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很快發現蔣雨凡從蘇州迴來後和以往有了不同,現在不僅天天迴家,而且每天迴來再晚也不會超過十點,袁雪有些犯嘀咕,難道是和情人吵架了?袁雪絕對不會相信蔣雨凡是突然發現自己的好迴來的,因為就常見到的婚外情,如果對方真念你的好又怎麽會去找情人呢?蔣雨凡這次突然迴來,袁雪沒有半點驚喜,反而有點別別扭扭的,平常習慣一個人迴家看看電視,上會網就睡覺,可是現在迴家再怎麽著也得微笑下,然後是電視也看不成了,袁雪還沒想好怎麽去處理和蔣雨凡的關係,主要是不知道說什麽好,所以袁雪一下班就在外多逛下,然後估摸著蔣雨凡看完了晚間新聞,準備起草計劃的時候才迴家。

    袁雪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好女人,即便是去了酒吧也決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情,隻不過是寂寞了,找個散心的點,加上袁雪本身是個極其正常的女人,突然沒了那方麵的滋補,有時候難免有些心癢難熬,再不給自己尋個地方發泄下,怕是會變得更憂鬱。柳燕在這方麵倒是和袁雪深有同感,柳燕雖然嫉妒袁雪,可她現在又不是範逸成的老婆,沒必要去吃了那幹醋讓自己難過,柳燕在社會打滾這麽多年,很明白的,所以,雖然範逸成生日那晚柳燕表現有些異常,可是單獨一個人去喝酒的時候柳燕還是會叫上袁雪,畢竟袁雪在某些方麵可以理解柳燕,而且守口如瓶。

    袁雪可一點都沒發現自己對蔣雨凡態度有什麽不同,在袁雪自己看來,還是差不多,可是對於蔣雨凡來說,袁雪變了,表麵上和以前差不多,可袁雪的眼睛深處都是冷漠,蔣雨凡感覺到了痛苦,可是蔣雨凡什麽也沒說,蔣雨凡太了解袁雪,這時候去求袁雪,向袁雪討饒,袁雪一定會呲之以鼻,弄不好會馬上同意離婚,蔣雨凡現在可算是感受到了袁雪以前的痛苦,心裏多少有了內疚。

    蔣雨凡雖說對謝園園的放蕩有些齒冷,可是相處一年多總還是一下割舍不了,就希望謝園園能來個電話,說上些求原諒的話,蔣雨凡暗想也不是不能原諒,隻是不娶她罷了,那項鏈還是送她,可惜謝園園好像根本就沒把這當迴事,一個多星期都沒打過電話來,蔣雨凡有點坐不住了,他蔣雨凡好歹也是個科級,不比那秦穆強?再說了外表除了身高,也比秦穆周正,秦穆可是連小肚子都有了,這謝園園有沒有眼光啊?蔣雨凡想著還是忍不住給謝園園打個電話過去,“如果你離婚了就給我打電話,沒離婚前就不用再打了。”謝園園可沒給什麽好臉色,硬梆梆的幾句話氣的蔣雨凡都想罵她的娘,蔣雨凡有點火了,直接關了手機。

    範逸成自從範小樂被沈蓉扼殺後,從公眾媒體上消失了一個多星期,一個多星期後範逸成又開始頻繁的出現在電視報紙上,除了頭發有些白外,已經找不到當初的半點傷心欲絕,袁雪留心好幾期有關範逸成的電視報道,袁雪不得不承認範逸成真的很冷靜,冷靜的可怕,袁雪覺得不可思議,一個人的悲傷難道說忘就忘了嗎?

    袁雪不是沒有感受到蔣雨凡的改變,可是這會她的心都冷了才改變是不是遲了點?她袁雪自問還是可以下的廳堂出的廚房,也許開始是冷落了蔣雨凡,可是那是為了工作,蔣雨凡不是說愛上了那個妖精嗎?那就去和她結婚啊,何必迴頭?袁雪有些賭氣,如果說做錯一件事情說對不起就可以原諒的話,那麽殺死一個人後你去說對不起可有意義?當然袁雪也明白自己不過是在生氣,生氣蔣雨凡是受了謝園園的梗才想著迴頭,夫妻本是同林鳥,自然要比那些同樹共處的鳥更該忠誠些,這起碼的都做不到,又何必結婚?袁雪越想越生氣,銀牙一咬,暗想是不是幹脆離婚得了。

    袁雪正在辦公桌後心煩心亂的,孫青忽然從外麵衝進來,“文運街一個女人想跳樓,我們快去。”袁雪一激靈,馬上迅速的從桌下拿出采訪包,“走!”

    袁雪和孫青趕到現場的時候,樓下已經擠滿看熱鬧的人,袁雪瞄了眼這座看起來很陳舊的老樓,從包裏拿出數碼相機卡擦取了幾個鏡,拍完袁雪就往樓頂趕,“孫青,快。”樓頂上的門也擠滿了人,那個女人就坐在頂邊的水泥柱上,臉朝外,背對樓梯在嚷:“要孫國柱來,要不老娘死給他看。”人群中一陣哄笑,“他娘早死了,哪又來的老娘?”袁雪的心沉重起來,都人命關天的時候,還開玩笑?這個世道的人怎麽冷漠到如此地步?見袁雪拿著攝像機,擁擠的人慢慢讓出個道,“記者來了,記者來了,王桂花你就跟他們說,不怕那死沒良心的孫國柱沒人管。”一個胖胖的,身上還穿著睡衣的女人在那嚷嚷,袁雪的心裏又一陣悲哀,社會問題有人管,家庭問題就沒人管嗎?胖女人的話還沒落聲,周圍早議論紛紛,“就是那個賣魚的孫國柱?”

    “是呀,是呀”

    “他不是睡到前巷李桂花家去了嗎?”

    “去找他來,誰知道地方的去找他來!”

    嘈雜的聲音中,有幾個人影往樓下去了。

    袁雪注意到,在大夥七嘴八舌說話的當口,坐在天台邊的女人隻是哭,從嚷出那一句話後,她就再沒開口說話。

    “跳啊,王桂花,你怎麽不跳啊?你往下一跳,孫國柱連離婚的錢都省了。”袁雪的突然開腔不僅嚇了孫青一跳,也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所有的人都大張著嘴,天台邊的女人似乎也受了震懾,她的背忽然一伸,竟慢慢轉過頭來,慢慢的自己爬了下來,“對對對,你死了,那孫國柱不更往那姓李的妖精那鑽啊?”又是那個胖女人!袁雪感激望了她一眼,胖女人早一步搶上前去,拉王桂花過來,“大妹子呀,你也是的,隻要孫國柱那王八不離婚,你就是他正宗的老婆,那姓李的妖精再怎麽著也是個野的。”一句話逗樂了所有的人,袁雪也樂了,“男人有幾個不在外麵養小的,王桂花,又不是你一個。孫國柱他每月給你錢你就用,好死不如賴活著,對吧?”胖女人咧咧嘴,不以為然拍拍王桂花的背。袁雪這才看清王桂花,也不過30多歲的人,可是滿臉皺紋,袁雪暗暗一歎,女人成了黃臉婆就真不值錢了嗎?再想才胖女人說的話,男人養小倒成了天經地義的事。

    忽然一個黑瘦的男人排開人群過來,劈頭就罵,“做個死人樣給誰看?這下大家都知道我是陳世美,你快活啊?要死就死快點,天天喳唿。”袁雪眉一挑,正想上前,胖女人早上前去,拉著黑瘦的男人滿臉堆笑,“國柱啊,桂花也是一時著急,你就別往心裏去。”一邊推著王桂花,“跟你男人迴家吧。”人漸漸散去,袁雪的心被扯痛起來,婚姻現在哪還有半點神聖的意義,女人明明被傷害了還得忍受,就僅僅是為了小孩,為了有一個完整的家。想起那晚蔣雨凡說離婚後決絕的出門,哪還有半點顧惜家的意思,袁雪痛苦的握緊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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