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又迴到正常軌道,每天還是上班下班,以前袁雪還沒有特別的感覺,可是現在上班下班成了機械運動。袁雪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開始在掉頭發,袁雪木呆的望著梳子上的頭發,苦笑了下,憂患始於內心,最近的事情真叫人煩心,蔣雨凡過完年迴來又開始和以前一樣迴的很晚,哪有改過的意思?袁雪原來還想觀察一段時間,不管怎麽說,已經組成了家庭,再說還有鴨鴨,就算自己再怎麽心不甘情不願,可是日子還的過啊,就像那個心理醫生說的,現在自己覺得蔣雨凡肮髒,難道換個人結婚了這種事情就不會出現嗎?就比如範逸成,恐怕都不隻柳燕一個女人,那要怎麽辦才好呢?這世上純情專一的男人怕是絕種了,袁雪暗暗歎息,女人難道就隻有這個命?袁雪摸摸頭發,假如是自己出軌呢,那蔣雨凡會原諒嗎?此心同彼心啊,人活了一輩子是為了什麽?就僅僅是為了養育下一代?

    醫院那邊一直沒有半點消息,袁雪找了醫院內部的人,那人也是三緘其口,說是上麵有嚴令,誰泄密馬上開除,袁雪知道再追問就是為難別人了,也就作罷不再去問陳罡的任何情況。範逸成那據說使了關係,在看守所裏關的是單間,隻是除了範逸成的律師,外人一律不許探視,袁雪暗想,不是說錢能通神嗎?怎麽就見不著人呢?袁雪沉思會,去找柳燕吧,也許她能搭上話。

    敲了老半天門也沒人答應,袁雪都準備放棄了,“誰啊?”柳燕忽然在裏麵問,袁雪忙大聲的迴答:“我,袁雪。”柳燕懶洋洋的打開門,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瞧眼袁雪就往迴走,然後直接盤腿坐到沙發上,袁雪無可奈何搖搖頭,關上門,跟著也坐到沙發上。柳燕從旁邊的桌上拿起薄荷煙,抽出一根點上,順手把煙甩給袁雪,袁雪搖搖頭,柳燕就自顧自的抽起來,“沒有一點消息。”柳燕說完吐出一個煙圈,迴頭看著袁雪,“那個姓陳的八成是翹了,要不,不可能這麽久了都不提審成哥。”袁雪皺起眉頭,“我也正奇怪怎麽都沒有半點消息。”柳燕點點頭,“這次看來是不能善了了,我找了個硬人都見不到成哥。”柳燕抓抓頭發,“如果再沒有起色,我看我得另外想辦法了,小雪,”柳燕的眼神變得異常銳利,“到時候需要你幫忙,你會幫嗎?”柳燕猶豫下,補上一句:“當然是在不違背你原則的情況下,為了救成哥嘛,小雪,好不?”袁雪想想,“好。”

    出門的時候日頭晃晃的,袁雪感覺有些吃力,從咬牙放棄鐵飯碗改端木飯碗,中間也有艱難的時候,可是從沒有像今天這麽感到無力,好像伸手就可以做到什麽,可是真伸了手卻是千般的難,包裏隱隱有《江南》傳出,袁雪拿起包聽了下,卻又沒聲了,最近耳朵總出問題,老感覺有電話進來,袁雪歎口氣,是自己抱著某個希望,希望那個人沒事吧,國法難容,可是誰要人是有感情的動物呢?

    且不說袁雪在外麵怎麽樣,範逸成此刻在牢房裏,是坐臥難安,剛進來的時候想著外麵多少還會有些朋友罩著,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保外就醫,可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又臭又髒的地方過新年。範逸成想起張律師眼睛流露出的無可奈何,難道就真的沒救了?範逸成重重捶下牆,手關節處馬上有血滲出來,都是為了錢才到了今天的地步,錢啊!

    本來貸款的事情辦的天衣無縫,錢到帳範逸成一邊加大工程的進度,一邊加大銷售推廣的力度,銷售業績看著翻漲,頭一年就還了兩千萬,剩下的一千萬加利息用了不到一年時間也全還完了,白向天也叫人把這筆貸款記錄封檔存起來,可偏偏李盛說要查帳,又把這件事情給翻了出來。

    起因是去年年初,李盛一個熟人有筆貸款要的急,有點超標,本來白向天閉隻眼就過去了,可是白向天無意中聽人說李盛在這個單上撈了20萬好處,白向天就心裏不痛快起來,李盛拿了20萬,卻隻給白向天2萬,可是在範逸成這筆單上李盛卻找他白向天要了四成好處,白向天臉一黑就按下這筆貸款不簽發。李盛很惱火,答應對方兩個月辦到的,現在過了兩個多月錢還在銀行裏,李盛沒有當麵去責問白向天,而是去查了白向天過手的大單貸款,很快就挑出範逸成這單。

    李盛把白向天叫到辦公室,指指檔案用鉛筆畫出來的兩個地方:一、地價僅3000萬,怎麽評估是4000萬?二、貸款的商業利息怎麽變成普通消費利息?白向天的臉色異常難看,心想這小子也太黑了,拿了吃了還指手畫腳的,不是礙著一時拿不出李盛拿錢的白紙黑字,白向天早就拍桌走人了,哪有閑功夫聽他羅唆?

    白向天秘密約範逸成出來,先撇開少付的百多萬利息不說,李盛真把這件事情捅出去,範逸成手上的香榭美園正在審批的一千萬怕是貸不出來了,範逸成皺了皺眉,笑笑,“他有什麽條件?”白向天嗬嗬笑的很放肆,“這個人除了抓錢,還喜歡抓女人。”兩個男人心照不宣大笑起來。

    李盛開口就是20萬,範逸成答應了,條件是範逸成手上的香榭美園要貸一千五百萬,李盛的臉一下變得鐵青,他繃著臉很久才抬頭說道:“成,不過,我還有個條件,我要柳燕。”白向天的臉黑了,李盛這分明是拆他白向天的台,知道柳燕是他白向天的女人,還這麽肆無忌憚。範逸成低著頭沒做聲,雖然柳燕隻是範逸成身邊的一個女人,可是對範逸成是有恩的,李盛明知道柳燕是什麽人,竟還敢在柳燕的乳房上烙煙頭,現在又提出這條件,看來是一點都沒打算給範逸成和白向天麵子。

    白向天不知道去哪找到陳罡,範逸成也勸過白向天不要太衝動,可是白向天已經下了決心非幹掉李盛不可,除了因為範逸成的這件事,更重要的是李盛竟然拿白向天升級的事威脅白向天,非要柳燕不可,本來女人嘛,玩玩也就算了,可是這麽要挾白向天,白向天要忍了,怕是以後都得喝李盛的洗腳水,加上有熟識的領導已經暗地裏透露,說李盛準備推薦某個人來替代白向天,白向天怎麽還忍的下去?當然這些白向天都不會和範逸成說,白向天隻想拉範逸成下水,萬一出事了,也多條活命的路。

    範逸成此刻細細想來,當時自己要是堅決不同意去幹掉李盛,雖然貸款的事會延緩一些,可是換個銀行也貸的出,雖然會少個一兩百萬,可是不是完全貸不到,總比現在身陷囫圇好,哎,怎麽那時候就鬼迷心竅?殺了李盛又怎麽樣,貸款是貸到了,可是現在自己這麽一被抓,工程還不照樣被耽擱了嗎?

    範逸成想起袁雪,如果那時候不是自己有了私心,這世界就會多了一個冤魂;範逸成沒有後悔救袁雪,隻是有些遺憾沒早點認識袁雪,也許早些認識袁雪,範逸成就不會同意這個殺人的計劃,一切就都會改觀。範逸成這麽多年來並不缺女人,可是卻始終沒有起過和誰結婚成家的念頭,如今身陷大牢,範逸成感覺到了孤單,範逸成暗忖如果這次能僥幸脫困,自己也該有個像樣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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