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風認為,救蕭媽媽的事情,更緊急,更重要。


    “可是……”蕭綿綿抿了抿唇,皺著眉頭道,“可是你的事情也不是小事啊教官大人!黑森林就在腳下,我們可以先找你弟弟的墳墓,我們還可以連夜去城裏,請唐姐姐過來,幫你和你弟弟的靈魂溝通!教官大人,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弟弟會和你說些什麽嗎?這麽多年你想要報的仇,或許有其他的隱情呢?”


    當說到“隱情”兩字,她心中也忽然有點觸動。


    這種觸動,一閃而過,並沒有停留太久。


    她焦急地看著教官大人,好不容易再次和教官大人相遇,她希望這次,能讓教官大人解開心結。


    她現在,太明白一個人心中懷有仇恨,是多麽難熬的一件事了。


    從前,不知道爸爸死亡真相的時候,仇恨隻是一個朦朧的影子,從未真正影響她的情緒。


    可如今,久遠的真相,抽絲剝繭一般,層層剝開……她才真正意識到,一個人心中懷有恨意,是怎樣的感覺!


    真的不好受!


    不管是讓她去恨藍浩宗,還是讓她去恨納蘭清澤,都不好受!


    她急得連連說:“是因為你不相信我的話嗎?教官大人?是不是鬼魂之說太荒誕不經,所以你覺得不可信?”


    聽了她的話,成風微微牽起唇角,語音溫柔而沉穩:“綿綿,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們異能者,連各種匪夷所思的異能,都不會感到驚訝,又怎會對鬼魂據不相信?不要擔心我,好嗎?聽我的,先去救你媽媽。等辦完你的事,我們有機會再迴來。弟弟的墳墓如果真的在黑森林,那就不會跑掉。如果事實真的和我們以為的不一樣,那麽總有一天我們會找到真相。因為,真相也不會跑掉。”


    成風的話,就像是一道清澈的泉水,溫柔地流淌過蕭綿綿的心頭。


    他說得那麽篤定,那麽誠懇,她竟無言拒絕。


    教官大人……


    你為什麽總是首先為別人考慮……


    這樣我會欠你越來越多,一輩子都還不清的……


    蕭綿綿喉嚨有點哽咽,說不出話。


    成風了然地輕輕攬過她的肩頭,沒有親昵地擁抱她,隻是像兄長或者老師一般,慢慢拉近了一點距離,低頭柔聲道:“綿綿,走吧,我們去寒北嶺。”


    “嗯。”蕭綿綿歎了口氣,答應。


    教官大人說得對,真相不會跑掉。


    隻要花心思尋找,就不會錯過……


    ==


    寒北嶺。


    時隔數月,第二次來寒北嶺。


    蕭綿綿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教官大人帶著她瞬移過來,天都還沒亮。


    寒北嶺麵積廣袤,群山連綿不絕。


    黑騎士究竟把新的基地設立在了哪裏?


    “對不起,綿綿,我的權限在基地也受到了限製。設立新基地一事,我並未參與。所以……我們隻能一座山一座山地尋找……”成風有些抱歉地看著蕭綿綿。


    蕭綿綿卻眨了眨眼:“我來找個幫手!”


    她催動巫術,召喚雪狼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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