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牟思怡咬的時候,許東連反應也沒有,這會兒,牟思怡捂著臉哭泣,許東卻皺起了眉頭。


    不是許東不懂得憐香惜玉,牟思怡的這種做法,讓許東很是有些頭大,就算牟思怡這次過來,又是為了方家偉的事情,要求許東幫忙,看在自己跟牟家千絲萬縷的關係的份上,許東或許也能擠一些時間出來,去幫牟思怡解決。


    可是到現在為止,牟思怡除了哀哀哭泣,什麽都不願說,就算許東咬著牙去幫,也無從幫起啊,有什麽事,好好的說不就行了麽,就知道在這兒浪費時間。


    許東皺著眉頭,再次伸手去拉牟思怡,誰知道牟思怡卻毫不領情,使勁的扭動著身子和胳膊,極度的抗拒跟許東的任何接觸。


    許東抓著牟思怡的手腕好幾次,都讓牟思怡掙紮開去,偏偏許東有不敢格外用太大的力氣,戴著手套的手,力氣稍微用得大些,恐怕就會給牟思怡造成一些傷害。


    見牟思怡坐在車裏不肯下來,許東惱道:“你再這樣,我立刻把你送迴家去……”


    牟思怡抬頭看了一眼許東,眼裏更是淚如泉湧,但卻堅決不肯做聲。


    許東氣惱不已,當下呯的一聲關上車門,要鑽進車子,開車把牟思怡直接送迴去。


    可是,車子還沒打著火,牟思怡卻又推開車門,下了車子,站在車子旁邊,扭過頭去,不住的抹著眼淚。


    要直接送牟思怡迴家,牟思怡又不肯,讓她跟自己到家裏去休息一下,牟思怡還是不肯,許東都不知道這牟思怡是要折騰個啥出來。


    許東跟著鑽出車子,走到牟思怡身邊,本想再次勸說牟思怡,誰知道,牟思怡見許東下了車,一調頭,又彎腰坐進了車子的後座。


    坐在車子的後座上,牟思怡卻又依舊一個勁兒的流淚。


    許東想了想,再次鑽進車子,心裏打定主意,這牟思怡是公主脾氣,咱伺候不了,也不伺候了,直接先把這位“公主”送迴去再說,免得在這裏讓人傷腦筋。


    不等許東去鎖車門,牟思怡卻又“騰”的一下推開車門,下了車去。


    如此,許東上車,牟思怡就下車,許東下車,牟思怡卻又迴到車子上,來來迴迴兩三次,繞得許東頭都暈了。


    一氣之下,許東拉開後座的門,一伸手,使了點兒力氣,抓住牟思怡的手腕,往外一拉。


    牟思怡被許東一抓,頓時痛叫著,大哭了起來。


    而且,被許東硬生生的拉出車子之後,牟思怡就直接往地下蹲了下去,絕不肯跟許東走。


    許東咬著牙,本來想要把牟思怡塞到副駕駛位置上,用安全帶固定住牟思怡,然後開車送她迴家,隻是想了想,這樣做,也未必穩妥,,安全帶也未必會固定得住牟思怡。


    要是開著車子走在半路上,牟思怡一發瘋,那可就是把自己的小命也交給了她。


    所以,許東一彎腰,將牟思怡提了起來,扛在肩上,然後大踏步走出車庫,往客廳走去。


    牟思怡在許東肩上,一邊哭泣,一邊不住的掙紮,隻是這時候,許東鐵了心,咬著牙,不管牟思怡在肩上如何亂動亂彈,不住的掙紮,許東就扛著牟思怡,半點兒也不放鬆。


    眨眼之間,許東進了客廳,家裏沒人,估計應該是胖子剛剛迴來,高興,所以帶了桑家三口出去玩耍去了。


    這樣也好,清淨,免得胖子那家夥又會對自己說三道四的。


    進了客廳,許東一下子把牟思怡扔在了寬大的沙發上,然後怒道:“這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容忍了,你要再鬧,信不信我把你捆了,然後直接送迴去。”


    說著,許東一翻手,取出來一捆繩子,氣唿唿的扔在牟思怡的腳下。


    許東一生氣,臉型變得有些扭曲,再加上臉上的幾塊烏青,這讓牟思怡看起來很是有些恐怖猙獰。


    看著許東惡聲惡氣的,牟思怡嚇了一跳,剛剛在停車場,許東一個人打好幾個人,而且還把那幾個人都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這與牟思怡印象之中的許東,已經相去甚遠了,現在的許東,不但身手好得驚人,而且好像性情也變得更加暴戾。


    自己要再鬧下去,沒準兒許東真的就會把自己給捆了,然後送迴家去。


    一想到這些,牟思怡不由自主的往沙發角落裏縮了縮身子,滿麵驚恐的看著許東。


    這讓許東真的是又好笑又好氣,就牟思怡這性格,當真還隻有用“暴、力”來嚇唬她才成。


    見牟思怡止住了眼淚,許東沉聲說道:“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先前,牟思怡說要找許東說一件事,但是到了後來,牟思怡一直都隻是哭泣,絕不說到底有什麽事,現在,家裏又沒人,牟思怡也安靜了一些,許東就問了出來。


    盯著許東一臉兇相,牟思怡隻很是驚恐的搖著頭,什麽也不說,看來,是被許東嚇得有些慘了。


    許東暗地裏歎了一口氣,然後沒好氣的說道:“不說是吧,那你好好地想想,想好了再跟我說。”


    說罷,許東轉過身去,打開冰箱,拿了兩罐飲料出來,一罐打開,然後放到茶幾上,留給牟思怡,另一罐飲料,許東卻拿著,挨在自己臉上的傷處。


    一邊用冰冷飲料來減輕臉上的疼痛,一邊不住“嘶嘶”的吸氣,那個穿球衣背心的年輕人,下手還真他媽的狠,先前一肚子氣,還不覺得,到了現在,還真是有些疼痛。


    牟思怡將身子縮在沙發的角落裏,一雙朦朧淚眼,看著許東因為傷痛而不住的呲牙咧嘴,也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一些什麽,隻是冷冷的看著許東。


    過了好一會兒,許東才放下手裏的飲料罐子,然後起身,在客廳裏的箱箱櫃櫃裏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個手機,準備打個電話,隻是一看,這手機卻沒電了,許東想了想,樓上還有一部座機電話,於是準備上樓去,隻是走了幾步,卻又迴頭過來,對牟思怡沉聲說道:“就呆在那裏,別動,要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你。”


    牟思怡見許東找電話,當然就知道許東想要幹什麽,當下淒厲的大叫:“別去打電話……”


    許東怔了怔,牟思怡在牟家,就是一位小公主,能降服得住她的,出了牟遠山就隻有牟思晴兩個人了。


    自己的確是想打電話通知牟遠山或者牟思晴,這位牟家小公主,就在自己家裏,而且,很難伺候,讓牟遠山或者牟思晴趕緊的過來,把這位小公主弄走,免得讓自己在頭痛下去。


    但是牟思怡看出來許東想要做的,簡直就比許東本人還要恐怖,以致淒厲的大叫了起來。


    看著牟思怡極度恐懼的神色,許東歎了一口氣,隨後沉聲說道:“不讓我打電話也好,現在,你就去洗個澡,然後好好的去睡上一覺,如果有什麽事的話,就叫我,我就在客廳裏。”


    牟思怡不動,顯然並不想按照許東的要求去做。


    見牟思怡一副不願理睬的樣子,許東惱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去做,要不然,哼哼,有任何的後果,都是你自己自找的。”


    一看許東又變了臉色,牟思怡打了個寒噤,趕緊的站起身來,默默地走了幾步,但隨即又轉過頭來,紅著臉低聲問道:“洗澡間在什麽地方。”


    “直走,然後往左拐,是桑秋霞她們用的,“裏麵什麽都有……”許東沒好氣的答道。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就罷了,許東可不想再有瓜田李下之嫌,何況,自己現在對牟思怡半點兒感覺也沒有了,所以,能避免的,許東都盡量要避免。


    告訴牟思怡,桑秋霞她們專用的洗澡間裏麵,什麽都有,也就是避免牟思怡在洗澡的時候,又弄出什麽花樣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牟思怡明白許東的意思,當下默默地按照許東說的,去到洗澡間裏麵。


    看著牟思怡進了洗澡間,許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坐迴到沙發上,腦子裏麵很是有些紛亂,畢竟許多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


    生意上的事情,雖然剛剛做成一樁生意,但最基本的成品貨源還沒解決,翡翠的確是不少,但是又有幾個人會直接購買那些頂級的翡翠粗坯呢,所以最基本的成品貨源,還沒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牟思怡的事情,自己不管也不行,不要說自己跟牟家絲絲縷縷的關係,就算跟牟思怡隻是普通的同學、朋友,自己都不能不管。


    還有桑秋霞那邊,雖然自己剛剛迴來,還有些許多的話,都還沒能說出來,但看桑秋霞那樣子,自己也必須要好好的考慮考慮怎麽樣去做,才不會留下麻煩。


    想著這些一時之間都沒辦法解決的事情,許東歎了一口氣。


    以前自己沒錢,甚至是寄居在姨父家裏,受盡白眼,自己忍氣吞聲,一直都想要圖個發展,好不容易自己有了些錢,本來以為會開心起來,不曾想這事情也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難以解決。


    許東沉思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待許東迴過神來,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但是牟思怡居然還沒出來。


    牟思怡要洗澡,要化妝,而且她化妝慢得驚人,差不多化一次妝,就需要一個多小時,這是許東領教過的。


    估計牟思怡還在化妝,沒出來,也還算是情有可原,所以,許東倒也不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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