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林傑希說寫情詩很難受。過後他跟我說等信更是難受,他說:“有機會你可以嚐嚐。”
這小子就是這麽壞心眼的詛咒我。我不甘示弱地說:“最好是她拒絕你。”
信寄過去的第三天林傑希就收到了迴信,我讓他打開看看,他說我是掃把星,叫我遠離點。而我對他說:“你想讓我看,我還不想看呢。”
結果可以從他的表情看出,我知道準沒好事,看他那般愁眉苦臉除了傻瓜之外,誰都看得出。林傑希指著信上的一處埋怨我說:“你怎麽可以用音容笑貌的詞呢,虧你平時那麽厲害,你這不是存心想害我。”
我說:“有什麽不對嗎?”
他說:“人家都給你指出來了,音容笑貌這個詞是形容老人的。”
我恍然大悟對他說:“兄弟真對不起。”看了信知道並不是錯在一個詞的原因,孟思琪隻想跟他做朋友。孟思琪並不像林傑希所說女生從不主動來找男生。反而表現得像趙敏,遺憾的是林傑希說他不是張無忌,他說要是孟思琪能像趙敏那樣鍥而不舍的追求他,他可以為他老爸省好幾餐的飯。孟思琪來找過林傑希,經林傑希的介紹,我也和她熟上了。說來我們挺幸運的,孟思琪說過兩天就是她的生日,於是她邀請我們去參加她的生日party。
去前我問林傑希,城市裏的生日是怎麽過的。他說我這是廢話,說是去了不就知道了。最麻煩的就是準備生日禮物,本來我以為他是老江湖,後來才知道他也是一問三不知。林傑希說他小的時候曾送過女生禮物,就在他小學畢業前,班上有個女生因為家要搬到別處去,她得跟家人離開,那個女生平時跟他玩得挺好的,為了保存那份友情,臨別前他送了一盒巧克力給她。他說孟思琪肯定不喜歡巧克力,理由是看她那苗條的身材,一定很少吃糖之類的食品。他說他家裏沒有女的,問我有沒有姐妹。我知道他的意思,然後打了個電話問了在家讀書的妹妹。我叫妹妹別在家人麵前提這事尤其是爸爸,爸爸對同學間過生日一貫是采起一炮打死的做法。他說過最經典的一句話是,小孩子還不會賺錢,還慶祝什麽生日,就知道浪費父母的錢。要是讀書也有這個幹勁,還怕讀不好。妹妹答應我不說,我就按她的意思到商店裏買禮物。結果我買了隻狗熊,林傑希笑我是小孩子的思想,分明當孟思琪小孩子看,說她一定給我顏色瞧瞧。我問他,那他準備了什麽。他說:“這是個秘密。”
林傑希就著孟思琪話的指示,帶著我來到了一家酒店。以前和朋友聊天中,聽說城市裏的酒店是分星級的,說是星級越高,就表示越好。看到這家豪華的酒店,我又起疑心地問:“小子,這家是幾星級的?”
林傑希自喜地說:“這裏目前還沒有五星級的,這家是四星級的。看來孟思琪出手還挺大方的。她還挺看重我們。”
我看到孟思琪,她站在門口,看到我們時臉上露出了幾分的喜氣。我們朝她麵前走去,我有點緊張,又有點害怕。可能是被林傑希的話嚇到了,林傑希把禮物拿給了孟思琪說:“生日快樂!”
孟思琪接過禮物說了聲:“謝謝。”然後目光轉向了我。我感覺臉有點發熱,我上前一步把禮物給了她,她說:“這麽大的禮物,真是謝謝你。”
我看了林傑希一眼,這小子在偷偷發笑著。孟思琪帶著我們走進了酒店,裏頭兩桌坐滿了年紀跟我們差不多的人,我意識他們定是孟思琪的好友,經介紹果真是。旁邊空桌上放著禮物,一小袋一小袋的,我開始認識到自己送的不合理。我想可能是農村跟城市的不同,然後林傑希的話再次在我耳門響起。之後我的心一直在禮物上,我想象著孟思琪見到我送的禮物時的種種表情。party從唱生日歌開始,我險些出醜,剛要開口的那一刻,發現中文歌曲已經退出曆史的舞台。每個人的嘴裏都唱著:happy birsday to you……我不得不慶幸自己唱得晚,趕緊改了個口型。
可能我和林傑希是第一次參加她的生日party,所以顯得特別珍貴,孟思琪和每桌喝了杯酒,然後坐在我和林傑希的中間,她叫我們用餐,大夥就動了起來。今晚吃飯的風格完全不像前天那樣,男生跟女生一樣秀氣,男生和男生吃飯,那是跟乞丐沒什麽區別。用餐過程中林傑希本想和孟思琪聊起話,然後被孟思琪的一句“stop,吃你的飯。”堵了迴來。我吃飽後放下了筷子,呆坐著。孟思琪見了問道:“是我招待不周,今晚的飯菜不能喚起你的食欲?”
我說:“不是,我已經吃飽了。”
她微笑說:“你就吃這麽點,本來就這麽苗條還想減肥呀!”
“減肥”這個詞,我打心裏就沒這個意思,我不喜歡吃飯是每個認識我的人都知道的事,在家媽媽罵我傻,說我這是想學孫猴子不用吃飯。她有時認為是我的胃不好,還特意去買“胃脹,胃痛請用馬玎玲”的藥當我消化的助手。而我是覺得吃飯很麻煩,要碗要筷子的,很不方便,一聽到方便麵,就來勁而且最喜歡幹吃,從小學一直戀到現在,尤其是那中叫“幹脆麵”,可能是太過方便了,所以至今都不會用筷子,每次吃飯難免被人嘮叨幾句。對其它食品我一向是不聞不問。初中有次化學課上,老師說要是人的頭上能種植植物,那就能吸收光能,人就可以不用吃飯了。而且人的生命可以延長,因為人吃的東西,很多是不健康的,是有副作用的。那時我就想著要是哪天有這麽個科學家出現,我tmd就讓他做自己的老子。
我說:“平時,我就吃這麽點,不然你可以問問林傑希。”
林傑希為我作證還特意加了句:“他想做女人。”
我真想插死他,我的原則在女生麵前從不亂講話的。孟思琪沒再說什麽,而是到party結束走出酒店的大門突然問了句:“他的那封信,是誰寫的?”
林傑希似乎沒聽到繼續向門外走去,我說:“林傑希。”
“是他?我看不是吧,誰不知道你們男生就喜歡炫耀,他不會請你們班那個喜歡自由的男生寫,聽人家說他寫起文章總是揮灑自如,有點不拘一格的味道。”她問我,“你跟他是朋友嗎?”
我心虛搖搖頭說:“我們雖然是同學,不過平時很少在一起的。”
她衝我一笑說:“是這樣啊,那好我們明天見。”
第二天早上,我走到校道。孟思琪好象見到了我,她站在裏我十米遠的地方等著我。我想起禮物的事然後走到她麵前說:“我送的禮物,你喜歡嗎?”
她先是悶著不說,而後笑著說:“我真的很喜歡。”
她說原先就想去買隻狗熊,問我為什麽知道女生喜歡狗熊,是以前有送過女朋友了。我跟她說是妹妹說的。她問我生日是怎麽過的,我跟她說過生日那天全家人一起吃飯,給我祝福,媽媽會煮雞蛋給我吃,而且每次都得吃了一對,好象是比較吉利。孟思琪說她小的時候也是跟家人一起過,長大了就得和朋友過了。她說昨天晚上的那群人,其實她很不喜歡跟他們在一起,都是她爸媽要求的。我問她為什麽?她說那些都是她爸爸生意夥伴的子女,他們中有的自以為家裏有幾個錢在學校裏橫行霸道。最可恨的是去年她班上的一個同學被他們中的一人打得殘廢了,後來就陪點醫藥費了事了。我也感覺爸爸老是要我做一些我不喜歡做的事,就在國慶放假迴來時,爸爸叫我拿一袋的香菇給班主任,說是為了感謝平日裏對我的照顧,我雖然不願意,但又不能說什麽,隻好照辦了。有趣的是,那袋香菇後來長腿了,跑到小姑姑家去了。我還納悶的爸爸那袋香菇到底是為了送誰。
孟思琪跟我說的話傳到林傑希耳裏,又燃起了他做鸚鴦蝴蝶夢,之前林傑希也想過製造機會,他想過邀請孟思琪去看恐怖電影,想象孟思琪害怕的那一刻,能投進他的懷抱。不過這迴用他的話說更好更能證明他的誠心,他竟想到為孟思琪補過生日。聽林傑希要為自己補過生日,孟思琪很爽快的答應了。孟思琪跟我說像林傑希這樣的富家子弟就得給他放放血,經濟要發展就得讓他們這些大款促進消費。那晚本來我以為林傑希會來接我,想不到來接我的竟是孟思琪。憋了好幾天終於迴到了周末,宿舍裏的這群家夥溜得賊快都到外頭兜風去了,說到兜風其實最重要的是瞧美女,然後迴到宿舍裏向眾人匯報情況。今晚自行車被他們騎走了,我對孟思琪說:“我現在沒車,還是等林傑過來吧。”
她說:“我這不是來送你一程?林傑希不會來了,我叫他準備去了。”
她並沒像林傑希那樣大牌,騎輛小轎車來,恰相反是自行車。我問她:“你平時都是乘自行車來上學的嗎?”
“怎麽你還耍大牌,要我乘輛驕車來接你?”
“不是,我隻是隨便問問。”
“那就上來唄,記住閉上你的烏鴉嘴。”
我還想跟她說要不我載你,聽她叫我別說了,我隻好上車了。這是我第二次坐女生的車,隻是這次坐的是孟思琪的車,上次是陳婉晴的。爸爸對錢向來是能省則省的,我建議他買輛自行車,他說家離學校近用不著。有句老話說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可不是做事情還真得未雨綢繆。家裏沒車第一感覺是沒麵子,別人有的自己也要有。讀小學時,有次看到班上有個同學穿了雙腳跟後麵會閃光的運動鞋,看起來就是酷,心裏賊的喜歡。迴來向家裏要,被爸爸像打太極拳打了迴來,後來是用幾斤的眼淚換迴那雙鞋。而坐陳婉晴的車是學校組織春遊的事。陳婉晴說我重,然後我們騎在眾人的後麵,成了兩個人的世界。車在鄉間小道上行駛,晨風撲麵而來,清新涼快,感覺整個人超脫凡俗,就想起了令狐衝和任盈盈在仙境般山穀琴簫合奏《笑傲江湖》曲。那時心裏真希望自己的是令狐衝,陳婉晴能是任盈盈,要不我是那個會降龍十八掌的傻郭靖也好,問題是陳婉晴必須是冰雪聰明的黃蓉才行。陳婉晴給我的照片很大部分是那時照著,裏頭有一張是我們兩人的合照,她在那張照片的後麵寫著“那是我最難忘的時刻”。她在記事本裏的記載沒有周傳雄所唱的傷感,我很清楚的記得她寫到“我是豬頭,而且是頭重豬。”
孟思琪並不覺得我重,她說過我像竹竿,更嚴重點就是火柴,她說這句話時我很自然想起了初中曆史課本上的一幅圖畫,畫著是一個人在官吏、紳豪、地主等的壓迫下,顯得瘦如柴骨。我自許跟他不同的是他是無奈,而我是自找的。也難怪林傑希老喜歡說我是女的。或許我真的有點像女生,所以孟思琪很喜歡跟我聊天。孟思琪問我跟她在一起,我的心情如何。我說很快樂。我問她感覺怎麽樣。她說她很高興能認識我。有一點我不懂,女生騎車為什麽那麽慢,就像春天裏的小雨,輕輕地下著。男生騎車就一定要像夏天裏的暴雨,急速如風,這樣才刺激。所以學校一直叮囑男生,不要騎英雄車,說騎英雄車是要以生命作代價,得不償失。林傑希顯然等不急了,給孟思琪發了條短信,我跟她說別讓林傑希等了,我們就趕了過去。
我們來到市體育場,有個地方燭光成一片火海,憑我的印象那邊應該是草地。林傑希見到我們很高興,然後開口唱著:“對麵的女孩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裏的表演真精彩”。我們衝他哈哈一笑,我看到地上的蠟燭擺成了一個心圖,孟思琪見了說:“不錯,很有創意。”
林傑希很得意莫名其妙的給我們每人一支水筆,我說:“你小子一肚子壞水,蘆裏又賣什麽藥了?”
林傑希擺秀說:“你給我說清楚,我哪時哪刻害過你了?”
孟思琪插進來說:“他不說,我也覺得是。看了你那賊溜溜的眼睛就知道你不懷好意。”
林傑希委屈地說:“人不可貌相,大小姐你難道沒聽說嗎?”
孟思琪說:“那你幹嘛把蠟燭擺成心圖?你這不是不懷好意?”
林傑希見孟思琪這樣說,趕緊收起了自己的賊心嗬嗬一笑說:“我不就覺得好玩嗎?決對沒有其它的意思。”
林傑希帶著我們來到體育場的中心,地上綁著十個左右的彩色氣球。我明白他的意思說:“你叫我們來這裏許願。”
林傑希說:“看來你還不笨。”這小子總是認為自己是最聰明的人,他說他有子建才,說天下分十鬥的話,他獨占八鬥,他說勉強給我一鬥,反正我是徒有虛名。我隻知道一個人有才無才不是口中說的算,才華可不像放屁可以掩蓋,隨他怎麽說。我們宿舍裏有個家夥老是放屁,嘴是硬著很,滴水不露,我們是tmd希望他的屁眼能跟他的嘴一樣,合得一氣不露。林傑希沒說他是潘安貌已經大大的改觀了,看他還有點良知,我沒噴他的口水。林傑希要我們每人寫三個願望,我們拿起筆唰唰寫了起來。等寫好了,林傑希拿出口袋裏的剪刀,把繩子剪斷輕氣球就飛上了天空。我們又迴到了那片草地,猜測對方許的願。林傑希的嘴就是臭,不過就是個死無賴老不承認。這小子在同性麵前對我,那是對他老娘一樣親,可能是他媽離開他的原因,在異性麵前兩人簡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而我隻能把它歸根於他狼的另一種本性。林傑希說我的第一個願望肯定是希望和陳婉晴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裏枝。至於其它的他說不重要,他也不想猜測。可喜的是孟思琪竟跟我雙劍合壁,她對林傑希說:“你這人肯定許了個做春秋大夢的願。”
我很感激孟思琪然後捂著嘴在一旁發笑著。孟思琪問我:“什麽事這麽高興?”
我說:“隻是覺得好笑。”
她說:“那個陳婉晴是誰,她一定很漂亮吧!改天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
我還沒開口,林傑希總是狗改不了吃屎說:“陳婉晴是他的夢中情人,長得跟你一樣標準,不信你可以向他拿照片看看。”
其實我早就知道這小子就是奸,雖然現在沒漢奸的說法,不過他也是漢奸第四代。我自許跟他相反,他要是和珅,而我就是紀大煙袋。這是我們人格的定位,這點是經過他的和珅大印認證通過的。
我說:“可以,那你能說說你的願望嗎?”
孟思琪隻說了她的兩人願望,一個是希望家人能夠健康。另一個是希望跟她在一起的人以後能夠開心,快快樂樂。我問她第三個願望,她說這是她私人秘密,我無權過問。
今晚的月色真好,眾星捧月著。我們躺在草地上,擺了個大字,盯著天上的星星看。林傑希又打起他的如意算盤了,他想和孟思琪的關係更進一步,於是說:“要不我們三人結拜吧,反正我們這麽投機。”
我本想孟思琪不會同意,沒想到她竟入了狼的圈套,我不知道她為什麽答應那麽爽快?小說裏有蕭峰、段譽、虛竹三結義。而今卻發生在我劉俊豪、林傑希、孟思琪的身上。不同的是,前麵三人都是男的,而我們中有一名是女的。林傑希知道自己年齡是最小的,他說現在人結義可不是論年齡,而是看實力,影片《古惑仔》裏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他用女士優先把孟思琪推上了老大的位置。至於我跟他的老二之爭,那是要經過華山論劍才能揭曉。說起武功,小的時候看到《再與天比高》就賊羨慕小子tmd運氣就是好,被官兵追殺逃到一個洞,咬死了一隻大蠶,竟能練成天蠶神功,那時就傻著想是否吃了隻蠶就可以練成神功了。老師說電視裏的那些什麽武功秘籍都是假的。作為學生可不依,班上的同學還真的拿了本武譜來。我第一次看到的是本劍譜,因為當時我是老大,所以他們有什麽寶貝總是先拿給我看。我翻開劍譜,裏頭果真像電視裏所見的有圖人演示劍招,還有文字說明。我當時非常的高興,還生怕別人偷學,於是帶到家偷偷的練著。那時是全班的男聲圍在一塊討論著哪種武功最厲害。能看得見的我們就不做評論了,例如華山論劍就告訴我們九陰真經肯定是上乘的武功,有人說孫猴子是被騙才被如來佛壓在五指山下,這個我們也不討論而是討論孫悟空前任師傅,是否神力天下第一。
孟思琪說為了不傷和氣,就掰手腕論輸贏。說也奇怪在論輸贏方麵,我是很少輸的,小的時候和表兄弟鬥蟋蟀,賽四驅車每次都是輸少贏多,有了上天的保佑,我自然底氣十足。結果百靈百驗我贏了,老二落入我的禳中。
這小子就是這麽壞心眼的詛咒我。我不甘示弱地說:“最好是她拒絕你。”
信寄過去的第三天林傑希就收到了迴信,我讓他打開看看,他說我是掃把星,叫我遠離點。而我對他說:“你想讓我看,我還不想看呢。”
結果可以從他的表情看出,我知道準沒好事,看他那般愁眉苦臉除了傻瓜之外,誰都看得出。林傑希指著信上的一處埋怨我說:“你怎麽可以用音容笑貌的詞呢,虧你平時那麽厲害,你這不是存心想害我。”
我說:“有什麽不對嗎?”
他說:“人家都給你指出來了,音容笑貌這個詞是形容老人的。”
我恍然大悟對他說:“兄弟真對不起。”看了信知道並不是錯在一個詞的原因,孟思琪隻想跟他做朋友。孟思琪並不像林傑希所說女生從不主動來找男生。反而表現得像趙敏,遺憾的是林傑希說他不是張無忌,他說要是孟思琪能像趙敏那樣鍥而不舍的追求他,他可以為他老爸省好幾餐的飯。孟思琪來找過林傑希,經林傑希的介紹,我也和她熟上了。說來我們挺幸運的,孟思琪說過兩天就是她的生日,於是她邀請我們去參加她的生日party。
去前我問林傑希,城市裏的生日是怎麽過的。他說我這是廢話,說是去了不就知道了。最麻煩的就是準備生日禮物,本來我以為他是老江湖,後來才知道他也是一問三不知。林傑希說他小的時候曾送過女生禮物,就在他小學畢業前,班上有個女生因為家要搬到別處去,她得跟家人離開,那個女生平時跟他玩得挺好的,為了保存那份友情,臨別前他送了一盒巧克力給她。他說孟思琪肯定不喜歡巧克力,理由是看她那苗條的身材,一定很少吃糖之類的食品。他說他家裏沒有女的,問我有沒有姐妹。我知道他的意思,然後打了個電話問了在家讀書的妹妹。我叫妹妹別在家人麵前提這事尤其是爸爸,爸爸對同學間過生日一貫是采起一炮打死的做法。他說過最經典的一句話是,小孩子還不會賺錢,還慶祝什麽生日,就知道浪費父母的錢。要是讀書也有這個幹勁,還怕讀不好。妹妹答應我不說,我就按她的意思到商店裏買禮物。結果我買了隻狗熊,林傑希笑我是小孩子的思想,分明當孟思琪小孩子看,說她一定給我顏色瞧瞧。我問他,那他準備了什麽。他說:“這是個秘密。”
林傑希就著孟思琪話的指示,帶著我來到了一家酒店。以前和朋友聊天中,聽說城市裏的酒店是分星級的,說是星級越高,就表示越好。看到這家豪華的酒店,我又起疑心地問:“小子,這家是幾星級的?”
林傑希自喜地說:“這裏目前還沒有五星級的,這家是四星級的。看來孟思琪出手還挺大方的。她還挺看重我們。”
我看到孟思琪,她站在門口,看到我們時臉上露出了幾分的喜氣。我們朝她麵前走去,我有點緊張,又有點害怕。可能是被林傑希的話嚇到了,林傑希把禮物拿給了孟思琪說:“生日快樂!”
孟思琪接過禮物說了聲:“謝謝。”然後目光轉向了我。我感覺臉有點發熱,我上前一步把禮物給了她,她說:“這麽大的禮物,真是謝謝你。”
我看了林傑希一眼,這小子在偷偷發笑著。孟思琪帶著我們走進了酒店,裏頭兩桌坐滿了年紀跟我們差不多的人,我意識他們定是孟思琪的好友,經介紹果真是。旁邊空桌上放著禮物,一小袋一小袋的,我開始認識到自己送的不合理。我想可能是農村跟城市的不同,然後林傑希的話再次在我耳門響起。之後我的心一直在禮物上,我想象著孟思琪見到我送的禮物時的種種表情。party從唱生日歌開始,我險些出醜,剛要開口的那一刻,發現中文歌曲已經退出曆史的舞台。每個人的嘴裏都唱著:happy birsday to you……我不得不慶幸自己唱得晚,趕緊改了個口型。
可能我和林傑希是第一次參加她的生日party,所以顯得特別珍貴,孟思琪和每桌喝了杯酒,然後坐在我和林傑希的中間,她叫我們用餐,大夥就動了起來。今晚吃飯的風格完全不像前天那樣,男生跟女生一樣秀氣,男生和男生吃飯,那是跟乞丐沒什麽區別。用餐過程中林傑希本想和孟思琪聊起話,然後被孟思琪的一句“stop,吃你的飯。”堵了迴來。我吃飽後放下了筷子,呆坐著。孟思琪見了問道:“是我招待不周,今晚的飯菜不能喚起你的食欲?”
我說:“不是,我已經吃飽了。”
她微笑說:“你就吃這麽點,本來就這麽苗條還想減肥呀!”
“減肥”這個詞,我打心裏就沒這個意思,我不喜歡吃飯是每個認識我的人都知道的事,在家媽媽罵我傻,說我這是想學孫猴子不用吃飯。她有時認為是我的胃不好,還特意去買“胃脹,胃痛請用馬玎玲”的藥當我消化的助手。而我是覺得吃飯很麻煩,要碗要筷子的,很不方便,一聽到方便麵,就來勁而且最喜歡幹吃,從小學一直戀到現在,尤其是那中叫“幹脆麵”,可能是太過方便了,所以至今都不會用筷子,每次吃飯難免被人嘮叨幾句。對其它食品我一向是不聞不問。初中有次化學課上,老師說要是人的頭上能種植植物,那就能吸收光能,人就可以不用吃飯了。而且人的生命可以延長,因為人吃的東西,很多是不健康的,是有副作用的。那時我就想著要是哪天有這麽個科學家出現,我tmd就讓他做自己的老子。
我說:“平時,我就吃這麽點,不然你可以問問林傑希。”
林傑希為我作證還特意加了句:“他想做女人。”
我真想插死他,我的原則在女生麵前從不亂講話的。孟思琪沒再說什麽,而是到party結束走出酒店的大門突然問了句:“他的那封信,是誰寫的?”
林傑希似乎沒聽到繼續向門外走去,我說:“林傑希。”
“是他?我看不是吧,誰不知道你們男生就喜歡炫耀,他不會請你們班那個喜歡自由的男生寫,聽人家說他寫起文章總是揮灑自如,有點不拘一格的味道。”她問我,“你跟他是朋友嗎?”
我心虛搖搖頭說:“我們雖然是同學,不過平時很少在一起的。”
她衝我一笑說:“是這樣啊,那好我們明天見。”
第二天早上,我走到校道。孟思琪好象見到了我,她站在裏我十米遠的地方等著我。我想起禮物的事然後走到她麵前說:“我送的禮物,你喜歡嗎?”
她先是悶著不說,而後笑著說:“我真的很喜歡。”
她說原先就想去買隻狗熊,問我為什麽知道女生喜歡狗熊,是以前有送過女朋友了。我跟她說是妹妹說的。她問我生日是怎麽過的,我跟她說過生日那天全家人一起吃飯,給我祝福,媽媽會煮雞蛋給我吃,而且每次都得吃了一對,好象是比較吉利。孟思琪說她小的時候也是跟家人一起過,長大了就得和朋友過了。她說昨天晚上的那群人,其實她很不喜歡跟他們在一起,都是她爸媽要求的。我問她為什麽?她說那些都是她爸爸生意夥伴的子女,他們中有的自以為家裏有幾個錢在學校裏橫行霸道。最可恨的是去年她班上的一個同學被他們中的一人打得殘廢了,後來就陪點醫藥費了事了。我也感覺爸爸老是要我做一些我不喜歡做的事,就在國慶放假迴來時,爸爸叫我拿一袋的香菇給班主任,說是為了感謝平日裏對我的照顧,我雖然不願意,但又不能說什麽,隻好照辦了。有趣的是,那袋香菇後來長腿了,跑到小姑姑家去了。我還納悶的爸爸那袋香菇到底是為了送誰。
孟思琪跟我說的話傳到林傑希耳裏,又燃起了他做鸚鴦蝴蝶夢,之前林傑希也想過製造機會,他想過邀請孟思琪去看恐怖電影,想象孟思琪害怕的那一刻,能投進他的懷抱。不過這迴用他的話說更好更能證明他的誠心,他竟想到為孟思琪補過生日。聽林傑希要為自己補過生日,孟思琪很爽快的答應了。孟思琪跟我說像林傑希這樣的富家子弟就得給他放放血,經濟要發展就得讓他們這些大款促進消費。那晚本來我以為林傑希會來接我,想不到來接我的竟是孟思琪。憋了好幾天終於迴到了周末,宿舍裏的這群家夥溜得賊快都到外頭兜風去了,說到兜風其實最重要的是瞧美女,然後迴到宿舍裏向眾人匯報情況。今晚自行車被他們騎走了,我對孟思琪說:“我現在沒車,還是等林傑過來吧。”
她說:“我這不是來送你一程?林傑希不會來了,我叫他準備去了。”
她並沒像林傑希那樣大牌,騎輛小轎車來,恰相反是自行車。我問她:“你平時都是乘自行車來上學的嗎?”
“怎麽你還耍大牌,要我乘輛驕車來接你?”
“不是,我隻是隨便問問。”
“那就上來唄,記住閉上你的烏鴉嘴。”
我還想跟她說要不我載你,聽她叫我別說了,我隻好上車了。這是我第二次坐女生的車,隻是這次坐的是孟思琪的車,上次是陳婉晴的。爸爸對錢向來是能省則省的,我建議他買輛自行車,他說家離學校近用不著。有句老話說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可不是做事情還真得未雨綢繆。家裏沒車第一感覺是沒麵子,別人有的自己也要有。讀小學時,有次看到班上有個同學穿了雙腳跟後麵會閃光的運動鞋,看起來就是酷,心裏賊的喜歡。迴來向家裏要,被爸爸像打太極拳打了迴來,後來是用幾斤的眼淚換迴那雙鞋。而坐陳婉晴的車是學校組織春遊的事。陳婉晴說我重,然後我們騎在眾人的後麵,成了兩個人的世界。車在鄉間小道上行駛,晨風撲麵而來,清新涼快,感覺整個人超脫凡俗,就想起了令狐衝和任盈盈在仙境般山穀琴簫合奏《笑傲江湖》曲。那時心裏真希望自己的是令狐衝,陳婉晴能是任盈盈,要不我是那個會降龍十八掌的傻郭靖也好,問題是陳婉晴必須是冰雪聰明的黃蓉才行。陳婉晴給我的照片很大部分是那時照著,裏頭有一張是我們兩人的合照,她在那張照片的後麵寫著“那是我最難忘的時刻”。她在記事本裏的記載沒有周傳雄所唱的傷感,我很清楚的記得她寫到“我是豬頭,而且是頭重豬。”
孟思琪並不覺得我重,她說過我像竹竿,更嚴重點就是火柴,她說這句話時我很自然想起了初中曆史課本上的一幅圖畫,畫著是一個人在官吏、紳豪、地主等的壓迫下,顯得瘦如柴骨。我自許跟他不同的是他是無奈,而我是自找的。也難怪林傑希老喜歡說我是女的。或許我真的有點像女生,所以孟思琪很喜歡跟我聊天。孟思琪問我跟她在一起,我的心情如何。我說很快樂。我問她感覺怎麽樣。她說她很高興能認識我。有一點我不懂,女生騎車為什麽那麽慢,就像春天裏的小雨,輕輕地下著。男生騎車就一定要像夏天裏的暴雨,急速如風,這樣才刺激。所以學校一直叮囑男生,不要騎英雄車,說騎英雄車是要以生命作代價,得不償失。林傑希顯然等不急了,給孟思琪發了條短信,我跟她說別讓林傑希等了,我們就趕了過去。
我們來到市體育場,有個地方燭光成一片火海,憑我的印象那邊應該是草地。林傑希見到我們很高興,然後開口唱著:“對麵的女孩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裏的表演真精彩”。我們衝他哈哈一笑,我看到地上的蠟燭擺成了一個心圖,孟思琪見了說:“不錯,很有創意。”
林傑希很得意莫名其妙的給我們每人一支水筆,我說:“你小子一肚子壞水,蘆裏又賣什麽藥了?”
林傑希擺秀說:“你給我說清楚,我哪時哪刻害過你了?”
孟思琪插進來說:“他不說,我也覺得是。看了你那賊溜溜的眼睛就知道你不懷好意。”
林傑希委屈地說:“人不可貌相,大小姐你難道沒聽說嗎?”
孟思琪說:“那你幹嘛把蠟燭擺成心圖?你這不是不懷好意?”
林傑希見孟思琪這樣說,趕緊收起了自己的賊心嗬嗬一笑說:“我不就覺得好玩嗎?決對沒有其它的意思。”
林傑希帶著我們來到體育場的中心,地上綁著十個左右的彩色氣球。我明白他的意思說:“你叫我們來這裏許願。”
林傑希說:“看來你還不笨。”這小子總是認為自己是最聰明的人,他說他有子建才,說天下分十鬥的話,他獨占八鬥,他說勉強給我一鬥,反正我是徒有虛名。我隻知道一個人有才無才不是口中說的算,才華可不像放屁可以掩蓋,隨他怎麽說。我們宿舍裏有個家夥老是放屁,嘴是硬著很,滴水不露,我們是tmd希望他的屁眼能跟他的嘴一樣,合得一氣不露。林傑希沒說他是潘安貌已經大大的改觀了,看他還有點良知,我沒噴他的口水。林傑希要我們每人寫三個願望,我們拿起筆唰唰寫了起來。等寫好了,林傑希拿出口袋裏的剪刀,把繩子剪斷輕氣球就飛上了天空。我們又迴到了那片草地,猜測對方許的願。林傑希的嘴就是臭,不過就是個死無賴老不承認。這小子在同性麵前對我,那是對他老娘一樣親,可能是他媽離開他的原因,在異性麵前兩人簡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而我隻能把它歸根於他狼的另一種本性。林傑希說我的第一個願望肯定是希望和陳婉晴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裏枝。至於其它的他說不重要,他也不想猜測。可喜的是孟思琪竟跟我雙劍合壁,她對林傑希說:“你這人肯定許了個做春秋大夢的願。”
我很感激孟思琪然後捂著嘴在一旁發笑著。孟思琪問我:“什麽事這麽高興?”
我說:“隻是覺得好笑。”
她說:“那個陳婉晴是誰,她一定很漂亮吧!改天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
我還沒開口,林傑希總是狗改不了吃屎說:“陳婉晴是他的夢中情人,長得跟你一樣標準,不信你可以向他拿照片看看。”
其實我早就知道這小子就是奸,雖然現在沒漢奸的說法,不過他也是漢奸第四代。我自許跟他相反,他要是和珅,而我就是紀大煙袋。這是我們人格的定位,這點是經過他的和珅大印認證通過的。
我說:“可以,那你能說說你的願望嗎?”
孟思琪隻說了她的兩人願望,一個是希望家人能夠健康。另一個是希望跟她在一起的人以後能夠開心,快快樂樂。我問她第三個願望,她說這是她私人秘密,我無權過問。
今晚的月色真好,眾星捧月著。我們躺在草地上,擺了個大字,盯著天上的星星看。林傑希又打起他的如意算盤了,他想和孟思琪的關係更進一步,於是說:“要不我們三人結拜吧,反正我們這麽投機。”
我本想孟思琪不會同意,沒想到她竟入了狼的圈套,我不知道她為什麽答應那麽爽快?小說裏有蕭峰、段譽、虛竹三結義。而今卻發生在我劉俊豪、林傑希、孟思琪的身上。不同的是,前麵三人都是男的,而我們中有一名是女的。林傑希知道自己年齡是最小的,他說現在人結義可不是論年齡,而是看實力,影片《古惑仔》裏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他用女士優先把孟思琪推上了老大的位置。至於我跟他的老二之爭,那是要經過華山論劍才能揭曉。說起武功,小的時候看到《再與天比高》就賊羨慕小子tmd運氣就是好,被官兵追殺逃到一個洞,咬死了一隻大蠶,竟能練成天蠶神功,那時就傻著想是否吃了隻蠶就可以練成神功了。老師說電視裏的那些什麽武功秘籍都是假的。作為學生可不依,班上的同學還真的拿了本武譜來。我第一次看到的是本劍譜,因為當時我是老大,所以他們有什麽寶貝總是先拿給我看。我翻開劍譜,裏頭果真像電視裏所見的有圖人演示劍招,還有文字說明。我當時非常的高興,還生怕別人偷學,於是帶到家偷偷的練著。那時是全班的男聲圍在一塊討論著哪種武功最厲害。能看得見的我們就不做評論了,例如華山論劍就告訴我們九陰真經肯定是上乘的武功,有人說孫猴子是被騙才被如來佛壓在五指山下,這個我們也不討論而是討論孫悟空前任師傅,是否神力天下第一。
孟思琪說為了不傷和氣,就掰手腕論輸贏。說也奇怪在論輸贏方麵,我是很少輸的,小的時候和表兄弟鬥蟋蟀,賽四驅車每次都是輸少贏多,有了上天的保佑,我自然底氣十足。結果百靈百驗我贏了,老二落入我的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