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姑娘。」


    楊雲平在幾個侍衛的護送下走過來,他望著許傾落的眼神灼熱的嚇人,讓許傾落從心底厭惡。


    忍住皺眉的欲望:「三公子。」


    她對著他頷首,轉身便要忙自己的。


    一隻手擋在許傾落的麵前:「許姑娘,在下此來是想要詢問你這裏是否需要什麽幫助。」


    楊雲平眼睛掃視了周圍一眼,在那些兵士手中刀兵上定了一瞬,轉頭對著許傾落意有所指。


    「若是許姑娘有心,我還是可以幫你----」擺脫現在的情形的,條件自然是讓許傾落成為他的人,對他言聽計從,曹萍的事情讓楊雲平越發的想要將許傾落得到手,從而攀上太子翻身。


    許傾落因為今日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麵色有些蒼白,看著比起前些日子見到的多了一股子楚楚動人的味道,楊雲平唿吸忍不住急促了些。


    楊雲平的話音未落,許傾落已經笑了,她很平靜的望著這個以前覺得光風霽月,現在看著卻是麵目可憎的男人,看著他眼中那自以為掩藏很好的醜惡:「楊太尉奉旨前來淮縣抗災,而現在淮縣有瘟疫之危。不知道楊公子有沒有什麽法子能夠幫一幫這整個淮縣的百姓。」


    楊雲平一愣,笑了笑,笑的有些意味深長:「許姑娘有心了,沒有想到倒是心善,隻是許姑娘可能不知,我們楊家雖然深受皇恩,奉命來這淮縣抗擊雪災,但是楊家更加知曉上下尊卑之別,現在淮縣有比家父官職更高的琅將軍在,我們楊家可不敢擅專。」


    許傾落一瞬間幾乎想要照著楊雲平那張笑臉上狠狠的打兩個巴掌,說的好聽,不敢擅專,明明就是推卸責任,將淮縣瘟疫這個鍋丟給了琅晟,許傾落咬牙。


    「落兒。」


    身後傳來男人沉沉的喊聲。


    楊雲平望著往這邊走來的琅晟,笑的越發的溫和,隻是心中卻是厭惡鄙夷,一介武夫罷了,難道他還真的以為許傾落會捨去自己這麽個溫雅公子選擇一介武夫?便是做的再多也是無用。


    「落兒,怎麽了,他是......」


    琅晟皺眉望著楊雲平,覺得對方看著許傾落的眼神格外讓他不喜,下意識的男人的手攬在了少女的肩頭。


    許傾落沒有躲避琅晟的動作,楊雲平眼中有怒意閃過,他心中早已經將許傾落當做自己的禁臠:「這便是琅將軍吧,在下----」


    許傾落拉住男人的手,直接截斷了楊雲平的話:「無關之人,那邊還有不少事情,我們趕快過去吧。」


    卻是將楊雲平直接丟在了原地,琅晟心中隱隱的鬱怒在許傾落一句無關之人後全部變成了輕鬆。


    楊雲平站在原地。臉色陣紅陣白。


    「少爺----」


    侍衛在一邊看著楊雲平的麵色不知所措:「我們要不然先迴去?這裏實在不宜久留。」


    誰都不想要呆在這麽個地方,耳中聽到的全是哭泣聲,呻吟聲。


    這次的瘟疫已經嚴重到不能控製了,他很是厭惡這些骯髒的百姓,但是許傾落剛剛對待他的態度也實在是叫他窩火


    「留在這裏!」


    楊雲平咬著牙根:「我就不相信----」他們真的求不到他的頭上來。


    想如今這淮縣,除了他,還有誰能幫得了許傾落?


    就她身邊的那個大將軍?


    嗬嗬,一個粗人,他就不信許傾落能看得上那種人!


    ----


    現場那些確定染了病的被安置在藥樓中,而那些接觸過病人的則是分批隔離在不同的區域。現場有琅晟帶來的人幫忙,倒是很快便控製好了情形,許傾落留下了配好的能夠暫時控製那些病症的藥,叮囑幾個派來幫著她的兵士如何熬藥,走到琅晟跟前:「能不能跟我去一個地方。」


    琅晟沒有多問,將手上的藥碗遞給身邊的人,然後叫了幾個親兵就要跟著許傾落離開,琅威不知道什麽時候竄了過來,插入了那些親兵中,琅晟瞪了他一眼,想要說什麽。


    琅威嘿嘿笑著雙手合十拜託,在這樣凝重的所在,倒是添了些活力。


    許傾落正好看到他臉上的笑:「算了,他跟著也好。」


    她都不知道連琅威都跟著琅晟過來了,這邊屬於眾多瘟疫病人聚集的所在,她想著讓琅威跟著離開也好。


    琅晟丟給琅威一句老實點兒,沒有再多說什麽,對許傾落的話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很有些言聽計從的味道了。


    「許姑娘不知要到哪裏去?在下也願意陪同。」


    楊雲平突然出聲,又到了許傾落和琅晟的跟前。


    琅晟皺眉,覺得這個小白臉討厭至極。


    許傾落勾起一邊唇角:「楊三公子還是管好自己便是,您身上無權無職的,事關重大,琅將軍可是淮縣現在官職最大之人,小女有什麽事情和琅將軍說便是,不麻煩楊三公子了。」


    那眼神中明顯的關你屁事兒。


    楊雲平被許傾落噎的臉色發青。


    「楊三公子看麵色怎麽也和那些瘟疫病人相似,可要小心著些。」


    許傾落抓著琅晟的手,大步往外走,琅威迴頭看楊雲平臉上的色彩,捂著嘴笑,給了對方一個鬼臉,向著前麵追去,哼,許姐姐可是他認定的大嫂,小白臉什麽的滾蛋最好。


    ----


    淮縣已經全亂了,大半個淮縣的百姓都知曉了瘟疫的事情,街道上一片蕭條,大多數的人都選擇了躲到家中,琅晟帶來的兵士和縣衙中的衙役在街道上巡視進入一家家門戶尋找是否有疑似染病的人,不時房子中爆發出大聲的痛哭求饒,然後便見到那家的人被包著頭臉手的兵士拽出,人人麵上都是凝重。


    許傾落麵上平靜,隻有琅晟跟她離的近,能夠感受到少女身上散發出的凝重,他沒有說什麽,隻是更緊的拉住了她的手。


    在生死麵前,那些禮教規矩,似乎也變得無足輕重了。


    許傾落帶著琅晟往許府那邊走:「我們要去王大娘家,她是我家的鄰居,昨日最先發現疑似瘟疫的病人便是她的小孫子,實則不是瘟疫。就是這麽巧,今日淮縣就爆發了瘟疫,我想著其中是否有些巧合。」


    許傾落話語戛然而止,因為傳入耳中的爭執聲,那聲音熟悉至極。


    「爹爹----」


    被幾個士兵堵在許府門口的分明是許父和許母。


    兩個人滿麵焦心,似乎和那幾個士兵爭執,許傾落的一聲讓許良聽到,他麵上一愣,轉頭望向這邊街角的女兒,麵上是乍然放鬆的表情:「落兒。」


    「將軍。」


    那幾個阻攔許父和許母的士兵看到了跟在許傾落身後的琅晟,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琅晟一揮手,他們往後退了一步,放行。


    「落兒,你有沒有事,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既然迴來了就趕快跟父親迴家,千萬別再出門。」


    許良說著,要拉許傾落往院中去。


    那神情模樣像是怕極了一般。


    琅晟微微皺眉,根本無法將麵前這個許世伯跟記憶裏的那個世伯聯繫起來。


    「爹爹。怎麽可以,現在淮縣疫病肆虐,你卻叫我躲起來,爹爹,這不可以!」


    許傾落正色看著自己的爹爹,嚴肅的皺了皺眉。


    「落兒,你要聽你爹爹的話,這場瘟疫----」


    許母見到許傾落生氣,忙得上前勸解,隻是話語之中依舊是希望許傾落不要去管那些事。


    「落兒,這次的瘟疫你救不了,我已經聯繫了馬隊,隻要天色放晴,我們就能離開淮縣,你不可胡亂來,我告訴你,這次的瘟疫和三年前那一場瘟疫一般兇猛至極,隻要染上的,根本就無法治癒----」


    許良直接沖了過來。


    「許世伯,你怎麽知道三年前的那場瘟疫。」


    琅晟突然上前幾步,麵上全是緊繃。


    許良的話無疑是挑起了他心底埋藏得深深的一根弦,讓他的神色陰鬱了下來。


    三年前的那場瘟疫,是他三年來從來不允許提起的事情,那一次死了那麽多人,卻是因為朝廷後來下了封口令,除了當事之人外,世人再也無從得知。


    而許良隻是一個小小的大夫,他怎麽會知道那次事情?


    琅晟看著許良,目光之中有了些許的探究。


    許良此刻才注意到琅晟已經沉沉的麵色,恍然覺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隻是此刻再要收迴那些話已是不可能的了,他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蠕動了嘴唇,卻什麽話都沒有說出。


    許傾落敏銳的察覺到其中定然有些什麽:「爹爹,您究竟知道些什麽?」


    口中這樣問著,她的腦海之中也飛快的轉動著,想著上一世有關瘟疫的事情,但是她的記憶裏不曾有過關於這些東西的大事件發生,那他們到底說的是什麽?


    為什麽上一世的她從來沒聽說過。


    「落兒,你不要問了。這件事情不是你能夠過問的。」


    許良嘆氣,嗬斥著許傾落。


    「許世伯,我想我應該是最有資格過問此事的人。」


    琅晟聲音發沉,三年前那一場瘟疫,一場大火,始終不曾在他的腦海中褪色,此刻許良的欲言又止反而讓他也察覺出了異樣。


    「將軍......」


    許良望著琅晟那堅定的眼神,本來要隱瞞到底的心思不知不覺變化,他遲疑著張嘴。


    「大哥,大哥不好了,王家出事了!」


    就在許良張嘴要說什麽的時候,琅威大叫著從旁邊的一戶人家竄了出來。


    許傾落看著琅威,疑惑他怎麽沖王家院子裏跑了出來,琅晟解釋原來方才他看到許府門前有事,便吩咐琅威先去王家看看再說。


    沒想到這一看,倒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了一般。


    「怎麽了!」


    許傾落心底有不好的預感。


    「王家,死人了。」


    琅威麵色有些發白。


    伸手指著院子的時候手指都在抖。


    …………


    破舊的院子中,牆角還有骯髒的雪堆,院子右邊是磨到一半的豆子,驢子踢著腿不安的叫喚著。琅威領著許傾落先走到了井邊,井邊是一隻鞋子,一隻小小的鞋子,他對著那口井吞了吞口水,麵上依舊是驚魂未定的神色,默了好半天才繼續說道,「井裏有人。」


    「剛剛我進來沒找到人,發現了這隻鞋子就往井裏一看,裏麵的人已經泡的發白了。」


    琅威低聲道,許傾落下意識的要往井邊去,琅晟按住許傾落的肩膀:「周武,你去。」他吩咐了身邊的一位士兵上去查看。


    許傾落迴頭看著琅晟,心知他是害怕自己看了死屍會害怕,便對著他點了點頭,走到了他身邊,拉住了他的手。


    軲轆轉動聲響過之後,兩具屍體被士兵抱了上來。


    屍體被擺在了地上,許傾落跟在琅晟身後走過去看到了兩具屍體,一個七八歲的男孩,一個蒼老的女人。


    屍體被井水泡的發白髮皺,水淋淋的。


    不過看這模樣,不像是死了許久的樣子。


    「是王大娘和她的孫子。」


    許傾落扒開琅晟按在她眼睛上的手,麵對著兩具屍體,一字一頓道:「我們去裏屋!」


    她已經有不祥的預感了,王大娘兒孫滿堂,並且兒子媳婦都是跟著她住一個院子裏的,而現在,這麽多人進入院子裏,房間裏卻一點響動都沒有,這不正常!


    琅威看著許傾落大步行走的背影,張了張嘴。


    其實他想說他剛剛想要進去看卻發現房門是被緊鎖著的。


    許傾落走到了被緊鎖著的房門口,伸手推了推發現推不開,這個時候琅晟已經吩咐了士兵過來,拉著士兵走到一邊之後就下令將門撞開。


    砰的一聲巨響之後,五名士兵輕鬆的將這木門給撞開了。


    而屋裏的景象卻是叫人看的十分的觸目驚心。


    許傾落走在前麵的身子一晃,突然見到這一幕,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麽,猛地一崴,差點摔倒,琅晟在身後撐住了她的身子。


    「怎麽能。怎麽能----」


    她咬著牙,看著房樑上吊著的三具屍體,眼眶有些發紅,那是王大娘的丈夫和兒子兒媳。


    院子裏躺著的是王大娘與她的孫子,屋裏是她的親人,


    昨日裏還是活生生的人,今日裏就全都死了。


    她以為自己看淡人生死,可是真的事到跟前,許傾落才發現,她接受不了這種死亡。


    王大娘一家都是無辜的!


    許傾落的指尖忍不住陷入掌心。


    琅晟猛的捉住她握緊的拳。將她的指尖一根根從掌心中掰開,然後握住了她被迫展開的掌,不讓她再傷害到自己:「誰都不要動屍體,讓安縣令派府衙中的仵作前來驗屍!」


    他的聲音發沉發冷,望著許傾落麵上的蒼白,第一次心中升起這麽強烈的殺機,無論是誰做下這樣的事情讓少女如此,他都不會放過那個人。


    「落兒。」


    琅晟將少女的身子擁入了懷中,不讓她再看那吊死的猙獰屍體一眼。


    琅晟擁著許傾落走出了裏屋,一道黑影從門外沖了進來。沖入了院子中:「將軍,大事不好了!」


    那是一張端正英俊的臉,甚至帶著些忠厚的味道,許傾落心底的恍惚乍然被冷靜所取代,她冷冷的望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半跪在琅晟麵前的男人,無聲咬牙:迦葉。


    迦葉說出一句大事不好之後,半跪在地上一副難以抉擇的樣子,麵上全是為難:「將軍----」


    許傾落看著迦葉的做像,手握緊,對這個前世最後取琅晟而代之的小人越發的警惕。


    「將軍。都是屬下無能......」


    迦葉顯然沒有發現琅晟身後許傾落眼中那一瞬間的凜冽,或者說迦葉根本就不將許傾落一個小小少女放在眼中。


    他自然是知曉琅晟這些時日和一個少女過從甚密的事情,也知曉琅晟每日裏的行蹤,在他心中,隻覺得琅晟現在完全是被女色迷了心,越發的想要取將軍位而代之。


    在他心中,琅晟從來都是一個可欺之人,而現在琅晟的半路迴轉還有將處理瘟疫之事往身上攬的行為完全是親手將機會送到了他的麵前,若是不加以利用天理不容。


    「究竟發生了何事!」


    琅晟沒有看到身後許傾落的麵色,更加沒有看到迦葉掩下的眼皮下眼珠中的獰惡之意。


    他的麵皮繃的緊緊的。看著半跪在地的迦葉,眼中是刀鋒般的銳利。


    「說!」


    迦葉咬牙,又是重重的一叩首:「將軍,是屬下無能,城門口那裏那些被隔離的百姓中,有親屬正是我們此次徵召的新兵,他們知曉將軍你下令將其親屬隔離後,拒不執行命令,且與其他兵士產生衝突,城門口那裏大亂!」


    琅晟容色瞬間如同冰雪一般冷冽。他幾乎是在迦葉話音方落的瞬間便意識到了此事的嚴重性,一個處理不好便是兵變的結果,更加可怕的是若是耽誤了處理瘟疫隔離之事,萬一瘟疫在軍中傳染開,那麽淮縣不久的將來定然會變成一座死城。


    琅晟伸手將迦葉從地上拽起:「現在還請什麽罪,馬上過去!」


    他的聲音中滿含威厲,迦葉有一瞬間差點兒本能的放抗,幸虧反應了過來,順著琅晟的力道起身:「將軍,屬下----」


    「等等。」


    始終都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許傾落終於出聲,卻是阻止。


    她上前了兩步,一個轉身,擋在了琅晟和迦葉的跟前。


    「落兒?事關重大,你先在這邊等一會兒,待到我將事情處理好了再----」


    琅晟皺眉,卻還是壓著性子對許傾落道。


    「你相信我嗎?」


    許傾落定定的望著琅晟,伸展開了自己纖細的雙臂,將阻擋的意味表現的太過明顯。


    琅晟不明白許傾落這個時候怎麽就不能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伸手便要將少女拉開。


    許傾落反手握住琅晟的手腕,一字一頓:「我再問你一遍,你相信我嗎?」


    琅晟與少女那沉冷中卻又透著一分莫名灼熱的視線對上,一時間要說的話出不了口。


    「將軍!」


    迦葉看著許傾落擋在琅晟跟前,算了算時間,心裏全是不滿,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看著琅晟:「我們時間不多了,城門那邊必須要馬上處理,不能夠被任何人耽誤......」


    任何人三個字他的語氣加重,是說給琅晟身後的親兵聽的,堂堂大將軍,在如此重要的馬上可能有兵變之危的時候居然被一個小少女給擋住了。簡直是不知所謂。


    「落兒,你有什麽話要說,我聽著。」


    琅晟伸手擋在了迦葉的胸前,他麵上的焦慮慢慢的收起,望著許傾落:「我相信你。」


    他相信許傾落不是不知輕重,不明是非的人,更相信許傾落不會無緣無故阻攔他。


    「我隻有話想要問這位前來報信的將軍。」


    許傾落轉眸對著迦葉冷笑:「請問你是何人?」


    「落兒,這就是我和你說的迦葉,是我的副將。」


    琅晟不明白許傾落對迦葉為何如此態度,不論是非天,長纓還是琅威甚至那些病人,許傾落的態度從來都是很好的,如此太過少見。


    隻是既然說好了相信許傾落,雖然不解少女對迦葉的態度,琅晟除了簡單介紹迦葉之外,便不再多言。


    許傾落唇角勾起的弧度更開,那冷冽的笑更冷:「原來是副將大人,據我所知,大將軍身邊的副將職位不低,僅次於大將軍之職。秩從二品,職能正是在大將軍不在或者不便的時候,權宜行事,統領一協軍務,我想請教閣下,城門口區區幾個兵士鬧事,難道你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這種事情還需要讓將軍親自前去處理,如此無能,要你何用!」


    許傾落對迦葉痛恨至極,現在這種時候琅晟去了城門口。不是武力鎮壓便是妥協,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更有可能造成那些新兵對琅晟的不滿,迦葉真是好算計,許傾落甚至懷疑那些所謂鬧事的士兵會發現自己的親人其中也有麵前這個狀似忠厚的副將的手筆。


    即便以著迦葉的城府,被許傾落一席話說的也是麵色瞬間鐵青,他握緊了拳頭,越發的痛恨琅晟,縱容女人侮辱於他,雙手向前抱拳,對著琅晟麵上滿是憋悶愁苦,像是受到天大侮辱一般:「將軍,請問這位小姐是誰,軍中之事,怎麽能夠讓無關之人問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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