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者的確很厚愛蘇憶這個女孩。她的全部動律美取決於垂柳的柔美線條,她低垂的雙肩,杏實般的眸子,新月般的眉毛,秋水般的眼波,細柳的腰身,春筍般的手指。她一身的純白色的棉布的連衣裙子,似乎是仙子般的錦繡。

    “走吧!導遊都等在外麵了!”淩浪看到帶著滿臉的笑容和甜蜜從房間走出客廳的時候的蘇憶說,他砰然有些許的心動。

    “首先去哪裏。”蘇憶的嗓音異常的有磁性。

    “我也不太清楚,先聽聽導遊怎麽說!”淩浪用嘶啞的聲音說,“我在這裏首先聲明,我請你來的目的,隻是讓你來給我們帶路,其他的請別過多的說話。”

    “好的!”那年輕的浪人答應得很爽快。

    “你先給我們介紹一下布托湖吧!”淩浪毫不客氣的說。

    “布托湖,其實是由布托錯青和布托錯窮組成。布托錯青的麵積九千米,海拔四千六百六十米,布托錯窮麵積六點四千米,海拔四千五百九十米,它們均外流淡水湖,由於古冰川的作用形成的冰川湖泊。”男浪人快速的說完這些話,讓兩個人聽得似懂非懂的,但兩個人仔細一想,好不容易弄清楚了些線索。

    “去過了這個地方之後,還有什麽地方可去?”淩浪問。

    “如果遊山玩水之後你們還覺得不夠,還想去看奇觀的話,那麽就隻有從這兒到距離幫達機場的公路四十千米左右的路邊,有一處奇觀!”導遊盡量滿足淩浪的好奇心。

    “什麽奇觀?”果然,淩浪好奇的想探個虛實。“就是在那一處路旁近乎陡直矗立的石壁上,有幾個模糊不清,形狀像腳印的痕跡高懸在山壁上,仔細看那腳印,每一個都巨大如鬥。”導遊伴隨一定的手勢說著這傳奇般的話語。

    “那我們先去遊山玩水,下午些的時候再去看看那奇觀!”蘇憶也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遊山玩水,還不如隨便找戶人家聽聽神話和傳說,諺語,自己說唱來得快。”導遊在準備去布托湖的時候補充說,可兩個人沒聽到。第一是因為他的聲音小到兩個人不會聽得到的地步,第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讓兩個人給聽見。

    布托湖的兩個大小不一的湖泊水都來源於附近的雪峰林立的冰川,站在任意一個湖泊邊,遠遠的就可以看見遠方不遠處的山巒,風光迷人,有氣勢欲吞的高原雪山,有神秘難測的原始森林,有一望無銀的天然草原。湖泊的周邊地勢為高穀盆地,就像鑲嵌在布托卡草原的兩顆明珠,碧波粼粼。布托錯青湖位於布托錯窮西麵,兩湖相隔五千米。

    布托湖位於丁青縣城北約二十五千米的地方,不通汽車,隻坐了一段顛簸的汽車便下來做徒步運動,等到了布托湖的時候那還有什麽心情看風景,早已疲憊不堪,隻是在導遊的口中得知一些關於布托湖最簡單的認識。其實風景還不都是一個樣子的,隻不過是人們賦予語言的能力來做了修飾,將來不美麗的地貌來描述得個天花亂墜,或者就是在不同的空間進行了些美妙的襯托而已,呈現出一派最美麗的最虛幻的自然畫卷。

    “你迴去吧!我們可以自己迴去了。”淩浪把錢付給導遊之後對他說。

    “……”導遊沉默的離開,在轉身離開的瞬間,他的心裏卻是很甜的微笑著。淩浪雖然有些疲憊,但不至於移不動腳步,要知道他可是北方來的,既然能夠從成都騎自行車到達橫斷山區,可想而知。但蘇憶卻不那麽堅強了,隻見她軟軟的躺在了布托卡草原上。

    “怎麽,這個樣子就不行了嗎?”淩浪蹲在蘇憶身邊問。

    “也許吧!但更多的是我喜歡躺下來,看這遼闊的草原和蔚藍的天空,然後靜靜的聽這些優美的草原民歌。”蘇憶眨著美麗的眼睛看著天空。

    “你說說到底布托兩個湖泊有沒有像導遊說的那麽美麗和漂亮呢?”淩浪躺下身子用雙手枕著腦袋問。

    “我不那麽認為,其實我覺得風景都是一個樣子,用心和身去體會,會比較順暢,如果在時間和空間的不同角度去欣賞,那麽自然會更好看一些。”蘇憶用手擋住不那麽刺眼的夕陽。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大多數美景都是被人們用一些華麗的詞藻給烘托出來的,因為他們用心和身去體會過了!”淩浪若有所思的說。

    “對,就是這個意思。”蘇憶笑笑。

    “準備迴去吧!”過了良久,淩浪首先開口說。

    “不,我還不想迴去,我想在這草原上露宿,體驗這露營的感覺!”蘇憶有些任性和固執的說,“難道你就不想留在這兒嗎?”

    “不想,因為我們什麽都沒有,就連最簡單的帳篷都沒有,更何況這十月份的高原上很寒冷,說不定還會有些野生的草原狼。”淩浪說著,蘇憶心裏有些毛骨悚然。

    “wo……wo!”不遠處的山穀傳來一聲聲嚎叫,似乎它們在唿喚,快到夜間了,該出來覓食了。

    其實也不得不說,這些是旅遊經濟所導致的,所謂人與自然和諧相處,夜間覓食的動物又該怎麽算呢!

    “我們還是迴去吧!”蘇憶聽到嚎叫時說,不得不說,她的心裏有些安慰,有些害怕,欣慰的是自己能聽到那狼群真實的唿喚,害怕的是兩個人都成了狼的團隊獵物,其實淩浪也真的很想近距離的接觸一隻野狼,去感知它們的生活習性,可是占據他心裏的想法更多的是恐懼。

    “我走不動了,我不走了,我在這兒喂狼好了!”蘇憶剛走了不到兩公裏的地方就衝著淩浪喊。

    “堅持一下就有車了。”淩浪轉過身看著又躺下來的蘇憶說。

    “……”見到蘇憶不說任何一句話,淩浪便走過去,把蘇憶強製性的拉到了自己的背上,幸虧她還不算重,要不然再怎麽強壯的身體走那麽長的幾公裏路也吃不消,等到了有車的地方的時候,蘇憶早已睡得像嬰兒。

    “蘇憶,蘇憶!”淩浪輕輕的叫了兩聲,見她沒任何反應,便輕輕的把她放到汽車的座位上,給她披上自己穿的黑色外套。

    “師傅,看你今天車上也沒什麽人,我把你的車包下來,你直接把我們送到昌都鎮吧!”淩浪看著已經出發的空蕩蕩的車,然後司機說。

    “好嘞!”車子顛簸的前行。

    當他們到達昌都鎮馬草壩的時候已經是夜間十二點左右,穿過一條巷子便到旅行社,可是誰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遇到幾個小流氓,漆黑的夜裏昏暗的燈光下安靜得死一般可怕,前麵三個人,兩個人看見情況不妙,便往後準備離開,沒想到剛轉身又堵上來三個人,路顯然是被封死了,無路可退,要麽往前走,衝過防線,要麽低頭認輸,或許會有那麽一線生機。

    可是,淩浪認為,自己是個堂堂三尺男兒,不可能在戰鬥還沒開始前就這麽低下頭去,讓人瞧不起,更何況戲還沒開始,就怎麽知道結局是,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

    要知道青春的心是躍躍欲試的,他東張西望希望可以找到些什麽,就像一隻貪吃的鬆鼠。

    “哥們兒,今天我想從你這兒弄點兒……”一位帶頭的人在靠近淩浪和蘇憶時說,並且到關鍵的時候沒說出下文,隻是用拇指和食指搓了幾下。文化經濟時代,流氓的對白也那麽有滋有味。

    “不就是錢嘛!有本事就過來拿!”淩浪有些意氣用事的說,並且說話的口吻相當的具有挑戰性。

    “那好,今天就讓我給你來個地主之宜。”帶頭的那個人剛剛說完話,幾個小流氓的手裏就不知從那裏多出了幾把明晃晃的刀子。

    蘇憶看著有些許寒意的刀子奔了過來,不由得看了一眼淩浪,他給了她一個退來的眼神,似乎給了她一個莫大的勇氣,她下意識的靠牆而立,以路燈柱子作掩護注視著眼前的一舉一動。

    淩浪側身躲過一把刀子,同時用右拳打在對方的後腦勺上,對方直接暈了一個,躺在地上,再一個側深抓住一隻拿著刀子的手臂直接向後一拉,隻聽見喀嚓一聲,又倒下了一個,見又有一個揮刀而來,淩浪向後一個仰身,刀子直接擦他的眼睫毛而過,長長的睫毛被削掉了一半,被微風吹起,掉在他的臉上。蘇憶在一旁看著,被嚇得閉上了眼睛,就在這個時候,對方被淩浪直接用雙手向後支撐在地上,來了個倒掛金鉤,從側麵踢中對方的耳門,頓時那個人,鮮血流個不停,叫聲不斷。

    “小子,還真是有兩下子啊!但你現在後悔已經來還來得及,不然的話,你會知道有什麽樣的後果。”從陰暗處又走出一名漢子,他身高將近兩米,顯然高出淩浪一個頭之多。

    “同道中人,從我出生的那天開始,我就不知道後悔兩個字該怎麽寫,現在你想要我後悔,那根本就沒有可能,你見過一隻茶壺配四個杯子,但是你有見過一個杯子配四個茶壺的嗎?”淩浪拍拍手上的泥土後說道。

    “找死!”說完,大漢便一個箭布到淩浪麵前一拳揮過來,淩浪也是同樣一個後仰,那拳頭狠狠的撲了個空。同時,另外剩下的三個人便撲到了蘇憶身邊抓住了她,蘇憶被逼得貼到牆上無法動彈,她並沒有害怕的感覺,因為她毫無條件的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

    “放開她,男人的事不應該牽扯到女人。”淩浪對著大漢很有紳士風度的說,同時嗓音特別的高。

    “放開她,”大漢大聲的吼著抓住蘇憶的三個人,同時轉過臉對著淩浪說,“今天我們好好打一場,如果你輸了,我們帶她走,如果我輸了,你們走,你看如何?”

    “既然這樣,那我隻能拚死一搏了,得罪了。”淩浪因為對方的表現,很客氣的說。

    “拚死玩命最好,那樣才打得痛快。”大漢嚴肅的笑著說。

    還沒說完一句話,大漢都已經揮舞著拳頭直抵淩浪的腦門,他側過腦袋躲開一拳,腳順勢一擊,隻抵對方的右腦,疼得大漢直退幾步,立穩腳跟,蓄勢一個箭步一個空翻便到了淩浪的跟前,他以靜製動,彈跳而起,旋轉近乎三百六十度,將對方一拳一腳擊倒,大漢隨即騰空而起,在短暫的瞬間又還給了淩浪一拳一腳,淩浪抖抖身上的塵土,蓄勢而發,隻可惜晚了半拍又被對方一拳擊中,倒退好幾步之後,左手臂的肌肉在倒退的過程中被牆上的一根突起的鋼筋刺穿,他使勁的將肌肉抽出鋼筋,忍住疼痛,血液簌簌的順著袖口滴到地麵,這個時候他那還管那麽多,用盡全身力氣擋住來襲的拳腳,在大漢未來得及反應的瞬間抽出拳頭直抵對方的胸口,又順勢一腳將大漢踢出老遠,在連環的動作中跪在地上騎在大漢身上,將要直擊對方腦門的拳頭懸在了半空中,淩浪見對方沒有了還手的能力然後收住拳頭按住還在流血的手臂,站起身來,走到蘇憶身邊。

    另外還站著的三個人過來阻攔,大漢大吼:“放他們走!”

    “我們走!”淩浪抓住蘇憶看了一眼大漢之後,揚長而去。

    “你沒事吧!”在走出流氓們的視線之後,淩浪再也支持不住臂膀處傳來的劇烈疼痛,直接跪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看得出蘇憶心疼的眼神是多麽動人。

    幸虧她還有理智,急忙解下自己的腰帶給淩浪包紮傷口。

    “不要那麽大驚小怪的,隻是擦破了點皮肉,又死不了人!”淩浪忍住疼痛笑著說。

    “你還笑得出來,我都快急死了,看看你流了這麽多的血,你不心疼,可我心疼,至少你流的這些血可以挽救一個病人的生命嘛!”蘇憶將話鋒順勢而轉。

    “流點血,可以使自己的骨髓造血功能的增強,還有利於健康,更何況流了一點也不過分啊!”淩浪說,還把右手往自己的胸口處一拍,向蘇憶表示自己有健壯的身軀。

    “不要動,還這麽要強!”蘇憶瞥了一眼淩浪。

    “對不起啊!搞髒了你的腰帶。”淩浪依然笑容未減的說。

    “沒關係,反正你剛剛也是為了救我才負的傷,我欠你的可遠遠不止這些。”蘇憶一邊說一邊將淩浪撫著走。

    “這樣就感動了嗎?”淩浪微微笑著問。

    “是你用詞不當,不是感動,而是感激。”蘇憶迴答說,“你不要笑得那麽過分會死啊!弄裂了傷口那可是你自找的。”

    “不會死,隻是會傷心。”孟雲簡單的說著,已經到了旅店。

    “怎麽掛彩的?拿點酒精清洗一下傷口,免得感染細菌。”孟雲看著踉蹌走進房間的兩個人。

    “幫我把帶子解開。”淩浪接過孟雲遞過來的酒精對蘇憶說。

    “你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痛,但隻是暫時的。”蘇憶解開帶子,把酒精瓶蓋打開後說。

    “男子漢大丈夫,連這點痛都忍受不了,還能做些什麽呢!”淩浪說。

    “你就吹吧,小心吹破了牛皮。這可不是一般的擦傷,你看看!”蘇憶看著血窟窿時說。

    “噓……噓!”酒精發揮了效用,疼得淩浪眨了幾下眼睛。

    “看來我們不得不在這裏多呆幾天了,好好養傷,過幾天再出發。”孟雲給淩浪包紮好傷口後說。

    “那樣豈不是耽誤了行程,沒關係的,我能行的。”淩浪說。

    “不要再在自己的鼻子上插大蔥,裝象了。”蘇憶把淩浪似有非有的話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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