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朱羽和殷五皆露出驚訝的神色。

    “你教了她世外書海家傳的內功心法?”朱羽露出欣羨無比的神色。

    殷五說道:“可是你們既非師徒又非夫妻…”

    方蓮生微笑道:“相信家狙也會同意我將本家心法傳與莫愁的。”

    “你這樣會把小莫愁寵壞喔!”朱羽不甘心地叫道。

    方蓮生轉頭望了莫愁一眼,見她手裏拿著筷子胡亂扒飯,呆呆出神的模樣,顯然仍沉浸在適才學的口訣中,對他們三人所說的話聽而不聞。他臉上露出疼愛的神色,柔聲說,“莫愁值得我寵。”

    話題人物秋莫愁,胡亂地塞了三碗飯下肚,馬上起身走到他麵前,說:“蓮哥,我已經將心法第一篇記全啦,咱們再來繼續練。”

    方蓮生見她嘴角仍沾著飯粒,輕輕將她拉到身前,以衣袖為她擦去,笑道:“你今天先練了刀法,又跟著我學了整個下午,不會倦嗎?”

    莫愁雙眼閃著神采,大聲說道:“不會!如果沒讓我一口氣學完,晚上會睡不著覺。”

    方蓮生愛憐地摸摸她的頭,笑道:“好罷,我就再教你心法第二篇。”說完牽著她的手,徐步走迴房裏。

    朱羽瞪著他們兩人的背影好一會兒,好奇地說道:“奇怪,我一靠近小莫愁,她就一副想把我摔出去的模樣,蓮生和她如此親近,卻一點事都沒有。”

    殷五笑道:“感情世有親疏之分。”

    “這是什麽話,你的意思是說莫愁大小眼?”

    “不是此意。‘情’字往往於不覺處萌發,小姑娘還不自覺。”

    朱羽聞言給了殷五一記白眼:“聰明人非要說這些莫測高深的話不可嗎?”

    殷五微笑不語。

    她跟著方蓮生迴到房中,用心地聽他解說內功心法第二篇,不過早上練習那騰跳翻轉的刀法,肌肉疲累,盤坐時間一久,便覺渾身酸痛不適,坐立不安。

    “怎麽了?”方蓮生發覺她不時偷偷地聳肩舒背,便暫停解說,溫和地問道。

    莫愁紅著臉說:“對不起,蓮哥,我覺得肩背酸痛,手腳酸疼,可能是今天練刀時用力過猛了。”

    方蓮生眼眸含著溫柔的笑意,說:“趴下吧,我為你推拿一下會舒服些。”

    莫愁聽他如此說,馬上從盤坐的姿勢解放,大張手腳地趴在床上,沒發覺渾身髒兮兮如小狗的她,將整潔的被褥沾得塵土片片。

    方蓮生一撩衣擺下床來,站在床邊,雙手放在她身上,丹田行氣,認穴推拿按摩。

    莫愁感覺到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從她的頸部、肩膀、兩片肩骨縫,和脊椎兩側一路捏下來,手勢輕重拿捏得剛剛好。

    從他指尖傳來一股暖氣,直透她各處穴位,使她四肢百骸如被蒸熨一般,全身有說不出的舒服。她舒服得像暖陽下的小貓,喉間不自禁發出咕噥一聲。頭埋在一塵不染的枕頭上,聞著枕頭上殘留的清香氣息,全身放鬆,腦中胡亂地想著:蓮哥是個相當整潔的男子呢,連枕頭都這麽好聞……不一會兒就在他的床上陷入夢鄉。

    方蓮生見她唿吸均勻平穩,顯然睡得香甜,便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彎身將她輕輕抱起。

    莫愁一離開床鋪,便下意識地蜷起身子,緊捱著他溫暖的胸膛,就像受凍的小狗尋求主人溫暖的懷抱一般。方蓮生見狀不禁微笑,步履輕盈地走出房門。

    秋無念拉開房門,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睜大了眼。

    她那一向自律的妹妹居然依偎在男子懷抱中,睡得十分香甜。

    “令妹勞煩你照顧了。”秋無念嘴裏客氣,眼光卻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眼前的溫文男子。

    方蓮生微微一笑:“不妨事。”輕柔地將莫愁嬌小的身軀放在床榻上,再細心地為她蓋上被褥。

    秋無念突然說道:“我幾乎不敢相信,莫愁居然撒嬌似的睡在你懷中。”她那個能幹得像管家般愛照顧人的妹妹,居然也有甘心讓人照顧的一天。

    方蓮生微笑道:“也許是因為令妹沒有兄弟,所以將在下當成大哥一般。”

    秋無念一聳肩,說道:“是嗎?”

    方蓮生一揖道:“夜深露重,秋四姑娘也請早歇,在下告辭。”

    秋無念望著他從容而去的白色身影,自言自語道:“謙衝慈和,細心體貼,也難怪腦中隻有武術的莫愁會將他放在心中,在他麵前露出小女兒態。隻是,後來會如何發展,卻是誰也無法預料了。”

    方蓮生迴到房中,脫下外衫衣鞋準備就寢,一眼瞥見枕頭。被褥上點點塵土,本欲拍幹淨,伸出去的手不知為何卻停住了。

    舒身躺下,鼻端隱隱聞到屬於莫愁的氣味,那是混合著陽光。泥土和青草氣息,他不禁展露笑顏而眠。

    第二天,莫愁在自己的床榻上醒來,舒展手腳,滿足地道:“睡得真是舒服。”

    接著笑道:“無念姐,想不到我真是有本事,在蓮哥那兒待得睡眼惺鬆了,居然還能自己走迴房來睡覺。”

    秋無念聞言,一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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