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家這是陳婉晴對我的期望,而我竟把它理解為能否成為文學家,是她當我女朋友的標準,更上一步是她未來是否嫁給我的評判。我帶著理想進入了夢鄉。

    醒來時陽光已經燙得可以燒焦我的屁股,我記不得那晚什麽時候迴家,也想不起離開前跟她說了什麽?好象是我太興奮所以忘記了一部分。今天倒神奇了沒了喇叭地摧醒,過去我準沒這種待遇,每天都得早起,最晚也不能超過九點,我起床看了時鍾已經十點半了。我聞到了一股香味,那是一種能夠讓我流幹口水的香味。媽媽手忙腳亂著見了我說:“快去洗洗,等著你吃午飯呢。”

    我能聽到鍋裏翻滾的沸水聲,我刷了牙,洗好臉。媽媽端了一碗湯給我,沒錯那是我最喜歡的豬心湯,我喜歡那種味道,什麽味道我說不準,在農村想經常吃這個是吃不起的,可能是因為平時少吃所以對它特別眷戀。喝完了湯,桌麵上擺好了好菜好飯,家人盤桌而坐,而我的意識是這是我在家的最後一餐午飯,明天我就要到別的地方去了,我吃的特慢,想迴味媽媽的手藝。

    爸爸邊吃邊說:“俊豪你以後要好好讀書,等考上大學,就有好日子過了。我們也可以沾你的光了。”

    我沒答話,默認地點了點頭。這時伯父從門口走了進來問爸爸:“俊豪明天要去讀高中了,學費要交多少?”

    爸爸迴答:“一千二。”

    伯父發起了感慨說:“現在讀書就像抽鴉片,學校老是要錢。”

    爸爸的迴答是:“現在讓別人剝削,以後就可以剝削別人了。”

    my god,我才意識到原來他們想把我培養成吸血鬼,我想那不讀也罷,我可不想成為曆史上那些遺臭萬年,令人唾罵的家夥。我心裏思考著要是每個家長像爸爸這樣中國豈不是倒退了。

    伯父說:“怎麽能這樣說,你這樣不是要他以後往監獄裏闖。”

    爸爸似乎意識到思想性的不對,也沒再說什麽?第二天我跟著他向市一中出發了。我上車的那刻同桌給我送來了一個包裹,說是陳婉晴給我的。我帶著跟著爸爸來到了住在市裏的小姑姑家。

    家裏人說小姑姑的命真好,嫁了一個好丈夫,姑父是市教育局的第一把手,而我用家人的話說,我是平輩中最會讀書的,幾乎成了光宗耀祖的獨苗。姑父是市裏教育界的紅人,我是家裏的希望,尤其一度受初中的老師吹捧,有時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還以為自己真的是天才人物。進了小姑姑家的房門,裏麵坐滿了人,剛來人地生疏搞不清那些是什麽人。一開始大家都大眼瞪小眼,不知說什麽好。小姑姑在眾人麵前介紹說:“這是我二哥和他的兒子。”

    大夥恭敬了起來,兩個年青人站起,為我們讓座。其中一人指著我說:“俊豪你真了不起,考了那麽好的成績。”

    奇了這人竟有先見知明,我想恐怕被後世尊稱為上曉天文,下通地理的諸葛武侯也得甘敗下風。後來才知道我的名聲已滿城飛,並覺得自己就像觀自在身邊的金童玉女,是沾了她的光。

    學校離小姑姑家不遠,小姑姑一意要我留在她家用膳,我執意不肯。我不喜歡呆在親人家裏,要我說什麽原因,我也說不大清楚,感覺就是不自在,或許是有看到先例。表姐是我大姨的女兒,上初中曾在我家用餐,爸爸嘴裏說好,暗地裏卻說這說那的,有了這些鮮活的例子,我也不想上這條船。

    聽我說要住宿,小姑姑就給學校打了個電話。第二天來到學校,走在校道上有人在背後叫著:“林太太。”

    小姑姑轉過頭微笑地說:“原來是老王,昨天的事麻煩你了。”

    “哪裏的話。”那個胖得發福的中年人看著我說,“他就是你的孫子俊豪,房間我已經叫人安排好了,現在我就叫生管帶你們去。”

    沒多久來了個個頭高大,身材卻瘦如竹子的年輕人,此人態度極為誠懇領著我們到了宿舍,這間房在生管的隔壁,爸爸說:“很好,有生管在旁邊監督著,晚上不會吵鬧,讀書就需要安靜。”

    小姑姑極力讚成並叮囑我要好好讀書,兩人在說著讓我以後上廈門大學的事,我納悶,據我所知廈門大學雖然是一所不錯的學校但在國內的排名卻到了十名外,他們為什麽不說清華、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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