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也是哈哈一笑,二話不說,擺好棋局,這一次,許東更不客氣,直接提了牟遠山的一個“車”,又拿了另一邊的一個“馬”,讓牟遠山幾乎隻有一半人馬對陣。


    牟思晴更是可以,一伸手,將牟遠山的三個“卒”,也收了去。


    牟遠山原本得意不以,一看到牟思晴跟許東兩個這麽做,頓時一愕,隨即說道:“你們,你們這不是耍賴麽,有這樣跟人下棋的麽。”


    牟思晴站在許東身後,不滿的對說道:“爺爺,這怎麽叫耍賴……要接著下棋,大家可都是心甘情願的。”


    “哼哼,就知道你會護著他。”牟遠山笑著說道,嘴上這麽說著,卻是一副毫不在乎,自信滿滿的樣子,而且依舊讓了許東跟牟思晴兩個先手。


    隻是這一次,牟遠山就更加小心了一些,勉力將手中剩餘的兵力擺成殘局棋譜,努力的誘使許東上當,一個多小時下來,許東的棋子依舊被拚光了,而牟遠山還剩下一顆小卒子,然後是橫衝直撞,逼宮將軍,定死了許東的老將。


    許東把手裏的棋子一扔,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好,薑果然還是老的辣,我服了。”


    牟遠山也笑著說道:“小許,勝敗乃兵家常事,再說,這也隻不過是幾盤棋而已。”


    說罷,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到這時,牟遠山的棋癮已經過得足了,興致已盡,笑完,又問道:“說說,今天過來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想要跟我說,嗬嗬……”


    許東過來,當然是有事了,要不是心中有事,估計在棋局上也不至於會輸到那麽慘。


    當下,許東微微措辭了一下,說道:“牟爺爺,我的確是有是想要打攪您老人家……”


    牟遠山揮了揮手:“客套什麽,什麽打攪不打攪的,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事你就直說。”


    許東不想隱瞞,當下把自己想要說的事情,和盤說了出來。


    不過,許東隻是把牟思怡跟方家偉這一段,刻意的淡化了許多,畢竟,有牟思晴在場,很多事情牟思晴心裏都有底,再說,牟遠山正在高興頭上,許東要是如實的把那些事說出來,少不得要讓牟遠山受到一些刺激。


    牟遠山是何等樣的人物,再說,牟思怡是什麽樣的性格,牟遠山又怎麽不知道,僅僅隻是許東隻言片語,牟遠山便已經明白了個大概,稍微沉默了一陣,便要許東先將那塊紅翠拿出來看看。


    牟遠山在收藏古玩珠翠一道,其經驗見識,自然不是許東所能企及的,見到許東的這塊紅翠,也是訝異不已。


    觀看了良久,牟遠山這才沉沉的問道:“小許,你真的打算把它送給我。”


    許東點了點頭,自己說出來的話,雖然不敢說是鐵板上的釘子,但許東也不想反悔。


    隻是牟思晴在一旁,頓時不幹了,這塊翡翠,不說價值斐然,可算得上是許東九死一生之後才得迴來的東西,說什麽也可能讓許東就這麽送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塊翡翠,最終還是要落到方家手裏。


    說起這事,牟思晴還問牟遠山,上次,許東賣給牟遠山的那顆避水珠呢。


    牟遠山怔了怔,那顆避水珠,自己一直都藏在屋裏的,怎麽了,難道思怡她……


    想到這裏,牟遠山趕緊起身,迴到屋裏。


    隻是才過片刻,牟遠山又迴來,看著許東跟牟思晴兩個人,梗著脖子,黑著臉,唿唿的直喘粗氣。


    想來,那顆價值數億的避水珠,肯定是被牟思怡拿了出去。


    不過,這是牟家的家事,牟遠山就算是被氣得半死,也不好在許東麵前責罰牟思怡。


    當下,也顧不得天色已晚,牟遠山讓牟思晴送送許東,意思是今天晚上,家裏不留客人。


    許東也自然是不想要留在牟家過夜,就算走路迴去,也用不了多久的,何況,到了現在,牟遠山家裏麵,肯定不會寧靜,這種事情,許東自然是不願意參與。


    當下,許東不顧牟思晴的阻攔,留下了那塊紅翠,跟牟思晴兩個人一道,出了牟家。


    才出牟家大門,牟思晴顯得很是有些憂鬱,對許東說道:“許東,陪我走走好嗎。”


    許東點了點頭,這時節,夜幕已經籠罩繁華的銅城,許東也很久沒有這樣步行穿過銅城了,走走,當然事件很不錯的事情,何況許東心裏,其實也很是壓抑的,這樣走走,到能夠好好的舒緩一下。


    走了一段,牟思晴幽幽地看著許東,問道:“下輸了幾局棋,不高興。”


    許東搖了搖頭:“如果真的隻是輸幾局棋,那又有什麽,我本來就不太會下棋,隻是……隻是……”


    牟思晴咬著嘴唇,很顯然,許東在棋局上也看出來一些東西,而那些東西,應該是對牟思晴有著很大的影響的。


    過了好一陣兒,牟思晴才毅然地說道:“許東,你說過的話,還算數麽。”


    “哪個方麵。”不知道是許東是明知故問,還是真不知道牟思晴隻得是哪一件事。


    “你說過,認我做‘老大’。”說完這句話,牟思晴紅著臉低下頭去,眼睛也盯著腳下的路麵。


    許東苦笑了一下:“老大,你本來就是我們的老大啊,我怎麽能不認。”


    “不是這個……”牟思晴終於抬起頭來,站定身子,盯著許東,嗔道:“我知道你不是一根木頭,你也別繼續跟我裝下去……爽快一些,你親口說過的,老婆的‘老’,大人的‘大’,這事,你還算數嗎。”


    許東在是苦笑了一下,答道:“怎麽你們女孩都這樣,就不能矜持一點兒啊,我可不想看到……看到……”


    許東不想看到的是,像牟思怡那樣的女孩子,為了方家偉,可真的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不過,這話許東沒有說出口,這話太過傷人了。


    好在牟思晴也明白許東的心意,許東不想要看到什麽,牟思晴自然是不再追問下去,隻是定定的看著許東,期待著許東的下文。


    “不過……”頓了頓,許東又接著說道:“我這人,不敢說一言九鼎,但說出來的話,我也不想吞迴去。”


    “好……”牟思晴眉頭一展,當下上前,挽住挽東的胳膊,微笑著說道:“好,我餓了,你得請我。”


    “又請你。”許東愕然看著牟思晴:“你都說過要請我一頓的。”


    那一次,牟思晴想要請許東去吃上一頓,不想後來遇上了周天奇,後來許東又被喬雁雪給拉著“私奔”了,還有一次,明明牟思晴都把許東請到了飯館裏,不曾想一發脾氣,有讓許東沒吃成。


    “你還耿耿於懷啊。”牟思晴換了個人似的,格格的笑道:“好啊,今天晚上我請你,請你吃粥。”


    這個時候,要吃粥,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般的賣粥的地方,都是把粥當成早餐來賣,現在,早就買光了,就算是還有剩下的,恐怕也餿了。


    牟思晴笑了笑:“我知道一個地方,那你什麽時候都有粥賣,你讓我請,就到那個地方去,你去不去。”


    牟思晴說的那個到現在還有粥賣的地方,是桑秋霞的老屋那邊,離這裏,遠著呢,不要說走路,就算是開車,都要很長一段時間。


    許東當然不想要去繞那麽遠,可是胳膊被牟思晴挽著,想不去也不曾成。


    牟思晴攔了一輛出租車子,說了地方,然後跟許東兩個人一起擠上了後座。


    牟家的住址,離桑家這邊,差不多要一個小時的車程,當然,並不是說要車子不停的飛馳一個小時,主要是一路堵車堵的,如果是不堵車的話,差不多四十來分鍾,也就到了。


    一路上,許東跟牟思晴兩人不時的嘰嘰咕咕的說上幾句,那出租車司機也是個很是健談的人,而且是個女的,不大一會兒,三個人便熟絡起來。


    誰知道,才交談幾句話,女司機竟然認出了許東:“你不是上次去五裏塘的那位麽,嗬嗬……這麽巧……”


    許東一下子也認了出來,這位女司機還真是上次去五裏塘的那位司機大姐,當下也很是親熱的“大姐、大姐”的叫了起來。


    這讓牟思晴很是有些醋意,怎麽不管到什麽地方,許東這家夥,總是跟別的女的很熟絡啊。


    隻是說話間,牟思晴聽說那一次,許東救了一位阿婆,當下笑了笑,對許東豎起一根拇指。


    這樣的事,當真應該多做一些。


    隻是這女司機知道許東跟牟思晴兩人隻不過是為了吆喝一碗粥,要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去,而且是現在這個時候,女司機羨慕之餘,又好心的建議說:“城北那邊,有個地方,也有粥賣,不但近得多,而且這個時候去,也熱鬧,要不你們去哪裏,到時候迴來,車子也方便。”


    牟思晴想了好一會兒,對女司機的好心建議還真是不忍拒絕,關鍵是這會兒到了桑家那邊,迴來的時候,還真是不大方便,當下,牟思晴便讓女司機做主,調轉車頭,開往城北。


    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司機大姐說的城北的那條小街。


    這個時候,這條街上,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雜”,人雜,來來往往、天南地北、各處遊客,熙熙攘攘絡繹不絕,放遠望去,好幾個地方都有閃著霓虹招牌的粥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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