裏有什麽平台。”


    “這邊的懸崖下麵,沒有平台。”許東很是奇怪,這邊下麵沒有平台,自己跟喬雁雪兩個人住了那麽多日子的平台,又在什麽地方。


    旁邊的陸軒想了好一陣,這才插話說道:“我記得,當時這峽穀裏麵的風非常的大,會不會是把你們兩個人吹到了對麵的懸崖上麵去了……”


    這峽穀隻有三十來米寬,但卻足足有上千米深,峽穀裏麵的風又大,將人吹到對麵的峭壁上去,也就沒什麽奇怪的了。


    不過,許東還是有一點不明白,自己跟喬雁雪兩個人最後也掉進了河裏,但卻沒如同牟思晴胖子等人那樣,順著河流出到山外,而是到了一個什麽神秘莫測的地方,這又是怎麽迴事。


    許東這麽一問,喬雁雪的眼裏閃過一絲狡黠,但隻是一閃而過,半句話也不肯多說,反正現在跟許東兩個人都活著出來了,而且,也沒人願意再去走上一遭,驗證一下許東跟自己的這段經曆是真是假,喬雁雪也就懶得告訴許東她知道的一些事情。


    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是活著迴來了,不過這個地方還是留下了兩個人,魯剛被黃皮子傷到了,最後活活的死在群狼吻下,還有一個是喬雁雪的保鏢馬勝,他是在下穀的時候,不慎摔了下去,最後葬身在峽穀底下。


    一想到這兩個人,許東跟喬雁雪兩人都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讓胖子等人重新置辦了香燭紙錢,為魯剛跟馬勝兩個,送了最後一程。


    祭奠完魯剛跟馬勝兩人,一群人也不再耽誤下去,匆匆的離開長白山。


    路上,胖子聽說已經找了龍鱗草,一個勁兒的偷笑不已,許東沒死,活著迴來,而且又找到了龍鱗草,這龍鱗草一拿迴去,每個人又是好幾千萬的進賬。


    這幾乎就是雙喜臨門,胖子想不偷笑都不成。


    隻是牟思晴看著許東走路的時候,顯得有些瘸,心裏禁不住有些惆然,一路上都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眉頭也是皺得越來越厲害。


    雖然拿到了龍鱗草,喬初生卻並不高興,喬雁雪成了一個跛子,而且,比許東都還要跛得厲害,這讓喬初生如何高興得起來。


    好的是,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對自己跛了腳,都不是特別在意,對胖子桑秋霞等人背後的一些微詞,也都是一笑了之。


    數日之後,許東一行人迴到銅城,一進家門,桑媽媽和放學迴家的桑秋雨,俱是一怔,隨即,一個個又都是淚如泉湧。


    胖子等人自然是陪著落下不少的眼淚,隻是淚雨紛紛之中,多了不少的溫馨,一家人足足折騰到晚上兩點,才各自睡去。


    牟思晴照例是直接迴到她自己的家裏,少不了又要跟牟遠山說一些許東的情況。


    第二天一早,喬雁雪就過來跟許東告辭,這一次,喬雁雪無論如何也得要迴去一趟了,所以,來跟許東打個招唿。


    隻是沒多一會兒,牟思晴一臉喜意的也過來,甚至一見到許東,那眼裏卻又充滿了不盡的羞澀。


    以前,牟思晴在許東的眼裏,那根本就是一條漢子,現在卻一副羞羞答答的樣子,這實在是少見得很。


    特意把許東叫道屋外的花園裏,牟思晴這才告訴許東,終於,就在昨天晚上,爺爺牟遠山改變了主意,答應了牟思晴的要求。


    今天一早,牟思晴特意過來,告訴許東,趕緊的,去找個媒人過去,算是正式的跟爸爸牟景觀提親。


    自己的爺爺、爸爸、以及其他的家人,雖然並都不是特別守舊的人,但這是牟家的兒女大事,請媒妁提親,還得正正經經的按照老規矩辦事。


    聽牟思晴這麽一說,許東自然是喜出望外,連連答應,這就去找媒人,不過,許東還是故意的說道:“爺爺那邊,我交往過幾次,那倒好說,隻是你爸爸那兒,我可是沒什麽交往,想想,心裏還是挺慌的。”


    牟思晴嗔道:“慌什麽慌,昨天晚上商量這事兒,我爸爸親自點了頭的,難道他還會為難了你不成。”


    許東一瘸一拐的走了兩步,又迴過頭來:“牟家的大公主,嫁給一個跛腳的,嘿嘿……你爸爸要知道了我的本來麵目……這,嘿嘿……”


    一說到這事兒,牟思晴怔了怔,但隨即又說道:“你要娶的是我,又不是我爸爸要嫁給你,什麽本來麵目不本來麵目的,你給我聽著,我限你今天就去把這件事情辦妥,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會怎麽樣……”許東嘻嘻的笑道。


    牟思晴伸出一對拳頭,在許東的胸口上捶打了幾下,嬌羞不已的說道:“要不然,這一輩子都別想我理你。”


    隻是笑鬧鬧了一陣,許東又皺上了眉頭:“秋霞跟秋雨兩姐弟那邊怎麽辦。”


    桑媽媽跟自己說過,她不讚成桑秋霞能夠嫁給自己,但眼下桑秋雨這邊要是知道自己請了媒人去向牟家提親,自己這個“姐夫”豈不是要弄得他很是傷心。


    牟思晴嗔道:“不就是說個媒提個親而已麽,我讓你去辦這件事,無非就是走走過場,我們自己一家人確認我們的關係而已,難道你還要弄得滿城風雨,人人皆知,我可告訴你,那樣的風頭,我可不愛去出。”


    “可是,這世上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啊。”許東歎了一口氣:“你說這萬一要讓秋雨他提前知道了,這豈不是……這豈不是……”


    牟思晴怒道:“不就是讓你找個媒人,去提個親而已嗎,幹嘛那麽嘰嘰歪歪婆婆媽媽的,你當我沒人要是嗎,去不去,不去就算了……”


    許東趕緊陪笑道:“我這不是有些擔心秋雨跟秋霞兩姐弟嗎,不管怎麽說,她們也算是我的家人啊。”


    牟思晴惱了好一陣,這才說道:“好了好了,幾天沒見,我都說不過你了,真是怕了你了,這樣吧,我答應你,這件事情,我們保密,直到你認為可以公開為止,這樣總能成了吧。”


    “好,還是老婆大人好。”許東這才轉憂為喜,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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