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落雖然知曉千歲將復瑩瑩的腿打斷這件事情就像是百草所說的不會善了,但是因為前麵胡氏的事情,她想來隻要復家做主的人是復明前,那麽總不會如同復瑩瑩一般這麽直愣愣的找麻煩,而迴暗地裏做出一些陰詭手段。


    而陰詭手段需要布置,需要時間,許傾落反而是最不怕的。


    這麽一想,復明前不是那復瑩瑩那種蠢貨,直接殺過來,直接用城主府的權勢不分青紅皂白的喊打喊殺還算是不錯。


    因此一路帶著百草迴了家,她的心情還算放鬆。


    隻是,這一次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了許傾落的意料,她以為復家會再出陰招,可是復家出的卻是直球。


    當她聽到外麵傳來吵雜的打罵摔砸聲的時候,復家的人已經衝撞了進來,並且打砸了不少東西,還傷了幾個人,而其中最讓許傾落憤怒的是他們傷了許良。


    許良一開始隻是想要將這幾個復家過來要說法的下人們好言相勸迴去,他不相信自家女兒會大庭廣眾的打斷復瑩瑩一條腿,再者說,若是許傾落真的忍不住打斷了復瑩瑩一條腿,那必然是復瑩瑩做了什麽很過分的事情,否則的話以著許傾落的性子,不會這麽衝動。


    可惜這些復家來為復瑩瑩討公道的人來之前已經得了死命令,今天一定要把許府砸了,最好將許傾落教訓一頓,要不然迴去的話他們也得不了好。


    桌椅板凳屏風錦踏,杯碗花盆甚至於許良和許傾落曬在院子中的藥材,被這些人隨意的砸落摔散,一時間本來還算寧和幹淨的院子盡是一片狼籍。


    「你們,你們簡直欺人太甚,別碰我的草藥!」


    許良眼看著自己的寶貝草藥被這些人一腳腳的踐踏,也怒了。親自過去攔人,沒有想到卻被其中一個人一把推倒了藥架上,狠狠的摔了一下,額頭上都見了血。


    「老爺。」


    「你們太過分了。」


    幾個許家的下人本來因為他們自稱城主府的人不敢做什麽,看到他們傷人也是憤怒上湧,一邊叫著,一邊向著那些復家的下人沖了過去。


    隻是很顯然那十幾個復家過來的下人都是有備而來,起碼這幾個人人人都有兩手拳腳功夫。


    他們眼看著許家的下人居然還敢反抗,各自眼中冒出興奮的光芒,直接迎了上去。


    在許良不要打了的聲音中,砰砰幾聲劇烈的拳腳加肉聲。許家那幾個下人已經或是軟倒或是呻吟了。


    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


    「嗬,許家的人我還以為多厲害呢,弄了半天全是一些軟腳蝦,還不夠老子一拳一腳的。」


    「就是,這麽廢物的許家居然還敢傷了我們家大小姐,是向天借膽?」


    一個復家的下人直接一腳踹在了一個僕役的脖頸處,居高臨下的踩著對方的脖頸,讓那被踩著的許家下人唿吸都跟著困難,滿是侮辱意味兒的:「哪裏是向天借膽,那是向那什麽許家大小姐借的膽子,哈。那許家小姐在哪裏,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城主府也不是無緣無故的欺辱於人,將她叫出來,別做個縮頭烏龜。」


    「不錯,叫出來,看看那敢傷害了我們大小姐的許家小賤人究竟是個什麽三頭六臂,敢斷了我們家小姐的一條腿,今天老子一定要她賠兩條腿!」


    「兩條腿怎麽夠,小姐不是說了,要她去城主府和她當麵下跪認錯。」


    「跪下認錯?阿魯。小姐今天不是讓她從你胯下鑽過去嗎?要不然找到許家那小賤人的時候,先讓她鑽鑽你的褲襠再說,如何?」


    「嘿嘿,全聽大哥的吩咐。」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極盡刻薄諷刺之能事,別說許良,便是許家的下人聽的也是麵上現出屈辱怒色。


    「你們這些賊子,你們住嘴,住嘴!」


    許良踉蹌著站起,直接便撲向了那個說話最難聽的復家僕役。


    他此刻全然忘記了自己這邊的人加起來也不是復家那些僕役的對手,他隻是知曉自己要和侮辱自己女兒的人拚命。


    許良的手中拿著一根摔斷了腿的木頭架子的一部分。向著那個僕役腦門上砸去,他一輩子也沒有這麽和人動手過,此刻卻是什麽也不顧忌了。


    要是聽到別人如此侮辱自家女兒還能夠忍下去,他就不是男人。


    「許老爺,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們過來這邊隻是想要找令女討還個公道,你居然下如此狠手。」


    那個領頭的復家僕役麵上沒有絲毫緊張,麵對許良迎麵的一棍子,腦袋輕輕一偏,動作格外靈巧的避開了攻擊,許良踉蹌著便向前撲。


    隻是那復家僕役很顯然不隻是想要許良受一點兒傷,他沒有任由著許良撲出去,反而是一把拽住了他拿著棍子的手,然後對方始終閑閑落在一邊的腿,卻是閃電般鞭出,向著許良的腹部彎曲膝蓋撞去。


    那一次甚至有隱隱的刺破空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一下子若是撞實在了,許良便是不躺上一段時日也要傷了根本。


    許傾落聽到院子中吵雜喊罵的聲音衝出來的一瞬間,望見的便是復家僕人向著許良撞去的那一下,那一刻許傾落不知道自己怎麽做到的,她幾乎是爆發了自己全部的速度與力量,在那復家僕人的膝蓋堪堪沾著許良的衣服,勁力將瀉未瀉之時,猛的抱住了許良的肩膀,抱著他躲開了那一下。


    兩個人在地上狠狠的滾落了好幾圈,臉上身上頭髮上沾染了灰塵草葉,大多都是院子中隨處散落的藥草。


    「落兒,你快走。」


    「大小姐......」


    許良見到是許傾落救了他,麵上沒有絲毫的喜色,隻有焦慮擔憂,方才那幾個復家僕人的話言猶在耳,他想像不到自家女兒若是落在對方的手中,那些人會不會像是他們所說的那麽對待許傾落。


    許良是擔憂焦慮至極,那些許家的僕人則是麵上現出喜色,比起許良,他們這些被許傾落狠狠收拾過幾次的僕人反而更加清楚了解她的手段。


    「吆喝,這就是許家大小姐?」


    「果然長得是如花似玉的,比春歸樓的嫣嫣還要漂亮呢,哈哈,今日倒是沒有白走一趟,阿魯,等會兒這小娘皮鑽了你的胯下,別忘了讓她也鑽鑽我們的胯下?這麽嬌嫩的小東西,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呢。」


    淫穢的,充滿了醜惡欲望的聲音在院子中響起。


    許良幾乎是立刻漲紅了臉。他下意識的便要伸手捂住自家女兒的耳朵,那些話,那些話簡直就是把人往死裏整。


    他望著那幾個復家的僕役,恨不得用眼神殺了他們:「住嘴,你們都住嘴,你們,你們光天化日如此膽大,不怕官府的人嗎?」


    「官府?哎呀,我好怕呀,不過你們現在能夠報官嗎?」


    「許大小姐,在你那個蠢貨爹報官之前。嘿嘿,你先陪弟兄幾個好好玩玩兒,等到了大小姐麵前我們幾個也可以給你美言幾句也說不定。」


    那個名為阿魯的猥瑣男子搓著手上前,眼中的光芒淫褻的讓人心中作嘔,許良擋住了許傾落。


    許傾落伸手按住了許良,麵對著周圍幾個不懷好意的人,乍然一笑,宛若是雲破月落,眉眼間滿滿的光輝,幾個本來隻是聽復瑩瑩吩咐刻意羞辱許傾落的漢子,看著許傾落那張一笑便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的美好容顏,吸氣聲不斷,眼中欲望的色彩更濃。


    「阿魯,要不然你把她先讓給大哥,大哥迴頭再補償你......」


    那個威脅最大,身手最好的復家僕役一伸手把阿魯推開,自己上了跟前,蒲扇般的大手伸出便要抓許傾落。


    「你休想,你若是想要動落兒先從我的屍體上過去。」


    許良伸手往對方推去,他以為自己這一下便像是先前幾次反抗一般隻是徒勞,即便是徒勞他也不能夠看著任何人眼睜睜的當著自己的麵兒欺負自己的女兒。


    下一刻出乎許良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那個領頭的僕役被他伸手推了個正著,然後砰然一聲跌倒在地。


    「怎麽,迴事兒......」


    不敢置信的聲音之後伴隨著的是好幾個跌倒的聲音,不多不少,正是十二聲,這一次復瑩瑩派過來搗亂找事的正好十二個人。


    「我不會動了!」


    「該死的,究竟怎麽迴事兒!」


    「我的手腳都動彈不了了。」


    「大哥,怎麽辦。」


    許傾落輕輕的將還有些莫名的許良小心的攙扶了起來,然後從袖子中掏出藥瓶幫著許良上了藥:「爹,你看看誰傷的比較重,幫忙治療一下,這些人,交給我處理。」


    許傾落將藥瓶遞給許良,又走到一邊,卻不是搭理那幾個鬼吼鬼叫的復家僕役,而是將地上倒落的一盆盆花草扶起,那一盆盆花有的還完好,有的卻是被踩爛的不成樣子了:「真是好好的花都糟蹋到了畜生身上,浪費了。」


    許傾落感嘆著。


    那復家領頭的僕役望著許傾落這絲毫不意外,一派從容鎮定的樣子,恍惚明白:「是你這個妖女搞的鬼!」


    「是不是這些花草!」


    「不可能,明明你們也聞了!」


    那幾個許家的僕役除了被踩了頸子的,其他幾個都是輕傷皮外傷。稍微一扶便站直了身子。也是用格外訝然甚至是有些欽佩的眼神望著許傾落,那些復家的僕役應該是中了什麽藥,但是無人知曉他們怎麽中的藥,中了什麽藥。


    許傾落為手中奄奄的花瓣扶正枝條,動作細緻無比,她自然不會告訴這些人自己特意配置的迷迭香藏在袖子中,除了平日裏聞慣了手下這些百羅花的人之外,誰聞誰倒。


    這是因為上一次許老夫人帶著十幾個僕役來她房間裏抓人,許傾落想到的,關鍵時候她還是需要保護自己的,迷藥雖然管用,但是若是在狹小不怎麽通風的房間中,用出去之後不止是敵人中招,自己也跟著中招,便是得不償失了,還有許家不止是她一個人,不論是許父許母,還是百草,甚至是在許家正經做工的人,許傾落也不會任由外人欺上門。


    因此才研究了這麽一種解藥為一種對身體無害的花卉的迷藥。


    許家人聞多了不會如何,而且還會對她手中的迷藥產生抗體,而貿然上門找事的,可還來不及形成抗體呢。


    待到將最後一盆紫色花兒大致扶正了,許傾落終於轉過了身子,那邊復家的幾個僕役還在破口大罵著,什麽難聽罵什麽,全都是罵許傾落的,罵她心狠手辣,罵她賤人,罵她心機深沉,罵她水性楊花,罵她行兇傷人。


    許良一邊氣的不得了,和那幾個不能夠動彈的人理論反而讓人家給大聲頂了迴來。腦門子都跟著疼了。


    許傾落沒有過去安慰許良,她隻是逕自走到那罵的最兇的那個復家領頭僕役的身前,唇角還是噙著笑:「你說你是來討還公道的?」


    「不錯,許傾落,你當街斷我們小姐的腿,行兇傷人,這件事情是你不對,你們許家必須給我們復家一個交代。」


    看許傾落笑眯眯的,還以為對方服軟,那復家僕役冷哼一聲,如此道:「我們大小姐說了,隻要你親自去城主府賠罪,她可以考慮考慮放過你們小小的許家。」


    「那可真是多謝你們家大小姐的寬宏大量了。」


    許傾落還在笑,下一刻,一聲悽厲的慘嚎聲衝破了空氣,讓所有人下意識的覺得心底凜然,隻是因為笑著的少女似乎是無意識的一腳踩在了那復家僕役的下身某個位置上。


    她像是絲毫沒有察覺一般,對方抖著腿哀嚎也好像是好聽的歌曲似的,麵上露出了更加好看的笑容:「隻是很可惜,你們打算放過我們許家,我們許家不打算放過你們!」


    許傾落麵上的笑容收斂,一派冷然。


    周圍那些人,不論是復家的下人還是許家的下人,一時間都覺得身上發冷。


    此刻沒有一個人敢對著許傾落說一個字。


    「小顧,你帶上許家的帖子,去縣衙報官,復家縱仆作惡,復家下人仗勢欺人,傷人在先,打砸在後,毀人名聲,斷人生計,一樁樁一件件。都去告個清楚!」


    許傾落的聲音像是凜冽嚴寒之地的玄冰一般,聽著便覺得冷颼颼的,卻也讓方才被她一時間震住了的復家下人迴過了神:「許大小姐,你考慮清楚,我們是城主府的人,你便是報官也沒有人敢受理,這是五洲城,復家便是五洲城的天,官府的人見了我們也要繞道走,勸你們想清楚了是不是要徹底得罪我們復家!你傷了我們大小姐是事實,便是官府的人真的到了。也要先治你許大小姐的罪!」


    到底因為許傾落那一腳狠的,不敢再稱唿許傾落什麽賤人之類的了,畢竟旁邊那個剛剛被鬆開腳的同伴到現在還在哀嚎,嗓音都啞了。


    許傾落嗤笑一聲:「你們那麽不想要官府的人來?若是官府的人真的不來的話,我正好缺幾個試藥的人,說實話,各位看著體格健壯,中氣十足,元氣豐沛,應該挺抗折騰的吧,起碼我剛剛那一腳估計一個人能夠抗個二三十下吧。」


    隻是這一句話。所有的叫囂怒罵威脅盡數消失了個一幹二淨,作為男人,最害怕的就是許傾落那一腳,想想都疼的慌。


    「落兒,他說的也有些道理,萬一官府......」


    許良小聲勸道。


    「爹,你放心,我心中有數,你先迴去安撫一下娘吧,我剛剛讓百草攔著沒讓她出來。」


    「是我惹的禍,我總要徹底解決的。」


    許傾落沒有解釋復瑩瑩的腿是千歲斷的而不是自己斷的。復瑩瑩既然找她算帳,那麽誰斷了復瑩瑩的腿其實也無所謂了。


    真相有時候不是那麽重要。


    許良哪裏放心留許傾落在這裏應對,讓自己的貼身小廝去後院給許母報平安,自己則是在那邊和許傾落一般守著那幾個人。


    他也沒有問許傾落怎麽做到把幾個人迷倒,卻讓自家人一個沒有中招的,現在最重要的是等官府的人來有個說法。


    估摸了下時候,許傾落吩咐許家的下人將地上十二個復家的僕人都給捆起來,捆的牢固一些,畢竟迷香的時間也有限製的。


    時間慢慢的過去,官府的人還沒有到,許家的下人慢慢的有了些慌亂,而被許傾落震住的復家的下人互相對視一眼,眼中卻是有得意,又有些害怕,許傾落先前說的拿他們試藥試腳的話,可沒有一個人忘記。


    有人咬了咬牙,覺得官府的人都不敢來,許傾落也不敢當真如何,豁出去般到底出了聲兒:「許大小姐,明智的就放了我們,官府的人不會來了,他們縣太爺見到我們城主還要行禮呢,復家的下人都比官府中那些有品級的官差身份高,你傷了我們家大小姐,就算躲過這一次,後麵城主府也能夠拿你問罪!」


    「不錯,趁著官府沒有來,你現在將我們放了,我們還可以在大小姐麵前美言幾句。」


    許傾落聽著復家下人恢復了精神的叫囂,唇角勾著一抹諷刺的笑,連頭都懶得抬,任由著那些人在那邊狂躁。


    說實話雖然沒有想到復家的人會這麽蠢直接打上許家的門,但是許傾落絲毫不擔心官府的問題。別說原縣令和復明前之間那點子齷齪,便說千歲所說的公子衍的口信,官府越是遲遲不來,她便越是安心,她不相信揚言要將復家連根拔除的公子衍會任由著復家的人如此囂張,在對方直接將這麽大一個把柄放到了他的跟前之後。


    穩坐釣魚台的樣子讓因為官府遲遲不來而有些不安的許良下意識的覺得安穩了些。


    復家的下人沒有聽到許傾落反駁,卻是以為她害怕了,聲音越發的洪亮囂張,絲毫不見被捆縛之人的惶恐:「許大小姐,你不為自己也要為你們許家著想,得罪了城主府。到時候你們整個許家的人可都得不了好!官府的人到時候估計要主動將你們許家人綁著送給我們大小姐解氣!」


    「城主府好大的麵子,城主府的人好大的口氣!我倒是不知道,縣衙什麽時候成了城主府的奴才了。」


    說這句話的人卻是前幾日來帶許傾落過堂時候為首的衙役,他望著被綁住手腳四零八落的躺在地上的復家下人,眼神淩厲之極。


    「顏捕頭,你來的正好,趕快將許家的這個賤人抓住,她居然敢傷了城主府的大小姐,她簡直是膽大妄為,還將我們哥兒幾個綁在這裏,還傷了我們,一定要將她重重治罪......」


    方才說話的下人望著衙役,卻是絲毫沒有被人抓住說壞話的尷尬,反而是一臉自然的指揮起了對方,那熟稔的語氣,想來不是第一迴了,顏捕頭的唇緊緊的抿著,眼中有了點點殺意。


    「你們口口聲聲說許家大小姐傷了復瑩瑩?睜眼說瞎話也不是如此說的,斷了復瑩瑩左腿的人是我,不過也是她罪有應得!」


    千歲一步步邁入,身上帶著冷煞之氣:「復瑩瑩有本事到公子府找我報仇,卻來找許家大小姐的麻煩,城主府也是太過奇怪。」


    「嗬,哪裏是什麽奇怪,分明是以權謀私,欺壓良善,藉機生事,聽說復家大小姐和許家小姐有點糾紛,倒是沒有想到就為了點私仇,栽贓陷害,恃兇傷人,將好好的良善之家打砸成這個樣子,還倒打一耙,城主府對待外來百姓也是太過苛刻卑鄙了,隻是不知道除了許家一家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的良善之家被人就這麽謀了財害了命去。」


    站在千歲身側的一個中年男子接口道。


    他的話音方落,外麵就響起了大聲的喊冤聲:「官差大人,復家的人對待我們這些淮縣過來的人真的是太過火了,他們家的僕人在我們的攤位買東西從來不付錢,甚至還收保護費,我們做小買賣的一日才掙得幾個大錢,一半給了這些戲血的惡鬼。」


    「不給錢他們還打人,我上一次就被當街踹在心口的位置,要不是許大夫及時幫我治療,恐怕早就死了。」


    「我兒卻是沒有這個福分的,他在家閑散慣了,我也捨不得讓他工作,每日裏就是喜歡在街上閑逛,那一次撞到了城主府的大小姐,被她下令生生打死了呀!」


    「嗚嗚,我的兒,求官爺們做主吧。」


    像是洪水開了柵欄一般,復家的那些僕役還沒有對著官府和公子府的人叫囂,外麵已經在短短的時間裏湧入了一大堆人,人人都能夠說得出一兩件復家人欺辱百姓。行事霸道,甚至傷及人命的事情。


    七嘴八舌的,滿耳朵都是復家的罪孽,那顏捕頭冷冷的倪了復家的下人幾眼:「眾位一個個說,我讓書記官記下,這些都是證據,與許家的事情一起,我們縣令大人都是要調查清楚的,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讓那沽名釣譽之輩繼續逍遙----」


    顏捕頭的話一落,百姓們還沒有如何,復家的下人先是氣的很了:「顏照,你他娘的是不是找死,城主府是五洲城的天,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一個大巴掌摔在了那個叫囂的復家下人臉上。


    許傾落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到畜生說話,忍不住手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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