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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章 瑤階寒透金縷鞋13


    六文


    雲初見嚇得甩掉鞋子便把自己往床榻上扔,她給雪蝶的藉口是自己累著了要休息,那麽現在隻能假裝睡覺了……


    門外響起南陵璿的聲音,「初兒迴來了?」


    初兒?這個稱唿撞得她心口一疼,他什麽時候這麽稱唿過她?而且還叫得這麽順口,隻有最親近的人才會這麽稱唿啊!他從來都是「你」啊「你」的,最客氣的時候也是叫雲王妃……


    隻一個稱唿,眼睫便有淺淺的濕意了……


    舉不要!不要!一個稱唿不代表什麽,切忌不可心軟……


    為什麽,她在他麵前那麽卑微呢?她愛他,這沒有錯,可是不會愚蠢卑微到他稍稍一個好臉就忘記他的殘酷吧?不可……她和他之間越走越遠了……如果她順利完成父親交給的任務,她就永遠也不會心安理得地在他身邊了……


    她的思緒千迴百轉之際,福兒在答話,「是的,王爺,王妃說她累了,所以先歇著了……」


    還「睡著了?」他竟然放低了聲音。


    「是……」福兒的語氣是在遊移的,她不知道雲初見到底在裏麵搞什麽,是否聽見自己的暗示。


    「哦?想通了?不睡馬廄了?」他的語氣竟帶著幾分好笑,這可是極難得,也完全出乎她意料的……


    雪蝶的聲音立時響起,幾分惶惑,「王爺,奴婢阻止過王妃的,可王妃……」


    「知道了!」南陵璿竟打斷了雪蝶的話,「你們都退下吧,小禧子,我也累了,扶我去安歇。」


    一切都平靜得異常……


    雲初見始終緊閉了眼睛,聽著他輪椅轉動的聲音越來越近,漸感覺有陰影投在自己身上,而後,被子一動,他躺在了她身邊,他的腿緊貼著她的腿……


    身體相觸的瞬間,雖然隔著褲子,仍像上次額頭相觸一樣燃起了火苗,她差點急速退開,好不容易才控製自己一動不動地躺著,隻盼望他躺下就睡吧,別再出什麽亂子……


    然而,她卻感覺到他的手搭在了她腰間,她頓時全身繃緊,而他竟然摩挲著在解她的腰帶……


    她現在該怎麽辦?繼續裝睡還是…….?這個念頭在腦中糾纏,還沒做出決定,他已熟練地解開她的腰帶,很快,衣裙被他剝落,隻剩褻衣褻褲……


    她不禁暗暗嘲諷,真不愧是女人堆裏爬出來的,縱然是瞎子,這寬衣解帶倒是很熟練……


    好在,他的動作到此結束,隨即響起的,是他的低語,「睡得如此沉?這樣也不醒!」


    他的話語提醒了她,難道她演戲太多火了?或者該醒來才對?正猶豫間,他的手卻沿著她腰身一直往上摸索,經過她胸前時,她全身都感到麻麻的,最後,他的手指停留在她唇上,她全身僵硬,不敢隨意亂動。


    他竟嘆了口氣,她隻覺得自己在他清新的如芷氣息裏幾欲昏闕,卻不知他嘆氣是為何……


    下一瞬,她感到自己的唇被溫軟濕熱之物噙住,他的氣息更濃烈地纏繞著她,隨著自己的唇被摩擦和shun吸得越來越熱烈,她意識到,他在吻她,且漸漸吻得她喘不過氣來,如果再不醒來推開他的話,她懷疑自己會被憋死……


    終忍耐不住,雙臂擱在他和她之間,她掙紮著推開他,他便離開了她的唇,轉至耳際,輕問,「終於醒了?」


    瑤階寒透金縷鞋14


    六文


    獨孤舞說得沒錯,承錦閣的床果真是最舒服的!她一邊想一邊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南陵璿懷裏,難怪自己會覺得像迴到娘親懷抱一樣,而最可恨的是,自己竟然還緊緊抱著南陵璿……


    她趕緊撒手,南陵璿也已醒了,兩人便靜靜地躺著不說話,雲初見更是一動也不敢動……


    她記得,昨晚南陵璿叫她初兒;


    她記得,昨晚南陵璿在她睡著時為她脫去外衣;


    舉她記得,昨晚南陵璿溫柔而熱烈地吻她,


    她還記得,昨晚南陵璿關切地問她娘親是否安好……


    可是,在她還沒把昨晚的事一一想清楚的時候,他冷漠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起來,去打水,伺候更衣梳洗!」


    還她一骨碌起來,爬過他的身體下床,確信自己昨晚是在做夢了……


    她從來沒有給男人穿過衣服,一番手忙腳亂仔細研究之後,他雪白的袍子還七零八落掛在他身上……


    他失去了耐心,推開她的手,自己飛快地穿好,鄙夷地扔給她一句話,「還不如瞎子!真不知丞相怎麽教導你的!」


    她努了努嘴,暗道,她的丞相父親隻教她怎麽用美***/惑男人……


    在他還沒有發怒之前,她迅速跑出去,接過小禧子端來的臉盆,伺候他洗臉,末了,做她最喜歡做的事——給他綰髮。


    為了討好他,今早她綰髮又快又好,最後得意地舉著銅鏡給他看,「你看,可好?」


    直到他茫然的眼神散發著怒意瞪著她,她才悻悻地放下銅鏡,懊惱自己怎麽忘了他看不見……


    梳洗完畢後,便是用膳,雲初見注意到他所有的餐具皆是銀質的,書上說銀器可以試毒,看來王府經過兩次巨變後,他的戒備心很強,可是茶碗呢?她記得自己給他泡過茶,他就不戒備嗎?


    正胡亂想著,他已草草用完,不過每個盤子沾了點,繼而問她,「你不吃?」


    「我……不餓!」她沒想到他會出此一問,胡亂答了一句。


    他也不多言,叫上小禧子便要離開,她趕緊追上一步,「南陵璿,你去哪裏?」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動聽,


    他顯然也因她的反常而震驚,肩膀一震後,道,「去書房!」


    書房?她靈機一動,通常書房都是很重要的地方,爹就是如此,每天和哥哥兩人在書房密談,也不知談些什麽……


    「我也要去!」她終於決定撕開臉皮,拋下尊嚴,黏上他,他去哪,她就去哪,她不信找不到賀禮!


    他更驚訝了,輪椅轉過來,他麵對著她,奇怪地問,「為何?」


    「我……我不想再去鎖金閣為婢,一個月啊,我怕還沒到一個月,我這條小命就被折騰掉了!」她轉動著眼珠尋找藉口。


    他臉上居然露出難得的笑容,「你終於怕了?」


    怕?她怕嗎?很好笑!不過,她不會再笑出來,忍!她告訴自己,忍一時海闊天空!大丈夫能屈能伸!


    她像喜兒那樣奔向他,不過,自認為比喜兒優雅,她在他麵前正式低頭,「是!我怕!我不想再受折磨,我錯了!好不好?我不要再去鎖金閣,我跟著你好不好?我給你為婢啊!一個月兩個月都行!」


    「是嗎?若我說……一世呢?一世為婢!」他把玩著手中的摺扇,笑容中有難以捉摸的意味。


    第五章 瑤階寒透金縷鞋15


    「不過這次出門還是不順,遇到好多人中途搶劫,我記得自己明明沒在道上走漏風聲啊!」獨孤傲提出疑問。


    南陵璿笑而不答,卻有意無意往雲初見這邊掃了一眼,而後道,「獨孤傲先生,雲王妃泡的茶可是一絕,醇正清香,還透著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想必這水是埋在梨樹下吧?竟學那梨花蕊了?」


    雲初見福了福,「是,妾身愛喝梨花蕊,所以效仿,將泉水埋在鎖金閣的梨樹下。」


    「那……去吧!去斟茶來!」南陵璿淡淡地道。


    舉雲初見的目光一直盯著獨孤傲手中的小匣子,跟父親給她的小匣子一模一樣,她有種感覺,這便是賀禮!獨孤傲出門這麽久想必就是去尋找賀禮!而南陵璿此時遣走自己,明顯是讓自己迴避,看來這個書房就是她的目標!


    她應承著,迴到承錦閣煮茶,卻遣了福兒在書房附近悄悄候著,隻看他們是否出書房,如果一直不出書房的話,那麽賀禮就一定會在書房裏……


    一切都和她料想的一樣,當她捧著茶迴到書房的時候,獨孤傲手中的小匣子不見了,也就是說,東西在書房內!


    還之後,獨孤兄弟便陪著南陵璿說話,所說的話題她一點也聽不懂,便在書房內悄悄查看,尋找一切可以放賀禮的地方,最後,目光落在案上的一隻瓷碗上……


    南陵璿一貫都是用的銀器,這隻瓷碗擱在這裏有點詭異……


    於是,她悄悄取下金步搖,扔在地上……


    到了午時,南陵璿必迴承錦閣午膳,而後午睡,離開書房後,她摸著髮髻驚唿,「呀!我的金步搖掉在書房了,我去找找!」


    在獨孤兄弟異樣的目光中,她迴到了書房,徑直走到那隻瓷碗邊,輕輕一璿,櫃子竟然動了起來,櫃子後便是一個暗格,裏麵正好放著那隻小匣子……


    她大喜,將櫃子恢復原狀,拾起金步搖,決定今晚行動……


    一個下午都在惶惶不安中度過,漸漸入夜,南陵璿卻隻在燭邊撫琴,她心急如焚,怎樣才能讓南陵璿早點睡覺呢?迴憶書中的方法,不過是迷香迷藥之類,可這些她全沒有!


    忽的,琴聲嘎然而止,竟是弦斷了,她也隨之心驚意搖。


    「在幹什麽?」他頭也不迴地問。


    「我……在等你睡覺!」她往窗外張望了一下,月已爬上樹梢,再耽擱下去,她怕自己要睡著了……


    他倏然轉身,臉上似笑非笑,隻淡淡一個字的反問,「哦?」


    她害怕他這樣的表情,猜不透,模不著,有時真想他直接發怒還好一些,至少她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她打了個嗬欠,增加自己話的可靠性,「真的啊!我困得眼睛睜不開了!」


    「好!那睡吧!」他朝她伸出手,示意她去扶他。


    她大喜,趕緊繞至他身後推著他的輪椅來到榻邊,他一隻胳膊搭在她肩上,整個重量便倚在她身上,壓得她差點摔倒。


    「怎麽?」他問道,語氣仍是似笑非笑。


    「你好重!」她不禁脫口而出。


    第五章 瑤階寒透金縷鞋16


    當疼痛最後演變為如同利刃一刀一刀剔骨的時候,她全身僵硬,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喘息也變得那麽費力,她寧肯死去……


    嘴裏胡言亂語的是什麽?「殺了我!殺了我!」


    她髮絲淩亂,淚雨磅礴,一心求死……


    這,皆激怒了他,一番疾風驟雨後,他發泄完畢,揪住她頭髮,將她掀翻在地,「滾!僵硬的屍體!」


    舉他眸中怒意升騰,和他在一起有那麽痛苦嗎?竟寧願死也不願被他寵幸?


    她伏在地上,身體緊緊蜷縮,如一隻在熱鍋中掙紮的蝦……似乎這樣,便可稍稍壓抑體內的痛……


    春夜的地麵很涼,涼透了心,比地麵更涼的是她汗濕的身體,顧不上穿衣遮羞,疼痛折磨得她除了死,什麽也想不到……


    還她努力直起身子,向桌角撞去,隻有死了,才能解除這痛苦……


    然而,她撞上的卻是柔軟的東西,除了額角稍稍撞疼,皮也沒破一塊。


    他冷漠的聲音響起,「想死?沒那麽容易!你為誰保貞節呢?」


    她細看,原來是他把枕頭擲了過來,他不是瞎了嗎?怎麽知道她企圖求死?


    「我可曾警告過你,我雖然眼睛瞎了,心卻不瞎,記住了!大凡瞎眼之人耳力比常人靈敏百倍,所以,不要在我麵前耍花樣!」他字字鏗鏘,是在警告她嗎?莫非她的意圖他已察覺?


    她背脊升起一股寒意……


    不知過了多久,這疼痛才漸漸褪去,她的神智也漸漸清晰,這失心草的毒,果然厲害,世間最可怕的事,不是死,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失心草,算是做到了……


    她留意到裸身的自己,匆匆穿戴整齊,榻上的他已然入睡,為防不妥,她輕輕喊了聲他的名字,「南陵璿……」


    他唿吸勻淨,沒有響應。


    心中一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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