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對寶藏圖,以及去尋找什麽寶藏,並不十分熱心,在許東看來,大凡尋寶探險,其中艱險就自不必說了,搞不好,與人火拚血戰也是有的,就自己現在的年紀和能力,哪能去參加那些事情。


    龍秋生說這藏寶圖讓許東先行保管起來,許東嘴裏應著,心裏卻在想,既然現在知道這就是一個會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的東西,趕明兒,找個機會,給賣出去,最多向人家多要點兒錢就是了。


    到了這個時候,牆上的電子掛鍾,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先前因為龍秋生有事情,又講故事,多少吸引開牟思怡的一些注意力。


    現在,龍秋生的事情也說完了,許東一直都不明白的疑惑,也揭開了,牟思怡又焦急起來——離自己設定的四十分鍾,已經多過去了三分鍾,可是,方家偉的人影兒也沒見著,看來,他一定是不會來了!


    一想到方家偉不會過來,牟思怡幾乎要哭出來,這個許東,出的是什麽餿主意啊!要不相信他的,這會兒自己已經身在聚會現場了。


    現在自己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還在家裏呆著,真是的。


    可自己為什麽要聽許東的啊!


    牟思怡嘟著嘴,不住的絞著自己的一雙手指,現在許東的計劃破產了,自己就隻能搭車趕赴聚會,可是,又不知道自己是該帶上許東這就過去,還是扔下許東。


    要不帶上許東,這避水珠又該怎樣交給他呢,這可不是一千五百萬的事兒,如果隻是僅僅一千五百萬,就讓許東留在這裏,待會兒老爸老媽問起來,最多也不過就是一頓臭罵,可是,許東說過了,最少沒有五千萬,這避水珠,他不會賣,五千萬!不要說一頓臭罵,就算挨上一頓打,老爸老媽也不見得會給。


    老爸老媽不給錢,這東西就不屬於自己的,不屬於自己的,去送給他,這可是自找不痛快的事啊!


    所以,牟思怡這會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帶上許東也不是,扔下許東更不是。


    偏偏在牟思怡左右為難,進退失據的時候,爺爺牟遠山闖了進來,是闖了進來!


    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用問,肯定是出去尋找“逃逸”失蹤了的牟思怡的。


    應該是牟家的傭人跟牟景觀打過了電話,報告了情況,現在,牟思怡完好無損的迴家了,而且,還在急著要去參加聚會,也就是說,牟思怡根本就沒受到什麽傷害,即使是一個晚上也沒歸家。


    隻要牟思怡現在迴到了家裏,而且是完整無缺的迴來的,就說明牟思怡沒什麽事,既然沒什麽事兒,最多也就隻能是教訓教訓她,出去尋找牟思怡的人,到可以先忙忙自己的事,至於教訓牟思怡,就等著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再教訓她也不遲,所以,牟景觀等等,手頭有事的人,就暫且先去忙自己的事。


    不過,牟遠山就不一樣了,龍秋生早就打過電話,要來拿一點東西,先前牟遠山忙著也就沒跟龍秋生細說自己到底是為什麽沒在家,這會兒得知牟思怡已經迴到家了,再加上要拿東西給龍秋生,牟遠山就不得不急急忙忙迴來。


    不過,牟遠山迴來是迴來了,卻是闖進門來的!


    ——心裏有氣兒!


    牟思怡這丫頭也不小了,出了交通事故,以牟家在銅城的地位,就算是全部責任都是這丫頭的,那也不是什麽大事,可是這丫頭連電話都不給家裏打一個,還逃跑,還逃了一個晚上,這不指著就是要讓家裏大亂一場啊。


    所以,牟遠山氣,思怡這丫頭,怎麽會這麽不懂事?


    氣惱之中,牟遠山還有關切,這丫頭一個人在外邊這一整個晚上,到底有沒有被人欺侮,要知道,這牟思怡也不小了,倘若要是被壞人怎麽樣了,這牟家在銅城,可就算是把臉丟大了。


    為求心安,這些事,牟遠山都想在第一時間弄清楚,所以他闖了進來。


    “思怡,你這丫頭到底在搞什麽鬼?”連招唿也顧不得跟龍秋生打,牟遠山第一句就衝著牟思怡喝道。


    牟思怡不怕老爸,不怕老媽,甚至在整個牟家,牟思怡誰也不怕,就怕兩個人:爺爺牟遠山,姐姐牟思晴!


    一見到牟遠山責問自己,牟思怡一下子有些慌了神,低著腦袋,嘀咕著答道:“沒什麽啊,我又沒做錯什麽事,爺爺你幹嘛這麽兇啊!”


    見牟遠山火氣十足,龍秋生站了起來,拉著牟遠山,笑嗬嗬地說到:“怎麽,都這把年紀了,火氣還這麽大,思怡這丫頭,不就是去參加個聚會嗎,這不挺好的嗎,幹嘛發這麽大的火?”


    本來,牟遠山張嘴就想把牟思怡一個晚上不迴家,搞得家裏雞飛狗跳的事情說出來,但是一轉念,這是自己的家事,何況有關係到牟思怡的聲譽,不明情況之下,即使是兄弟,這話也不好出口。


    所以,話到臨口,牟遠山黑著臉,卻改口說道:“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不就出了點交通事故麽,你跑個什麽勁兒啊,就那麽大點兒事,你還搞得家裏上上下下雞飛狗跳的,你……還……你成何體統。”


    龍秋生“啊”了一聲,才轉頭問牟思怡:“昨天晚上,您出了交通事故?”


    牟思怡低著頭,眼裏水花花直轉,好半晌,才咬著嘴唇微微點了點頭。


    “你看看,你看看……”牟遠山的臉黑得發了紅,指著牟思怡,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痛心疾首的說道:“事情出了就出了,你一個電話打迴來,不就什麽事情都解決了,你還跑,你還躲,你多個什麽勁兒啊!”


    “牟爺爺……”這時,許東站了起來,說道:“牟爺爺,這事兒,思怡她是有錯,不過,她並不是逃跑,而是惦記著幫朋友買禮物,心裏著急而已,一著急,就忘了給家裏打電話……”


    昨天晚上,牟思怡肇事之後又逃跑了這事,許東本來也不打算跟別人解釋什麽,免得越描越黑,到時候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可是事到臨頭,一見到牟思怡那幅憋屈的樣兒,許東又不由自主的站了出來,幫著牟思怡說話。


    “就隻是想要幫朋友買禮物?”牟遠山見站出來說話的,是一個學生,忍不住不太客氣的反問。


    龍秋生趕緊說道:“老兄弟,這位是許東,我的一個忘年之交,許東,前一次你們見過,對了,金蠶寶衣的失而複得,他還出過一些力氣呢。”


    “是你……”牟遠山終於迴想起來這個許東究竟是何許人,不過,就算想起來許東是什麽人,牟遠山也並不怎麽在意,許東到這裏最多不過隻是一位“客人”,與自己教訓牟思怡,應該沒多大關係。


    許東簡簡單單的,把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會引起誤會的話,吞進了自己的肚子,前前後後說了好幾分鍾,才把整件事情半真半假的說了出來。


    末了,許東還說道:“牟爺爺,思怡對朋友這份友誼的純真,真是讓我羨慕得很,對了,現在是家都快差不多了,要再耽誤下去,可能會引起誤會的。”


    許東把事情說完,牟遠山總算是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思晴那丫頭說的,就是你,我們牟家,算是親你一個人情了……”


    許東淡淡的說道:“牟爺爺這話說得,我跟思怡是同學,幫她,也是應該的。”


    牟遠山終於笑了笑,說道:“小小孩子,能有這番胸懷,嗬嗬……可喜……可喜……”


    見牟遠山的神色終於緩和下來,牟思怡感激的看了許東一眼,然後才說道:“爺爺,時間快到了,我得走了……”


    “去吧去吧,玩的開心點兒……嗬嗬……”牟遠山笑著,揮了揮手。


    去?怎麽去,要不要帶上許東呢?


    看牟思怡猶豫著,牟遠山笑了笑,說道:“丫頭,不會是又沒零花錢了吧,唉,你爸你媽,怎麽就那麽摳,一個月就給你那麽一點零花錢,現在的小孩子,那點零花錢,哪兒會夠啊!來來來,爺爺這裏還有五十萬,先拿去貼著花花,趕明兒,我再跟你爸你媽說說,叫他們別太摳,這人掙著錢,為啥,還不是就為了你們……”


    一聽牟遠山又要給錢,牟思怡頓時喜上眉梢,走到牟遠山麵前,搖著牟遠山的手,撒著嬌說道:“爺爺,我就知道您老人家最疼我了,這錢,爺爺您還是自個兒留著花吧,零花錢,我有……”


    牟遠山眉開眼笑的“嗬嗬”笑了好一陣,才說道:“你這丫頭,還算我沒白疼你……”


    誰知道牟思怡不等牟遠山說完,馬上又嬌聲說道:“我也知道爺爺最疼我了,可是,爺爺,我看中一件跟朋友送的禮物,可是我又沒那麽多錢買,我就想跟爺爺借一筆錢……”


    “剛說呢,爺爺給你又不要,這會兒又來跟爺爺借,你這丫頭,就是彎彎道道的多,嗬嗬……說吧,你要多少錢?”牟遠山毫不在意的問道。


    “嗯……”牟思怡察言觀色,見牟遠山毫不在意,便輕輕的說道:“我要五千萬……”


    “啊……五千萬……”牟遠山和龍秋生兩個人一起吃了一驚。


    牟遠山吃驚的是,平日裏,給幾個孩子的零花錢,差不多每個月都是上百萬,如此巨額的“零花錢”也就罷了,畢竟,不管大人如何掙錢,終究還是要留給孩子們的。


    可現在,牟思怡要的,是“五千萬”,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再說,這五千萬,牟思怡卻是拿來給別人送禮的。


    幹嘛要送這麽貴重的禮物,又是什麽樣的禮物,非得要五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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